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故人相見(粉紅1170、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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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麗華居然提出來要讓倭國國君邀請齊意欣和顧遠東一起去,真是太異想天開了吧?
連李紹林都有些吃驚,“可是顧少夫人有身孕了,已經四個多月。去倭國做國事訪問,要飄洋過海,一個有孕的婦人,怎么能……”
成麗華嗤笑著道:“齊意欣又不是你老婆,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你這么關心她做什么?”
李紹林面不變,摸著那份國書道:“這個忙,我可幫不了。——國事訪問的時候邀請夫人同行,一般是總統級別才夠格的。齊意欣就算跟著同去,也不夠格讓倭國國君把她的名字寫在國書上,你明白嗎?”
成麗華心里又是一動,緩緩點頭道:“你這樣說也有道理。——顧督軍到底是朝堂中人,他身為江東督軍,又是一直守衛東面國境的主將,倭國國君努力要跟他搞好關系,也是情理之中的。至于他帶不帶夫人,就全看他自己的心意了。”
如果顧遠東帶齊意欣去倭國,她肯定讓她有去無回。如果不帶齊意欣去倭國,她就讓她從此從人間消失,等他回來的時候,再也見不到她。總之后果是一樣的,她又何必打草驚蛇,讓對方有所防范呢?
成麗華的心思電轉,霎時間就在腦子里轉了十七八個主意,每一個。都能讓齊意欣后悔這輩子跟成麗華爭男人。
李紹林像是不知道成麗華在打什么主意,跟著笑著道:“這是自然。況且這是兩國之間堂堂正正的正常往來,不是沈國維那個老匹夫私底下玩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小把戲。也是有正式國書往來可以作證的。”說著,李紹林又從抽屜底下取出來另外一份蓋了新朝大印的國書。“這是我們的回執國書,今兒一早就由特使送到倭國去了。”
成麗華將那份回執國書的副本翻開看了看,若有所思地道:“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
李紹林輕描淡寫將國書回執的副本抽了回來。放到抽屜里面鎖好,“以后這些東西,都要鎖到前面的總統辦公樓里面,不會再拿到后宅的內書房了。”
成麗華更是不虞,“以后你的總統辦公樓,我要能隨意進出。——我爹也一樣,他反正是你的副總統。你有什么需要瞞著他的?”
李紹林兩手一攤,“我沒有什么需要瞞著他的,不過就是國律不允許罷了。”
總統官邸前面的總統辦公樓,其實是一座重兵把守的小樓,只有大總統和他許可的幕僚能夠自由出入。也是李紹林唯一能避開成家父倆的地方。
就算成士群做了副總統,他也不能自由進出那座小樓。雖然副總統和總統的待遇相同,可是在職權方面,副總統還是處于打醬油的階段。——成士群對自己一直打醬油,已經很不滿了。
成麗華就厥了嘴道:“難道我也不能進去?”
李紹林笑得意味深長:“若是你給我生了兒子,你自然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什么時候進去,就什么時候進去。”不過現在成麗華碰都不讓他碰,傻子都知道成麗華打著什么主意。李紹林當然不得不防。
成麗華雖然對顧遠東一直志在必得,可是她也只是一個人,跟李紹林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完全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而李紹林生得那樣俊,又對人的小心思若觀火,成麗華又有些不甘心讓李紹林脫離她的掌控。
聽見李紹林一語雙關。成麗華咬了咬,啐他一口,轉身離開李紹林的內書房。
沒過多久,江東東陽城的顧督軍上,就接到由大總統特使從京城專程送來的國書。
“倭國國君擬于九月九日重陽佳節,邀顧氏督軍訪倭國都城京東。鄙將撒以待,倒履相迎。”這是倭國國君的國書。
“江東督軍顧遠東乃國之棟梁,為我新朝守東國,兢兢業業,鞠躬盡瘁,特許倭國國君所求,命顧督軍于九月九日重陽訪倭國。如有需要,可帶家眷隨行。——大總統李紹林印緘。”這是新朝李大總統回復的國書。
齊意欣瞪著這兩份國書,恨不得將它們撕成碎片,“怎么搞的?!——居然問都不問一聲,就同意你訪倭,這個李紹林也忒專制了吧!”
