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起過來,什么事情?”葉小凡恢復平靜。
“葉宗師……”段毅支支吾吾。
“什么事情,直接說。”
“我跟您請教血衣八式。”
段毅已經從榮傲知道了血衣八式這一更為強大的橫練法門。
葉小凡微皺眉,搖搖頭,“之前段家送我鳳龜丸,作為讓我指點你的學費,但光是鳳龜丸,還不足以換血衣八式。”
“這……”段毅有些窘迫,“段家沒有類似的秘藥和珍物。”
“加上你們段家的家傳金鐘罩和三龍霸拳就行,秘傳換秘傳。另外沒我允許,你不可以傳給其他人。”
葉小凡沉吟道。
段毅躊躇不決,“能否讓我和爺爺商量一下?”
“嗯,想好了再說。”
血衣八式是葉小凡在眾多武學和青玉筑基功的基礎上改良而出,耗費了不少心血。
但他并沒有將其看作絕不外傳的大秘密。
只要他看得順眼,且對方能拿得出一定籌碼,教給外人并無不可。
血衣八式唯一讓他比較上心的,就是殺手锏血衣大手印,其威力不可小覷。
段毅心事重重地離開。
不用于葉小凡對血衣八式的態度。
段氏金鐘罩和三龍霸拳,是他們段家傳承下來,有不外傳的祖訓。
轉眼兩天過去。
上京郊外,原本冷冷清清的紫竹山。
此時不少人聚集。
以高家、何家等為首的18個家族高層帶著家族嫡系,守在山腳。
“老高,你兒子被凌龍閣抓起來了,凌璇竹怎么樣才能放人?”
隊伍前頭。
韓家家主韓錚好奇詢問。
周圍一些人側耳偷聽。
高寧、何薔和陳禪三人雇傭殺手,策劃了汽車炸彈的事情,早就私下傳開了。
18個家族暫時同盟,當初還被連累,在凌龍閣被約談。
高寧和陳禪當天被抓住關起來,何薔倒是機靈提前逃到津海,試圖逃亡國外,但依舊沒有逃過去,被抓了回來。
這三個家族,為此去了凌龍閣運作。
高振天冷哼一聲,“暫時沒法子,但如果葉小凡敗了,請蕭逸塵前輩出面,或許有機會挽救。”
“依我看,就算有蕭老出面,那三個小家伙少說也得坐幾年牢,否則凌龍閣面子往哪擱?”
“年少輕狂,太過魯莽了。”
“就是,我們請蕭老出山之前,早已經排除掉了雇傭殺手的選擇,就是避免與凌龍閣正面沖突……他們三個太不懂事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高振天、何大豐、陳東等三家高層,理虧在先,沒有管好家族子弟。
這會兒只能臭著臉,任由這些人的埋怨。
遠處車隊駛來。
停在了路旁。
俊美瘦削的青年下了車,溫文爾雅,緩步走來。
一眾保鏢跟隨。
身邊老人氣度不凡。
“咦,史清河?”
高振天不認識青年,卻一眼認出了那位平平無奇的老人。
“史清河是誰?”
“此人槍法出神入化,能與蕭逸塵的刀法一較高下。”
陸續有人認出老人身份,嘩然一片。
被眾多目光注視的史清河,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仿佛沒聽到外界聲音。
倒是走在前頭的西裝青年,彬彬有禮地沖高振天等人抱拳,“各位前輩上午好,紅玉商會薛白代家父向各位問好!”
人群一陣寂靜,一會兒才陸續有驚呼傳出。
“紅玉商會?”
“薛白……薛玉龍是你父親?”
