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孟馨涵三女離開,就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林源沖了個澡躺在床上看著書緩緩睡去。
雖說和孟馨涵三女也算有些交情,然而藥材上面的事情林源卻不會隨意的應承,他只是答應孟馨涵,只要他們公司的藥材沒問題,絕對優先考慮。
這世上的東西一個是藥物,一個是食品,都是由不得半點馬虎的,從人的口中進入,進入臟腑,如果存在一丁點問題,那么后果就不堪設想,特別是藥材,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別說出問題,即便是藥效不夠,有可能也會延誤醫治。
第二天早上吃過飯,林源就接到了方小雅的電話,說是附近正好有一家不錯的店面出租,要求和林源所說的都差不多,讓林源一起去看店面。
林源出了小區,很快就到了瑪雅中介,方小雅一身制服站在門口,一點也不在乎上午的陽光,看到林源過來,急忙迎了上來。
“林先生。”方小雅向林源點了點頭,兩人一邊走她一邊介紹:“這一家店面原本是一家服裝店,不過前一個月關門了,里面的空間大概五十平方,很空曠,同時房東也允許進行一些簡單的改造。”
店面距離林源所住的小區并不是很遠,畢竟一般中介找房,都是在自己中介所附近,林源和方小雅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就到了所在的店面。
“這兒附近有幾個居民小區,邊上還有學校,經營服裝有些不景氣,不過開醫館卻是很好的位置。”方小雅一邊開門,還一邊向林源說著店面的優勢。
正如方小雅所說,店面所在的位置并不算繁華,邊上有小區也有學校,不過位置偏了些,行人一般正好會繞過店面這一塊,走大路,不過開診所的話確實是足夠了,畢竟診所這種地方和醫院一樣,只有生病了才會找,和衣服食品等東西不一樣。
防盜門打開,里面是玻璃門,推門進去,里面確實很是空曠,收拾的干干凈凈,旁邊還有一個小單間,中午的時候可以休息,同時也可以用來給患者針灸。
林源仔細的看了一遍,很是滿意,向方小雅問道:“租金是怎么算的?”
“您是老熟人了,我給您爭取了好半天,談好了五千塊一月,不過一次性至少要簽一年的合同,合同期沒到您要是不租了,租金不退,房東去了外地,回來一趟不方便。”方小雅道。
“嗯,不錯,租金也合適,一年就一年。”林源也不想再找了,這個地方確實合適,距離住的地方近不說,租金也確實不算貴,江中市這樣的店面租金大都在六千塊以上。
“好,既然您同意了,回去我就聯系房東,到時候通知您簽合同,您是老客戶了,定金就不交了。”方小雅笑著道,顯得八面玲瓏。
往往中介看好房,房東沒聯系好之前只要客戶確認租房都會交定金,這定金的意思就是讓客戶不好反悔,免得再看到更好的,喪失了這個單子,這個定金雖然不多,不過方小雅這么說,也讓林源很舒心。
告別了方小雅,林源又直接去了故園門,來到了珍寶閣,進了門,唐宗元正坐在躺椅上打盹,一只手還拍著腿面,顯得很是悠然。
“唐老板很舒服啊。”林源笑呵呵的出聲道。
唐宗元睜開眼,看到是林源,急忙站起身來道:“林醫生來了,還以為您要下午才來呢,外面這會兒可不涼快。”
“是熱的夠嗆,今年的江州越發的熱,聽說過幾天還要升溫。”唐宗元道:“電視上一些專家說好像是什么二氧化碳過多導致全球變暖,以后會越發的熱,再熱下去,以后都沒法出門了。”
“外面再熱,唐老板這兒卻是很涼快,這樣的日子可是羨煞旁人。”林源開著玩笑。
“嗨,年紀大了,享點清福。”唐宗元請著林源坐下,一邊給林源泡茶一邊道:“你先坐,我這就去給你拿東西。”
“不急,反正有的是時間。”林源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香茶,不由的贊道:“唐老板果然會享受,這茶可不簡單啊。”
“喝茶好啊,對身體好,排毒養顏。”林源笑著道。
說著話唐宗元走進里間,不多會兒拿了一副畫出來在林源面前徐徐展開,面向林源道:“林醫生,您看看,這幅畫怎么樣,青松巖石,崇山峻嶺,用來賀壽再合適不過。”
林源看著眼前的畫卷有些發愣,好半天才道:“唐老板,這幅畫不是譚老的畫吧?”
