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老公大人

第十章 亦琳生猛表白(1)

《》第十章亦琳生猛表白(1)

戰亦琳相信她和陳浩然的故事還沒有演繹完。

他們相愛,所以他們的故事就算不精彩,也不應該就這樣劃下句號。因為他們還來不及開始,命運不應該對他們這么殘忍。

可是,陳浩然還是走了。

他離開了她,離開了這個世界,去了一個今生今世她都無法到達的地方。

戰亦琳無法向別人表達此刻她心底的感覺。

很痛。

就好像清醒地看著自己的心口被人活生生地剖開,殘忍地取出她已經碎成齏粉的心臟。

她痛得渾身都開始顫抖,說不出話來。

她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只是知道心臟的地方空空的。也知道,她的心,再也沒有人能夠填滿了。

唯一能夠填滿她心臟的人,已經離開這個世界。

陳浩然下葬那天,陽光很好。

戰亦琳穿著橄欖綠色的常服,帽子托在手臂上,所有人都走了,只有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他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陳浩然的照片。

那張照片,她記得,還是去年的時候她幫他拍的。當時她還一邊拍,一邊說:“陳浩然,你別拍了吧。”

“為什么?”他問。

她說:“你長得磕磣人,嚴重影響我相機里的照片質量懂嗎?”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張照片,有一天會被貼到陳浩然的墓碑上。

他還這么年輕,還來不及親口說喜歡她,怎么能就這么走了?

想著,戰亦琳的眼淚就這么滑了下來,她的視線,逐漸被眼眶里的淚珠模糊……

“亦琳……”

忽然,她聽見了陳浩然的聲音,他在叫她的名字。

她欣喜若狂地看過去,果然看見了陳浩然。

他就站在她左前方的不遠處,穿著常服帶著帽子,橄欖綠色的身影幾乎要和綠油油的草地交融到一起。他的嘴角掛著一貫的淺笑,帶著他特有的痞氣,依然是她熟悉的模樣。

“浩然。”戰亦琳的嘴角揚起笑容,她擦著臉上的淚水朝著陳浩然跑過去。

陳浩然回來了,她就知道,他不會就這么丟下她的。

好不容易跑到了陳浩然的跟前,戰亦琳剛伸出手要擁抱他,他高大的身軀卻憑空不斷地消散,一點一點地消失了,她伸出手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抓不住……

“浩然,”她的眼角又被眼淚濡/濕,“你別走……”

“亦琳,”陳浩然笑了笑,“再見。”尾音落下的時候,他就再也不見影蹤。

“浩然,”戰亦琳像在森林里迷路的人一樣四處尋找,試圖找到陳浩然離開的軌跡,可是她什么都找不到,只能無助地叫他的名字,“浩然……”

“陳浩然!”

戰亦琳叫著陳浩然的名字,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看了眼黑乎乎的四周,第一次分不清虛實。

半晌后,她擦了額頭上的冷汗,這才松了口氣。

噩夢一場而已,那枚子彈打在陳浩然的肩膀往下一點的位置,不至于會要了他的命。

只是現在他的身體狀況太差,動了手術后,一直沒有醒過來。閔世言說,可能要等到明天早上。

她留在醫院陪著陳浩然,后來過了午夜后實在困了,就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沒想到被噩夢找上了。

戰亦琳盯著昏睡中的陳浩然看了好久,確認他好好的躺在床上,她的心也終于一點一點地回到了原位。

她再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白色,天快要亮了,她估計睡不著了,索性坐好,支著下巴看仔仔細細地看陳浩然。

他們是一起長大的,用文藝一點的話來說就是:青梅竹馬。

可是,她卻好像從來沒有仔仔細細地看過陳浩然。

雖然天寧一直驕傲地表示,陳浩然長得沒他爸爸好看,但其實,陳浩然是絕對可以劃入英俊的范疇內的,而且十分耐看。

戰熠陽的五官格外的深邃分明,那種帥氣非常硬朗,還透著一種剛正的嚴肅,這也是他的氣場格外強大的原因。

陳浩然的五官同樣很出色,輪廓也清晰深邃,卻顯得比戰熠陽稚氣不少,也沒有戰熠陽那份嚴肅,反而帶著流氓一般的痞氣,卻不會像街頭上的痞子一樣,給人不務正業的感覺。

他并不像戰熠陽一樣吝嗇自己的笑容,和誰都有話聊,都能打成一片,所以在部隊里人緣很好。但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端起副軍長的架子發號施令,底下無人敢不從。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比每一位隊員都拼命投入,反倒是平時的那股痞氣不見了蹤影。

