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是擺在以前,都城正教會必然會對此決定有所微詞,但現在自新會的會堂取代了它們,這群教士以積極的多的態度參與到世俗服務當中來,并且對兩位皇帝的決議不做任何反駁。
為了掩蓋舉辦異教徒賽事的不好名聲,高文還煞有介事地授意自新會會堂,為六種賽事各“欽定”了主保圣人:比如賽馬這個傳統的競技活動,主保人是圣尼古拉斯;賽里斯蹴鞠主保人是圣斯蒂芬,因為他殉難時是被石塊砸出個球狀腫塊而傷重不治的......“踢走給圣人帶來痛苦磨難的那個球。”成了賽事的口號。
賽事的典禮安保承包給藍黨,而食物供應和衛生則承包給了紅黨。
高文確實殘酷鎮壓了都城的競技黨亂民,但隨后他又要用形形色色的異教徒盛大活動來收買穩定他們“人們激動不寧的的心,是很難被教義所感化鎮靜的,更好的解決辦法是讓他們找到上癮迷戀的宣泄途徑。”
這樣,不但大賽馬場和大馬球場得以修繕和保留,而大皇宮附近幾所空曠之地上,也開始營建起供其他賽事所用的競技場來。
托斯卡納的教皇反應非常迅速,他嚴厲斥責高文“昏亂背道”,說他是要“重拾可怕的奧林匹克競賽,恢復古代骯臟混亂的偶像崇拜時代”,早晚他會“叫他的妻子穿著傷風敗俗的衣裝,招搖地坐在皇室包廂里,看著競技場上男子比武、跑步”。
抗議歸抗議,君士坦丁堡的民眾卻不這么想,他們終于可以在觀賞這種刺激的賽事當中發泄到過剩的荷爾蒙了,而至于托斯卡納教皇或羅馬教皇的指責,就像是夏日里蚊蠅的哼哼般無聊而無力。
但還是有人在新的蹴鞠場外,因對比賽結果心懷怨恨而打架斗毆、酗酒鬧事,有十七個首犯被巡街的大宮禁軍士兵抓捕住,接著皇宮司門官木扎非阿丁將他們鎖在養豬的豬欄當中,狠狠鞭打了頓,并且罰他們服了五日的勞役。
此后針對這個事件,新的敕令被制定出來:在皇都靠近金角灣衛城邊處,修筑所正式的監獄用來關押各色犯人。
因為原本君士坦丁堡是沒有正式監獄的,犯人們當即會得到宣判結果,或髡刑或鞭打或罰款甚至死刑,但沒有羈押之說,就算是皇帝也只是將政敵刺瞎后流放到島嶼或修道院里,或者將他們關在布拉赫納宮的地牢里。
可是皇帝陛下對設立所公開監獄明顯還不夠滿意,五月二十八日他和巴塞麗薩的車駕再度蒞臨君士坦丁廣場的大元老院,召集諸位高階的官員貴族,商討一件要事。
“馬上朕要帶著足足十個旅團前去征討君士坦丁.伯丁、伊薩克、約翰諸人的叛亂,戰事可能會持續較長時間,那么留居此地的巴塞麗薩的安全由誰來守護?皇都萬一再發生先前的騷亂又該如何處置?”
當皇帝說完這個疑惑后,元老院圓形的座位當中,大部分與會者都低下腦袋。
其實他們都知道,皇帝這是在作話說而已,現在都城內外光是禁軍就有三支,大宮禁軍、皇陵禁軍和警備禁衛騎軍,還有數目不菲的內宮佩劍侍從們,就算高文出征帶走一支當自己的預備隊,但還有兩支扼守控制皇都內外,安娜的安全根本是板上釘釘的事現在不妨就聽聽皇帝的意見好了。
“是是是。”御前庫里亞大會中,絕大部分人都齊聲喊出這樣的口號。
高文明顯對這樣的反應很是滿意,他握著金鷹權杖,站在會堂中央位置,安娜則坐在他身旁,巴塞琉斯皇帝要求說:“之前朕不得已用禁軍彈壓了皇都的動亂,這讓朕、巴塞麗薩和皇國的軍人都蒙受了非難和恥辱。所以朕下令,以后正規的軍隊不可以直接參與到治安、緝拿、抓捕、鎮暴的事務當中來,只有當內亂演變為了戰爭才可以下令調動軍隊。所以朕準備在皇都成立由郵驛員、競技黨吉莫和侍從軍共同組成的隊伍,來糾正皇都的風氣。”
皇帝陛下的意思很明確:此后郵驛司的專門密偵機構將并入內宮體系來,充當皇帝的耳目官;而藍黨吉莫們挑選人組成警備隊,巡邏皇都街道,紅黨吉莫們則組成消火隊;最后,內宮侍從軍們部分會被挑選出來,輪番戍防皇宮、金庫和宮墻塔樓。
只有這樣,皇帝才“能安心出金門朝北征伐”,他要愉悅民眾的耳目,當然也要控制民眾的耳目。
“是是是。”伯里爾以下眾多的官員,齊聲應和起來。
而安德奧達特則卸下軍隊職務,被任命為新的郵驛大臣,和羅蘭、戈特沙爾克、馬格倫迪烏斯等一道,成為環繞皇帝身邊謀劃大策的腹心人物。
同時高文給大西斯郡的郡長萊特送去了新的諭令,讓他配合留守塔爾蘇斯宮廷的御墨官溫若明娜,積極開展對東方諸國的外交親善活動,務求將來高文征討西方和北方時無后顧之憂。
塔爾蘇斯宮廷之內,溫若明娜呆在了寫字桌前,一面嘔心瀝血地處理各方文書,一面黯然神傷:這里的宮闈冷寂了許多,除去必要的使女、園丁和仆役外就沒有什么人了,雖然圣保羅新港那里繼續維持著巨大的繁榮,而實際還在宮廷里主事的只剩下她了......
很快,伊斯法罕宮廷重申了和新羅馬帝國間良好和睦的關系,因為它有更為緊迫的局面要應付:來自東方神秘力量的威脅。
安條克的博希蒙德接受了高文十五萬金幣的“援助”,也不再作聲,他亟需醫治領地的戰爭創傷。
至于鮑德溫,他得到了帝國的黎波里區邊民的協助,成功攻陷了阿卡城,掃除后顧狀態,心滿意足地翻越伽密山回圣城去,此后這位君王宣布來年就要出軍征討埃及!
而希爾凡、哈達迪、大亞美尼亞、阿勒頗、南喬治亞則踴躍響應號召,拼湊起五千名仆從軍,和對應的錢財糧秣,也送往到皇都來。
就連更遙遠的北方羅斯諸國和庫曼人,也都表達固守邊境,絕不騷擾滋事的承諾。
只有群希臘領主趁特拉布宗崩潰后,割據固守的“赫爾松”,因隔著遙遠的海洋,態度是曖昧不清,對高文要求他們盡快歸服帝國的信件置若罔聞。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