“怎么會?”唐宗元翻過來一看,發現畫卷上面根本不是什么青松,不由啞然失笑:“嗨,看我這腦子,竟然拿錯了畫,這幅畫確實不是譚老的畫,而是徐青峰徐老的畫,而且是前幾天的新作,我借來觀賞的。”
“徐青峰徐老的作品?”林源驚聲問道。
提起徐青峰,比起譚藝林還要有名,譚藝林是近五年才開始崛起的國畫大師,然而徐青峰卻已經成名近二十年,無論是在書法還是在書畫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詣,特別是近幾年徐青峰已經很少作畫,他的作品如今已經被炒到了八十萬的高價。
“不錯,正是徐青峰徐老的作品。”唐宗元很是得意的道:“我和徐老的兒子徐晨堂是老同學,關系很好,前幾天得知徐老有了新作,特意借來觀賞,昨天就仍在里面,沒想到竟然拿錯了。”
林源再次開始仔細觀看眼前的畫卷,畫卷上面寒梅傲雪,栩栩如生,看得出絕對屬于國手之作,林源越看越是癡迷,他本身也喜好書法和國畫,因此也不算完全的門外漢。
看著看著,林源突然眉頭微皺,臉色輕微變化。
“林醫生,有什么不對嗎?”唐宗元看到林源的臉色,不解的問道。
“這是徐老半月前所做的畫吧?”林源輕聲問道。
“不錯,正是半月前。”唐宗元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然后突然眼睛圓睜,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怎么知道?”
“哎,可惜了。”林源卻沒有在乎唐宗元的表情,而是微微嘆了口氣。
“可惜?”唐宗元更加迷糊:“林醫生,難道這幅畫有什么瑕疵?”
問話的時候,唐宗元心中甚至有些不悅,林源年紀不大,或許醫術方面有些能耐,可是如此評價一位國手的作品,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對書畫不算很精通,不過徐老的這幅作品絕對稱得上完美,只是......哎......”林源又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緩緩道:“只是從這幅畫看來,徐老中氣不足,正氣缺失,生氣流逝,如果我沒看錯,徐老應該重病在身。”
“重病在身?”唐宗元一愣,然后搖頭道:“林醫生,這次你可說錯了,徐老的身體硬朗的很,我當初前去拿畫的時候還見過徐老,當時徐老還正抱著孫子戲耍呢。”
說到這里,唐宗元的語氣嚴肅了不少:“林醫生,以后這話您還是少說,今天我就當沒聽到,要是傳到徐老耳中或者徐家人耳中,人家還以為你咒徐老呢。”
林源再次嘆了口氣,沒有多說,看字識人,看畫識人,這些事情聽上去玄妙,然而卻是真實存在的,一個人用心書寫的文字或畫出來的畫,往往能透露一個人心靈,同時也能透露一個人氣息,林源自認自己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唐宗元看了看林源,見到林源依舊惋惜,不由有些來氣,拿出手機道:“既然林醫生不信,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說著話找到徐晨堂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分多鐘,快要掛斷的時候才被人接起,徐晨堂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老唐,有事嗎?”
“沒什么事,打個電話隨便聊一聊,你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聽上去聲音不對啊。”唐宗元道。
“老爺子病了,食道癌晚期,我這幾天徹夜陪護,好了不說了,等過一陣我給你打電話。”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啪!”
唐宗元手中的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響動,電池和機身分了家,而唐宗元卻恍若未知,而是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林源,就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