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我說,如果一個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很不專心,總看著另外一個人,那么,這個人就是警……”
“嗞啦——”
兩個身穿黑色短袖的工作人員迅速沖,給姚知漁戴上口罩,阻止她再說話。
廣播也不失時機地響起:“姚知漁,淘汰!姚知漁,淘汰!”
姚知漁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對不起,我是間諜,今天的主角。”黃進把印有姚知漁三個字的名牌扔到地上,得意地吹了吹手指。
剛才黃進就是趁姚知漁背對著他的時候,他撕下了貼在姚知漁背后的名牌,將她淘汰出局。
黃進面上得意,實則心有余悸。
差點就被叫破身份了……
今天的這個臥底模式是《追擊者》開播以來的第一次試玩。
除了節目組和臥底本人,其他出演者誰都不知道今天的游戲里出現了臥底。
今天的邀請嘉賓是最近發了新專輯的星云組合。姚知漁作為組合里最有人氣的成員,參加節目,本該留她到最后。但姚知漁剛才那句“做事不專心,總看另外一個人”話一說出來,嚇得他心都要跳出來了,因此不得不提前動手把姚知漁送走。
姚知漁戴上口罩,不能發生,更不能提示生者,被工作人員夾著護送去監獄前,一直用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的眼神瞪著黃進。
黃進笑著抹了抹汗,緩緩緊張的心情,開始尋找著下一個獵物。
往前小跑一會兒,他發現了星云組合的另一個成員,潘緒。
“小潘小潘小潘!剛才有沒有神秘人往你這里跑來?我看到他撕掉了小姚的名牌!”黃進急匆匆地跑向潘緒,企圖混淆潘緒,讓她以為有神秘的第三方勢力出現。
然而,潘緒卻警惕地往后退了兩步:“你是有特殊身份的吧?臥底?內應?間諜?”
黃進愣住了:“啊?什么東西?”他在心里吐槽,潘緒說的三個猜測,雖然叫法不一樣,但工作性質完全一樣。這幾乎認定了他是二五仔。
潘緒說:“我把他們之前的幾期大致看了一下,我發現所有人跟拍的攝像機都只有一臺,但是今天——跟拍你的攝像機有兩臺。事出反常,這不對勁。”
黃進心里一突,差點沒繃住表情,沒想到節目組和他竟然忽視了這么大一個漏洞。
好在他主持經驗老道,見慣了突發狀況,明面上立刻擺出哭笑不得的樣子,解釋說:“這有什么好不對勁的,跟拍我的這個攝影師他馬上要離職了,他今天是帶接班人熟悉工作。小潘,你要是搞這些場外因素那可就沒意思了啊。”
“那行,不搞場外因素,你的嫌疑也是最大。”潘緒說:
“小漁兒力氣小,但跑步快,速度不輸男人,能讓她淘汰的情況,要么是從正面被逼進死角,要么從背后被偷襲得手。她上節目習慣找熟人,剛才最有可能和黃進哥你在一起,所以她淘汰了,你的犯罪嫌疑最大。”
“神秘人!說了是神秘人偷襲的!”黃進死命狡辯。
潘緒態度依然不變:“你說你看到了犯罪經過,說明你們距離不遠,從廣播響起小漁兒被淘汰再到你走過來,時間相差一分鐘,這一分鐘的路程里,她如果被神秘人偷襲了,一定會尖叫。但是我沒聽到,所以……”
黃進笑了。像潘緒這樣的偶像藝人,他之前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還真不好糊弄。
“太牽強了,太牽強了。”黃進搖搖頭,一副被猜忌和懷疑傷了心的表情。
“那么,剛才對話的時候,你一共往我的名牌瞄了三次,這又怎么解釋?”
“……”黃進嘆了口氣,搖搖頭,仿佛被潘緒整無語了,但是下一秒,他猛地沖向潘緒,試圖強殺。
“潘緒,淘汰!潘緒,淘汰!”
