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不到,趙繼龍就和金武輝相攜從張百成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兩人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前來之前的笑容,反而顯得有些灰敗,相比起之前的意氣風發,兩人此時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媽的。”走出衛生廳的大門,趙繼龍終于忍不住惡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
“這燕京來的小子真是太囂張了。”金武輝也很是氣憤,可是氣憤歸氣憤,他們又有什么辦法,對上王鵬沖,他們也只有認栽的份兒,誰讓人家強勢呢。
倘若他們只是一般人,或許還不需要這么懼怕王鵬沖,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光天化日之下,他王鵬沖還真的能一手遮天?
奈何他們還不是一般人,無論是趙繼龍和金武輝都是有家有舍身家億萬的富二代,背后有著偌大的集團公司,這種情況下他們就不敢和王鵬沖對著干了,即便是今天他們找回這個場子,以后也要防備王鵬沖暗中下黑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聽說昨天林源的診所就是這家伙砸的,沒想到果真是個。”金武輝道。
“不是猛龍不過江,誰讓人家真的是過江龍呢,我們這兩條地頭蛇也降伏不住。”金武輝嘆了口氣,今天這個虧他們是吃定了,想起王鵬沖的嘴臉,他們心里面的火氣就騰騰的往上冒。
“這下我們和林源可成了難兄難弟了。”金武輝開著玩笑:“走,去喝酒,媽的,什么心情也沒有了。”說著話兩人就上了車揚長而去。
張百成的辦公室內,王鵬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張百成坐在辦公桌后面臉上帶著苦笑:“王少,你怎么到了江中就對上了趙繼龍和金武輝,他們兩人在江中年輕一輩中可算是難得的人物,我還打算給你們引薦一下呢。”
張百成身為衛生廳的廳長,已經是正二八經的正廳,按說也不用怎么把王鵬沖這樣的公子哥當回事,不過張百成在燕京走的是王鵬沖父親的路子,算下來還是王鵬沖爺爺的老部下,如此一來也算是和王鵬沖不見外,剛才趙繼龍和金武輝上門,張百成聽了事情的結果,也是一陣頭大,還好金武輝和趙繼龍也知道分寸,果斷退步了,他們真要計較起來,為難的反而是張百成。
“兩個,不用管他們。”王鵬沖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在江中,愿意結交我的人多的是,再說,不是還有張廳您幫襯嘛?”
張百成無語,王老的這個孫子真是爛泥扶不上墻,有著這么好的出身自己卻不爭氣。
雖然心中無語,張百成嘴上也不好說什么,真要說的多了反而惹得王鵬沖反感,回去歪兩句嘴,對他也沒什么好處,還是早早打發了這個家伙,免得頭疼。
不多會兒,顧森全就來到了張百成的辦公室,張百成雖然是衛生廳的一把手,不過對顧森全卻很客氣,笑著請顧森全進了門道:“顧老,這是我燕京的一位子侄,身體有些不舒服,還麻煩您給看看。”
顧森全笑了笑,在王鵬沖邊上坐下道:“手伸出來,先診個脈。”
王鵬沖在顧森全面前倒是收起了一些孤傲,他也看得出,張百成對顧森全很客氣。
顧森全一邊診脈一邊問:“都有什么癥狀,哪兒不舒服?”這就是正兒八經的望、聞、問、切了,先看氣色,再問癥狀,同時聞有沒有異味,然后診脈,四診合參。
王鵬沖有些扭捏,不過還是道:“三個月前我這牙齒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使勁的長,最嚴重的時候甚至沒辦法吃飯,中間打磨了好幾次。”
顧森全聞言眉頭就皺在了一起,這種情況可不多見啊,他行醫這么多年幾乎沒聽過這種病癥,這簡直算是齊證。
“除了牙齒瘋長,還有什么不舒服沒有?”顧森全再次問道。
“沒有,就是牙齒長得厲害,現在我每天都要吃很硬的東西控制,即便如此過一段時間也要去打磨,要不然嘴巴就要被撐開了。”王鵬沖搖頭。
“牙齒瘋長?”顧森全松了手,一邊皺眉一邊沉吟:“按說腎主骨,齒為骨之余,應該是腎上出了問題,只是......”
