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海映
然而,童麥和霍亦澤的僵持沒有持續太久,霍亦澤的車橫旦在馬路中間時,很快造成了交通擁堵,小卡車身后響徹了一波蓋過一波的汽笛聲,紛紛在抗議霍亦澤的堵車行為,
可是,霍亦澤卻好似徹徹底底漠視別人對他的抗議,全然不在乎,甚至投射向童麥的眼神越發的藏有挑釁意味了,
童麥卻是一臉的尷尬,在回頭望向車后已然排起了一對長龍,等待著他們讓道……
“真是的,這個霍亦澤究竟想怎樣,小麥,你還是下去看看他吧,繼續擁堵下去,很容易招來警察。//”芬姐不得已只能讓童麥下車,和霍亦澤犟下去的結果通常是沒有什么好果子吃,最后,童麥也不得不妥協,
憤憤然的下車,很不情愿的蹭到了霍亦澤的面前,攜帶著一身的火氣撲面而去,“喂,你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到底想怎樣啊。”一開口就是專屬于她童麥的不歡口吻,銳利的語聲里充斥著濃厚的怒焰,分明就是對霍亦澤現在的行為是相當的不滿,
本來燥熱的氣候,火氣就比較容易往上沖,而霍亦澤的行為也著實令人火大,童麥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還一副“臭臭”的面龐對著霍亦澤盡是惱火,
“上車。”霍亦澤重復了一遍,低沉的語聲里深藏著威嚴,尤其是睨向童麥的眼神雖然平淡無波,但逼迫感十足,且又不緊不慢,不催促童麥,更沒有因為車后排山倒海而來的汽笛聲而產生一絲一毫的慌張和愧疚,活似這一條道路只供他一個人享用似的,
“你……”童麥咬了咬唇,氣憤卻依然佇立在原處,“說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沒事我就走了。”
她潛意識里不愿意上霍亦澤的車,盡管不怕他攔阻,但始終還是有點擔心去芬姐鄉下的計劃泡湯,尤其是當她上了霍亦澤的車時,就等于是任他宰割了……
霍亦澤見她的態度既然是十足的堅決如鐵,此刻有點惡劣的轉頭望了望身后已經排成了長龍的車輛,唇角牽扯出的弧度分明就是挑釁,
童麥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睨著越來越多的車輛聚集而來,深濃的負罪感急劇的在心中撩起,而他仍舊是一副邪邪的面容,活似很得意造成了這一條道路的擁堵,且他還把這個錯誤歸咎在童麥的身上,“身后的人肯定恨透你了。”
“你……你太過分了,瘋子。”童麥的面色是越來越酡紅,打算離開對霍亦澤不加以理會時,卻適時的被攫住了手腕,“再說最后一遍,上車。”
字句之間明顯凌厲,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和她開玩笑,童麥也是在受不了后面車主抗議的汽笛聲,很沒有骨氣的上了車,
在童麥坐進車內的剎那,霍亦澤臉角斂出自得的笑靨,和童麥此時面龐上的憤怒形成鮮明的對比,“你滿意了吧,可以讓道了吧。”
這種堵人的方式,簡直是太惡劣,可恥了,童麥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緒,說出的話語總是兇巴巴的,
“去哪兒。”霍亦澤一邊是打轉方向盤,一邊是淡然的說道,好似至始至終對自己的行為沒有一點覺得不妥的地方,
“這個問題早就跟你說了,多此一問。”
語氣里有責怪,但更多的是泄氣,看來今天絕對不可能和芬姐一起去鄉下了,只能改天她自己坐車去……
芬姐見童麥上了車,也大概能預料到童麥可能去不了了,在霍亦澤讓開車道時,只能發動引擎往前開,而沒多久霍亦澤的車輛則是緊跟在芬姐的車后……
一開始童麥在生悶氣,還沒有注意他跟在芬姐的車身后,隨后才慢半拍的意識到彼此都朝同一個方向駛去,難道……他要送她去鄉下么,
“你想送我去鄉下嗎,這個就不必了啊,我坐芬姐的車就行,你停車。”盡管坐在奢華的跑車和破舊的卡車里的舒適度是完全沒法比的,可是,童麥還是寧愿坐在芬姐的卡車里,
霍亦澤暗示性的瞪了她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濃,宛如是在告訴童麥安分的坐好才能不惹他生氣,
可是,童麥的心里有疑惑,且尤其是看在后車座上的行李袋時,更加驚愕了,“你只是送我去芬姐家里,還是……你也打算在鄉下住幾天。”
盡管后者的可能性不大,童麥還是開口詢問,
“怎么,我去住幾天你不樂意。”
