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文·羅斯柴爾德放下電話,看著窗外初秋的風景沉默了很久。
決斷明快是奧文的優點,但這件事情涉及自己最大的秘密,保密級別甚至要比小林塔還高。
別人知道林塔,那無所謂,只是被人嘲笑而已。如果誰敢嘲笑自己,那么等待他的將是最無情的打擊。包括他的家族在內呃所有人都會后悔,后悔那個白癡嘲笑自己。
可這件事情涉及的是自己的伙伴,奧文·羅斯柴爾德唯一的伙伴——地精格爾濱·梅卡托克。
有關于格爾濱·梅卡托克的過去,奧文一清二楚。
他并不是一出生就是地精的,從前格爾濱·梅卡托克也是一名普通人。他的血脈是逐漸崛起的,漸漸掌控這具凡俗的軀體。
格爾濱·梅卡托克是一個很普通的猶T人,在他17歲的時候,和奧文一起在哈弗商學院學習。
那時候奧文已經為自己制訂了一輩子的計劃——逆襲羅斯柴爾德家族。而梅卡托克卻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伙子,陽光明媚,聰明而富有智慧。
有一天格爾濱·梅卡托克找到他唯一的朋友奧文,傾訴自己的煩惱。
原來他的雙腳跟腱位置開始迅速生長,從前的鞋子已經穿不進去。雖然還在生長期,可是格爾濱·梅卡托克腳部生長卻極為特殊、古怪。不是均勻生長,而是腳后跟的位置飛速長大。
去醫院檢查,腳踝關節MRI提示雙側跟腱處出現梭形增大。哈弗醫學院的一位影像學專家眼睛里露出像是看標本一樣的表情。
雖然這名教授嘴上說著這可能是一種罕見病,建議要住院,找哈弗所有相關科室的專家一起會診,但無論是奧文還是格爾濱·梅卡托克都感受到了危險。
他們毫不猶豫的離開哈佛,開始隱姓埋名的流浪生活。
格爾濱·梅卡托克的腳并沒有停止生長,個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五的他卻長著一雙比奧尼爾還要大的腳掌,像是傳說中的大腳怪。
所以格爾濱·梅卡托克開始有自閉傾向,一直到他敏銳的“看”到一個商機。
用格爾濱·梅卡托克的話來講,他能聞到美元上油墨的味道。那是一種比金幣還要濃郁的味道,是掌控全世界的美妙力量。
兩個人之間默契猶如傳說,奧文強悍的操控能力以及超高的智商、情商把握住一個又一個“機會”。
商業帝國自此崛起,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奧文·羅斯柴爾德把握住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機會。類似的機會只要把握住一個,就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生命。
而奧文卻把握住所有,所有機會!
一直到2008年的經濟危機,奧文邁上人生巔峰。最后因為經濟危機,奧文得到了家族的認可,并且被“詛咒”。
格爾濱·梅卡托克卻在這二十年里,成為一名傳說中的地精。不光是他對金錢的敏銳,而且身體也漸漸變成地精……其實奧文并不這么認為,他覺得梅卡托克更像是大腳怪。
在開玩笑的時候,奧文總是用大腳怪來稱呼梅卡托克。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1年前。
格爾濱·梅卡托克忽然變得非常冷漠,目光呆滯,嗜睡及記憶力減退。本來他生活的地方就極為陰暗,除了奧文之外,沒有任何人能靠近。
出現類似的情況后,奧文想要帶梅卡托克去看醫生,或者讓醫生來比利牛斯山脈的莊園看病,但是都被格爾濱·梅卡托克拒絕了。
他無法承受別人看異族的異樣目光,而且知道秘密的那些人會是什么下場,格爾濱·梅卡托克也清楚。奧文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也沒準備成為一名好人。
這么多年,每次一想到去醫院看病,格爾濱·梅卡托克都會聯想到哈佛醫學院的那名專家詭異的表情。
他寧肯就這么死去。
奧文最后也同意了老伙計的請求,讓他默默的死去。
這樣,格爾濱·梅卡托克渾渾噩噩又過了一年。時間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他的性格在這一年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格爾濱·梅卡托克的脾氣變得十分暴躁、易怒,記憶明顯下降。雖然短期記憶還是好的,但有時候連奧文都不記得。
他走路時出現輕微的不平衡,整個人越來越像是一只并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生物。
奧文·羅斯柴爾德查閱了大量資料,也咨詢了很多相關的學者。最后奧文得出一個結論,自己的老伙計格爾濱·梅卡托克是得了阿爾茨海默病。
這是一個傷心的結論,奧文很難想象另外一個位面的種族竟然也難以擺脫這種疾病的困擾。
格爾濱·梅卡托克像是里根、像是撒切爾夫人,這種擁有強悍意志的人最后都敗給了阿爾茨海默病。
從那之后,奧文在相關領域砸入重金,想要攻克這種讓他厭惡的疾病。可是時間太短,各種相關實驗室才剛剛成立,沒有一點突破的跡象,格爾濱·梅卡托克的病情就越來越重。
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連奧文都認不出來,走路跌跌撞撞,甚至漸漸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奧文很傷心,他知道自己要失去一名老伙計。至于時間……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個月、或者幾天。
直到他看到那份資料,吳竟然在阿爾茨海默病的研究中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并且應用在臨床上。
吳是一個神奇的人,這一點奧文·羅斯柴爾德也承認。
那個膽小的家伙不肯來,這讓奧文有些頭疼。但沒什么好辦法,奧文在華夏沒什么勢力,也不愿意……或者說不能觸怒華夏。
一想到在華夏擄走吳……
這種任務的難度要比重返羅斯柴爾德家族還要高。
沉默了少許之后,奧文開始下一條又一條的命令,用最快的時間完成老鴰山下的建筑。至于各種機器,對于奧文來講這是最簡單的。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問題,奧文苦惱的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沒辦法用錢來解決——比如說讓那個固執的吳來到比利牛斯山脈下的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