顧遠東沒有想過瞞著齊意欣,所以和屬下商議好應對之策之后,就將兩份國書拿進來,給齊意欣悶。聽見齊意欣怒氣沖沖的抱怨,顧遠東笑了笑,攬住她的肩膀,一手在她前輕輕順氣,“放松,放松,別氣著我們的娃兒。”
齊意欣已經懷孕四個月了,肚子隆得很高,跟一般婦人懷孕六個月的肚子差不多。
顧遠東看著心悸,日夜不安,生怕齊意欣有個好歹。當初他娘親顧范氏生他的時候,就是難產,齊意欣的娘親齊裴氏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顧范氏救回來。如今齊裴氏不在了,如果齊意欣出意外……
顧遠東不敢往下想。
齊意欣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連顧范氏都和十三叔從朝陽山趕回來,住回顧家大宅,專看著齊意欣,幫她照管家務,同時調養身體。
她吃得不多,活動得不少,可是過了三個月之后,肚子就跟吹氣一樣大起來。
齊意欣自己唯一比較擔心的,就是肚皮上會出現妊娠紋。因為肚子在短時間內長得太快,就會使皮膚下面的彈力纖維和膠原纖維被撕裂損傷,看上去都是紫紅的條紋,像個“肚子”。
齊意欣前世并沒有生過孩子。但是有一個懷孕了的閨蜜天天在她耳邊呱噪“孕吐、妊娠紋、浮腫、側切”,她就算是不想懂,也懂了個七七八八。
顧遠東當然不會擔心這些細枝末節,聽齊意欣嘀咕過幾次對肚皮皮膚的擔心。顧遠東就專去找宋大夫給齊意欣配制了一種特殊的汁液,讓她每天擦洗腹部,據說能防止那些紋路的出現。
定時過來給她診脈的宋大夫說無事。勸顧遠東不要著急上火。
顧遠東聽不進去,到處打聽有沒有好的看婦人產育的大夫。
宋大夫見了,就給顧遠東介紹了一家新開的診所,據說面坐診的大夫連同護士,都是從外洋剛回來的。其中一位大夫,是看婦人產育的高手,而且都是人。檢查起來也方便些。
宋大夫的本事本來就不在婦人產育方面,他定期過來,也只是診診平安脈而已。見顧遠東日夜焦慮,宋大夫就提出讓他去找專看婦人產育的大夫瞧瞧,免得天天提心吊膽。
不過說起那家診所的時候。宋大夫臉上神就有些怪異。可是看見顧遠東什么別的話都聽不進去,宋大夫還是閉了嘴。——橫豎給齊意欣看病的是大夫,應該無礙的。
顧遠東求之不得,已經約好今天就去那家診所檢查。齊意欣聽說那位大夫在外洋醫院的時候,還幫人開刀將孩子從難產的孕婦肚子里取出來過,曾經如獲至寶、欣喜若狂。——這可是最新式的刨腹產,想不到她竟然還能趕上這一茬!
現在她一生氣,都忘了要去診所的事,對顧遠東嘟著嘴道:“咱們不去倭國行不行?——我懷孕了。你怎么能一個人開?”
顧遠東苦笑著搖頭道:“現在不去都不行了。你沒看咱們大總統的國書都下了,我要不去,就是抗命,可以讓他們的總統憲兵過來將我逮到軍事法庭去受審的。”
齊意欣臉沉下來,兩只手抓著顧遠東的衣襟不說話。
顧遠東一看見這個國書,就跟自己的屬下商量好對策。本來不想說的,可是看見齊意欣這樣擔心的樣子,顧遠東還是給她交了底,“你就別擔心了。你要記住,我不是出訪倭國,我是巡視倭國。”
出訪,是對等的。巡視,卻是上級對下級。顧遠東做了這么多年的督軍,自有他的霸氣和尊嚴。
齊意欣聽了,眼前一亮,一雙手就從顧遠東衣襟下擺移到他的衣領處,“那我也要去!”
這件事,顧遠東倒是沒有拿定主意,就握著她的雙手,笑著哄她:“這倒不急,我們先去那家診所,讓那位大夫給你好好瞧一瞧。若是那位大夫說無妨,我就帶你去,好不好?”
