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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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顧老的秘密下(含E盟主和氏璧+)
以齊意欣對眉尖和蒙頂兩個大丫鬟的了解,她很清楚,蒙頂為人直爽,沖動,而眉尖為人細致,凡事三思而后行。
今天這種狀況,依蒙頂的性子,她肯定二話不說,一定要攔住顧遠南。甚至在顧遠南硬闖的時候,蒙頂可以不顧上下尊卑,出手揍她一頓都有可能。
而蒙頂今天沒有攔住顧遠南,絕對不是因為顧遠南功夫高強,蒙頂打不過她,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齊意欣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一個原因,就是有人阻止蒙頂去攔住顧遠南。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眉尖。
齊意欣回到堂屋,琢磨一下,還是來到暖閣坐下。這里經常只有她,和她的三個貼身大丫鬟進來,也不會和堂屋一樣,讓院子里的下人看見里面的情形。
眉尖低頭跟著來到暖閣,一聲不吭地在齊意欣面前跪下。
齊意欣坐在暖閣的羅漢床上,手里捧著一杯清茶,看向跪在她面前的眉尖,問道說吧,你到底是意思。”
眉尖確實有,不過她也有幾分委屈,她真的沒有料到,顧遠南有那樣的心思。若是她早就這一點,她是死也不會讓顧遠南進去的。
齊意欣看見眉尖垂頭不語的樣子,將茶杯放在羅漢床上小方幾上,又問了一聲你是這里丫鬟的頭兒,辦差辦老了的人,可是你今日讓我很失望。”
眉尖的唇角抿得緊緊的,就是不發一言。
齊意欣等了半天,見眉尖還是不,由不得挑了挑眉,“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該出聲呢?”語調更加嚴厲幾分。
眉尖面上一白,在心里思忖再三,終于開口道少,今天的事,奴婢確實難辭其咎,請少責罰。”說著,給齊意欣磕了一個頭。
齊意欣嘆口氣,問道你到底是想的,也要跟我說一說吧?無不少字”就這樣硬邦邦地一句難辭其咎,好像賭氣一樣。
眉尖還沒有,蒙頂已經取了鳥籠,掛在外面的回廊上,進來向齊意欣回報。
一進暖閣,蒙頂就看見眉尖低頭跪在地上,是因為今天顧遠南的事,便連忙也跟著跪在眉尖身邊,向齊意欣求情道請少恕罪。奴婢今日確實差點釀成大,是奴婢們考慮不周。少別怪眉尖,是奴婢的,奴婢沒有攔住遠南。”
齊意欣看著兩個丫鬟爭相認,不由笑道你們倒是情深,忙著為對方頂罪呢。——你們別緊著認罪,我就是想問一問,你們到底是想的?內室是多重要的地兒,你們不會不吧?無不少字”隨隨便便就放外人進來,如果那人心懷叵測辦?就連安全問題都難以保障,更別說他們夫妻都在里面歇息……
蒙頂看看眉尖,見她垂頭不語,而齊意欣面上已經有了怒色,蒙頂想了又想,還是老老實實地道少,奴婢們雖然有,但也是為了少,還請少網開一面。”說著,也磕了一個頭。
齊意欣也,這兩個丫鬟對向來忠心耿耿,她不會懷疑她們有意要害她,但是她是主子,用她前世的話來說,她是頭兒,是老板,手下做的事情,有對她匯報的義務。——不管她們是理由。
可是這兩個丫鬟好像認為齊意欣要處罰她們一樣,正事不說,就搶著認罪。
齊意欣又好氣又好笑,嗔道問你們話,你們一個個都不說,難道要我和顧遠南去對質?”
蒙頂悄悄看了眉尖一眼。
眉尖也聽出來齊意欣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氣,依然垂著頭,對齊意欣道少莫怪。奴婢是自作聰明的一點思,沒想到弄巧成拙了。——奴婢確實該罰。”
“說說吧,思。我看看是不是該罰。”齊意欣微笑著道。
蒙頂看見眉尖已經松了口,而齊意欣的語氣也輕快許多,便大著膽子回道少,奴婢們是覺得,遠南老是這樣弄不清的身份,擺不正的位置,實在讓少很頭疼,也很為難,就想著要干脆點,趁著督軍也在這里,一次性把這個毒瘡擠出來算了。只是……”就是想讓顧遠南直接撞到顧遠東槍口上,將她解決算了。沒想到最后變成這樣一個不可收拾的局面。
蒙頂遲疑著又看了眉尖一眼。
眉尖笑了笑,接口道只是沒有想到,遠南的心思,的確是出人意料。奴婢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后來才想明白,確實不能放她進內室。”
齊意欣點點頭,道說清楚了就好。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們一片忠心為我,我領你們這份情。不過,”齊意欣話鋒一轉,委婉地道以后這種事,無論是出于目的,一定不能放人進我的內室,了嗎?”無錯不跳字。
對齊意欣來說,內室代表著隱私。雖然她已經很沒有隱私了,可是她還是掙扎著,努力在一定范圍之內,保護的隱私。
蒙頂和眉尖一齊猛點頭,“奴婢了。”又擔心地問齊意欣少,遠南擺明心里有鬼。這種事,傷風敗俗,如果鬧出來,遠南沒臉就算了,關鍵還要連累督軍和少的清名,甚至連以后的小少爺、小說不定都要受連累。”
齊意欣對這一點也很頭疼。可是顧遠南如今的身份,十分尷尬和微妙。齊意欣暫時還想不出法子,讓顧遠南和顧遠北的身世既能曝光,又不用影響顧家的聲譽。
眉尖悄悄地道少,這件事,一定不能曝光。”
齊意欣挑了挑眉,“為何?”
