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引春歸

第五十八章 悲催的顧次莊

(對手指,俺俺俺……五一入V,是V的讀者們,請捧個V場,至于要下架、要轉身的,請悄悄地出村,打槍放炮的不要,揮衣袖的更不要,要不然俺會桑透心肝脾肺腎的……其實俺更想緊緊抱住大家不讓你們每一個人離開,但是俺明白讀者的心情……所以,請悄悄的,默默的就好……)

當扶疏終于在將軍王邸門口看到顧雁歌時,顧雁歌和蕭記身上都鋪著僅剩的些許金色光輝,扶疏卻已經沒有了心思欣賞此時此刻的美感。扶疏早已經哭得都沒聲了,一把撲上來跪在顧雁歌面前哽咽著。顧雁歌連忙蹲下身子扶起扶疏來,抱歉地說:“對不起扶疏,是我沒顧著你,讓你擔心了。”

顧雁歌一回來,滿府的人這才安生下來,正要派出去找顧雁歌的人也都叫住了。顧雁歌邀蕭永夜進去坐,蕭永夜卻笑著拒絕了,這個時候他們還不適合獨處一室,不能讓任何人留下話柄。會有一天,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應當急于這一時一刻。

顧雁歌看著蕭永夜驅馬而去,良久才收回目光,扶疏這會兒倒是破涕為笑了:“主子,回神兒了。”

顧雁歌一笑,輕拍了扶疏一把,輕輕地嘆息一聲,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嘆息。天邊,最后一絲的霞光也消失在了天際,顧雁歌愣了會兒這才回了院子里歇下。

次日,顧次莊沒有去軍營,跟蕭永夜倒是說了實話,蕭永夜卻歷來是個坦蕩之人,自然不能讓顧次莊用這樣的手段對對付一個“姑娘家”。顧次莊聽了就笑開了,說那也算個姑娘家,拍拍蕭永夜的肩,在看到蕭永夜冰塊一樣的眼神后迅速抽開,嘿嘿笑道:“蕭將軍,在很多方面,你比我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可要說起看女人,十個你也抵不上我。”

蕭永夜也不駁顧次莊,這是事實,駁也駁不了:“這實非仁人君子所為,我雖有私心,但卻也不屑使這等手段。”

顧次莊又手癢地伸去拍蕭永夜的肩,還沒落到蕭永夜肩上就被瞪了回來,顧次莊幽怨啊,這人的眼神怎么跟能殺人似的:“蕭將軍,不是我要這么干,而是她會這么干。不管你信不信,我壓根沒打算做什么,如果她老老實實地待著,我還能整出什么風浪來不成。蕭將軍,我顧次莊是混子,可混得也有品,不至于壞到這地步。”

蕭永夜冷冷地看著顧次莊,等確定了顧次莊確實沒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才道:“你知道就好,這是嘉臨,你要是犯了什么事,可沒有瑞王爺去君前保你。”

顧次莊干笑兩聲,摸摸鼻子轉身離去,早知道不討好,還不如去找顧雁歌商量。這蕭永夜啊,真是個死腦筋,得虧他沒想干什么,要是真干了,還不得被軍法處置。怎么說他也算是幫忙呢,竟然拿那倆兒冰窟窿眼掃射他,太不領情了。

蕭永夜又說了兩句起身去軍營,顧次莊也跟著出了將軍府,順著道就溜到了客棧里。江杏雨正在那悲戚地感傷著,顧次莊看了就想抬腿跑,可恰被江杏雨瞧著了:“小王爺……”

顧次莊心說今天真是倒霉催的,一下被凍著一下被燙著,這年頭想看個戲都得受水深火熱之苦:“江姑娘,小王來看看你住得是否習慣,今天早上我替你寫了書信去給謝督軍,估摸著明兒就能收到信了。謝小候爺接了信,必定會快馬加鞭往回趕,姑娘還請不要太過擔心了。”

江杏雨柔柔地說著謝,然后又傾訴著自己一路走來是何其的不容易,顧次莊聽了直撇嘴,這簡直就是一出奴行千里只為郎的套戲。聽了會兒江杏雨說,可不可以請小王爺陪同她一道四處看看,也好熟悉熟悉這附近的環境,別到時候迷了路才是。

顧次莊咬牙,這江杏雨嘴巴里講出來的話,他怎么聽怎么不是滋味兒,擰頭出陣客棧,做出一副我腳長你在后面慢慢走的樣子。江杏雨一邊走一邊喘氣兒,走了沒多遠就柔弱地喊著道:“小王爺,小王爺……請您慢些兒走。”

顧次莊握拳,然后松開,再握拳再松開,心里安慰自己,為了看戲,忍兩天無妨,然后帶著溫和的笑回頭看著江杏雨道:“倒是我疏忽了,江姑娘慢慢走,不急。”