走到《追擊者》用空房間制作出來的監獄,里面都是被黃進暗戳戳偷襲淘汰出局的人。
每來一個人,大家都要義憤填膺地聲討一番黃進。
姚知漁看到潘緒也來了,有些驚訝:“怎么連你也來了啊!”
好像在她的心里,潘緒應該毫不猶豫地看穿黃進的小把戲,揭露黃進的惡行,帶領好人反敗為勝。
其他幾個星云組合的小姐妹,有的難過,覺得星云全軍覆沒;有的開心,認為既然潘緒都上當受騙了,那她們被淘汰也是理所應當的,不怪智商……
“傻瓜,這種玩法在節目里第一次出現,怎么都得玩到最后吧。”潘緒捂住收音器,小聲說。
在潘緒看來,綜藝節目里爭輸贏實在是沒什么意義。破壞了節目的流程和節奏,雖說自己是大放光彩了,但節目組估計下次就不想邀請她了。
“所以你是故意輸掉的?”姚知漁問。
“那倒不是。”潘緒面無表情地說:“我想跑,但是沒跑掉。”
姚知漁別過臉去,其他幾個同伴也都低下了頭。
潘緒惱羞成怒,挨個揉搓她們的臉:“下次我肯定能跑掉!”
潘緒的空閑時間基本都拿來看書和學習,體能一直是弱項。第一次參加《追擊者》,沒想到運動量會這么大。她決定回頭抽點時間練練跑步,下一次再來報仇。最好下次讓她來當間諜,一定能玩得所有人團團轉。
“下次過來,我替大家報仇!”姚知漁握了握拳頭。
“你?”大家面露不解,怎么搞得好像她們不能自己替自己報仇了一樣。
“再過兩個月,《警察的故事》就要開始跑宣傳啦。”姚知漁解釋。
星云組合作為大紅偶像組合,已經過了拼命尋求曝光的時期。這次來,還是宣傳新專輯,短時間內不會群體連續出演同一個綜藝。所以姚知漁大概率會比成員們,提前二次登錄《追擊者》。
“吃一塹長一智,到時候我一定能活到最后,幫你們報仇!”
“你?”大家再次不解,同樣的問法,但這次的疑問很明顯是認為,區區姚知漁,根本報不了大家的仇。
姚知漁信誓旦旦:“就算我報不了,我的同伙絕對可以。”
同伙?
“就是關琛啦。”姚知漁把頭發挽到耳朵后面,笑嘿嘿地說。
大家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姚知漁的同伙,指的是《警察》里演悍匪頭頭、曾經來過公司的那個關琛。
姚知漁其實很久沒有提起過關琛了,以至于大家幾乎都要忘記姚知漁曾經對關琛有過好感。
娛樂圈里的好感,來去都很快。一方面聚少離多,忙著忙著,好感便漸漸消散。另一方面選擇甚多,尤其偶像圈子,俊男美女一堆,在樣貌好看的基礎上,什么性格類型款式的都有。
關琛雖然氣質獨特了點,學歷高了點,身材好了點,性格幽默了點,才華橫溢了點,前途寬廣了點……但還不至于讓人覺得非他不可。
大家只當姚知漁轉頭忘了關琛。
只有潘緒知道,情況恰好相反。
在這場情感的角力里,落入下風的其實是姚知漁。
關琛不怎么愛跟姚知漁閑聊。
他經常手機不在身邊似的,把短信當成郵件來用,隔上好久才統一回復一次,然后人接著消失。運氣好的時候,姚知漁能逮著關琛聊上幾句(據姚知漁本人透露,他們聊的最多的,是公司里的那些新來的練習生)。但聽姚知漁后來哭訴,就算聊,他們往往也聊不了多久,每次最多十分鐘,關琛就說自己要去看書鍛煉看電影跟小弟踢球。
關琛也從來不約姚知漁出門。
姚知漁以為關琛不喜歡線上聊天,于是想兩個人見面聊。她用了技巧,讓關琛推薦美食和餐館。關琛推薦了幾個,什么M記,K記,以及極其遙遠極其不知名的廉頗餐廳,姚知漁聽都沒聽過,但按照套路,她還是說了句“真的那么好吃嘛?我想試試看!有空你帶我去吃呀”只要關琛應下,那么就能名正言順地一起吃飯了。結果關琛回了句,不必麻煩,他們家可以叫外賣,我把電話發你。十分善解人意。
潘緒記得姚知漁當時拿著漢堡包的時候,被經紀人發現并訓了一頓,問說打歌宣傳期間吃這些,是不是不想干了。
