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顧總,想要她
溫九齡有些懊悔,今天穿這身旗袍回來。
她原本想著,精心打扮來接他,是為了哄他高興,可不是為了哄他性欲大發的。
她忽略了自己身為尤物對男人的蠱惑力,從一開始顧時南就迷戀她的身子,最近他們鬧別扭,顧時南在情事上興致銳減,這會兒洶涌蓬勃,對她來說是危險的。
孕早期,是切忌同房的。
何況,顧時南在情事上,素來前戲足,中間持久孟浪,后戲更是折騰人。
坦白來說,溫九齡是怕的。
“我……我……來大姨媽了,不太方便。”
車子緩緩駛入車流,顧時南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手背青筋根根分明的凸起,有幾分猙獰感,就像是他此時的氣場,充滿壓迫感。
溫九齡不敢招惹他,把壓在臀下的旗袍往下拽了拽,擋住腿側露出的一片嬌嫩的白,隨后拿過一條薄毯子蓋住了自己的腿,“你生氣了?”
顧時南目視著正前方,眼底跳躍著車窗外投射進來的城市燈影,聲音沒什么情緒地說:
“顧太太,我鼻子很靈,你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腥味,你在騙我,嗯?”
溫九齡手指蜷了蜷,側首去看他弧度硬邦邦的下頜線,
“我……是快要來了,感覺腰酸背痛,身子不太舒服。”
顧時南冷著臉,沒搭她的話。
溫九齡瞧了會兒他的臉色,“你……飛機上吃東西了嗎?沒有的話,等回家我給你做點夜宵。”
顧時南還是沒理她。
溫九齡便不再自討沒趣繼續說下去,全程都閉上了嘴。
雨大,回城的路上堵車。
但好在車子性能好,雖然開開停停卻很穩。
溫九齡在漫長的沉默里,迷迷糊糊的她就靠著車窗那一側睡著了。
直到金海灣,顧時南熄了火,她都沒有醒。
顧時南側首,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心里那股無名的惱火愈演愈惡劣,無處可泄。
外面應該是停雨了,地面潮濕,桃林的桃花落敗了一地,一片狼藉。
顧時南推門下車,關上車門后倚靠著車窗從褲兜里摸出一盒煙來。
他戒煙五六年,最近斷斷續續地抽了幾次后,就像是戒不掉了似的,把煙隨身攜帶了。
伴隨金色打火機的咔嚓聲,幽藍的火苗照亮他的臉,也點燃了被他咬在嘴里的煙。
伴隨他吮吸的動作,青煙彌散,他俊臉如同隱匿在霧氣里,晦暗難明的不真實。
溫九齡鼻子挺敏感的,顧時南駕駛座的車窗沒有關嚴,煙草味鉆進車廂里,溫九齡便醒了過來。
她側首看著男人那一側,虛虛實實里,他的樣子跟夜色一樣顯得涼薄。
溫九齡推門下車。
雨后氣溫驟降,她裹緊身上的薄毯,緩步走到他的面前。
她仰頭去看他,才發現他下巴上冒著煙青色胡渣,看起來得有兩三天沒刮了。
她伸手摸上他扎人的下巴,聲音有幾分幽怨,
“顧總,我是真的身子不舒服,之前……那回傷的厲害,那里還沒有完全好透呢。”
顧時南咬著煙蒂,深吸一口,將剩下的香煙一口吸完后,掐滅了煙蒂。
他直起身體,朝垃圾桶那邊走。
他步伐大,溫九齡小跑著跟上。
等他丟完煙頭,她主動把自己的身子依偎進他的懷里,腦袋貼在他的心口上,
“你要是特別欲求不滿,我可以用別的方式幫你舒緩……”
顧時南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黑白分明的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般地說:“不是這事兒。”
溫九齡眉頭微微皺起,不太理解,“那你……為什么生氣?”
顧時南手指將粘貼在她面頰上的長發剝開,“顧太太,你讓我覺得現在的你……很假。”
虛情假意,虛偽得叫他看不透。
都說女人第六感準,男人的第六感也不差。
她的不自然,還是逃不過他的第六感。
溫九齡捏緊了手上的毛毯,眼睛濕漉漉地望著他陰郁沉沉的眉眼,說:
“那什么才算是真?我說,你那么壞,我還是那樣難過地愛著你,都不算真,那什么才算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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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顧總,想要她
“不爭不搶,像塊沒有情緒的木頭,任由情敵在自己的面前挑釁,才算是真?”
