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六司和自新會
不過不清楚不打緊,高文下面慢條斯理地在會議的殿堂上,將何謂六司給清清楚楚地表述了出來。
六司,就是軍械司、船舶司、督農司、市政司、營造司和律法司,即軍政府簡易的六個辦事衙門的統稱。
這次高文徹底舍棄了在巴里城里“共和城邦”的面紗和遮羞布,他設立這六司就要要毫無質疑地將塞琉西亞大小的權力,掌控在自己和伽爾伽努斯兄弟會的手中。
軍械司的司長,暫時委托在了薩穆埃爾法的手中,主要職責就是制造軍事器械:長矛、弩機、弓箭、刀劍、甲胄、攻城器具等,整個塞琉西亞城內外的鍛冶作坊,全部模仿東羅馬帝國現成的模式,統統收為官督官辦,但這個司也負責新的農用器械的發明和實驗;
船舶司的司長,為安德列夫,它的主要職責并不是指揮艦隊作戰,而是征募和管理槳手船員的名冊(這種人除去塞琉西亞的馬爾代特人充任外,整個愛琴海許多大小島嶼也有很多待價而沽之人),并且管轄負責維護船隊的木工、繩匠,不但監督他們在船塢里勞作,還要管理他們的薪水支付;
市政司的司長,高文交給了一名前德意志蘭地區包稅人謝爾曼.勞,這個職務主要就是管理各處的大小市集,收取攤位稅金,并且組織商貿運輸,和大小市鎮的節日慶典、集市日期,以及穩定市場的價格;
營造司的司長,高文委托一名叫奧米尼西斯.沃伊德的達爾馬提亞人擔當,此君本來是正教教堂里的名細木師父,比較精通土木作業,故而塞琉西亞直到澤菲利姆的橋梁、道路、城防的整備工作,全交給了這位;
律法司,毫無疑問交給了喬瓦尼來擔當,不過暫時只能按照先前紅手大連隊的軍典,管理士兵和吉那特貴族的案件。民法的糾紛高文并未讓律法司來過問,而是另有鐘意的人選。
說完五司的人選后,高文才悠悠地規定,所有的稅金都歸紋章官管理。這位只對自己負責,掌握倉廩鑰匙,此外,內廷的花銷,由陪酒官斯達烏拉喬斯擔當。為了厲行節約風氣,內廷女眷們每月的體己錢,不得超過一百枚拜占特金幣額度,若是不足的話,女眷們可以自己創收,不過現在的“女眷”也沒什么人,主要就是針對安娜和阿格妮絲說的。
而后高文并帶說起了督農司——這個司只管理圣俸地產的農事勞作:督導農夫播種、收割、釀造等事務,并統一管理磨坊、爐灶等財產。
至于司長,高文也很有幽默感,他轉身隔著垂簾。“我懇求紫衣公主,就任督農司的司長,小翻車魚為副手。”
安娜氣得渾身發抖,沒想到自己跑出布拉赫納宮,歷盡千辛萬苦來到塞琉西亞,居然就成了督農司的司長,真是如夢如幻的待遇。
但是那群沒心沒肺的家伙,居然還一致叫好,稱在紫衣公主美德和賢淑的照耀下,農夫和仆役一定會細心干活。發揮光熱的!
“最后關于民事糾紛,包括村落集鎮間的地界、溝壟的劃分問題,我不準備事無巨細,充當大政府的角色。統統交給自新會來打理。”高文最后,說出了這個政策,“而總司缽戈特沙爾克閣下,也就是自新會的執事長。”
所謂的自新會,實際是高文暗中授意戈特沙爾克在原先“武裝團”的基礎上組建起來的,若是說錦冊兄弟會主要任務是管理城市堡壘。它的任務就是主導鄉村自治——自新會,主體是原本從軍的各處正教或公教的修士,及武裝團的積極分子,他們在各個集鎮,設立了公所,一邊負責宗教事務,一邊也擔當民事案件的仲裁和審理,具體流程高文決定不加干涉。
不過自新會有幾條規則值得注意,那便是他們盡量不進行圣像崇拜活動,主張“清苦、自律、愛人、自力”的原則,成員要和普通農夫一樣,耕作田地喂飽自己,承諾不使用農奴,不接受捐贈地產,不建立封閉式修道院,不私自收取稅金,為鄉村或集鎮的社區民眾宣講福音、公證契約,做出生洗禮和臨終懺悔,并儲備收集書卷,輔助基層的教育工作。
“讓自新會自由傳播思想,最好和保羅派的人士混合在一起,那樣融會貫通,未來會更有殺傷力。”這便是高文暗中的目標想法。
會議還沒有宣布散場,安娜就中途快速離開了,她在進入小禮拜室的門閽處,轉身推開了阿格妮絲和胖宦官,說自己需要靜靜——而后公主掀開了門簾,扯下了鑲鉆肩帶和各色美麗的項鏈,接著一頭撲在了床榻上,嗚嗚抽泣起來。
真是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這怪安娜我嘛,高文先前去偷腥,我感到害怕,才鬧出了易幟事件,不過是想和大蠻子綁在一起,讓全體士兵接受我和高文的婚約,將我與高文目為一體,其后的軍隊指揮我并未做任何干涉啊?可是,大蠻子卻借著這次平叛戰爭,重新統一了他在兩個旅團的權威,還設置了六司把權力牢牢控在手中,現在軍隊是他的,我成了弓師團的吉祥物;現在倉廩金庫是他的,我只有一個月一百金幣的零花錢;現在整個政府衙門也都是他的,我,我居然成了督農司的司長,只能打理模范農莊,看著母雞下蛋,果樹結果!
安娜想到此,更加委屈,便哭得更為大聲。
門閽外傳來了腳步聲,安娜聳聳耳朵,知道是高文走進來了,也只有他,衛士和阿格妮絲都不敢加以質問和阻攔,但她決意是不要理會他的,“狠心的棕熊,就讓他冷冷清清,冷清到死!”
吱呀聲,燭火照耀下,高文坐在了床榻邊,安娜忽地一聲,側翻到了榻的那頭,“新任督農司司長”有意把擦眼淚的動作做得很大,好像在用鐵鍬揚場般,背對著高文,賭氣沖沖,一言不發。
“安娜......”高文的語氣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反倒有種理所當然的態度。
于是乎,公主殿下的小暴脾氣上來,她決定繼續不理會他,抱著雙膝側躺,把身軀弓得更厲害,這是種挑釁和警告的姿態,“離我遠點”。
“喂,安娜,不準對我耍脾氣!”沒料到的是,高文的語調更加嚴厲囂張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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