姚知漁覺得自己不夠了解關琛,于是專門用小號關注了關琛的微特。關琛的微特每天都在更新奇怪的東西,比如給小孩子上課,教他們有關綁架和下藥的知識;比如發現橋下某面墻上的涂鴉有錯別字,他會用醒目的紅色粉筆圈出來,改正,并且標注拼音;比如在小區里遇到流浪貓,他會抓住貓貓給它們剪指甲;再比如逛書店,在書柜的角落發現一個叫格林兄弟的小眾童話書寫得很好,認為它們應該被更多的人看到,于是關琛每天都要去幫這本書換位置,悄悄放到暢銷區……總之奇奇怪怪的事情做了很多,明明看起來閑得要命,但就是十分神奇地聯系不上他人,抽不出時間聊天和見面。
好幾次姚知漁鼓起勇氣打電話過去,竟然聽到的都是關機提示。
總之,姚知漁想培養的感情,是一點也沒培養起來。
潘緒提醒姚知漁,約了三次也不出來,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就是對你不感興趣。
姚知漁卻仿佛不知氣餒,關琛越是把她推開,她就越是想要靠近。
表面上雖然不再聲揚,讓大家以為這事過去了,但潘緒清楚這事還沒完,因為她發現姚知漁有事沒事就偷偷練習繩結,忙中出錯的情況已經不會再發生了;她的床頭多了一本格林兄弟的限制級殘暴黑暗童話集,雖然每天都被嚇得要死,但頁數一直在變;開始關注流浪動物,捐錢給救助站;出門在外的時候,只要離開視線過的飲料,她就不再去碰……
潘緒覺得關琛這家伙真是了不得,沒有所謂推拉,也沒有欲擒故縱,完全是摸準了姚知漁的性子,不費一兵一卒就吃死了她。
“啊!”姚知漁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看掛在監獄墻上的時間,突然激動起來:“預告片今天中午放出來了。”
現在是六月,再過近四個月《警察的故事》就要上映了。
第一支預告正式也到時候放出來了。
但現在錄制還沒結束,姚知漁只能耐著性子,等游戲結束,收完尾,然后再找電腦上網看。
姚知漁嘟囔:“琛哥說再過一兩年,大概就可以直接在手機上看電影了,那時候想看視頻什么的,就方便了。”
“那也得緩存好久吧?得花多少流量啊。”成員們咋舌。
潘緒卻知道關琛說的情況的確可能發生。互聯網打破傳統行業格局,所有產業迎來一次變革,就在不遠的將來了。拿影視行業來說,視頻平臺很有可能沖擊電視臺和院線的霸主地位。關琛大概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隱晦地提醒同為演員的姚知漁,讓她對行業的劇變有所準備,不管是買股票還是投資,都可以提前布局了。
“琛哥說,以后會出現個小視頻的軟件,我們以后退休過氣了,就可以去上面帶貨賣東西。”
“過氣?”“退休??”“帶貨???”
“……”潘緒琢磨著關琛這番話有什么深意。
這時,監獄的門打開了,黃進帶著一個高高瘦瘦的同僚,一左一右地走了進來。兩個人背上名牌完好,讓人不知道誰死于誰手。
“最終勝利的是……”導演吊了一會兒大家的胃口,然后宣布本期節目的最終贏家,“黃進。”
黃進雙手高舉,從導演手里接過今天的兩萬塊錢獎金,以及一枚金戒指。
導演開始正式解釋,今天除了找線索做任務,黃進作為間諜,今天的任務和大家都不一樣。
另一個高瘦青年,扭曲著五官感慨,他之前就覺得不對勁,但出于信任,一直沒有懷疑黃進。只可惜他的信任毫無意義,黃進炫耀地在他面前晃啊晃。高瘦青年點著腦袋,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鼓著掌反復大喊:“行,我知道了”,“行,我知道了”,“黃進你就給我等著吧!”
