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子偕行

第21章 抓只老鼠入米缸 (含粉紅90+)

第21章抓只老鼠入米缸(含粉紅90+)

聽見顧遠東的問話,齊意欣笑得很得意,“快了,馬上就知道結果了21章節。.(.)第v一v中v文\s再給她幾天時間。”還對顧遠東俏皮地眨眨眼。

齊意欣難得的小兒情態顯示著她的心情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顧遠東也難得的笑了,笑得很開懷,顯得他的心情也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可是當齊意欣離開顧遠東的書房,回到內院梧桐院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早就成了一副凝固的面具第21章抓只老鼠入米缸(含粉紅90+)章節。——她的臉在笑,可她的心早就在滴血。

而齊意欣一離開顧遠東的書房,顧遠東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他對齊意欣的了,和齊意欣對他的了一樣深。說不出什么理由,但是他知道她心情很不好,很不高興,而且難受到要在他面前出那樣燦爛的笑容來隱瞞她真實的心情。——看來,齊趙氏那里的情形很不好。

顧遠東坐在書房的書桌后面,映著桌上的燈光,看向對面的細棱格窗子,手里不知不覺擰斷了一支羽筆。

“顧平!”顧遠東出聲叫道。

很快,顧平就從外進來,問道:“大都督有什么吩咐?”

顧遠東沉默半晌,就改了主意,揮手道:“沒事,你出去吧。”頓了頓,顧遠東又道:“我這幾天有些事,要經常出去,你要記著多照看一下外院。內院那邊有三小姐,你就不用操心了。”示意顧平將在內院的幾處暗衛撤掉。

顧平雖然疑,可是顧遠東拿出發布軍令的姿態,他只能服從。

齊意欣這邊回到梧桐院,先去西廂房瞧齊趙氏。

已經一個多月了。齊趙氏一天三頓喝烏雞湯,也喝了一個多月了。

齊趙氏的失常,是從十天前開始的。

那天晚上。看守她的頂在她晚上洗漱之后,忘了再給她綁上繩子。——因齊趙氏二十多天來,一直奄奄一息的樣子,喝烏雞湯像是在喝穿腸毒,十分虛弱。頂就覺得她跑不出去。就算能跑出去。也出不了西廂房的。因為這個一直是鎖著的。

可是頂出去吃飯。想去找眉尖過來替換她的當口,齊趙氏居然從床上爬起來。來到外屋,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拉壞了鎖。沖出西廂房。要往梧桐院外面奔去。

當時正好有一個小廝過來跟齊意欣回話。

齊趙氏看見是一個男人過來,就如猛虎下山一樣撲過去,將對方撲倒在地,開始強行扒對方的褲子……

那位小廝嚇得差點神失常。還是頂她們飛跑過來,將齊趙氏打暈了送回西廂房關起來。

本來頂她們就說過。西廂房關著一個不正常的人。現在大家都信了,確實是瘋子,而且是個見了男人就發癡的瘋子。

齊意欣立時過來查看,卻見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齊趙氏捆起來。

站在西廂房口,齊意欣聽見齊趙氏在里面發出的斷斷續續的呻吟和嘶叫,心驚膽戰,根本就不敢進去瞧一瞧。

還是頂后來跟她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原來齊趙氏自從那天之后,就受不了身體里面如萬蟻鉆心的異常,一直求她們給她找一個男人過來。——對,就是直言了當的要一個男人,沒有別的說法,什么大家閨秀的風度,世家千金的禮儀,全部拋開,心里眼里只有能讓她痛快的東西。

齊意欣悚然而驚。她本來以為,生過孩子的人,應該對這種湯抵抗力更強些。現在想來,恰恰相反,生過孩子的人,也就是有過男之事的人,對這種湯的抵抗力其實是更弱,而不是更強。這也能說明,為什么齊意欣還沒有到那種不堪的地步,更能說明齊趙氏說只要一輩子是處子,就能平安無事的說法,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也許齊趙氏并沒有騙她。——齊趙氏只是很惡毒、不留后路的害了她一輩子。

