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事稍稍可以放心些心了,恪親王那頭又傳來信兒,說是是恪親王妃的生祭到了,請顧雁歌和蕭永夜一道過府去(八度吧wWw..)
恪親王平日里也少得主動來叫,所以顧雁歌和蕭永夜接到信兒就立馬動身了
見了女兒、女婿,恪親王良久沒說話,久久之后才說:“雁兒,你去宮里去陪著皇祖母吧!眼下皇上也漸漸攏了朝臣,自不會再生嫌隙,若皇上那頭無事,永夜也無妨去探探口風,今夜我進宮去訪母后和皇上!”
“父王,你真要去嗎,那雁兒這就進宮去”恪親王一直想進宮里去,只是先頭新皇才剛剛登基,怕表明身份,會引起皇上的猜疑及朝堂上的風波,如此反而不美只是顧雁歌沒想到,這么快恪親王就做了決定
“不急,還早著永夜,今日內廷值夜的是應無吧,讓他安排好,要口風緊的,最好是宗室子弟,當然如果能認得就更好了”恪親王不可能會向皇帝表明他一直在京里,只能說從外面趕回,至于這中間的故事怎么說,恪親王胸中早有答案了
蕭永夜自然是答應了,二人又連忙出府去布置了,入夜時分,一輛馬車叫開了城門,守門官見來人執著令牌,也不敢怠慢,查明了令牌不假之后,立馬就放人過去了
馬車直奔宮門,“篤篤”地響聲劃過寂靜的街道上回蕩,到宮門前時,侍衛長遠遠就看見了,從門樓上走下來攔在了馬車前邊道:“什么人,站住,宮門落了鎖,任何人不得出入”
顧應無安排的當然是最得心意的人,不但是自個兒知根知底的人,還是對恪親王崇拜不已的人恪親王在里頭一聽,雖然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但顧應無的布置他還是能放心的,于是簾子也不掀開,只是揚聲問了一句:“是哪家的兒郎在值夜啊?”
侍衛長一聽,這聲怎么透著股子熟悉的感覺啊,和顧應無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幾乎就是在恪親王的崇拜里長大的,恪親王的聲音能不熟只是侍衛長沒往這方面去想,但這聲里有威儀他聽出來了:“不知是哪家的長輩,臣路至凌奉命守夜,還請不要為難”
“至凌么,今年也該二十三了吧”恪親王記性多好,也是,那些年在旅途上,除了尋醫問藥照顧方容,就是回憶,怎么可能會不記得
路至凌一聽愣了,越聽越熟,而且這么叫他的人可不多,連忙又是一抱拳:“敢問是哪位大人?”
這時候,趕車人才上前來拉簾子,火把頓時打在恪親王臉上,恪親王稍稍有些不適應地一瞇眼睛,再睜開來時一雙火光跳躍的眼讓人不敢直視
幾名侍衛本來戒備著,現在卻齊齊了愣,舉著火把看著恪親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是路至凌反應快些,喜出望外地跳上馬車,激動不已地蹲在外頭不的車板上,連連喊了幾聲:“將軍王,將軍王……是將軍王”
恪親王看著路至凌淡淡的笑:“毛小子長大了也還是個毛小子,脾氣都沒變”
路至凌剛才還威猛呢,這下像個孩子似的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那是您叫了毛小子,小子怎么能變”
后頭的兩個人也終于意識到——神復活了,而且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復活的也顧不得守宮門了,跟路至凌一樣跳上馬車,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的熱血沸騰,三個人一塊蹲在車板上,看著恪親王恨不得撲上去捏一捏是不是真的
可恪親王向來是威儀的,就算現在笑著,也絲毫不變,加之這三人心里,本來就把恪親王供得跟神一樣,當然就更不敢僭越了:“將軍王,您真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您回來了,我們就跟著您打仗去,守什么宮門,最沒意思了”
三個人連連點頭,嘮叨得說了好一會兒,恪親王也都溫和地回了,三個人仿佛覺得回到了自己小時候那時候恪親王一回京里,他們這一撥孩子就得跑到恪親王府上去,有一個算一個的趴在門檻上、廊架上、臺階上,聽恪親王講戰場上的事,連笑容、聲音、表情都沒怎么變
三人激動了,激動得想要跳起來,像孩子一眼樂呵呵地聽著,不時地問上一句,知道旁邊趕車的大袁咳嗽了一聲,終于忍不住提醒道:“王爺,天已經很晚了”
恪親王倒是不介意,他向來就喜歡和這些熱血沸騰的少年郎們在一起待,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創建熒,收留那么孩子
路至凌他們可就不好意思了,連忙尷尬地跳下車,連忙去開了宮門,馬車駛進宮里的時候,路至凌還在后頭喊了一聲:“將軍王,我們以后還可不可以上您府上去?”
