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凡在病房陪金飛揚,看時間差不多就告辭回去。
靠近住院樓的停車場。
一側駛來的黑色卡宴,停好后下來一對男女。
西裝中年人頭發斑白微禿,油光滿面,眼袋很重,一副酒色過度的萎靡樣子。
摟著俏麗的紅裙少婦。
“是你?”金源注意到了迎面走來的青年,一眼就認出了葉小凡。
葉小凡氣質形象出眾,不難認出。
哪怕那天有點暗。
“哦……”葉小凡看了兩眼,才認出來金源,金飛揚的老爸。
據說和高麗琴感情不和多年,以及被高麗琴架空了。
酒店總經理名存實亡。
金飛揚冷笑一聲,眼神有幾分妒火,“小白臉,你把我老婆伺候得挺好的啊,她處處維護你。
“在床上,她是不是特別浪?”
那一晚,送金飛揚來醫院時,夫妻倆又大吵了一架。
金源越發覺得高麗琴和葉小凡有一腿。
又多了解了一下酒店近期的情況。
他有十成把握認定兩人有一腿?
要不然,放著長期合作且價格較低的天心苑精品櫻桃不要,去以更高價收購那什么櫻桃。
再好吃也不是高價收購的理由。
肯定兩人勾搭在一塊,這才以公謀私啊。
紅裙少婦偷偷打量葉小凡,露出驚艷目光,難怪能搞定高麗琴。
“……”葉小凡面無表情,也沒辯解。
憑著身高,略帶冷漠地俯瞰金源。
“扭曲我和琴姐的關系,不覺得在羞辱自己?還是說,你喜歡當綠帽王八?”
葉小凡譏誚一句,打心底看不起金源。
為父不尊,為夫不忠。
垃圾一個!
“你特么……”
金源火冒三丈,任何男人都無法容忍啊,搞了他老婆,還罵他是綠帽王八?
揚手就要扇葉小凡。
可剛到一半。
他眼前一花。
葉小凡動作更快,沉重地一耳光,扇得金源眼冒金星,一頭栽在旁邊車頭上,發出慘叫。
“廢物!”葉小凡輕罵一句。
紅裙少婦就看著,精致面容有些許激動,好像還想鼓掌喝彩呢。
“你特么的……敢打我!”
金源捂著臉,都要哭了,“你別走了!老子要是讓你走了,今后不用在楚江混了。
“尼瑪的,要不是我找人救我兒子,對面誤會,順手饒過你,你早就被李宗給打死了。”
“……”葉小凡歪著頭,不屑翻白眼,這傻子還一直以為是自己人脈起到的作用。
就在這時,一伙人從住院部出來。
男的居多,老少皆有,著裝不一,但無一不是面容冷肅。
一位嫵媚卻憔悴的女人跟著。
跟黑幫分子似得,步伐規整,氣質兇悍。
走過的地方,病人、路人下意識靠邊站。
他們走到停車場。
金源、葉小凡都注意到了他們。
不過,這伙人視若無睹,壓根不管路人,準備上車離開。
“常老?”
