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能有半個多斜,林源感覺就好像是走出了十幾步一樣。網他正想安慰大家不要心急,卻忽然聽到哎喲一聲叫嚷,緊接著就是身體翻滾的聲音。
“怎么回事?”林源停下腳步,大聲問道。
周傳亭叫道:“兄子一腳不知道踩什么上了,滾下去了。”
林源趕緊說道:“大家別慌,叫一下老南,看看他在什么位置。”
三人齊聲叫喊南懷安的名字,就聽見南懷安在不遠處哼哼唧唧答應著。
林源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告訴張洪文兩個,聽著聲音,慢慢向南懷安靠過去。
南懷安摔滾出去,被樹木給擋住了,其實也就是十幾米的距離。不過在大霧彌漫的情況下,林源三人足足花了半斜,才找到南懷安。
“老南,怎么樣,摔到哪里沒有?”林源關切問道。
“按,我也不知道,就感覺渾身都疼。”
“你別著急,你慢慢先穩定佐吸,然后四肢先動一下,看看有沒有鉆心的疼痛感。如果沒有的話,你就試著看看能不能站起來。”
南懷安依言行事,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南懷安大叫一聲:“啊了,我站不起來了,林源,我,我是不是摔殘廢了啊?天啊,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別嚎了!”林源喝了一聲,蹲下身,摸索著給南懷安檢查。
經過檢查,南懷安的身體一點事沒有,順著他的身體一點點摸索,卻原來是一段藤蔓把南懷安給纏住了。
“瞎嚎什么?不就是一段藤蔓給絆住了?看把你嚇得,你可真行,這樣就能鬼哭狼嚎?”林源簡直有點顛覆三觀的感覺,這南懷安未免也太嬌氣了。
南懷安趕緊摸索著把身上的藤蔓解開,站起來活動一下,喜道:“還真沒事好了,剛才可是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我殘了呢。”
張洪文幽幽道:“你倒是沒事了,不過我們過來找你,方向是徹底亂套了,現在都不知道走到了什么位置。”
林源這才想起來,剛才為了救助南懷安,根本就沒記位置,現在可好,雖然只走出了十幾米,但大體方向都不知道了,基本上算是迷路了。
“別急,大家還是慢慢走,現在還是在群山外圍,估計不會太糟糕。”
稍稍休整一下,眾人還是按照先前的隊形前進。因為有了南懷安的前車之鑒,林源在前面領路就更加心了。
走著走著,眾人的視線逐漸明朗起來。周傳亭讓林源停下來,看看四周,確定了一下方位,然后對林源說道:“小林,我們可能走錯方向了。雖然比原來的方位差了幾百米,但在這里可不是馬上就能糾正過來的。”
“周老,那咱們該怎么辦?”
“沒事,萬幸出來陽光了,咱們先到山頂再說吧。”
有了陽光的指引,周傳亭帶著三人走到了山頂。
一閃眼,周傳亭說道:“小林,喏,那就是三株草。”
林源顧不上其他,掏出手機開機,對著三株草就開始拍攝。
周傳亭等林源拍完,上前輕輕把三株草采摘下來對林源說道:“你看,這是未見于中醫典藏的藥材。這名字其實是我給起的,因為這東西都是三株根系糾纏在一起,就好像是三兄弟根連根一樣,所以才叫了這個名字。”
林源接過來三株草看看,他不敢確定三株草是不是新物種,但就他所閱讀的中醫典藏,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藥材。林源拿出紙筆,粗粗畫了草圖,然后把三株草摘下一片葉子,放到嘴里嘗嘗。
這是歷代中醫采摘草藥時候所必須的一個環節,要知道,人命關天,中醫在用藥的時候,必須要把保證病人的生命作為選。
面對可能出現的新藥材,中醫人是必須要第一個嘗試藥材的,對于藥材的味道,屬性,要做到絕無遺漏的全面評估。
周傳亭能把三株草用于卻濕下滯丹中,說明他已經對三株草有了全面的評估。但中醫人可不會因為有權威認定就盲目認奪論。只有經過反反復復的親身體會,才會下最終的結論。
中醫人對于藥材,有著天然的敏感。像林源,周傳亭這樣的中醫高手,一般嘗嘗藥材的味道,就能夠大體上知道藥材的藥性。這跟他們經常與藥材為伍,熟讀中醫典藏,思想理念中就有對藥材的基本屬性的判斷有很大的關系。
林源寫下了三株草的形狀,產地,還有親口嘗試的感覺,這才算是完成了記錄。他記錄完畢,拿起手機,對著周圍三株草生長的環境又拍攝了一下,然后收起了設備,對周傳亭說道:“周老,您有沒有看清楚地形?”
