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面靜默著,到處都是士兵與兄弟會手里的火把照耀,高文的身后,站著伊朵魯斯、安德奧達特、弗蘭奇思科、梅洛,他們統一身上都披著白色的羊皮迸衣,上面印染著紅手握著十字劍的圖案,在堂口廣場上的所有人裝束敝了一致。
“泰提修斯將軍,事先的錦冊兄弟會并未讓您和狄奧格尼斯參與,主要是你們都對帝國陛下有效忠的誓言,高文是不會為難的過而今巴里城,已成為了圣彼得教宗的私產,享用豁免權,而鄙人也被圣座冕下委任為圣職長上。”高文不動聲色,娓娓道來。
“閣下的意思,是不準許布雷努斯大公前來接收這座城市了?”泰提修斯頓時就想到了,他知道高文是前去威尼斯的,但卻蒙蔽了,原來高文在去參覲洞窟,就和羅馬城達成了密約。
“我沒有這樣說,你依舊可以帶著自己部屬效忠帝國凱撒,守捉官也可以帶著自己的特科波人繼續效力陛下,鄙人愿意提供路費和船只。我高文與紅手大連隊也是相同,現在依舊是皇帝陛下金冊登記的阿寇尼斯指揮官。”
“可是你的軍隊,是絕不會為陛下所用的,.,斯蒂芬.高文你處心積慮,就是在東西權耀的夾縫地帶左右逢源,掌握了這支軍隊的旗幟和權力,也通過兄弟會執掌了城市的權柄。”泰提修斯閉上了眼睛,接著重新睜開,“不過——這和我沒什么關系。請你能將凱撒閣下的私屬兵馬還給我就成。”
“這是自然。”高文笑了起來,并且說到如果守捉官都如同您這樣坦率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不過我很在意的是。馬上巴里城的歸屬你該怎么辦?要清楚陛下是絕不會輕易丟棄這座城市的,馬上布雷努斯大公也會帶著節杖扈從們來接收。而你為了踐行對圣座的諾言,應該許諾下了遠征的誓約。”
高文毫無在意,他把手指向了堂口前的石柱,“當初在和博希蒙德和談時我就說過,巴里城現在成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地帶,我相信無上的陛下,完全不會因為這座小的瀕呵邦而和圣座翻臉的,更何況他現在還亟需高文的紅手大連隊,與朝圣的各路領主軍隊。幫他順便光復星的領地。所以為了不被詬病,高文不會將城市私截下來,也不會交給陛下或圣座任何一方,而是把存亡命運交給巴里當地的居民。”
泰提修斯扭頭看著這兩根頂端帶著雕刻的石柱,不明所以,或者說生長在星與拜占庭之地的他,還不太清楚意大利的共和城邦到底會如何運轉這件事,“難道城市被陛下派遣來的官吏主持管理,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可是火光下的石柱還是光禿禿的。泰提修斯不懂。
于是這位膽大妄為的自封大公開始滔滔不絕地解釋:
“之前我前往威尼斯,除去簽署租賃船只、開通貿易的商約外,還細心學習模仿了他們的‘弗拉比尼亞克’國策。而今在本大公的主持下,巴里城市與鄉村。共被劃分為與威尼斯相同的六個區域,每個區域率先推選出各兩位‘民意代表’,最后由這十二位民意代表。從六個區域里再推選出四十八名‘奄團’,奄團在經過合法的磋商后。選出巴里總督官大公,和六名高級‘總督顧問’。大公與顧問組成‘首席會議”,主持常務事體;而隨后奄團繼續在各個區域里提名六十位錦冊兄弟會成員,組成三百六十人的‘錦冊大參議院’,一年一度決定基本邦國政策;此外城市日常的運轉和雜務,就全部交由兄弟會們操控。”
泰提修斯舉起了手,表示他不理解也不希望高文再繼續說下去,“馬上你會把這個國策,鐫刻在兩根石柱之上,自此實現巴里城的自治,就像當年威尼斯脫離羅馬帝國那般。”
“是的,不過巴里城仍然會繳納貢金給陛下,并且我還是在陛下的冊封之內。”高文很恭謙。
但是劓鼻將軍明顯不吃這套,“沒意外的話,你就是首任巴里總督官大公。”
“是的,巴里民意代表的熱情我無法推卻,現在我是名副其實的dux。”高文仰起頭,帶著很榮耀和很沉重的責任感,對著夜空當中的月亮說到。接著,幾名披著紅手十字劍號衣的工匠走了下來,豎起了文字模板,開始在石柱上雕刻起來。
響聲當中,泰提修斯滿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撫胸鞠躬,“不管如何,與您并肩作戰的歲月總是讓人感動滿足,高文大公閣下,這話語發自鄙人泰提修斯的肺腑。”
“那為什么不繼續追隨我作戰下去,還是被固有的繩索牽絆著嗎?”高文接著走下了套,誠懇地對騎兵將軍請求說。
“如果來日紅手大連隊為陛下疽,在星或意大利和科尼雅、諾曼匪徒作戰,那泰提修斯必然還有與大公并肩而戰的機會。”說完,泰提修斯倒著退了幾步,接著轉身和他的庫曼衛隊,踏著月色,朝自己的營地歸去。
但是當泰提修斯來到營門前時,卻發覺所有的庫曼士兵都沸騰起來了,他們成群結隊地走出來,從站在門旁的修士那卻繡著染著紅手十字劍的罩衣、軍旗,包括許多凱撒送來的私兵軍仆一起,泰提修斯即刻攔住了其中的一位,對方看到是自己的將官,頓時俯身鞠躬行禮。
“要做什么?”泰提修斯的話語帶著一點嚴厲。
“我們要受洗,參加紅手大連隊。”這群突厥血統的庫曼蠻子的話語讓人哭笑不得。
雖然無法理解,但泰提修斯的手臂還是令人難以置信地重新垂了下來,低著頭,讓士兵陸陸續續從他的兩側而過,帶著某種無可奈何的表情,長嘆聲,“突厥諺語說過,只有狗才會回頭吃自己吐下來的東西,既然如此,這群庫曼人就隨他們去好了......反正凱撒閣下會繼續拉攏高文的,但就怕那時候凱撒,不,是整個帝國的手中沒有那么粗的鎖鏈,能拴得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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