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書庫第四百七十九章霸道一擊雙擊屏幕滾動第四百七十九章霸道一擊銀如命就站在小劍的身邊。
此刻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這院落中正在發生什么。
她的眼里都是淚。
她的眼里只有淚光中模糊的小劍的臉。
她很慌。
比她這輩子任何時候都要慌。
十五年過去!
在悅來客棧看見小劍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她的兒子!
因為小劍和秦林幾乎一模一樣。
還因為她知道少夫人盧三小姐,生下的是個女兒,不是兒子!
那一夜,小劍出生。
自己連一口奶都還沒有喂,他就被秦林抱走。
他是秦家的種,銀如命以為秦林抱他回去是要認祖歸宗。
但就在第二天的夜里,琴劍山莊滿門被滅。
從此,兒子不知所蹤。
她以為兒子已經死了。
直到江湖中傳來琴劍山莊的后人從關外而來的消息,她的心里才又升起了一抹希望。
他真的來了。
背著一口棺材而來。
她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卻不敢相認。
因為她不愿自己的兒子背著一個私生子的名頭低著頭活一輩子!
現在她終于鼓起了勇氣,因為兒子就要死了。
兒子死了,她也沒有活下去的打算了。
小劍顯然也很詫異。
他的嘴角在流血,內臟里反涌出來的血。
他的那雙眼已顯得有些暗淡,卻依舊看著面前的銀如命的那張臉……
母親?
母親這個稱呼對于小劍而言太過遙遠也太過陌生。
在關外的大漠之中,在那黃沙漫天的地方。
在那顆老胡楊樹下的小房子里住了整整十年,他的身邊只有小琴和他的兩把刀。
除了照顧妹妹小琴,他幾乎都在練刀。
練的只有一招——拔刀!
在某個夕陽下。
他會和妹妹小琴靠在那顆老胡楊樹上,望著大漠里那艷麗的晚霞,說起關于母親或者父親的話——
師傅將他們兄妹二人丟在了這里。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
小琴從小就沒有雙腿,小琴說……他們就是被父母遺棄的孩子。
就像歇在樹梢上的那只羽翼尚未豐滿的雛鷹一樣。
為了生存,它必須學會自己去飛。
那年兄妹倆才五歲。
三年過后,師傅又來了。
這一次告訴了他們的身世。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背上背負著那血海深仇。
小琴原本并沒有練武。
就在那年,師傅帶來了那桿槍。
它叫碧血洗銀槍!
師傅讓小琴只練一槍——
師傅說,那叫溫柔一槍!
用最溫柔的方式,去殺那個罪大惡極的仇人。
只有一次機會!
他們配合著練這一槍練了足足七年!
去歲春,師傅帶來了那口棺材。
小琴從那之后就住在了那口棺材里。
已經長大的兄妹二人再也沒有聊起過父親母親。
這個原本令人溫暖的稱呼,成了他們心中埋著的痛。
小劍已從師傅的口中知道自己和小琴同父異母,只是他也以為自己的母親死在十五年前的那場大火中。
他萬萬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竟然叫自己一聲兒!
“你……你是我……母親?”
“嗯!”
銀如命拼命的點頭。
她伸出了手將小劍嘴角的血擦去,卻怎么也擦不干凈。
她慌忙撕下了自己衣裳的一條袖子,想要將小劍嘴里的血給堵住。
小劍卻笑了起來,他笑的很開心。
他似乎已忘記了他就要死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私生子這個身份。
他的開心是……
這十幾年來所幻想的母親,她居然活著,居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這讓他覺得很溫暖。
卻又讓他心里一痛。
他聲音愈發的低:
“娘……孩兒不孝……”
他的話音未落,小武已走了過來。
當小武走過來的時候,對面屋檐下坐著的麗陽公主已站了起來。
“哐當!”一聲。
她手里的燕盞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小武沒有回頭去看一眼,他在看著小劍的傷,兩息,他拔出了那桿碧血洗銀槍!
