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街,只剩下兩三家便利店、肯德基還在營業中。
街道行人不多,偶爾會有情侶親昵路過。
四季畫廊一片漆黑,只有時不時紅光閃動。
作為東海比較知名的畫廊,里面存在一些較為貴重的作品。
防盜方面等級自然不低。
監控、玻璃破碎、震動、紅外等探測報警器俱全,以及給部分珍貴畫作買了保險。
防盜措施嚴密。
雖然比不上銀行、博物館那種地方,但防范尋常盜竊團伙綽綽有余。
至于那種頂級盜竊團伙,真想要挑選目標,看不上這么一家畫廊。
畫廊里,最貴的就及單價數百來萬元的作品,但它們遠不如珠寶首飾容易出售。
珠寶店、東海博物館、國家博物院等等,都比區區一個畫廊來得合適。
“放心吧,萬老頭。
“老子連防護等級最高的中央美術館都去過。
“當年要不是那隊伍里一個兔崽子出了差池,那幅價值上億的唐寅真跡就到手了!
“這種畫廊,防護只能算二流水準,老子要是完不成任務,還配稱得上黑狐?”
街頭路燈。
一個黑色兜帽衛衣的干瘦青年,雙手插兜,通過耳機與人聯系。
一路上途徑的監控,都已經被短暫屏蔽,無法捕捉到任何畫面。
“自然自然,我已經往你卡里打了100萬,剩余尾款,會在事成后結算。”
萬泉清笑呵呵回答。
外號黑狐的青年,實際上是他侄子,國際通緝犯“黑狐”,常年在東南一帶國家隱居。
此次為了祭拜父母而潛回國內。
看在萬泉清往日恩情上,黑狐才500萬的低價,接下這筆買賣,盜竊畫廊作品并且放火。
而團隊三人合作,兩人隱居幕后,一個負責調查收集情報,一個是頂級黑客。
區區五百萬還不夠分呢。
黑狐身手矯健,負責潛入。
“這畫廊防盜措施簡直垃圾。
“半分鐘都不需要,我就黑進了他們的主控系統。
“老大,你只要注意那兩個安保就行,短時間內發現不了,防盜系統失控。
“不過,他們兩小時會巡邏一次,比較敷衍,最多派一人四處看看。
“距離下一次巡邏,還要一小時。
“他們這會兒在安保室吃夜宵。兩個傻子,半天不看一次監控,都沒發現監控出問題了。
“也對,畢竟只是個畫廊,除了我們,估計沒人會盯上它們吧?
“你叔叔真是的,這里沒有一幅國際知名藝術作品,東西價值不高,根本沒必要請我們動手啊。
“殺雞用牛刀啊,還不如花個百來萬,從黑市請些菜鳥來動手呢。”
黑狐藍牙耳機里,不斷傳來兩個隊員的聲音,不時吐槽這次行動,收益低,還容易打草驚蛇,黑狐團隊有暴露的風險。
黑狐置若罔聞,就一步步靠近畫廊。
跟到了門口,拿出一根鐵絲,輕易就破掉卷簾門鎖和大門門鎖。
他推門進入。
畫廊面積說大不大,漆黑一片。
一樓二號展廳拐角就是安保室。
黑狐從兜里摸出一個小手電,腳步聲幾近于無,就按照早已經熟悉的地形圖。
徑直前往三樓辦公室。
毫無意外地上樓。
安保室里,兩個保安還在吃著夜宵,看美女直播。
站在辦公室大門前,黑狐露出無奈笑容,就這,就這?
常年養成的習慣,讓他下意識保持極高警惕。
乃至于到了辦公室,這一最終目的地前,他還覺得是不是太容易了,會不會有陷阱之類的。
黑狐拿出工具包,拿出一個小黑盒子,看似高端的電子智能鎖形同虛設,在十秒內就被破解。
畫廊內外,唯一對他還算有一絲絲難度的,只有那個保險柜里。
“喲呵,她就是畫廊老板?”