齊意欣來到齊趙氏的西廂房,敲了敲。

頂從里面把打開,讓她進去。

“今天怎么樣?”齊意欣淡淡地問道,自己到內室口瞧了一瞧。

只見齊趙氏雙腕和雙腳被繩子綁著的地方,已經被繩子磨得血模糊,有的地方已經深可見骨。

“她怎么傷成這樣了?”齊意欣皺了皺眉頭,問頂道。

頂低聲比劃了兩下,“都是她自己勒的。她想掙脫出去,我讓她別費力氣了,她不聽,說就算是被繩子勒死,也比讓她難受的好。她的身上……”說著,頂將手掩在嘴邊,附在齊意欣耳邊說了幾句話。

齊意欣面上有些紅,可是從內室傳出來的有些腥膻的味道,卻不得不讓她相信頂的話。

“今兒褥子都換了……她濕的太快了……就跟……就跟失禁一樣,三小姐,我擔心這樣下去,再熬不了幾天,她就熬死了。”頂憂心忡忡地道。

雖然齊趙氏做的事情,讓她死一萬次都是便宜她了,可是要真的在這里發生命案,還是對齊意欣有些不利的。——多少人正盯著她,尋她的錯處,譬如那個如今從江北去了京城的成大小姐成麗華。

齊意欣沉吟半晌,道:“給她包扎傷口,洗干凈身上。——她既然要男人,我們今天就滿足她,給她男人,要多少給多少。”齊意欣的聲音冰冷而絕望。

“三小姐,您要干什么?”頂嚇了一跳,忙追問道。

齊意欣看了她一眼,“頂,你是我的人。這件事,你只能聽我的,不許跟二少說一句話。”

頂還想勸。

“我說了,如果你向二少透一個字,我們的主仆情誼到此為止!”齊意欣的表情越來越嚴厲第21章抓只老鼠入米缸(含粉紅90+)章節。

頂掩了嘴,忙不迭地點頭,“知道了,三小姐。”

“我去讓眉尖找外院的人套車。咱們出去一趟。”齊意欣吩咐完,轉身就。

頂悶悶地立了半天,還是轉身進去,先將齊趙氏打暈了,才給她梳洗包扎傷口。然后上。

齊意欣來到自己的屋子。對眉尖吩咐道:“你去外院看看二少在不在。如果不在,就讓人去套車。我們一會兒要出去。如果二少在,就說,我要去裴舅母住的小院子取樣東西。天黑之前就回來了。”

裴舅母跟著齊意欣的大哥齊意正和打算裴青云去了京城。幫裴青云養胎去了。那小院子就空置下來。齊意欣也不再去報社工作,就再也沒有去過裴舅母在東街青城里的小院子。

顧遠東見齊意欣不再往那頭去,就命人撤了暗哨。

眉尖聽了齊意欣的話,有心想問問為什么。可是自從齊趙氏十天前出事之后,齊意欣的脾氣就越來越暴躁。也越來越說一不二。——也就是在顧遠東跟前,她還能恢復原來的樣子。

顧家的丫鬟婆子越發敬畏齊意欣。

眉尖想起西廂房的齊趙氏,心情也很不好,低頭福身退下,去外院尋人。

顧平看見眉尖向人打聽二少在不在書房里,有些奇怪,過去問道:“有事嗎?”