黃進逗完了同僚,開始感謝今天的嘉賓,星云組合。
他開始復盤,心有余悸地感嘆,跟姚知漁和潘緒在一起的時候真是危險,一個是差點暴露了,另一個則直接暴露了。
“我兩個月后再來,一定找回場子!”姚知漁放下狠話。
“兩個月以后?”高瘦青年很疑惑,什么時候客氣話場面話要描述得這么具體了。
“我參演的電影快上映啦!到時候我跟劇組的朋友再來一次,一定贏你們。”姚知漁趁機宣傳。
眾人恍然大悟,但并不將姚知漁的話放在心上,“歡迎歡迎,歡迎隨時再來。”
雖然《追擊者》開播才沒幾個月,但撕名牌也是有技巧的,面對第一次來的嘉賓,他們根本不需要害怕。況且他們可堪一戰的人還不少。
“嘶……”
在一片笑聲里,有人倒吸冷氣的聲音,微弱,但很突兀。
眾人找著人,只瞧見黃進一臉凝重。
“如果那個人來的話……我們如果不拼盡全力,很可能團滅。”黃進預想到了什么,不斷搖著頭。
“團滅?哈哈哈哈哈,進哥,這是你的戰術吧,示敵以弱?”高瘦青年配合地哈哈狂笑。但是在被黃進揪住衣領之后,高瘦青年才一臉慌張道:“不是玩笑?”
“不是玩笑!”
“我們有健身館館長,有不良少女,有玩說唱的,有綁臟辮的……”
“危險,還是危險。”黃進搖搖頭。
“哎——太夸張了。”高瘦青年擺擺手不信。
其他幾個《追擊者》的主持人也覺得黃進是在做節目效果。
“你們不要覺得我夸張……”黃進想起了之前跟陳導的見面。那時《警察的故事》已經拍完,陳導正沒日沒夜做著后期,出來跟朋友喝喝茶,看看太陽,是久違的一次休息。黃進問陳導,關琛的表現怎么樣。陳導笑著說,這事還得謝謝黃進,直接把角色本人介紹給了他。
“對了對了,”黃進突然一拍手,跟《追擊者》的同僚說:“我記得今天中午預告就出來了,你們稍微看看,心里好有個數。”
黃進招呼節目組的導演把《警察的故事》預告片調出來,大家一起看看。
“哥,一個電影角色,你還當真了不成。”
“太天真了。你們把跟電影里的他,當成現實的他來看就行了。”
導演已經找出了預告片。《警察的故事》劇組即將做客節目,導演是知道的,因此也不介意提一提,宣傳宣傳,當做出演前的預告。
于是《追擊者》和星云組合的幾個人,在節目錄制的尾聲,一起看起了預告片。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一邊是冷冽的藍白冷燈,一邊是公交站牌的暖光。
路中間,站著一個人。
鏡頭慢慢拉近。
那人是一個抖如篩糠、汗如瀑布的中年男。背景聲里,警笛聲逐漸變響,警燈的紅藍燈光也閃爍在中年男的臉上,這代表著畫面外的警車正在靠近。
但中年男的眼神始終不變,除了麻木,還是絕望。
鏡頭緩緩拉至中年男的身前,突然,一抹紅色從中年男的背后冒了出來。
原來那是一個紅色的面具。
戴紅色面具的人,那雙眼從面具的孔里,凜冽而深沉,像是火紅的巖漿里,浮著兩塊千年不化的寒冰。
看著警車越來越近,紅色面具輕聲說:游戲開始。
下一秒,遠處正在行駛的警車,“轟!”地一下被炸地騰飛地面。
后面的警車紛紛緊急剎車。然而警車剛停下,迎接他們的,是一梭又一梭的子彈。
畫面切換。
在一個燈光昏暗的會議室里,兩排身居高位的警察,或抽煙、或揣手、或抱胸地坐著。
他們一起注視著的方向,是一塊銀幕,上面放著一頁頁幻燈片,介紹著他們將要面對的敵人。
一個警察介紹:他們是一年前出現的犯罪組織,代表“面具”。