黑狐戴著手套,不擔心會留下指紋。
隨意翻看辦公室內的情況。
桌上立著的照片,墻上附庸風雅的大師字畫,小臥室衣柜里掛著的幾件女子性感衣物,散發淡淡清香。
黑狐露出些許陶醉,“真是個美人兒。
“算了,就不燒你畫廊了。
“過段時間,把你弄上床,就當做對我的回報了。”
黑狐樣貌俊朗,風流多情。
現在看到張瑤長得還這么漂亮,一時間起了追求的心思。
心下都開始策劃,如何接觸這位美女了。
走出彌漫淡淡香氣的小臥室后,他直奔另一側靠墻的大型保險柜。
這里存放著一些珍貴文件和稀少的名家作品。
“海馬三代S62型保險柜,2年前的三流產品。
“當然,就算是最新型都難不倒我。”
黑狐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潛入到這,這種保險柜,在他面前,相當于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美女,等待他剝掉輕紗衣物呢。
拿出工具包開始破解。
什么指紋、密碼、人臉識別等多重驗證。
這個保險柜設計存在致命漏洞。
根本防不住黑狐這級別的竊賊。
在一分鐘后,保險柜應聲而開。
里面除了一些字畫作品外。
便是一些合同文件、首飾珠寶。
黑狐翻看了一下,反正已經打定主意要泡這個少婦,憐花惜玉的心理下,他不準備搞太多破壞。
拿走這些作品就好。
將東西一一拿出,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他打開早已經準備好的黑袋子,準備將東西放進去。
“讓我看看,什么玩意兒值得萬老頭這么惦記。”
黑狐拿起一幅畫,一副山林松樹下,道人醉酒的水墨畫。
“還行。”
黑狐看了一眼角落署名,“葛大龍?這人最貴一幅作品,不過1500萬左右,作品平均價位在800萬左右。
“倒是也有一定升值空間。
“這三幅是張崇鏡的作品?垃圾,三幅加起來都不值八百萬。
“林豐大師的兩幅字,價格一般,在市場上反響不高。
“這些玩意兒拿到黑市上,售價還會大幅度縮水。
“萬老頭真是越老越糊涂,折騰這么多,掙不了幾個錢不說,萬一暴露了,還會被判刑。
“難不成只是為了燒人畫廊,太陰損了。”
黑狐想想就滿是鄙夷。
打定主意,往后就算萬泉清跪在他面前,他都不會幫忙。
一邊說著,一邊往袋子里塞去。
很快就注意到了最后一幅,黑色布袋套著的方形木框。
黑狐面露疑惑,不至于拿黑布袋單獨包著吧?
“難不成這才是萬老頭的目標?”
心臟莫名砰砰直跳。
黑狐充滿期待。
如果價值極高的話,自然是占為己有,反正萬泉清拿他沒轍。
一步步取下黑布袋。
露出畫框背面。
黑狐一手拿手電筒,一手拿畫框,情緒莫名緊繃。
今天怎么回事,是太過期待?
他迅速緩緩調轉畫框。
畫中血腥丑陋的地獄惡犬,仰頭望天,天空陰郁沉悶,腳下是無數白骨骷髏。
“這……”黑狐瞪大眼睛,心跳驟然加快。
恍惚間,它調轉腦袋,目光陰森兇煞,與黑狐對上視線。
這一秒,黑狐眼睛一花,下意識覺有東西從畫里撲出來。
實際上根本沒有。
他反應過來時,卻腳步踉蹌,沒能停下,突然袋子絆到。
整個人往后仰去。
后腦勺重重撞在了辦公桌桌角。
伴隨滲人的骨頭碎裂聲。
“救我。”
黑狐仰躺地面,全身癱軟,整個人眼睛瞪圓,布滿驚恐,發出無助且衰微的喊叫,試圖聯系隊友來救自己。
“老大,你怎么了?”
“老大,是不是任務完成了?”
“快點回答啊。”
腦后緩緩血液迅速流淌開來。
手電筒滾落一旁,照在桌腿上。
他右手還死死攥著畫,仿佛手與畫黏上了似得。
畫框浸在血里。
辦公室靜悄悄的,僅有手電筒一束微光。
昏暗之中,隨著黑狐呼吸逐漸停止。
正面朝天的畫,黑白素描的地獄惡犬,出現了一抹難以察覺的鮮紅。
“老大可能出事了!老岳,你現在立即開車過去,看一看情況。”
“好!老大不至于折在這種小畫廊上面吧?”
藍牙耳機里,傳出急切的對話。
堂堂黑狐,如果在這種小地方發生意外,傳出去,恐怕同行都得笑掉大牙。
“咦,辦公室門怎么開了!”
“不好!有賊潛入。”
“我靠!”