她知道部隊里不少女兵對他有意思,他自然也能察覺出來,每次都會過來跟她炫耀,回頭卻又很委婉地暗示女兵,暗戀他是條不歸路,盡早懸崖勒馬好。他從不直接拒絕人,給女兵留足了面子,再見的時候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又是可以說說笑笑的朋友。

現在想想,這么多年她不曾意識到自己有一天會失去陳浩然,就是因為篤定他會拒絕那些愛慕他的女孩吧。

可是這一次,病魔找上了他,似乎是他拒絕不了的。

戰亦琳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描繪他的五官。

關于陳浩然的病情,她找閔世言了解過了。閔世言說,最殘酷的可能是……他能活下來,可是也許會失聰,也許會失明,也許會殘疾,內臟的功能也會衰竭,他不會死去,卻要或活著備受折磨,醫生叫這個為“不死的癌癥”。

最壞的可能是他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她不知道還能這樣看他多久。

但是,只要陳浩然能活下來,她就不會放棄為他找醫生治療,更不會離開他。

該是她為陳浩然做點什么的時候了。

想著,戰亦琳收回了手,也是這個時候,她看見陳浩然的眼睫毛動了動。

“浩然!”

她亟亟叫了一聲,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目光鎖死在陳浩然的臉上。

第一抹晨光照進室內的時候,陳浩然睜開了眼睛,戰亦琳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他卻好像沒聽到的似的,絲毫反應都沒有。

“陳浩然?”戰亦琳又試著叫了一聲,他依然沒有反應,她驀地反應過來,,他聽不見了。

戰亦琳的眼眶,就這么紅了。

陳浩然雖然聽不見,但他還是有感覺的,偏過頭,就看見了眼眶紅紅的戰亦琳。

費盡心思瞞著她這么久,最后,還是在她面前暴露了。

昨天,知道戰亦琳一個人去對付‘黑天蝎’可能有危險的時候,他來不及多想,趕到了婦科。

那個時候,他忘了自己辛辛苦苦隱瞞她的事情,只知道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身陷危險。

還沒進病房的時候,他就聽見了槍聲,開門進去,正好看見‘黑天蝎’朝著她開槍。

那一刻,他其實什么都沒想過,下意識地沖過去替她擋住了子彈。

連讓她難過,他都舍不得,又怎么舍得她受傷?

后來她顫抖著聲音求他不要離開,他就知道她被嚇到了,但是,他真的沒有力氣去安慰。

他以為自己這條命就這么交代了,可幸好沒有,他不但醒過來了,還第一個看見了眼眶泛紅的亦琳。

“我沒事。”他牽起一抹勉強的笑容,盡量表現得像個沒事人。

戰亦琳忍住眼淚:“你什么時候開始聽不見的?”

“最后一次在餐廳見你,說要送你回去的時候。”陳浩然的唇有些干,說話也顯得十分困難。

“所以,那個時候你才突然改變主意,不送我回去了。”戰亦琳總算是想明白了。

陳浩然閉了閉眼,點頭說:“其實,能不能聽見,對現在的我來說影響不大。我可以讀口型。”

戰亦琳恨恨地說:“陳浩然,你太自以為然了。”那時,是陳浩然剛剛聽不見的時候,他應該是最需要她在身邊的時候。可是,他掩飾著自己,什么都不讓她知道,還自以為這是為了她好。

陳浩然沒有和戰亦琳爭執,反而笑了,“最后聽見的是你的聲音,我已經很滿足了。”

戰亦琳并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陳浩然的唇很干,倒了杯溫水插上吸管遞到他唇邊:“陳浩然,你聽好,以前我被你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地被你耍得團團轉。但是現在,我什么都知道了。就從現在起,你什么都要聽我的。現在,你先把這杯水喝了。”

“亦琳……”陳浩然還想勸戰亦琳離開。

“少廢話!”戰亦琳怎么會不知道陳浩然想說什么,把吸管送進了他嘴里,“喝水!”

陳浩然沒辦法,只能先把水喝了,戰亦琳看著杯子里的熱水一點一點地變少,終于露出滿意的表情。

不一會,小半杯的水就被陳浩然喝光了,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又被戰亦琳打斷了:

“閉嘴!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亦琳喝道。

“那你就聽我的話。”陳浩然說,“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康復的幾率不大。”

“好啊。”戰亦琳答應得倒是爽快,“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陳浩然以為是讓他努力配合治療之類的,點頭:“你說。”

“把我這二十幾年來浪費在你身上的時間還給我,我就不會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戰亦琳語氣堅定,甚至透著一股狠勁,“否則,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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