特護病房,閔世言收起來掛在耳邊的聽診器,一邊囑咐身邊的小護士去拿藥,然后對身邊焦急不已的戰熠陽說,“剛才聽護士們說你是從天臺下來的?榮榮本來就受了驚嚇和撞擊,身體已經很脆弱了,又怎么禁得起天臺上的風?還吹了那么久,不發燒才奇怪。”
站在一邊,滿心內疚的戰熠陽擔憂的看著陷入沉睡的許榮榮,“世言,榮榮她什么時候能醒?”
“估計快了,還好只是輕微發燒,暈倒估計是突然性的眩暈,好好照顧就沒有什么事兒了。”閔世言搖了搖頭,方才戰家父子發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只是怎么樣爭執,也不能連累到榮榮啊。
“那就好。”戰熠陽松了口氣,他看了眼睡著的許榮榮,忽然想起今天還是許榮榮的生日,家里還有一堆賓客。如今主人家都進了醫院,他們去了哪里。
想到這,他不由得開口問閔世言,“凡逸他們回去了嗎?天寧被誰照顧著?”
“都在醫院大廳等著呢,有幾個有急事的先回去了,大部分都沒走。天寧和念恩跟著葉子,也在大廳。”閔世言脫下身上的白大褂,轉身遞給了身后的小護士。
作為醫學界的權威人士,加上熟悉度和信任感,所以在送梁淑嫻和許榮榮去醫院的時候,閔世言也跟著來了。
之后的檢查等等他也全權參與了其中,不過當兩人都檢查完畢之后,他便脫了白大褂去陪谷憶璇了。
誰知道沒過太久,他又被喊了過來,這次暈倒的,是許榮榮。
為了不讓葉子等人過于焦急,閔世言決定脫掉白大褂,回大廳說一下。
再之后,大家輪流看過了許榮榮和梁淑嫻,因為天色著實不早了,這才一一回了家。
葉子是不想走的,奈何還有兩個孩子要她照顧,所以也只能被紀凡逸攬著肩膀,一步一回頭的走了。
天寧雖然才八歲,但已經很懂事,看著昏睡的許榮榮,他很懂事沒有大哭大鬧,只是讓葉子明天早上帶他來看媽媽,懂事的話語,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的葉子無比的心酸。
病床前,戰熠陽嘆了口氣。
今天是許榮榮的生日,本應該是個狠開心快樂的日子,沒想到全被一個女人毀了。
說到那個女子,戰熠陽的眼神沉了下來。
剛才在人群中沒有看到戰亦琳和陳浩然,出于對妹妹和屬下的了解,戰熠陽知道,歐陽嬌嬌一定是被兩個人捉了起來。
或許他應該親自會一下歐陽嬌嬌,好回報她,傷害他的女人,這項令人無法原諒的行為。
這樣想著,恰巧此時電話響起。
戰熠陽接通電話,就聽到戰亦琳清脆的聲音傳來,“哥,歐陽嬌嬌被我帶回部隊了,我把她送進了地下演習室,就等你了。”
“好,我馬上到。”掛掉電話,戰熠陽似笑非笑的掀了掀嘴角。
他看著尚在昏迷中的許榮榮,對身邊的戰司令說,“爸,你照顧下榮榮,我有點事情要辦。”
戰司令點了點頭,看著他轉身離去,又說道,“別弄出人命,畢竟是你歐陽叔叔唯一的女兒。”
戰熠陽的腳步微頓了一下,才迅速的離開。
知子莫若父,戰熠陽要去離開做什么,戰司令心里很清楚。
對于傷害了自己妻子和兒媳的人,他是很憤怒,也很想報復的。
但那個人是他世家好友的唯一女兒,他總是要看著點老友的面子的,所以才對戰熠陽這般叮囑。
至于兒子聽不聽他的話,他也不清楚。
出了醫院,戰熠陽上了他的悍馬,一路疾馳。
很快,便到了軍隊。
戰熠陽對著門衛出示了證件,門衛嚴肅的敬了禮,然后放了悍馬進去。
天色已經黑透,部隊的軍人早就進入了睡眠,戰熠陽打開了小車燈,一路疾馳到了地下演習室。
才踏進演習室,戰熠陽就聽到了一陣瘋狂的尖叫聲,還伴隨著陣陣嗚咽的呼喚,“亦琳,不要這樣對我,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
隨后就是戰亦琳略顯得意的笑聲,“歐陽嬌嬌,不要什么啊?”
