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在清朝

第二十章 仙境

張如燕自從懷孕之后,才驚奇地發現,自家那位頗有幾分冷情的絕色小姑子,竟然是個極會照顧人的,比明德精挑細選的兩個經驗豐富的嬤嬤還要懂得怎么照顧人……

每一天清晨,芷云都會給如燕送一杯甘甜醇美的泉水,不冷不熱,正好入口,喝下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總覺得通體舒暢。

這是生命之泉里的水,對普通人的身體也是大有好處。對還處于母腹中的胎兒尤其好。

芷云盯著嫂子喝完水,才帶著兩個漂亮丫頭和兩個伶俐的小廝去園子的菜田里摘些新鮮的瓜果菜蔬。這個時節,整個京城也只有瓜爾佳府的園子里有成熟的水果了,若不是家風嚴謹,下人們都是簽了魔法契約的,萬一傳揚出去,說不定會人成群結隊地跑家里來看祥瑞。

說起來,張如燕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家這位小姑子居然喜歡種地,而且,她那一雙柔荑種出來的蔬菜和水果,就是比別的莊子出產的,或者從外面買回來的個大味足,好吃得多。

當然了,在魔法植物園里面育種,精心照料出來的菜蔬,哪一個沒有養身健體的功效,口味兒什么的,只是附帶效果罷了。

吃了精心搭配的早飯,芷云就挽著大嫂去園子里隨意逛逛,看看山水,看看花木,折幾只盛放的鮮花,拿在手中把玩。

這日子過得實在是滋潤極了,張如燕摸了摸自己略略豐腴一些的臉頰,再看看懷孕之后,居然光潔了不少的皮膚,微笑。

如今,她聽自家小姑子的話,跟著芷云的生活節奏過日子,只穿最舒服最寬松的衣裳,身上只佩戴最養人的美玉,梳著簡單的發式,不戴那么多零零碎碎沉重的配件兒,平時吃飯,都是孕婦宜吃的東西,葷素搭配,營養充分,菜蔬和肉類都極為新鮮。

閑下來,畫幾筆畫,看看書,手邊兒總是擺放著準備好的小點心。半下午的時候,就躺在葡萄架下的軟榻上繡一繡小孩子的衣裳,芷云會把準備好的水果拿出來,讓十月給切成小塊兒,兩個人湊一起慢慢吃了。

到了晚上,芷云會給準備好對孕婦來說溫度正好的水,讓如燕沐浴,那水里不知道擱了什么,味道清香,沐浴之后,本來總有些酸痛的腿腳就變得舒服許多,人也輕松不少,如燕本是有些淺眠的,經常半夜三更驚醒過來,可是,自從懷孕,每一次都是一覺到天明,睡得踏實極了——

所以說,別人家的女人懷胎十月是受罪,如燕到覺得,自己托了這孩子的福,身子越來越好了。

床上的東西,枕頭,被褥,懷里的抱枕,也全讓芷云給換成了新的,本來如燕還覺得有些別扭,但用起來,卻是大開眼界,這被子不知是怎么制成的,輕如鴻毛,卻很保暖,蓋上之后,一絲寒氣也感覺不到。

帶著茶香的枕頭像是量身制作的,枕在上面,脖子極為放松,以前隱約的偏頭痛也好了。

還有那抱枕最奇妙,如燕把它摟在懷里,居然能感覺到有一股很溫柔很舒適的力量在自己的小腹間揉動,甚至隱約聽見肚子里的孩子舒服的歡快的歌唱聲……當然,這肯定是錯覺,不過,如燕還是明白,自家這位小姑子,大概為了自己,花費了不少心思。

芷云也確實為了未來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很是費心,甚至動用了煉金術大成之前,本來舍不得動用的珍貴藥材,制作了許多開發智力,提升精神力的藥劑。

不過,因為張如燕本身的配合,再加上保養一個孕婦,并沒有芷云想象中的那么麻煩,所以,雖然在孕婦身上花費了許多工夫,但她的時間還是很充裕,該做的準備也早早地做好了。

于是,芷云窩在半位面別墅的席夢思上,看著天花板上的魔法符文,喝著冰鎮的溫養精神力的魔藥,聽著智腦機械的金屬音,還是決定按計劃進行。

畢竟,她長大了,馬上要面臨選秀,最好在自己出嫁之前,把一切辦妥,要不然,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妨礙的,何況,自己的這個計劃,雖然很荒謬,很離譜,但是,除非有另外一個異時空穿越者,還得是先進文明的穿越者出現,否則,絕不會穿幫,對此,芷云還是有把握的。

三月十八日

康熙帝五十歲壽辰。

雖然康熙帝下令,停止慶賀筵宴,但是,這一天還是天沒亮,街上就人潮洶涌,張燈結彩,也正因為如此,當與天地間第一抹霞光一齊出現于天際的那美輪美奐的仙境,隱約露出真容的時候,整個京城頓時寂靜,隨后,嘩然四起……

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王孫子弟,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腳下一軟,跪在了地上,殺魚的扔了刀,酒鬼們摔了酒壺,遛鳥的再也顧不得手里的婉轉鳴唱的黃鶯——遠在白云間,一座真真實實的,卻又遙不可及的天宮,就這樣輕輕松松的出現了。

老百姓們甚至一抬頭,就能看到那白玉寶石鋪成的路,真龍拉著的車,繞著金鱗耀日赤須龍的天柱,穿著無縫天衣,雖然容貌模糊朦朧,但姿態動人的仙女撒花,還有那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的金甲神人……

“芷云……這,這……這是……”明德磕磕絆絆,吞吞吐吐了半天,滿肚子的驚訝還是說不出來。

昨夜,乘著飛毯忙了一晚上的芷云,正睡眼朦朧地倚在長椅上打盹,就被明德拖出大門,隨意地一抬頭,嗯了聲,晃晃腦袋,笑著哼唱道:“正是天宮異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無。金闕銀鑾并紫府,琪花瑤草暨瓊葩。朝王玉兔壇邊過,參圣金烏著底飛……”

她這么一唱,明德也緩過神兒來,只是,依舊激動得手足發顫,到也沒有責怪自家妹妹無禮,“這景象,似乎與掛在西廂房里的那幅長卷一樣……妹妹,你那師傅,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