金源突然沖人群前頭的拄拐老人喊話。
“嗯?”數道目光看向金源。
“真是您啊。”
金源確認之后,哪還能在個人恩怨上花心思。
他屁顛屁顛來到老人面前,微微鞠躬,“前晚新世界ktv的事情,多謝常老從中調解,李宗先生才放過飛揚。”
“小璇,還不快過來,見過嶺南‘飛燕腿’常庸,常老爺子。”
金源一邊示意自己女人過來拜見老爺子。
紅裙少婦趕忙媚笑過去。
常庸滿是褶皺的臉,扯起一絲冷肅微笑,“不好意思,金源。
“那晚你來電感謝,我原以為是小棠出力了。
“實際上,小棠并沒有打通電話,我們昨天才知道這一點,沒來得及跟你解釋。
“李宗并不是看在我們常家的面子,放過你兒子。”
“啊?”金源有些發懵,“那怎么會……”
常庸搖搖頭,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態度更好了一些。
“既然你不知道,那也不要多問。
“就當你金家祖上保佑,結識到貴人,人家沒跟你袒露身份,我也不好多嘴。
“總之,冒犯你們,打了你兒子的李宗、邱朝榮,一死一重傷。
“李宗已經脫離危險,但一直處于昏迷狀態,就算蘇醒,大概率會成為植物人。
“也算遭了報應。所以希望你們金家不要追究。
“我們黑龍會對你們金家會進一步作出道歉和賠償。”
常庸和一些黑龍會成員,一起過來,剛剛看過李宗的情況。
從陳艷和李宗心腹這邊了解到了全過程。
知道了實情,他們會臆測宗師和金家的關系,從而對金家態度異常友善。
要不然,以金源七八年前機緣巧合認識常庸。
就這一層關系,還不足以讓常庸這樣熱情地對待。
金源越發茫然,啥貴人啊?
黑龍會還要進一步作出賠償和道歉?!
簡直難以置信。
他懵懵懂懂,根本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常庸身側。
他兒子,以及黑龍會十余名成員在知道金源的身份后,頓時露出友善面容。
恨不得和金源結識,稱兄道弟一番。
大家都在注意金源時。
只有人群角落,眼睛紅腫、憔悴的黑裙女人,怔怔望著金源背后,佇立著的帥氣青年。
她瞪大眼睛。
陳艷心情復雜,有一絲仇恨,但更多是恐懼,渾身微微顫抖。
猶豫再三,她小步上前,拉扯一個寸頭中年人,壓低聲音,說了一番。
“什么?!”寸頭中年人心神劇震。
趕緊跟身邊人低語。
直至傳話到常庸這。
常庸發懵看著看著葉小凡走向貨車的背影,嘴巴翕動,聲音低微,“他就是葉宗師?”
葉小凡倒車出來。
金源聽到動靜,“臭小子,你特么的別跑!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
他朝貨車怒吼。
殊不知,身后常庸等人驚恐不已,產生上去捂他嘴巴的沖動。
葉小凡調轉車頭,路過他們,在前邊停下,搖下車窗。
金源指著葉小凡的鼻子,“給我下來。”
葉小凡無視他,“ktv的事情已經了結,到此為止,跟張龍說一下,不用刻意做其他事情了,比如不要再去打擾金飛揚他們。”
說完,也沒管金源。
踩下油門,徑直駛出停車場。
“你在跟誰說話?給我停下,別跑!”金源大聲喊著。
常庸拍了拍金源的肩膀。
金源立馬換上一副笑臉,“不好意思,驚擾您了,我不該那么大聲,只是小糾葛。”
“那人……跟你什么關系?”常庸目光飽含深意。
“額……說來您別笑話,我老婆包養的小白臉,剛剛發生點爭執,他還扇了我一巴掌。”
金源猶豫了下,注意到常庸幾人冷厲的目光,心下驚慌,也不敢隱瞞這種丟人的事情。
“哦,原來如此。”常庸斂去笑容,神色多了幾分冷漠。
金源都不知道自己說錯什么了,僅僅因為大喊大叫嗎?
常庸越過他,沖旁邊青年打了打眼色。
“明白。”
青年跟三個中年人圍向金源,其余人坐上車。
陳艷站在一旁,目光復雜地看著金源。
金源有些恐慌,“到底怎么了嘛!”
青年冷哼一聲,直接扇了金源一耳光。
其余人開始動手,對金源拳打腳踢。
金源倒地抱頭,慘叫連連,“別打了,為什么打我啊!”
奔馳駛出來,車窗搖下,常庸無奈嘆氣,略帶憐憫,“還以為是你金源和金家結識的貴人,原來是你老婆的功勞啊。
“不過……你能娶到你老婆,多少也能沾上一些光。
“小棠,揍一頓就好。葉宗師既然只是扇耳光,我們也不能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