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總”看著楊金社站在包間門口發呆,楊金社的秘書輕聲上前喚了一聲。
楊金社緩緩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中的卡,原本緊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程一坤走了,而且還還回來了之前收了的卡,雖然最后程一坤走的時候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還回了卡,可是楊金社心中明白,如果眼下水泥廠被環保局叫停的事情他處理不好,之后的合作估計也夠嗆。
“楊總,看來那個林源很不簡單,連程總也對他忌憚三分。”秘書輕聲道。
楊金社點了點頭,到了此時他才真正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要說程一坤沒有幫上忙,楊金社倒是不怎么懼怕,他懼怕的是程一坤的態度,很顯然程一坤并不是因為唐宗元而退卻,而是因為這件事原本的主角林源,也就是說林源本身就有著不可忽視的能量,這一次的事情并不是唐宗元單純出手幫襯那么簡單。
“走,去環保局”
足足沉吟了三分鐘,楊金社這才向秘書吩咐道,按說程一坤已經提醒他了,解鈴還許系鈴人,意思就是讓他直接去找林源,奈何眼下楊金社正在江中,而林源卻正在平水縣,這一來一去雖然路程不算遠,卻也比較麻煩,因此楊金社還是打算在江中市再想想辦法。
這次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環保局方面的壓力,倘若能夠打通環保局這邊的關節,問題也同樣迎刃而解,至于林源方面,楊金社倒是不介意返回平水縣之后再登門拜訪,這樣一位厲害的年輕人,楊金社還是不愿意得罪的。
離開酒店,楊金社坐著車直接到了江中市環保局門口,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距離環保局各單位下班也沒長時間了。
各地的環保局已經算是清水衙門了,特別是在前幾年,環保局這樣的衙門幾乎是沒什么光臨的,畢竟環保局比不得工商局和交通局這些部門,別說工商局,就是比起教育局也大有不如。
不過隨著這幾年環境污染的嚴重,全國環保方面力度的加強,環保局這才逐漸翻身,即便如此環保局在各部門中也依然是排名靠后的,畢竟除了一些建材單位和工廠,很多地方并不需要和環保局打交道。
在環保局門口下了車,楊金社直接走到環保局的門房,客氣的遞了根煙過去,笑著問道:“師傅,不知道田局長今天在不在”
門衛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一身保安服,見到楊金社遞來的香煙,慢吞吞的接了過來,看了看牌子,發現是中華,這才客氣了不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楊金社,向門口的奧迪車看了看,開口道:“田局長今天正好在局里,你找田局長有事”
“是有點事,不知道田局長的辦公室在哪邊”楊金社索性把手中的煙盒全部遞了過去,笑問道。
門衛伸手一指,開口道:“哪個方向,二樓往東,最里面就是田局長的辦公室。”
“謝謝”楊金社道了一聲謝,這才夾著公文包向著環保局的辦公樓走去。
來到田局長的辦公室門口,楊金社敲了敲門,辦公室門打開,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走了出來,打量著楊金社。
“我是平水縣秦勇水泥的楊金社,前來拜訪田局長。”楊金社急忙道。
青年正是田局長的秘書,聽到楊金社的自我介紹,淡淡的回了句:“等一下,我去問一問田局長。”說著話哐的一聲關了門。
楊金社依舊臉上帶著笑,站在門口等著,大概過了三分鐘,青年打開辦公室的門淡淡的道:“田局長有事,暫時沒空見你,請回吧。”
“沒事,我就在門口等著,田局長什么時候有空我再進去。”楊金社陪著笑,既然來了,他怎么的也要見到田德忠本人才是。
秘書再一次關上門,不多會兒又打開來:“進來吧。”
楊金社急忙跟著進了辦公室,辦公室很大,是個套間,外面正是秘書辦公的地方,里面才是田德忠的辦公室。
領著楊金社進了門,秘書一指里面的套間道:“自己進去吧,田局心情不好,你自己把握著點。”
楊金社輕輕的走到田德忠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里面傳出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進來”
楊金社推門走了進去,彎著腰道:“田局,我是秦勇水泥的楊金社,特意為了水泥廠的事情來的,還希望田局多多指點。”
辦公桌后面一位五十歲出頭的中年人緩緩的抬起頭:“秦勇水泥,我不是已經讓人通知了嗎,你們只需要整頓就可以了,這兩天我會抽時間下去檢查,只要你們的環境指標合格,自然沒什么問題,不需要過來詢問。”
“田局,我們水泥廠的環境指標一直都是按照市里面的標準來執行的,眼下正是旺季,水泥廠接了不少訂單,倘若貿然停產,勢必造成不能按時供貨,還希望田局長見諒。”楊金社道。
“那是你們水泥廠的事情,我們接到舉報,就要采取措施,環境污染是大事,其他的一切都要靠邊站。”田德忠不冷不熱的道。
“還請田局理解一下,對于環境問題我們一直都在采取措施,同時也歡迎市里面下去檢查指導,只是停產......”說著話楊金社輕輕走到田德忠的辦公桌前面,一張卡就順著辦公桌推了過去。
楊金社從環保局里面出來就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秘書一直等在門口,見到楊金社出來急忙上前問道:“楊總,怎么樣”
“或許是因為和我不熟,田德忠油鹽不進。”楊金社搖了搖頭,他送出去的卡田德忠并沒有收,同樣也沒有松口,環保局這一邊暫時是走不通了。
不過楊金社倒也沒有沮喪,來的時候他就有準備,畢竟他和環保局的田局長不熟,第一次人家不收他的東西也正常,他過來只是賭一把。
“楊總,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直接回平水”秘書問道。
“去福清酒店,幫我約一下黨少”楊金社沉吟了一下道。
再一次來到福清酒店的包間,楊金社在包間來回渡著步子,大概二十分鐘,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
“呵呵,楊總大駕光臨,怎么也應該是我接待才是,怎么能讓楊總破費。”
“黨少說笑了,黨少可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楊金社陪著笑,雖然對方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不過楊金社卻不敢怠慢,因為對方是江州省平海集團總經理黨治國的兒子,平海集團那可是不亞于銘仕集團的大企業,最主要的是這個年輕人和程一坤不同,程一坤只是銘仕集團的副總,而這個年輕人卻是黨治國的獨子,如果林源在這兒一定會認識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正是黨輝。
“楊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說說吧,這次又有什么事情,先說好這一陣我可是被家里禁足了,好不容易出來的,有些事不見得能幫的上忙。”黨輝笑著道。
楊金社先從身上摸出一張卡遞了過去,這張卡他今天已經是第三次送人了,不過前兩次都被人退了回來。
“一點心意希望黨少笑納。”楊金社笑著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想讓黨少引薦一下環保局的田局長。”
黨輝伸手接過楊金社遞來的卡,呵呵一笑道:“這是小事,我這就給田局打電話。”
說著話黨輝就拿出手機找到田德忠的電話撥了過去,和楊金社打交道黨輝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知道楊金社出手大方,對楊金社這個人也很是喜歡,不介意幫一點小忙,事實上黨輝也只能幫一點小忙。
楊金社能認識黨輝也是巧合,黨輝雖然是平海集團黨治國的兒子,然而畢竟還沒畢業,同時黨輝花錢又是大手大腳,雖說黨治國給的生活費不少,卻也禁不住黨輝折騰,楊金社的出現無疑給黨輝增加了不少收入,作為平海集團的長孫,黨輝在江中的人緣怎么的也要比楊金社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