他不計較童麥的態度,但不表示他心里很服氣,越是給她自由,她便越肆無忌憚了,
“樂意,當然樂意,只要你能受得了鄉下艱苦的生活,別說只住幾天時間,就算是幾個月也不成問題。”
童麥是斷定了霍亦澤絕對無法過鄉下的生活,言語之中分明就是幸災樂禍了起來,只要霍亦澤不阻止她去,他跟來不會影響到她,而且去了芬姐的家里,也等于是她的地盤了,她的地盤當然是要聽她的,一切行動必須由她來指揮,
剛才因為霍亦澤造成交通擁堵的氣憤勁兒已經消失殆盡了,童麥索性闔上了雙眸準備養精蓄銳,等到了芬姐家里就開始積極勤奮的做農活了……
在霍亦澤讓她上車時,童麥無法預測到他到底想做什么,但現在確定霍亦澤是因為她,而跟去鄉下的時候,心情沒由來的變好了,絲絲縷縷的高興在低調的滲出來,
去芬姐家里的路途果然很遙遠,在經過足足四個多小時的車程之后才到達目的地,
鄉村的道路很崎嶇,破爛,一路的顛簸,開車的芬姐和霍亦澤都有些疲乏,童麥卻在這個時候“沒心沒肺”的性子又冒出來了,下車之后哈欠連連,還很慵懶的伸了伸懶腰,“嗯……農村的空氣就是好,視野就是開闊。”
狹窄的道路兩旁排滿了一束束金黃色的稻谷,空氣里也能隱隱約約嗅到谷穗的香味,以及炎炎烈日的艷陽味道,稻田里還能清清楚楚的見到農民在抓緊時間在收割,不難體會到他們的辛苦,卻也能輕易的感受到收獲時的喜悅,
霍亦澤蹙了蹙眉梢,尤其是目光落在離跑車停靠處不遠的小平房時,眉梢攢得更緊了,心里也不禁在反駁童麥的話語,農村究竟是哪點好了,空氣也不見得比城市新鮮,視野嘛……也就那樣,單調,老舊,即使人們在田地里熱火朝天的在忙碌,表面上看來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可看在霍亦澤的眼里就是沒有任何的興奮感可言,
“雖然屋里簡陋,但你開車累了,進去歇一會再出發吧。”霍亦澤雖然跟來了,但芬姐沒有想過他做好了準備要和童麥一起在這里待上一段時間,只是讓他進去歇歇,
并且,霍亦澤住慣了洋房別墅,這種窮酸地方,他是絕不可能習慣的……
霍亦澤望向剛才注意到的小平房,芬姐的話語也頃刻令他面色更難看了,如果要在這里住上幾天的時間,難道就是住這里嗎,有點無法想象,
童麥不難解讀出霍亦澤眼底的神情,明顯就是嫌棄這里,既然他來了,那么童麥就打算在這里好好的將他改造一番,出身富裕,尊貴的人,通常情況下要經過一番狠狠的改造之后,才能變得更有人情味,脾氣也更好,往后菱角也能磨平不少,
“芬姐,不好意思,我事先沒有跟你說,其實……霍亦澤,他……他想和我一起幫你干農活,所以,可能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而不只是歇歇就走。”
她的話語,等于是堵死了霍亦澤,令他無路可退,
說完之后,童麥還不忘得瑟的朝霍亦澤使眼色,“霍先生,你說是吧。”
霍亦澤不答反而瞪了她一眼,也僅僅只是瞪她,倒是芬姐萬分驚愕了,“不是吧……小麥,你別跟我開玩笑了,霍……霍先生……要幫我們家做農活。”
阿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吞吞吐吐的道,
“是啊,芬姐,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霍亦澤既然要在你們家借住,當然不能白吃白喝吧,必須要做點事來回報。”童麥急忙的代替霍亦澤回答,并且從芬姐的卡車上把自己的行李拿下來,準備入屋,對身后的霍亦澤不加以理會,挽住芬姐的胳膊,背對著霍亦澤,小聲的道,“這種富家子,干不了這個活的,因此,我敢打賭不出一天的時間,他肯定立馬回家了。”
“哦……原來……”
芬姐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算是明白童麥的意思了,
可是,童麥和芬姐還沒有走多遠,后頭便傳來了霍亦澤的聲音,“喂……幫忙拿行李。”
沒有稱呼就一聲藏著很大火氣的“喂”,折射出霍亦澤的不滿,同時他也在打開行李箱把行李拿出來時,童麥徹徹底底的被他兩大箱行李,外加一個旅行袋的龐大行李給驚嚇住了,眼珠子就差沒凸出來了,“你這是干什么,是在搬家嗎,未免也太夸張了。”
少爺就是少爺,骨子里的富貴氣永遠不能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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