“難怪看著眼熟,原來是薛玉龍的兒子。”
“紅玉商會……嘖嘖,還以為倒閉了呢,這些年銷聲匿跡。”
高振天打量著薛白,暗暗點頭,驚嘆薛白的形象與舉止。
在場老一輩人都聽說過紅玉商會。
這是一個富可敵國的商會,據說有上百年的傳承了。
專做武者生意,諸如丹藥、秘籍、刀劍。
但后來不知怎的,漸漸沒了動靜。
有傳言說是拆分了,也有說是隨著武者沒落,商會轉行,做起了股票、房地產等生意。
高振天最后一次和薛玉龍打交道,都是三十年前的一次拍賣會上有見過。
此后就沒有紅玉商會的消息。
得知薛白的身份后。
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更加放在了薛白身上。
那一位曾經能與蕭逸塵一較高下的強者史清河,姿態孤傲冷漠,自然也沒人貿然上去觸霉頭。
“虎父無犬子啊,薛小子,你倒是跟你爸一樣,是人中龍鳳。”
“幸會幸會。”
“不知道令尊近來可好?”
高振天等人走上前,態度和藹地問好。
就他們所知道的情報,紅玉商會太神秘,但毫無疑問,實力和底蘊都遠超一流家族。
他們哪敢在薛白面前擺譜。
個個甚至帶著一些諂媚。
薛白倒是十分有禮貌,不卑不亢與眾人交談。
“薛少來紫竹山,是因為蕭逸塵前輩?”高振天試探詢問。
“當然。”薛白笑了笑,但沒有進一步解釋。
站在人群中,姿態淡然,全場眾星拱月,都成了陪襯。
史清河目光看著竹林幽幽的小山。
臨近中午。
腳步聲傳來。
竹林中,有人慢步走下山。
挺拔的身影,白色鬃發散亂,衣衫破爛,帶著污濁和惡臭,一手拖著木盒。
出現在眾人眼中的蕭逸塵,更像是干完活下山的老農。
“蕭老。”
“難不成突破失敗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
“肯定是成功了!大宗師返璞歸真,鋒芒內斂,絕非肉眼能夠窺測。”
“在山上閉關多日,衣衫臟亂可以理解。”
人群騷動嘈雜。
正常來說,高手自由不凡之處,儀態氣勢足以掩蓋外表的狼狽。
可眼前的蕭逸塵,實在沒有半點氣勢威儀,但也沒有狼狽疲態。
讓人揣測不定。
高振天有些不安。
此戰關系到眾多家族的顏面,也許還涉及到他們的存亡,不可能不緊張。
薛白也露出狐疑之色,突破成功還是失敗?
史清河走出人群,朝蕭逸塵奔去,看起來要動手試探。
可靠近蕭逸塵后,史清河就愣在了原地。
沒人看到他臉色的震驚。
蕭逸塵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老史,好久不見。
“不過十年前一別,你怎么才這么點長進?
“內勁四轉,都沒觸及武道意境層面,更別說心魂。嘖嘖,不出意外,你這輩子走到頭了。”
蕭逸塵語氣中透著一絲失望和寂寥。
史清河嘴巴翕動,眼睛顫動,怎么都沒想到,如今在蕭逸塵面前,連動手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就好像小麋鹿碰上了猛虎,瑟瑟發抖,不敢抵抗。
骨子里無法壓制的恐懼,太過詭異了。
饒是史清河內心憤怒狂吼,奮發戰意,但內勁都仿佛在顫抖。
史清河停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
蕭逸塵已經走到眾人面前。
眾人忽略了他身上洗毛伐髓排出的雜質惡臭。
“見過蕭老。”
“拜見蕭老!”
薛白率先欠身,其余人反應過來。
一時間高呼聲此起彼伏,眾人如見君王。
蕭逸塵皺著眉,“現在什么時間了?赴約還來得及吧?我想先洗個澡。”
“當然來得及,您先沐浴更衣。”薛白賠笑道。
“你是誰?”蕭逸塵依稀覺得薛白有些眼熟。
“我是薛白,家父薛玉龍。”
“哦?薛玉龍啊?好像我還欠他兩千來萬的藥錢。”
蕭逸塵撓撓頭,搓落眾多污垢。
他記不太清了,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一直拖了好久,忘記有沒有還錢。
“您可能記錯了。”
“是嗎?”
蕭逸塵一聽,也懶得多想了。
回到了山腳住處。
眾人在外等候。
當他再次出來時,已經洗完澡,換了一身樸素的黑色唐裝。
薛白的兩名保鏢,抬著錦盒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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