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高文的方案,我相信戈弗雷和雷蒙德爵爺也是相同見解。”這會兒,博希蒙德也舉手贊同道。
緊接著,鮑德溫和弗蘭德斯的羅伯特也舉手贊同。
而那邊的休,也慢慢地舉起手來,同樣表示同意。
環視這個場面的阿德馬爾點點頭,接著他站在高文的面前,輕吻了高文的鼻梁,碰觸了下他的額頭,接著退后步,解下了自己刺繡美麗的褡褳,取下所有的戒指,讓身邊目瞪口呆的仆役接過去,“說自己已經沒有金銀的人們,那就到此為止好了,不用強迫。我先捐出自己所有的法袍、圣器和所有用金銀做成的東西,交到比薩的莫尼克尼那里去,換取些糧食哪怕是全身,滿身荊棘,我也要走到圣城。”
接著,隱修士彼得也走到高文面前,兩人對視了下,接著彼得就取出了身上所有還值點錢的東西,“但愿能換五個豆子。”
下面是博希蒙德,他咬著牙,將自己最鐘愛的美麗酒杯擺在了瞻禮臺上,而后又解下了自己鑲著鉆石的佩劍,擺放上去,“現在是賭博的時刻,沒人會憐惜任何能當籌碼的東西。”
高文沉著臉,也將銀質的馬頭權杖從腰帶處拔出,擱在了瞻禮臺上,接著所有人,不管是騎士還是教士,都羅列上前,很快各值錢的東西都堆積起來,“十天的供應也許不足,但起碼也能支撐六七天了。”
“我會取得勝利的,給諸位開辟個能站住身子的戰場,讓你們能在滔滔奧龍特斯河邊,正面對著科布哈的異教大軍,要么戰勝,要么戰死。”說完,高文縮了下肩膀,而后看著各位眼,便轉身離去了。
圣彼得教堂外院街道上,當高文悶頭一步步朝著自己衛隊和坐騎走去時,一個穿著破爛斗篷的人,忽然爬到了高文的腳前,衛隊武士急忙將他給攔住,但那人使用蹩腳的希臘語不斷喊著,“大公爵,大公爵!我剛才在外庭角落,聽到你的言語和決心,你是會帶著所有人走出這種絕境的人物,可惜當我說出言論時,沒人會相信一個盲人的話。”
那人瘦骨嶙峋的手,不斷在高文的眼前晃動著,聲嘶力竭,但身邊的人都在嘲笑著他。
高文回頭,打量這個人,他瘦得可怕,身材也很矮小,翻著全是白的眼眶,嘴不斷地啟合著,“你是誰?”
“我是名虔誠的教士,來自普羅旺斯的巴塞洛繆,我得到了必勝的神啟!”
周圍的人都哄笑起來,看來沒人把這個家伙當回事,其中個酒糟鼻子摁住了巴塞洛繆的腦袋,“他吹牛,他根本不是什么神品人員,不過是雷蒙德爵爺后廚里的一名雜役!”
“我的神品根本不是教會授予的,他們是沒有資格的,而是主和圣使徒親自給的,我得到了夢的啟示,在城邊的圣安德烈教堂后院當中,有著神圣無比的武器,只要能獲得它,便能洗滌所有信徒們的罪惡,戰勝異教徒的大軍。”巴塞洛繆說完便大喊著福音書里的內容,“一邊的士兵,用矛刺入我主的下肋,流出了血和水來!”
“圣矛?”高文隨后指著巴塞洛繆大喝著說,“簡直胡說八道,誰都知道這把朗基努斯之矛,現在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宮當中。”
“那是假物,我說的是真物!”
“你有何證明?”
“我的心意便是證明,這是接受過主的考驗的,是主和圣安德烈在夢中清清楚楚告訴我的。絕無任何阻礙和不誠摻雜其間。我原本是準備告訴我的主人雷蒙德爵爺的,但是意識到這真物是屬于所有朝圣信徒的。大公爵你如果還不相信,請看看我的眼睛,在先前它還是好好的,現在卻瞎了,這是圣使徒安德烈對我的索求我說出這個秘密,就必須承擔這個罪愆,贊美耶穌,他既是真的神,也是真的人!血是從他血管里流出的,水是從他的腹腔里流出的。”接著,巴塞洛繆便瘋癲般地大喊大叫起來,周圍人都打罵他,說他是個瘋子,“你失明是因為餓得,因為你這樣的懶漢根本承擔不了勞役,獲取不了報酬,居然想用這招來欺騙爵爺們的憐憫,圣職長上阿德馬爾絕不會認可你的這種胡言亂語。”
“難道和紫衣公主的夢境神啟一樣?”高文身后的武士們開始低聲嘀咕起來。
高文眼珠轉了兩下,“把這家伙給鎖起來,我會會同其他的爵爺,在三日后共同驗證這種事的。現在再派人,將圣安德烈教堂給封鎖起來,不準放入任何人,以免到時候審判的公正。”
“大公爵,我總共夢見了耶穌和圣安德烈三次,他肯定還會托付給我第四次的,大公爵,大公爵!”巴塞洛繆被一擁而上的武士給鎖起來,還在奮力抗辯到。
“那就等三日后,你肯定會第四次見到的。”高文拍拍手掌,對著聚攏過來的人群說到要安心備戰,嚴禁城中再起這種流言至于巴塞洛繆所提圣矛的真偽,待到三日后肯定會有分曉。
待到人群慢慢散去后,高文跨上馬背,直朝著城外奧龍特斯營壘而去。
待到他重新回來后,“系胸帶墻”和“子母門”已然完工。
但是那個格迪埃還在城頭咆哮著,比他這個大公爵還要威風凜凜,累得餓得半死的新月教勞役者們,正在士兵刀劍和皮鞭的監視下,繼續在作著子墻和城墻的特殊垛口,并朝其上運著統一削好的木排。跟隨高文一起進來的,還有吉麥吉斯旅團的兩千余士兵,在城頭有三分之一的士兵負責戍守各自崗位,他們在六月初的酷熱下,穿戴著堅整的甲胄,舉著火把,死死盯著對面的突厥圍城軍勢。
其余的士兵,也都在營壘里有條不絮地穿著短衫,或是休息,或是幫忙運東西。
忙忙碌碌當中,高文走到自己緋帳的邊緣,剛準備找喬瓦尼等將官來商議作戰的機要,但卻發覺奧森將軍和他的兄長哈勒姆,及女兒赫托米婭,都半跪在那里。
“你是說,希望離開這座營壘和安條克城,乘坐小舟返回到奇里乞亞的蘭普倫城堡去?”一會兒后,高文坐在座椅上,對著赫托米斯家族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