顧森全不愧是杏林名家,比起梁海威自然是強了不少,基本上可以說已經摸到了病因,只是這種病癥他幾乎聞所未聞,該怎么治療他一時之間還沒有頭緒。
想了半天,為了謹慎起見,顧森全猶豫著道:“這樣,我開個方子你先試著服用一段時間,倘若不能奏效,我們再看。”
這就是最保守的說法了,既然沒有把握,又不能亂用藥,顧森全就只能根據病因開方,只是能不能奏效他可不敢打包票,只能試一試,既然是嘗試,他開的藥自然是以安全為主,治病為輔。
王鵬沖拿著顧森全開好的藥方,仔細的看了一陣,臉上就露出了失望之色,這一陣他在燕京什么杏林名家,西醫名醫基本上都看過了,中醫大夫開的藥方也不少,顧森全的藥方他雖然看不懂,卻也能看出很熟悉,必然有人開過。
“怎么,這個方子有疑問?”顧森全問道。
“這個方子有人已經開過了,沒什么效果。”王鵬沖道。
“既然這樣我也沒辦法了。”顧森全嘆了口氣道:“這樣的病癥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也沒有什么好的方案。”
顧森全治療的時候張百成就一直在邊上看著,聽到王鵬沖的情況,他也感覺到好奇,等聽顧森全說沒辦法,他的眉頭也皺了皺,王鵬沖上門讓他找醫生,他卻沒能幫上忙,心中未免有些遺憾,王鵬沖再不濟也是王老的孫子......
想到這里,張百成突然一個激靈,腦海中想到一人,道:“對了,那個林源好像很擅長治療疑難雜癥,要不請林源來看看?”
顧森全對林源的本事自然不陌生,聞言點了點頭道:“小林確實奇思妙想不少,治愈過不少疑難雜癥,我看可以。”
“林源?”王鵬沖只覺得心中一抽,怎么又是林源,顧森全和張百成竟然同時推薦林源,特別是顧森全,身為省保健局的專家,怎么會看重一個野郎中?
“我給小林大個電話,這個病癥確實罕見。”顧森全卻不知道王鵬沖的心思,一邊是說著就拿出了電話。
“別!”王鵬沖急忙阻止:“不用了,昨天我去過那個正氣堂,也見了那個叫林源的,他也看不好。”
“小林也看不好?”顧森全搖了搖頭,嘆道:“那就沒辦法了,或許只能找謝老或者王成先王老這樣的國手看一看,只是謝老和王老如今可很少接診。”
“謝老如今就在南城,不過確實不知道能不能見到謝老本人。”張百成道。
“謝老和林源的爺爺是莫逆之交,對林源很看重,前一陣來江中還特意去了正氣堂,倘若林源出面,或許謝老愿意接診也未可知。”顧森全道。
“小林和謝老也有交情?”張百成吃了一驚,連忙道:“那還麻煩顧老您給小林大哥電話,說一下。”
王鵬沖的心中又是一抽,媽的,怎么還是林源,這個林源簡直陰魂不散,和他較上勁了。這一刻王鵬沖只覺得心中無限的酸楚,早知道何必砸人家診所呢,先看病啊,看好了再說。
眼看著顧森全又要打電話,王鵬沖急忙阻止:“不用了,我剛剛才從南城回來,謝老身體不好,閉門謝客,什么人也不見。”
“謝老身體不好?”顧森全狐疑的看了王鵬沖一眼,然后道:“要是這樣估計林源也不好使,謝老年紀大了,確實不宜操勞。”
見到顧森全放下手機,王鵬沖這才松了口氣,急忙站起身道:“既然這樣,我就去一趟深海,或許王成先王老有辦法醫治。”
“也好。”張百成點了點頭道:“不過今天已經不早了,明天再去吧,等會兒去家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