眉尖笑著道:“我們三小姐想出去一趟,想看看二少在不在書房。如果在呢,三小姐就不出去了。如果不在呢,三小姐就自己去了。”說得奇奇怪怪。

顧平看見眉尖眼神閃爍,有些奇怪,點頭道:“你等著,我幫你去看看。”說著,來到顧遠東的書房。

“二少,眉尖來了,說話神神叨叨的。說如果您在,三小姐就不出去了。如果您不在,三小姐就要出去。”顧平一邊把眉尖的話轉述出來,一邊“啊”地一聲恍然大悟。

眉尖這是有意來跟二少報信呢。

顧遠東眉頭緊鎖,思忖半晌,吩咐顧平道:“就說我不在。讓她想干嗎干嗎去。”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拿了一旁掛衣架上的薄呢披風挽在臂間,還取了一頂禮帽,低低地壓在頭上。

顧平會意,出去對眉尖笑道:“真是巧了,二少不在里頭。三小姐想出去,就出去吧。——別忘多帶幾個人啊。”

眉尖笑了笑,對顧平福了一福,翩然離開了顧遠東在外院的書房。

回到內院,眉尖看見頂已經將齊趙氏負在背上,跟齊意欣一起出了梧桐院的院,忙跟上去道:“三小姐,外頭都備好了。”

齊意欣嗯了一聲,示意眉尖跟她和頂一起出去。

齊趙氏從頭到腳裹在一個長披風里面,來往的下人見了,也只當是梧桐院有人病了,都在道旁給齊意欣一行人行禮。

齊意欣目不斜視地出去,出了二,又登上青綢小騾車,來到顧家大宅口。

眉尖剛才吩咐人備的車已經等在那里,如齊意欣吩咐的那樣,是一輛極普通,沒有顧家標志的馬車。

幾個人上了車,一徑往城西的小枝巷那邊去了。那里是東陽城的下等煙地。

等這輛車出不遠,從顧家車馬院的大里,也跑出來一輛普通的馬車,載著車上的人,跟在齊意欣她們車的后頭一徑去了。

齊意欣坐在車里面,才對頂和眉尖交了底,“去小枝巷,找個下等的娼寮,讓這個人接客,看看是不是如她所說,她的后半輩子,就要無—男—不—歡!”最后四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眉尖和頂打個寒戰,卻還是依了齊意欣的話,到了小枝巷,將齊趙氏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邊一個架著齊趙氏的胳膊,拖著在巷子里了一段路。

齊趙氏悠悠地醒轉過來,兩眼黯淡無光,被頂和眉尖帶進了一家暗子。

齊意欣坐在車里等了一會兒,看見頂和眉尖掀了車簾上車。

“辦妥了嗎?”齊意欣冷冷的問道。

頂點點頭,“賣給了暗子里的媽媽。媽媽見那人生得不錯,身段又好,聽說還生過孩子,立刻就給她灌了蕪子湯,現在已經接客去了。”

齊意欣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如冰似雪。

眉尖從袖袋里掏出齊趙氏按了手印的賣身契,道:“三小姐,那人賣了五十兩銀子。”

齊意欣看也不看眉尖拿出來的東西,淡淡地道:“你收起來吧。至于那五十兩銀子,一會兒捐到濟慈堂去。”說著。就命車夫趕車回去。

頂低聲問道:“三小姐。您就這樣了?難道不擔心那人從這里跑出去,敗壞三小姐的名聲?”

齊意欣哼了一聲道:“她就算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你當這里媽媽們的五十兩銀子是好拿的?莫說齊趙氏已經沒有男人不行了,就算她還是黃閨,落到這種地方。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頂和眉尖松了一口氣,點頭道:“那我們過幾天再來看看?”

齊意欣點點頭,“過幾天再過來看看她過得怎樣21章節。”

齊意欣一行人的馬車離開小枝巷,折回顧家去了。

顧遠東從后面的馬車上下來。往剛才頂和眉尖拐進去的那家娼寮過去。

來到娼寮里面,在口伺候的大茶壺看見一個戴著墨鏡和禮帽的男人進來。忙陪笑著上前招呼,“客官,我們這兒的姑娘都是水做的,客官要不要試一試?”說得很是直白。

顧遠東冷冷地問道:“剛才送過來的那個人,在哪里?”