恪親王聽了一笑道:“不管飯”
宮門口的三人,高興得歡呼,連關宮門都顧不上了,等反應過來才現自己剛才很失職,恪親自來就喜歡盡職盡責的人,連忙一個個又回到崗上去了,這會兒可是挺直了背分外精神,他們啊正興奮著呢
馬車一路向里頭駛去,間或也有人不明所以要上來查問,但路至凌想想不對,又跟了上來,在旁邊給打掩護,直接把馬車送到了禁宮內墻口上
“將軍王,臣只能送您到這兒了”
恪親王說了個謝字,讓路至凌迷糊了半天,反應過來時蹦了個三尺高,卻已經是糊里糊涂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進了內宮就盡是內監了,內監們一看有馬車明目張膽的都駛進內宮來了,當然容不得,這就上來擋著:“什么人啊,馬車都進到內宮了,這是能隨便闖的地方嗎?”
“富林么?”恪親王心說顧應無安排得真是滴水不漏,連夜班的內監都考慮到了,恪親王可不知道,這可真是湊了巧了
富林是誰啊,當年恪親王還是皇子的時候,富林就在恪親王身邊侍候,那時候是個剛進宮的小內監,現在已經是內宮的執守內監了富林對別人可能沒記憶,可富林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侍候過恪親王,怎么可能不認得恪親王的聲音
這一聽之下連忙拜倒在地,老淚縱橫啊,旁邊的內監一看,這什么大人物,不明所以地也跟著跪了下去富林不說話,拜完了走上前去說:“主子,老奴領您去”
富林到底是跟著恪親王身邊久了的,當然明白恪親王此刻要求見誰,恪親王在馬車上一笑:“富林,你身子還硬朗嗎?”
“只要主子好好的,奴才當然就跟著好”富林也人不知回憶了,當初還小,進攻的時候什么都怕,沒想到遇到了恪親王,對宮里人和氣,待人也寬厚,多好一主子啊!
恪親王其實自己都奇怪,這些人怎么一個個都不懷疑懷疑他的身份呢,就那么肯定,都不看一眼,確認一下就覺得他必是無疑了?
到了太皇太后殿里頭,富林上前去跟太皇太后殿里的值夜內監一說,內監連忙叫了一聲奔進殿內去,也顧不上規矩了,這時候也不會有人追究他沒規矩
富林再回頭一看,恪親王被從車里搖著車出來,大袁正要接手,恪親王竟然……富林又抹了把眼淚,上前去搭手,也不敢問原由,只能在旁邊抹淚
恪親王拍拍富林說:“像什么樣兒!”
富林背一挺,抹了淚說:“主子,老奴推您進去,這是內宮,您的侍衛不適合進去”
大袁當然也知道,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低著頭看腳尖,壓根就不四處張望,恪親王身邊待著的人,這點規矩還是有的
太皇太后起來到看見恪親王,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就算是夢吧,也抱著恪親王哭了一通,任是恪親王怎么勸都沒有用最后皇帝也來了,一見恪親王,也激動得不得了,皇帝比顧應無他們大不了幾歲,恪親王的事跡可比他們耳熟能詳
恪親王回來的正是時候,要是選在登基前,說不得要懷疑,可眼下大局定了,再一見恪親王都已經這樣了,最后一點念頭也消了
“王叔,王叔……”皇帝剛登基的那點子慌亂,那些被重臣們圍攻、反對的窩火,一見到恪親王就成了委屈,活像個孩子似的,在恪親王旁邊蹲著,哪還有點皇帝的架子
倒是恪親王一看,連忙扶起了皇帝:“皇上,您做得很好”
皇帝一聽那還管什么委屈,被夸獎了,興奮啊!跟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樣,老實地在恪親王的勸慰下擺出皇帝應有的樣子來,可實在沒撐多久,又忍不住問東問西了!
恪親王笑著一一做答,這場面就像他只不過離開一天兩天,像很多年前在嘉臨關打完仗回來一樣,那時候皇帝還是太子,他一進宮拜見太皇太后時,皇帝就會撲過來,恪親王啊,看來還是個孩子王呢,當年不知道多少孩子被他秒殺至今
夜正深沉,此時倒是滿室的融融恰恰,只是以后路還很長呢,誰也不知道會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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