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高文將戰斧自被砸得不成模樣的尸體爛肉里抽出時,發覺整個斧刃已被水門鐵閂砸得如同貝殼卷般,完全不能使用了。
于是斯特拉提哥斯將軍徑自將突厥彎刀抽出,同時當先沖入了雙子塔樓的夾道當間,另外名突厥加齊對面舉刀撲來,尖利地聲響里,高文手里的彎刀,與對方上下攪動三次,火花四濺,那加齊另外只手閃電般掣出匕首,對高文脖子刺來——高文的手更快,拔出匕首,半跪下來,對著那加齊的膝蓋、大腿和腰部猛地連刺三下,血肉都濺到那嚎叫跪下的加齊臉上,高文將匕首直接自對方的左眼捅穿,一腳將其踢翻。
又一名羅姆士兵挺著長矛,寒光一閃,繼續貓著腰的高文,左手將彎刀護在額頭,矛尖順著彎刀滑過,將高文的棕色頭發削斷一綹,四散飄散。高文右手交錯握住左腰懸掛的磷火之劍,而后拔出斜切,藍色火焰自那矛手的腹部洶涌噴濺,直接射在了另外名撲來的士兵臉上,在對方丟下刀劍,捂臉哭喊時,木扎非阿丁的矛尖刺來,將這士兵當即捅穿倒伏。
鮑德溫、奧登舉著釘錘,也奮勇突入,砸得門邊羅姆士兵血肉和腦漿飛射,“把盤索絞起來,塔爾蘇斯城是我們的戰利品!”那邊,伯克伯爵砍翻了幾名在機關處的突厥士兵,而后與數人撲上去,哼唷哼唷地扳動起來——喊殺和火焰當中的雙子塔樓前,半截可活動的橋梁吱吱呀呀地收回——帶著騎兵飛身趕到的坦克雷德,看著空曠的河川,怒吼不已,“肯定是高文和鮑德溫,混蛋!”
“攀爬上去!”順著梯道、木材支架。將盾牌掛在身上的紅手旅團、法蘭克步兵團的士兵們,冒著呼嘯而下的箭矢奮勇蟻附而上。但是高文很快將目光,又鎖定在夾道盡頭的石制防御墻和塔樓之上。便帶著自己數名衛隊武士,和木扎非阿丁。繼續朝前突進。
四邊都是潛伏躲藏的羅姆士兵,有的被高文砍倒,有的則拼死占據墻壁和甬道的角落頑抗,“伏下!”在沖到城墻石塔下時,眼尖的高文急忙將木扎非阿丁給撲倒在地——在塔樓下的暗角當中,一名羅姆矛手喊叫著,橫著將手里的長矛冷不丁刺出,木扎非阿丁與高文避開。而身邊平行沖鋒的名來自撒克遜的衛隊武士,雙邊的太陽穴,直接被矛尖貫穿,釘在了原地喪命。趴在地上的高文,揮刀將那矛手的膝蓋給砍斷,在對方跪在地上后,木扎非阿丁把匕首刺入對方的下顎,連續攪動數下,將其尸體推翻。
接著,木扎非阿丁急速爬動兩步。貼在了石塔根基下,半跪著將雙手交握,高文躍上踩著。直接扒住了石塔窗戶,徑自翻了進去,幾名正在其間的羅姆士兵猝不及防,被高文揮劍橫刀,左右縱橫砍殺,而后高文扯住房間里的繩索,挨個拋出,其余部眾拉扯爬上,攻占了這座防御墻上的塔樓。
踏出塔樓與戰道間拱門的高文。看到一個黑影轉瞬穿過,他急忙舉刀劈下。對方轉身也用劍砍下,火光交錯——恰好就是那個先前在雙子樓上識出自己身份的年輕亞美尼亞武士。“縱火!”那年輕武士不慌不忙,對著戰道彼側的另外座塔樓邊舉著火罐趕來的數名羅姆士兵喊到,接著他脫離了高文刀鋒的進逼,縱身一躍,與朝著高文拋來的火罐交錯而過:高文急忙躲到了拱門側邊,火焰翻騰燒起,“該死,突不過去了!”因為那邊的羅姆士兵不斷用矛桿挑著亞麻布卷和干草捆在前焚燒,很快就在戰道上蔓延成道烈烈焰墻,燒斷了木制的戰道和圍籬,隔絕了高文進一步朝著城內沖鋒的路徑。
惡戰竟夜,水門前浮著的橋梁和雙子塔樓,全被奇襲奪取,士兵們將羅姆旗幟拋入河中,換上了自己軍隊的戰旗,歡呼雷鳴。
整個塔爾蘇斯城的一角,已經被高文和鮑德溫攻陷,其余的騎兵在清晨到來后,紛紛順著重新伸出的盤索橋,進入了陣地協防固守。
東側圍城陣地里,坦克雷德暴跳如雷,他指著那邊煙火騰騰的城墻,對帕克阿德說,“我拼盡了所有的資源和給養,聽取你的建議,要奪取塔爾蘇斯城,可是現在功勛很快就會被高文和鮑德溫給劫奪走,那么你告訴我,而今該如何做!”
光著腦袋的亞美尼亞勇士依舊毫無慌張的情緒,安慰對方說,“必然會讓爵爺您的圣喬治戰旗進入城中,高文與鮑德溫無法染指您的名譽和功勞。”
而此刻在塔爾蘇斯里,所有的市民代表找到了守軍,請求商議向圍城方投降的事宜。
而所有的羅姆貴族,也異口同聲,不愿意打下去了。
“現在有兩支朝圣者的軍隊,我們到底該投向何方?”
這時候,那名機靈與會的年輕亞美尼亞武士,握著劍柄說,“應該投向攻占我們水門和塔樓的那股,不然若是對方無法獲得入城的戰利品和榮耀,是會在憤懣下屠城的。況且他們馬上就會把梯道、城道給修復好,我們得抓緊時間,待到他們攻入過來可就遲了。”
眾人紛紛對他表示贊同,“此外,其余城門塔樓必須牢牢把守住,不能放先前的那股朝圣者軍隊進入,待到獲得安全和財產保障后方可退城,至于朝圣者不同隊伍間的矛盾,我們要盡量避免。”那年輕武士繼續補充到——最終,所有人達成一致,市民和貴族代表去覲見高文和鮑德溫,商議投降交割的事宜;隨后其余士兵繼續固守城門和塔樓,抗拒坦克雷德伺機進入。
塔樓之上,高文、鮑德溫、伯克、奧登等人站在其間,對著順著繩索爬上來的代表使節,興奮地報出了條件:
塔爾蘇斯城交出倉庫里所有的財產和金錢;
所有羅姆科尼雅的士兵交出武器、鎧甲和旗幟,退走;
交出所有城門與塔樓的鑰匙;
所有市民不得擅自離開城市。
正在討價還價的時刻,東側城門塔樓處,那名亞美尼亞年輕人握著令牌,走入了進來,對戍守其中的三名羅姆將士說到,“我前來換防。”
帶頭的士兵走過來,準備觀驗令牌,那年輕武士忽然拔出劍來,一劍將其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