“這個地方我沒來過,不過根據太陽的方向判斷,咱們用往西南的方向走。為了穩妥,咱們就在山頂山行進,看看能不能到我熟悉的地方。”
林源點點頭,考慮到周傳亭年歲大,反正是沿著山脊走,他便在前面開路,周傳亭和南懷安兩個在后面還能節省點體力。
黔南的原始森林,哪是那么好判斷方位的?山霧散盡的時候,大概是上午的十點多鐘左右,眾人中間休息一下,直到日薄西山,周傳亭還是沒有確定用走的方向。
眼見要黑天了,林源讓大家坐下休息,看來,這一晚就要在山頂上度過了。
吃東西的時候,南懷安問道:“老爺子,您有沒有點準譜?咱們這么走下去,可別越陷越深,到時候出不去了。”
周傳亭笑道:“兄子,絕對沒事。這是黔南群山最外圍的一重山脈。只要咱們沿著山脊走,就不會進入到不可預知的原始森林深處≥我所知,這周圍興許還有人家,保證你那個帶你們出去。”
南懷安這才放下心來,吃喝完畢,大家都鉆進睡袋,這里不敢點篝火,更不能用寶貴的電量,就只能摸著黑說話閑聊。
眼看著明月高掛,忽然,一陣歌聲悠揚,就好像天邊傳來的一樣,傳入林源幾人的耳中。
聽聲音,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卻有著那種穿石裂金般的質感。
這用是一情歌,婉轉之中帶著蕩氣回腸的感覺↓歌詞用是少數民族的語言,雖然林源聽不懂,但卻能夠聽出來,歌聲猶如姑娘害羞的傾訴,卻在緩緩的抒情之后,猛地拔到了高音,似乎把人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半空,而后淡淡散去,恍若隔世一般。
林源幾人癡癡聽著,歌聲停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南懷安贊道:“擦,沒想到在野外居然能聽到這樣的天籟之音,這可比那什么明星演唱會要好多了。林源,你說是不是?”
林源沒有說話,而是從睡袋里鉆出來,四下里看看,想確定唱歌之人的位置,卻一無所獲。
“周老,剛才是什么民族的語言,您能聽得出來么?”
“好像是當地一種土著人的語言,我不太懂,但我好像是聽到過類似的語言。”
“那能不能找到這個人,只要他能把咱們從這里帶到有人的地方就行啊。”南懷安說道。
周傳亭笑道:“這么晚了,用是青年男女在對歌,黔南的少數民族有這樣的相約月下對歌的習俗。不過,夜晚趕路,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林源,聲音能傳到這里,可別覺得很近,這里沒有干擾,有可能傳來歌聲的地方,在好幾里之外。”
林源想了一下說道:“周老,我們現在在黔南群山的外圍,只要不往里走,用是沒問題的。這樣,我們試試能不能找到對歌的人,能找到最好,即便是找不到,咱們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這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響應,南懷安最積極,馬上跳起來收拾好東西,還張羅著給別人收拾東西,四人收拾完畢,隱約間又聽見了不只是什么語言的歌聲。
從聲音上判斷,還是那個男聲,林源讓大家跟好自己,一點點按照聲音的方向摸索前行。
歌聲持續不斷,給眾人指引了方向。
南懷安略有些忐忑道:“周老,林源,我可聽說深山老林里能出什么妖魔鬼怪。你們說,這歌聲是不是什么精怪出來的聲音啊。”
張洪文笑道:“南胖子,你還是衛生部出來的干部么?怎么還信奉這些東西?別瞎說啊。”
“哼,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謎了,你不要用狹隘的好像是科學的眼光看這個世界。誰知道人類未探索的領域都會有什么呢?”
“老南,就算是有精怪,我們也不用擔心。周老歲數大了,我和洪文都瘦了吧唧,相信精怪也不喜歡。相反的,你這一身肉,精怪會很喜歡的。”林源笑著調侃道。
南懷安嚇得一哆嗦,看看四周說道:“林源,你可別嚇我啊,要是真的有什么東西,各位可千萬記篆兄弟一把啊。”
話音剛落,南懷安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救命啊,救命”
林源趕緊把南懷安拽了起來,很無語曳道:“老南,我覺得要真是有什么事,不是兄弟們不拉你一把,而是你自己就把自己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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