這本是大忌。
但他偏偏就這么做了。
在那桿槍拔出來的一瞬間,小武的手陡然明亮。
他的手掌落在了小劍的傷口上,一腳將已死透的周大善人給踹的飛了出去。
他就這么將小劍抱到了那口已平放的棺材里。
他也進入了棺材之中。
地上的那個叫小琴的姑娘艱難的爬了過來。
她的手扶著棺材,眼里的淚撲刷刷的往下掉,“求你,求你救救我小劍哥哥!”
她匍匐在地。
沖著那口棺材不停的磕頭。
地上出現了一個坑,坑里是紅色的血。
小武從棺材里走了出去,撿起了棺蓋,拍了拍小琴的肩膀,就在小琴驚詫的視線中,他在地上寫了一行字:
“不要讓任何人揭開了這棺材的蓋子!”
他又跨入了棺材中,躺下,將這蓋子給蓋上。
棺材里并不是漆黑一片。
小武在發光。
他如佛一樣。
麗陽公主沒有看那口棺材一眼。
她死死的盯著站在大雪中的燕基道,滿臉難以置信。
“你怎么出來的?”
燕基道沒有轉頭去看她一眼。
這便是發至內心中的最深的厭惡。
他走了過去,站在了小琴的身邊,撿起了地上的那桿碧血洗銀槍。
他練的是拳。
可當他握著這桿槍的時候,哪怕是那兩個半步大宗師,也齊齊后退了三步!
他已如這桿槍一樣。
他臉上的疲倦、頹廢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槍在他的手里,似乎就不再會有什么溫柔一槍。
碧綠的槍桿似乎急不可耐的發出了如龍吟一般的聲響。
銀色的槍尖朝著天。
槍芒在這一瞬間閃瞎了所有人的眼。
他就這么沉吟了足足五息,他似乎終于做出了決定。
麗陽公主后退了一步。
又后退了一步。
她的心在戰栗。
她已感覺到了燕基道傳遞給她的滔天殺意!
“你不能殺我!”
“你若是殺了我,子夫會恨你一輩子!”
她再次后退了一步。
她已退到了正房的那扇洞開的門前。
但鎖定在她身上的殺意非但沒有消失,反而還愈發的濃烈,以至于讓她遍體生寒。
“為了那個女人,你連結發之妻也不顧?”
“嫁給你這么多年,你在家里呆過幾天?”
麗陽公主聲嘶力竭的又吼道:“我哪里不如那個女人!”
“我做的那一切還不是為了燕府!”
“我滅了琴劍山莊還不是為了你能回家!”
“我是個女人!”
“可我為了你卻守著活寡!”
“憑什么!”
她又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那道門里。
她的侍衛早已圍在了她的面前。
她伸開了手臂,忽然大笑起來:
“沒錯,你和盧三小姐青梅竹馬,但那又怎樣?”
“你終究沒有娶到她!”
她伸出了一只手指著遠處的燕基道,狀若癲狂:
“是你害得上車侯府滿門被滅!”
“我是寧國公主!她盧三小姐憑什么和我爭!”
“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你不回家……你以為我身邊就沒有別的男人?!”
“子夫不是你的兒子!”
“我給你戴了綠帽子!”
“哈哈哈哈哈……!”
她退入了房中,關上了門。
她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她剛剛轉身,背靠著門。
燕基道面色冰冷如霜,揮手,擲出了手里的槍。
無比霸道的一槍!
槍如一道光。
碧綠的銀光。
一槍而去。
穿透八人。
穿透了那扇厚厚的門。
麗陽公主感覺到胸口一疼。
她低頭,看見的是透體而出的槍。
碧血洗銀槍!
這是盧三小姐曾經所用的槍。
她看著那銀色的槍尖。
恍惚覺得盧三小姐從這槍尖里走了出來。
正看著她驕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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