齊意欣連連點頭,扶著頂的手進去換衣裳。
頂剛和珞嘉成親沒多久,就回來繼續照顧齊意欣了。好在她現在也是已婚的婦人,照顧齊意欣這個孕婦倒是正好。
碧螺和眉尖都說定了顧家外院的兩個管事,年底就要出嫁,到時候,眉尖就在齊意欣手下做管事娘子,總管顧家內院所有的仆婦丫鬟。碧螺就是內院廚房的總管,除了掌管廚娘以外,廚房的采買也在她手上,算是一個肥缺。這兩個重要的位置,不給自己人把持,齊意欣恐怕是覺也睡不好。
頂跟在齊意欣身邊,除了教養新的三個大丫鬟以外,白天一直貼身照顧齊意欣,到了晚上才回到自己在顧家外面不遠地方的一所宅子里。
從里間屋里換了衣裳出來,齊意欣又讓小丫鬟去顧范氏那里說了一聲,才跟著顧遠東出,去東街上那個新開的診所瞧大夫去。
他們坐著顧家的小轎車拐上東街的時候,正好看見一群人正蜂擁向前,臉上的神都很是興奮,似乎前方出了什么大事一樣。
這些人擠擠攘攘,就讓顧家的車很難開得快。
顧遠東皺了皺眉頭,對坐在前面的護衛道:“你下車去看看前面出了什么事。”
司機就把車停在路邊,前后跟著顧家轎車的摩托車也都停了下來。
那護衛從車里下來,跟著人群往前面擠進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護衛就回來了,面奇異地道:“這些人都是往《新聞報》的報館那邊去的。”
“《新聞報》怎么啦?”齊意欣心里一沉,聲音都有些顫抖。
顧遠東握住齊意欣的手,同時給那護衛使了個眼,那護衛忙笑道:“就是被人在大口潑了些朱砂,說他們欠債不還什么的。”說得好像是高利貸上討債。
齊意欣松了口氣,拍拍脯,道:“原來如此,應該是誤會。”《新聞報》是齊家旗下的產業,怎么可能欠高利貸?——就算有欠債,也是欠齊家的債,不可能欠外面阿貓阿狗的債。
顧遠東溫言道:“報館在東陽城,不可能出事的。你別瞎操心。”
齊意欣點頭笑道:“我知道,不過是擔心報社的人受到驚嚇。”
兩個人說笑一陣子,車子已經開動,來到前面的診所。
顧遠東扶著齊意欣下車,在口瞇著眼瞧了瞧,見大口上掛著“仁心診所”的牌子,似乎還有些外洋字,彎彎曲曲的似小蝌蚪。
大敞,出里面一座致的小樓,和一些來來往往,穿著白護士裙的護士們。
這個診所,已經逐步具有現代醫院的雛形了。
齊意欣一邊在心里感嘆,一邊四處張望,跟顧遠東一起進大,拾級而上,跨入小樓的大。
小樓的底層樓面,十分寬敞開闊,當先一個白衣護士,坐在一張書桌后面,正在奮筆疾書。
看見顧遠東和齊意欣一起進來,那護士笑著起身,問道:“兩位跟誰有約?”
顧遠東淡淡地道:“你們這里是不是有個楊大夫?”
那護士點點頭,忙道:“我進去看一看,兩位稍等。”說著,將顧遠東和齊意欣晾在一樓大廳里,自己進去通傳。
顧遠東微微曬道:“這個診所好大的架子。”
齊意欣倒是沒有顧遠東反應大,這里人的作派,外洋習氣十足,想來都是跟著從外洋一起回來的。不然不會不認識顧遠東,也不會對他身上的軍服熟視無睹。
“楊大夫剛剛有急事出去了。上官大夫正好有空,兩位要不要讓上官大夫先瞧一瞧?”那位護士快步從里面出來,笑著道。
齊意欣和顧遠東聽見“上官大夫”這個稱呼,都是一愣,兩人剛剛對視一眼,就聽見從里面傳來沉著的腳步聲,還有一聲不緊不慢的招呼聲,“病人在哪里?約的是幾點?楊大夫說了什么時候會回來嗎?”
從里面出來的,正是去國兩年之久的上官七少上官銘,齊意欣的前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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