畫面回到街道中央的戰場。幾個戴面具的人恣肆狂笑著。戴藍色面具、綠色面具、紫色面具、黃色面具的人,歡呼起來,像是參加團建般快活。
只有紅色面具,情緒穩定,雙眼冷漠地盯著獵物,開槍捕殺。
會議室的介紹變成了旁白:一開始,他們襲擊路上的警察,四月和五月,這兩個月時間內一共八名警察遇害……
拿著手槍,蹲在車門和車身的縫隙里,試圖還擊的警察,被jing準的槍法擊中,相繼倒下。
之后目標升級,他們開始襲擊巡邏車,一個半月,三次,十一名警察遇害……
藏在警車后面的警察,也被穿透的子彈擊中身子。幾個警察無助地請求支援。
八月,他們把目標轉向了運鈔車,其中還出現了制式手榴彈……
請求支援的警察,才將情況說了一半,忽然,一枚手榴彈叮鈴鈴地滾到了他的身邊。
昨天,他們的目標變成了銀行。實際目標,依然是針對警方。
一直站在街道中央的人質,此時完好無損,身上沒有任何搶眼。他的腳下濕了一片,紅色面具一拍他的肩膀,他便喪失了全身的力氣,倒在了自己的尿里。他嘴角無意識地流著口水,呢喃著別殺我別殺我。紅色面具笑了笑,轉身招呼同伙上車走人,一群人笑嘻嘻地離開,竟真的沒有殺他。
根據幸運者和人質交代的情報顯示,罪犯的年紀大約在二十到三十歲,四男一女,分別擅長駕駛、格斗、網絡、制毒,各有專長。但最神秘的,是紅色面具的首領,目前沒有任何情報,他的口音每次都不一樣……
會議室。穿著干凈筆挺的制服的張景生,站起來,盯著幻燈片上的紅色面具,說:給我兩天時間,我把人帶來。
灰蒙蒙的煙霧,擋不住張景生他那雙銳利的眼。
畫面一變。
依然是這個人,這雙眼,但眼里面滿是憤怒、驚慌和不安。
場景從會議室變成了一個破敗廢棄的廠房。張景生頭發耷拉在額頭,臉上沾灰,衣衫破洞,渾身狼狽,在他的對面,是廠房二樓的地方,有一排身穿制服的同伴。
終于見到你了,張神探。紅色面具慢悠悠地從二樓走了下來。
怎樣才肯放過他們?張景生悲憤地看著紅色面具。
聽說你是槍王,那……我們來比射擊?我跟你賭兩個。紅色面具語調玩味地舉起兩根手指。
好!張景生大喊。
下一秒,直接略過了比試的過程,兩個警察宛如被處決般,腦后被砰砰兩槍。失去生機的軀體,無力地從二樓栽倒在一樓地上,發出沉悶的兩聲肉塊砸地的聲音。
張景生痛苦地跪倒在地。
要不要繼續?這次來賭三個,怎么樣?聽說你是搏擊總教練,要不,我們比比身手?紅色面具再次提議。
張景生幾次深呼吸,點頭:好。
畫面依舊直接跳到結果。
三聲槍響,三具尸體重重落地。
張景生雙眼失去了神采。
張神探,你之所以還沒死,不是因為你厲害,而是因為你活著,才算是警方的恥辱。
張景生搖搖晃晃地從酒館里走出來,用酒jing麻痹自己。眼神里的銳利早已不在。
看樣子一蹶不振很久了。
直到張景生某天從家里醒來,發現屋子里多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一腔熱血的樣子,對他說:張警官,我哥哥也死在那次行動。我要抓到紅面具。
預告片的最后。
是關琛穿著干凈的警服,安安靜靜地坐在警察局的角落,遠遠地看著時隔幾年,重新出現在警局的張景生。
關琛笑了笑,口型無聲地說了:游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