“小周,你趕緊報警。”
一名保安臨時起意,提前巡邏了一下畫廊,卻發現了辦公室里的情況。
五分鐘后,兩輛警車火速趕來。
張瑤被下屬的一通電話驚醒。
桃源村清晨,祥和一片。
葉小凡晨練完后,照舊給眾多作物施展靈雨。
青木之氣有所剩余,就到附近稻田,激發靈雨。
“靈雨面積擴大十倍,效果下降了十倍……”
葉小凡突發奇想,發現自己能夠小小進一步細化操作靈雨。
同理,也可以濃縮范圍,達到效果倍增。
蒙蒙細雨籠罩了三十畝水田。
這邊都是其他村民的田地,除了種水稻外,還養了混養了一些田螺。
現在靈雨方便不少,他倒是不介意偶爾在周邊施展一下,小小幫襯一二。
畢竟這些田螺,成熟后,都會出售給葉小凡。
九點左右。
剛回到家。
天空傳來聒噪的叫聲。
太煩人了,這兩只金雕。
葉小凡抬頭看天,突然一驚。
大金特么的抓著一只野兔,十分沉穩地降落在了院子里。
“啊啊啊”
大金松開已經死亡野兔。
這兔子直接被它一爪子貫穿腦袋。
“跟我換老母雞?”
葉小凡十分無語,聽懂了它的意思。
天知道它們怎么想到這個法子的。
“啊啾啊啾”
兩傻子叫個不停,跟求偶似得,圍繞葉小凡蹦跶不停。
“你們真的是,怎么整天惦記老母雞啊?”
葉小凡撓著頭。
在它們“睿智”的眼神下,無奈地擺手,“好啦好啦,換就換吧。難得你們的腦袋瓜能想到這種方法。”
大金小金興奮極了,叫得更加頻繁。
“閉嘴!”
葉小凡瞪它們一樣。
大金小金這才歪著腦袋,乖乖閉嘴,跟在他屁股后面。
期待著老母雞。
“媽,中午有兔肉吃了。”葉小凡提起死兔子。
“野兔嗎?鋒牙它們在山上抓的?”
“是在山里抓得,不過不是鋒牙、旺財,是大金呢。”
葉小凡指了指后面的跟屁蟲。
大金小金探出頭,轉而又奔向了江荷,一搖三晃,屁股一扭一扭,透著一絲滑稽,完全沒有金雕應有的霸氣啊!
它們跟著竄進廚房。
“不是吧……不過,總算有點良心,懂得給家里補貼。這一天天下來,每個月要給這些小混蛋花費五六萬元。”
江荷隨手給它們丟了兩塊碎牛肉。
一邊無奈感慨,前兩天和鐵柱算了算費用,他們都嚇了一跳,這還是沒算上自家產的食材。
就現在的花銷,中產家庭都養不起它們啊。
“啊啾”
大金小金很熟練地接住牛肉。
雖說喜歡吃北山的老母雞,但對這牛肉,它們也不會抗拒,吃得蠻歡快的。
迅速吞進肚子,然后又開始叫喚。
“怎么可能,它們這是要拿兔子換老母雞呢。”
“哇,它們的小腦袋瓜還能想到這法子嗎?”
江荷詫異地回頭,看了看傻傻的金雕,對上它們睿智的目光。
她一陣搖頭,怎么看都像是兩個二傻子。
“好啦,趕緊讓它們出去,我切的牛肉,都要被它們吃光了。”江荷好無奈。
鋒牙就夠煩人了。
這兩只金雕,能抵上四只鋒牙。
“嗯。”葉小凡打電話給王春芳。
“好了,去北山吧,春芳會給你們挑一只老母雞……不準追逐小藍,要不然揍你們。”
葉小凡之后拍了拍大金腦袋。
大金小金聽懂之后,開心地飛走了。
屋子里總算安靜下來。
剛準備去一趟桃花溪,準備撈一些大閘蟹回來。
手機響了起來。
“張總,怎么了?”葉小凡走出院子,接起電話,一邊往桃花溪走去。
“有人死在了畫廊。”
張瑤語氣焦急,都顧不上開頭問候。
“哦?”
葉小凡腳下一頓,下意識想到了那幅素描大黑。
“竊賊身份已經查明,名叫萬東升,萬泉清的侄子。
“他另一個身份是國際通緝犯‘黑狐’,33歲。
“曾經兩次盜走國寶,這些年都在國外活動,也是多個國家的通緝對象。”
張瑤仔細說起了死者身份,語氣依稀流露震驚。
“又是萬泉清……他指使的嗎?”
葉小凡微皺眉,上一次就是這人搗鬼,阻礙他們加入東海美術協會。
“肯定是他,但目前沒有證據,沒法抓人。”
“這樣啊。怎么死的?”
“被他自己帶來的袋子絆倒,后腦勺磕在尖銳的桌角……”
“不是吧?”葉小凡差點都要笑出來了,“說是團隊內訌被黑吃黑弄死,都比這種憋屈死法要可信啊。”
“我也這么覺得,但警方給出的最終調查結果,不是他殺,純屬意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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