大茶壺“咦”了一聲,警惕地問道:“客官,上都是客,客官別讓我們把您不當客。”以為顧遠東是來尋仇的,又擔心他是剛才那人的親戚。——他們這些下等娼寮里面,好一些的姑娘都是拐賣來的。剛剛收進來那個人,媽媽說是上等貨,以后會是他們的搖錢樹,可不能讓人了……

顧遠東笑了笑,道:“她是我仇人,我來看看她過得怎樣。若是過得太好,我可不依的。”

大茶壺一咬牙,道:“不管是客官的什么人,那人已經在接客了。客官若是想嘗嘗她的味道,可得排隊。”

顧遠東抬了抬下頜,讓大茶壺給他指路,看在哪里接客。

大茶壺鄙夷地掃了顧遠東一眼,帶著他來到最里面的一間屋子,道:“在這兒看一刻鐘,收十個銅錢。”

顧遠東一伸手,幾塊碎銀子吊在地上。

大茶壺見錢眼開,笑得見牙不見眼,撲過來給顧遠東打躬作揖,殷勤招呼。

顧遠東不過往墻上的小鏡子處瞧了一瞧,便轉身離去。

過了幾天,齊意欣戴了幕離,帶著眉尖和頂再一次過來,查看齊趙氏的狀況。卻見她已經成了這一帶最勤奮的娘,聽說第一天她接客的時候,創造了夜御十男的紀錄,一躍成為小枝巷最紅的當家旦。

齊意欣坐在車里,讓頂進去仔細瞧一瞧。

沒過多久,頂就面紅耳赤地出來,對齊意欣道:“三小姐,我們這算是抓只老鼠進米缸了。——那人在里面簡直是如魚得水……”

齊意欣聽了頂的話,怔了半天,自己不顧頂和眉尖的阻攔,掙扎著下車,帶著頂來到那暗子里面。

忍受著里面廉價脂粉的嗆人香味,齊意欣看見以前雍容華貴,東陽城里人人贊嘆的齊家大夫人,已經變得和最下等的妓一樣,而且比最淫蕩的妓還要饑渴。

這,就是那種湯的威力嗎?

齊意欣用手捂著鼻子,逃一樣離開這間屋子,在街口的樹蔭底下大吐特吐起來。

顧遠東遠遠地坐在后面一輛車里,看著這一切,目光越發森然。

等齊意欣一行人的馬車了之后,顧遠東對顧平吩咐道:“你去找兩個人,讓這個堂子里的人都遷,不許在東陽城做生意。——也不許去別處,就往南,在軍用碼頭那里做生意就行。”在那里做生意,就跟做軍妓一樣。

顧平撓撓頭,道:“那人變成這樣,就算是人家認出來她,她自己都不會認的。二少擔心什么?”

的確,齊趙氏如今這個樣子,就算齊大老爺過來,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是齊趙氏。

顧遠東卻淡淡地道:“知道她在這里,我怕我一個忍不住,開斃了她。——那樣也太便宜她了。”

顧平同情地看了顧遠東一眼,低聲道:“知道了。二少放心,這事讓我去辦。”

顧遠東點頭。顧平辦事,他向來是放心的。

沒過多久,顧平就回到車上,對顧遠東道:“二少,都辦妥了。這個堂子的媽媽和大茶壺下午就搬。我們的人會一直盯著他們。”

對于這間暗子來說,并不是出名的秦樓楚館,所以在哪里做生意都是做,更何況顧平還給了他們一大筆銀子,自然是興高采烈地搬家。

顧遠東輕嘆一聲,閉眼往后靠在大車的板壁上,神情肅穆冰冷。

顧平跟著顧遠東南征北戰,出生入死這么多年,再難的處境都闖過來了,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顧遠東這樣痛苦為難的樣子。

“二少,我不知道您跟三小姐是怎么了。可是就像您以前經常說的,兩個人之間要坦誠。有什么事,說開了不就好了?為什么要這樣互相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顧平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幾天,顧遠東什么正事都做不了,又不敢出現在齊意欣面前,只是一直跟在她身后,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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