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件事,崔盼也意外。
“我沒有跟他們說!之前蔣大哥來家說工作的事情,他們也沒人聽見,我要走的時候,連行李都沒收拾,什么都沒帶,說是去你家拜年。”
“我們也真的去你家拜年了,然后直接去了火車站,誰知道剛進去他們就追來了。”
崔盼百思不得其解。
程惠眼睛一亮:“你們先去的我家?然后直接去的火車站?我后媽當時在家嗎?”
崔盼道:“進門的時候我看見她了,還打了聲招呼,后來她拎著菜籃子出去了。”
崔盼在程家的時候,也沒話跟程建明說,就四處看看,然后看見了潘麗出去。
“那就是她了。”程惠笑了聲道。
不過這個笑容有些冷。
“怎么會是她?”崔盼有點無法接受:“我跟她無冤無仇,她這么害我,對她有什么好處?再說她之前...名聲不錯。”
她媽也是后媽,結果她的日子過得比繼子繼女都不如!她媽對她哥哥姐姐比她都好!就怕別人說她一句不是好后媽。
崔盼就比較留意別人家的后媽,看看是不是也這樣。
潘麗當然是第一個觀察目標,結果發現潘麗是個比較“正常”的后媽,后的不能越過親生的,對程惠也就是面子情。
但是面子情也是情,沒聽說她苛待程惠啊?
程惠朝她笑了笑:“家丑不可外揚,我之前沒說而已,她的心思,毒著呢。”
連她的孩子都敢賣!還有比這更毒的后媽嗎?
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她覺都不睡了,穿上衣服又下地了,去了招待所前臺,把電話打到了他爸的領導家。
他們都住在一個小區,前后樓。
大晚上的有點不合適,但是大過年的,大家睡得都晚,程惠還說她有急事。
因為程建明說是她買來的廢品里發現了新的設計靈感,領導對程惠印象很好,立刻讓人把程建明叫了過來。
程建明接電話的時候手都抖,啥事兒是他女兒解決不了的?大晚上找他?生了?
“爸,今天崔盼在火車站被崔家人攔住了,他們要把她抓回去賣給個傻子.....有人通風報信....”
程惠道:“你信我的,這人肯定是潘麗。”
程建明現在對女兒的話有點盲目相信,他確實信了。
“她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干什么?”但是他還是有點想不明白。
“老祖宗既然傳下了這個詞,就說明這種人很多,不為什么,就損人不利己唄,這種人就愛干這種事。”程惠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不想爸爸被蒙在鼓里,生活在幻想里,跟這種人過一輩子,哎。”程惠掛了電話。
最后一聲“哎”,聽的程建明心頭酸楚。
他怎么會找了這樣的一個女人?活著要過一輩子,死后還要葬在一起?
想想就心頭發寒!
程建明掛了電話,跟老領導點點頭就告辭了。
娶了這種女人,干了這種事,他都跟著丟人!
老領導也沒說話,電話都漏音,他剛才豎著耳朵聽得一清二楚。
等程建明走了,他立刻回了房間跟老伴八卦去了!
“那個潘麗,你以后少跟她來往!不,直接別來往了!沒聽說嘛,她是個損人不利己的人!別讓她壞到咱身上!”領導道。
他老伴道:“還用你說?我早就發現了!天天假模假式的,嘴上說著自己對老程前頭那幾個孩子多么好,但是我都瞪眼珠子看著呢,自從她進門,那仨孩子就沒穿過新衣服!
“到她自己生的那個,年年有新衣服。”
“就是以前以為她也就能干這些小事,為難為難繼子繼女,沒想到現在都把手伸到別人家了!真是天生的壞種。”
倆人嘀咕半天,老太太把過去那些年發生在潘麗身上覺得不對的事情都扒拉出來分析了。
還有別人家的一些不好的事情,都安到潘麗身上了。
越分析越覺得是這么回事,明天早上她就要跟其他人分享一下!
程建明回家了,立刻收拾行李。
潘麗奇怪道:“大年初一,你干嘛去?出差?”
“這日子沒法過了!”程建明道:“我走!”
“什么?怎么回事?怎么就沒法過了?你往哪走?”潘麗驚道。
“你還有臉問?我問問你,你是出于什么心思去找崔家人的?”程建明道。
潘麗一下子就慌了,這就被發現了?怎么發現的?那片應該沒人認識她啊!
“我,我什么時候找崔家人了?我找他們干什么?”她不承認。
程建明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信程惠,這就夠了。
“你當然不會承認,我也不聽你狡辯。”他收拾好了行李,拎著就走。
潘麗怎么拉都拉不住,從樓上拉到樓下,眼看著程建明騎著自行車走了。
整棟樓的燈都亮起來了窗戶后都是八卦的眼神。
可以想見,天亮之后,潘麗要出大名。
程建明騎車出來了,結果卻沒有地方去。
招待所他也住不了,沒開介紹信呢。
想了想,他回單位了。
大晚上的沒人燒鍋爐,辦公室里冷冰冰,那也比家里強!
跟那個女人呆在一個屋檐下,心更冷!
程惠掛了電話倒是心情舒暢了,回來對表妹道:“放心,我給你報仇了。”
潘麗現在最在乎的,還是程建明,還是那個家。
“當然這點還不算,再等段時間,我攪合他倆離婚。”程惠道。
崔盼眼淚都要掉下來,哽咽道:“這不太好吧....”
因為自己被欺負了,她就把她家都攪散了?這....從今天開始,程惠就是她親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