“還是,你為了別的女人變本加厲地羞辱我這個太太而我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才算是真嗎?”
顧時南捏住她的下巴,手指的力氣有些重,“陽奉陰違就是你的假。”
顧時南一針見血。
他撤回了自己的手,溫九齡身上的薄毯掉落在了地上,被滿是積水的地面弄濕了。
她低頭,而后又彎下腰去準備將毯子撿起來時,聽到顧時南轉身離開前對她說,
“我今晚不住金海灣,你早點休息吧。”
溫九齡感覺自己的心臟被小刀片劃出了一道血口子,疼絲絲的。
她抿了抿唇,看著他大步流星朝汽車走過去的高大背影,“那你住哪里?秦妙人那嗎?”
回應她的,只有汽車揚長而去濺起的水花聲。
顧時南沒有去找秦妙人,他去找蕭朝鳳和陸瑾年喝了酒。
酒過三巡,他身體陷入身后皮質的沙發里,整張臉都隱匿在一片昏暗光線里,完全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陸瑾年撣掉一截煙灰,沖他的方向昂了昂下巴,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怎么?溫九齡不讓你碰?”
顧時南沒吭聲。
蕭朝鳳拱火,“我要是溫丫頭,我不僅不給他碰,我都不愿意跟他過。”
顧時南重重地放下手上的酒杯,掀眸朝他看過去,聲音平靜但很冷,
“你也覺得,正常情況下,她應該跟我離婚而不是跟我繼續耗著?”
蕭朝鳳:“不被老公疼也不被老公愛,還時不時地被老公和情敵踩上幾腳,精神和身體都備受打擊,除非是有利可圖,否則這個婚不可能不離。”
顧時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飲盡后,起身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蕭朝鳳一臉懵逼,沖著他離開的身影罵罵咧咧的:
“哎,喊老子從女人銷魂窟出來陪你喝,結果又不喝了,你幾個意思?”
陸瑾年曲起腿朝他踹了一腳,“你沒看到他煩?”
蕭朝鳳:“活該他煩。誰讓他渣。他這種人,就該溫丫頭狠狠的治。”
陸瑾年不緊不慢地吸著煙,要笑不笑地說:“老顧,恐怕栽了!”
溫九齡沐浴完,對著鏡子抹護膚品。
李嫂端著一杯熱奶進來,“太太,我給您沖了杯熱奶。”
溫九齡對她笑笑,“謝謝。”頓了下,問,“您是有話要跟我說吧?”
李嫂語重心長地說:
“少爺……從小受到過傷害,不輕易對人動感情,所以性子有些涼薄,你……對他要多一些耐心,凡事也要想開一點。”
溫九齡將手上的扶手上抹勻,想了想,說:“我……捂不熱他。”
李嫂拿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太太,人心都是肉長的,就是塊石頭,你若是時時放在心上暖著,它也會熱的。何況,少爺面冷心熱。”
頓了頓,又說,
“其實,少爺對你很不錯了。你手上這枚紅寶石戒指,一看就是少爺親手做的,還有,他最近一直往你母親那送東西,給你母親撐腰,也是在變相補償您。所以,這人呢,得將心比心,不要總是想著自己得到多少,也要想一想,自己付出了多少,您覺得呢?”
李嫂的話,點到即止。
她相信溫九齡這么聰明,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李嫂離開后,溫九齡端起那杯熱奶,發了會兒呆。
擱在梳妝臺上的手機振動起來,是陸瑾年打過來的。
溫九齡喝完熱奶,才接聽他的電話,“陸董,您有事?”
陸瑾年:“顧時南回去了嗎?”
溫九齡怔了一下,很快說:“沒有。怎么了?”
陸瑾年譏笑:“你老公夜不歸宿,你都不管不問的?顧太太,你不爭不搶,誰會把你當盤菜?你即便斗敗了一個秦妙人,還會有李美人王美人呢。”
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
“你若是贏得了他的心,千千萬萬個美人,也不及你溫九齡一根頭發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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