許是真的嚇破了膽,歐陽嬌嬌哭著說,“不要讓我在這里,我好害怕,亦琳,救我好不好,救我。”
“救你?”戰亦琳的聲音猛然拔高,尖銳的女高音中伴隨著幾分怒氣,她沖著歐陽嬌嬌大聲地說,“救你?我救你,誰救我阿姨?誰救我大嫂?歐陽嬌嬌,你也不看看自己,我憑什么救你。”
“不,不要,亦琳,我們一起長大,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求你了,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放了我好不好。”歐陽嬌嬌抽泣著,哭喊著,柔軟的強調是滿滿的哀求。
但戰亦琳可不吃這套,當了這么多年特種女兵,殺了那么多人,也有過對她哀求的,可她從不曾手軟。
“一起長大的份上?誰和你一起長大了?是你不知廉恥粘著我哥好么,我哥很煩你好么,我也很煩你好么!”戰亦琳不屑的說。
“不,不是這樣的,戰亦琳,你放不放開我,你要是不放開我,我一定跟你沒完。”當歐陽嬌嬌發現哭泣哀求沒有用的時候,她那兇狠的一面露了出來。
“喲呵,威脅我?這才是你歐陽嬌嬌的真實面目吧,還在我哥面前裝柔弱,真虛偽。不過,今天我就讓你徹底的柔弱一回。”戰亦琳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歐陽嬌嬌,抬腳走到了一個控制器勉強,纖纖素手對著上面的一個按鈕,輕輕地按了下去。
“啊……”被吊在半空中的歐陽嬌嬌尖叫,瞳孔驟然放大。
身子快速的下沉,讓風打在她的臉上,極為疼痛。
然而最讓她害怕的,確實坑低那滿滿的,伸著舌頭的毒蛇。
“戰亦琳,你不得好死。”歐陽嬌嬌惡毒的咒罵聲音,自坑中飄了出來。
戰亦琳冷哼一聲,扭頭卻看到了黑暗處的戰熠陽。
“哥,你來了。”她沖著戰熠陽迎了過去,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的陳浩然也跟了過去。
“恩。”戰熠陽點了點頭,他環視了周圍一圈,然后用眼睛示意那個放了歐陽嬌嬌的坑,“道具蛇?”
“恩,部隊里沒有真的蛇,只能拿平日里的道具蛇來嚇唬嚇唬她。”戰亦琳點點頭,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坑冷笑,“就算是道具,也夠她受的了。”
不錯,此刻的歐陽嬌嬌覺得膽都要破了。
她被繩子吊到半空,看著底下這些蠢蠢欲動的蛇,就已經嚇得不停地哭泣。
如今,繩子下墜,她被放到了木樁上,看著下面只有一米多的,還在伸著猩紅色舌頭的毒蛇,只覺得要被嚇死了。
“戰亦琳,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放我離開,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會遭到報應的。”歐陽嬌嬌邊哭邊罵,此刻的她哪還有半分柔弱可愛,完全就是一個潑婦。
站在上面的戰亦琳聽到歐陽嬌嬌惡毒的咒罵,不由得笑了,“你想讓我放開你?好啊,我把你放到最底下如何?”
說完,手指又按了一下按鈕。
歐陽嬌嬌猛然又下墜了一下,她低頭一看,方才離自己還有一米多遠的毒蛇,如今只差幾十厘米的高度,仿佛那些蛇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她的腳似得。
這一刻,歐陽嬌嬌嚇尿了。
“不,不,亦琳我錯了,求你放了我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歐陽嬌嬌大哭,腿間的潮濕已經讓她起不了任何羞意,關鍵時刻,還是小命重要啊。
不過戰亦琳要是這么輕易放過她,她就不是戰亦琳了。
“哥,我把那東西喂給了歐陽嬌嬌,然后把她扔給了乞丐堆里,后來還請了報社記者。我想,明天的頭條大概就是,歐陽小姐夜戰數名乞丐了。”戰亦琳笑著看向戰熠陽,不出意外的看到男子滿意的勾起唇角。
“做的很好。”戰熠陽低聲道,亦琳做的太合他心意了。
單獨的身體懲罰已經不足以平他內心的憤怒,讓歐陽嬌嬌身敗名裂,才是最殘酷的懲罰。
“對了哥,報社記者拍過之后,我派人把她弄到車上,發現她還沒有清醒,就把她帶到部隊了,打算用平日里訓練隊員們的東西,讓她嘗嘗,害怕的滋味。”戰亦琳聽著歐陽嬌嬌的慘叫聲和呼救聲,滿意的點頭,“火候差不多了,她要是嚇暈或者嚇死,就不好玩了。我還要她留著命,看明天的頭條呢。”
“雖然我恨不得殺了她,但是還是不要給她造成實質性傷口比較好,我很期待,明天她看到報紙頭條的樣子。”戰熠陽低著頭,在陰影里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只聽他的話,著實讓人不寒而栗。
“恩,好的,哥,我會好好‘招呼’她的。”戰亦琳淺笑點頭,然后慢慢地走到了按鈕前,點了另一個按鈕。
很快,繩子抬高,已經奄奄一息的歐陽嬌嬌被帶了出來。
“喂,這么快就熄火了?剛才不罵的很起勁兒嗎?現在怎么不罵了?歐陽嬌嬌!”戰亦琳雙手抱胸,不屑的看著假裝昏迷的歐陽嬌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以為裝昏迷就能逃得過了么?想得美,歐陽嬌嬌!
“浩然,上水。”戰亦琳沖著不遠處的陳浩然呼喚。
“好的老婆。”接收到老婆的命令,陳浩然迅速的拿了一個綠色的桶,接了一桶水,然后對著歐陽嬌嬌,直接澆了下去。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