顧雁歌打樓上就看見了這一幕,江杏雨簡直是兩眼放光啊,那綠油油的眼神兒,就和謝君瑞頭頂上將要戴上的帽子是一個色兒。原以為江杏雨真是癡情的,現在一看,只是個攀高枝兒的,以前對江杏雨那僅有的一點憐惜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杏雨渾然不覺更大的風暴在等著她,依舊眼在顧次莊后頭,亦步亦驅地,偶爾柔柔地說幾句話,如笛聲一揚敲打著,倒是很動聽。只是顧次莊早就壓不住火了,忽然瞥到了樓上的顧雁歌,連忙回轉頭來溫柔無比地笑道:“江姑娘,忽然想起來軍中還有些事,我這就得去了,你且先回去吧,明兒我再來瞧你。”

江杏雨咬了咬唇,一臉的楚楚可憐,帶著些兒委屈,卻又露出些堅定地道:“小王爺,您且去忙吧,奴婢沒事兒的。”

顧次莊聽了這話哪還有留下的道理,轉身就佯作往城外走,本想找個巷子就轉身的,可沒想到江杏雨一直望著,弄得他也只好走幾步又看一下,沒曾想這在江杏雨眼里,那可就成了情意綿綿了。要是顧次莊知道江杏雨心里的想法,估摸著能上去活活掐死她。

顧次莊好不容易脫離了江杏雨的視線騷擾,折過身來就上了茶館里,看著顧雁歌直抹汗:“虧得你忍了她這么久,我可是一時一刻忍不得。”

“皇上說了,要做孝媳賢婦,皇后說了,皇家嫁出去的要懂皇家體面,更要顧慮天下江山。你說我能怎么樣,鬧大了吃虧的還不是我自個兒。有些人,且忍她一時,是為了擺脫她一世,想清楚了就沒什么忍不得的。”顧雁歌端著茶盞吹了口氣,笑容淺淺地迎著陽光,眉眼彎彎地顯示著她良好的心情。

顧次莊也發現了顧雁歌笑得很燦爛,聯想起蕭永夜昨天下午急匆匆地回城,嘴上又咧出了壞笑:“雁妹妹,心情不錯呀,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事兒,說出來讓哥哥也高興高興。”

顧雁歌白了顧次莊一眼,這人就沒點好事,連跟她說話都一副調戲的口吻:“剛才看到你和江杏雨上演苦情大戲了,怎么能不心情好,過不了多久苦情到悲情的戲就要上演了,更加沒理由不好。”

顧次莊聞言來了興趣,坐下來看著顧雁歌倒苦水:“雁妹妹,還是你練達,我去跟蕭將軍說,他還嫌我不夠光明磊落,反把我訓了一頓,你說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竟然還不能落個好,真是造孽啊!”

顧雁歌愣道:“你去跟蕭將軍說了什么,對了,我現在才發現,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顧次莊咧大嘴巴笑,就差咧到后腦勺上去了:“雁妹妹,如果我要賣了你,你早已經替我把錢數光了。行……別瞪我,是蕭將軍告訴我的,其實歸到根上是我兩頭詐詐出來的。放心,我是誰啊,慣揪人小辮兒的,不能讓別人揪了小辮去,不僅如此我還把你兜著。不是我自吹,我要兜著的事兒,誰也發現不了。”

顧雁歌愕然,顧次莊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自戀:“行了行了,瞧你得意的,我本來還真想請你幫忙咧。”

“不用說了,我來說,看看咱們兄妹有沒有這默契。我已經寫了信給謝君瑞,過兩天他就能回來,到時候這二位一見面,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然后咱們再牽引牽引,事兒就水到渠成了,就這兩人,壓根不用費多少功夫。”顧次莊說得眉飛色舞,說到得意處神采飛揚,整個就一干慣了這些事兒的主。

顧雁歌不得不說,顧次莊比她有天賦,但是顧次莊有件事兒沒料到,那就是他也已經在戲臺子上了,倒是是誰算計的,而是小杏花硬拉上去的。而這位,還猶自不覺的,早已經找好了位置,自以為是地看起戲來了,顧雁歌笑笑,算了且由他去。

三天后,謝君瑞不負期望地飛奔而來,與江杏雨在客棧里相會,互訴衷腸之后,謝君瑞就開始覺得這也委屈了江杏雨,那兒也委屈了江杏雨。

江杏雨則是心里一動,提出了要跟謝君瑞去軍營,謝軍瑞當然知道軍營不是女人能去的地方,就是顧雁歌也在城里待著呢。可是這位啊,早已經被小杏花感天動地的真情打動了,當即二話不說,給江杏雨換了身小兵的衣服,帶著去了軍營。

這二位前腳剛走,那倆兒看戲地就蹦了出來,互相看了一眼,兩人其實都沒想到事兒會成這樣,雖然他們也期待過這樣去發展。可是這二位太干脆了,太不把景朝律令放在眼里了,竟然沒有猶豫過,不假思索地就攜手而去了。

“雁妹妹,要不要告訴蕭將軍。”顧次莊傻了眼。

顧雁歌想了想沒主意,眉一挑說:“隨便,你不是最拿手嗎?”

顧次莊郁悶了,思考半天決定不說,然后騎著馬高高興興地去軍營看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