“少,這件事如果曝光,直接受影響的是大都督和督軍,可能還有。大都督已經去世,就算受影響,也有限。到底是想再嫁,十三老爺當然不會在意,影響也有限。可是督軍,就真正難以脫身了。”還是不同意公布顧遠南和顧遠北的真實身份。一旦讓顧遠南這個真相,她會做出事來,如今她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到時候,受累的就是顧遠東。就算他潔身自好,可是男女之事,不是你潔身自好就行的,有些人隨便潑幾盆臟水,就夠你受的。
齊意欣默默地想了一會兒,不得不同意,眉尖說的有道理。
很多事情,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她不能只圖一時痛快,就將整件事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想到這里,齊意欣也感激她倆的提醒,讓她們起身,笑道今天是第一次,我就不罰你們。以后若有再犯,兩罪并罰。”
蒙頂和眉尖忙應了,表示以后再不會犯這樣的。
齊意欣滿意地道這樣才好。”說著,又仔細問蒙頂,顧遠南挨板子的事情。
蒙頂就繪聲繪色地道遠南這一次應該可以消停一陣子了。外院刑房的管事聽了奴婢的話,下手佷重,不過外面倒是看不出來傷勢,也夠她養一陣子了。”
齊意欣就問道我到底要不要去看一看她呢?”
蒙頂和眉尖一齊搖頭,道少就不要管了。等她養好傷再說。”
齊意欣應了,站起來道我要去老的院子一趟。”說著,帶著蒙頂和眉尖一起來到顧老的院子。
顧老哭喪著臉,靠坐在內室的床上,一臉郁郁。
齊意欣走,先問了問服侍顧老的婆子,道老近來如何?”
那婆子連忙回道還好。少用茶。”給齊意欣獻上一杯茶。
齊意欣隨手接,放到旁邊桌上,問道身子有沒有不舒服?”
顧老這時抬起頭,傷心地道我的身子我,如今也就是數日子罷了。”
齊意欣笑了笑,道老不用著急。我去請宋大夫,好好給老瞧一瞧。有病咱們就治病,無病當健身了,好不好?”
顧老窒了窒,搖搖頭道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里你不用管,我只是擔心遠南和遠北兩個孩子。”
顧遠北去外面的學堂上學,現在還沒有。
顧遠南剛剛被打了板子,應該回的屋里養傷去了。
齊意欣就毫不在意地道遠南和遠北不能算孩子了。說起來,遠南比我還大一些,老若是真心疼她,也該給她尋一門親事了。”
對女孩子來說,只要嫁出去,很多事就一了百了。
顧老卻眼神閃爍,看著齊意欣問道她現在生母和父親都不在了,這婚事的事,我一個子,成日里在后院待著,也難給她說親。不如,你幫著瞧一瞧?”
齊意欣笑道這樣不好。我雖然是嫂子,可是到底年歲還小,恐不能擔當這樣的責任。遠南的終身大事,還要她拿主意才好。”
顧老嗐了一聲,道她一個姑娘家,有主意可拿?你就幫幫她吧。”
齊意欣一再推脫,道實在是不好作主。不如等我明兒去公主府問問婆母,看看婆母有法子。”
聽見齊意欣說明日要去公主府,顧老忙道不如我跟你一起去。我一直想著去公主府見見你婆母,跟她好好說一說。你想,為康都不在了,她還不守著,讓別人看著,也不像話。”
齊意欣琢磨著顧老的話,似乎是想讓顧范氏給顧為康守節,便詫異地問道老,這樣不妥吧?無不少字——大都督已經去世了,就算沒有去世,婆母也是不想的。老又不是不,婆母本來就想合離的。”
顧老臉色一變,怒道哪有你這么的?——她是原配正室,以前的好,都是她得了。如今我去世了,她倒想一走了之,跟別的男人跑了?別做美夢!她一日是我的人,就一輩子是我的人,她想改嫁,除非踏著我的尸體,才能走出顧家的門!”
齊意欣冷冷地提醒道我婆母早就不在顧家了。老這話,我這個做孫的都聽不明白。幸好這是在家里,屋里沒有外人。若是讓別人聽見老這番話,一個‘不慈’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顧老嗤笑一聲道我也,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祖母。——你進門這么久,有叫過我一聲‘祖母’嗎?”無錯不跳字。
齊意欣笑了笑,“彼此彼此。老不把我當孫,我不過是有樣學樣而已。”
顧老見齊意欣居然頂起嘴來,恨的拿拐杖在地上杵了杵,道都說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知進退,懂禮儀,照我看來,都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一個個,比著不要臉……”
齊意欣見顧老這話把顧范氏都罵了進去,出聲打斷她的指桑罵槐,道說起不要臉,誰也比不上你們趙家的女兒。小趙姨娘連五歲的孩子都利用起來,也要爬表哥的床。爬了之后,還不甘心,還非得出去偷人。——老,您倒是跟我說說,您是從窮家小戶出來的,是不是更不要臉啊?”
顧老被齊意欣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咚地一聲直挺挺倒在床上,撫著胸脯叫委屈。
內室里面,只有顧老和齊意欣兩個人。
齊意欣也擔心顧老這時有個三長兩短,她要擔干系,就走進瞧了瞧,豈知顧老緩過氣來,又悠悠地坐起來,對齊意欣道你大逆不道,我要告訴東兒知曉。——我要讓他休了你!”
這種話,就連顧老都不信,不過是叫出來,徒呈口舌之利,讓好過一些而已。
齊意欣見顧老被氣得不行,靈機一動,問道老,據我所知,以前的顧老,可不是姓趙,而是姓李。——您到底是時候將李家的姑太太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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