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5月12日第二更）

舒綠迅速與哥哥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說哥哥。你先出去，到我那屋里歇著等我。我要和牧家說說體己話兒呢。”

展眉半點也不遲疑，拔腿就走。牧欣茹本來趴在羅漢床上啜泣著，這時猛然抬起頭來驚訝地掃了他們一眼，一下子站起來想伸手拉住展眉的袖子。

如果展眉就這么走了，她的戲還演下去？

事實上，當她舒綠一就立即下了門閂，便惶恐地感覺到事情或許不會像她之前設想好的那樣發展。

她還沒摸到展眉的衣角，突然被舒綠狠狠抓住了胳膊，緊接著舒綠便毫不客氣地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不想死的話，你就盡管鬧吧。”

牧欣茹的身子一僵，本來想要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本來不該害怕的，這凌舒綠比還小些呢……可是為這小女孩的語氣是如此的冰冷，讓原本就心里有鬼的牧欣茹竟生不出抵抗之心。

“很好，不鬧就對了……牧家，咱們坐下來，慢慢。”

舒綠見這么一攔之下，展眉已經迅速閃出了屋子并且帶上了門，心中大定。現在有人來她也不怕了。

牧欣茹狼狽地退開，眼睜睜看著舒綠在剛才趴著哭泣的羅漢床上坐了下來。

她……她還真打算跟？說？

牧欣茹戒備地看著舒綠。

舒綠淡定一笑。

“牧家，你不想，我來替你說吧。”

“我哥哥是樣的人，我清楚得很。別說是你，就是比你漂亮十倍的姑娘站在他跟前，他眉毛都不會動一下的。你若是想誣陷我哥哥窺覷你的姿色想要非禮你，借此賴上我哥哥，還是省省吧。”

牧欣茹臉色一瞬間變得又青又白，訥訥地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舒綠這般犀利，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把她的面皮扒得一干二凈。

舒綠才不要給她留面子。在她的眼皮底下，膽敢算計她哥哥，當她是死人吶？萬一剛才的不是她，而是另外的下人，那哥哥豈不是要被人視為急色的登徒子？

盡管舒綠很篤定，就算牧欣茹再哭訴哥哥非禮她，游王妃也絕不會替她“做主”，真把她嫁給哥哥。可是只要有一絲一毫影響到哥哥名聲的可能，舒綠都不能容忍

就像展眉對舒綠百分之百的呵護一樣，舒綠對展眉又何嘗不護短。

算計的人，舒綠還可以稍微容忍。但算計她親愛的哥哥——那是她絕不能接受的

“牧家，你不出聲啊？你不是想哭嘛，不是要叫嘛？不是故意摔了杯子引人瞧么？”

這一句句譏諷，都像刀子似的刺向牧欣茹，偏偏牧欣茹又沒法出聲為辯解。

因為展眉已經走掉了，現在屋里就她們兩個。她就是鬧起來，引得整座別院的人來看，也收不到任何效果。

牧欣茹面對舒綠鋒利的攻擊，只懂得呆呆愣愣地站著，不能想象這像只小野貓般發飆的女子，是平時那個溫和無害的小姑娘。

“我猜你是方才向你那世子大哥哥哭訴了好久，也沒能被允許回京吧？無不少字哦，我都快忘記了，待會得去跟世子說一聲……你那些嘩啦啦掉下來的眼淚，多虧了手絹上沾著的胡椒末兒呢”

“你……你會……”牧欣茹太過震驚，脫口而出說了半句，又忙掩住的嘴巴。

這個凌舒綠太可怕了

“我有不？”舒綠冷冷笑著。

“你這些作為也太明顯了，當別人都跟你一樣沒腦子？”

“牧家，你剛才把丫鬟支開，跑來給我哥哥送茶水獻殷勤，不就是想勾搭我哥哥么？你心里未必真看得上我哥哥呢，是不是覺得堂堂王府千金，還得放低身段來勾搭我哥哥這種出身低微的外省小子，特別委屈啊？”

“你對的姿色太有自信了，對的所謂千金的身份也太有自信了還以為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哥哥就一定會被你迷惑，跑去求我家老王爺向你父母求親對不對？”

“結果呢？被我哥哥一把推開了吧？無不少字惱羞成怒了吧？無不少字破罐破摔，把弄得這個鬼樣兒，還要鬧起來引大家來看……逼著我哥哥不得不對你‘負責’，你想得倒美”

牧欣茹搖搖欲墜，幾乎就要站不穩了。

她明明沒在場，為何卻像是親眼看見了一切似的，說得這般確切……連展眉推開她都想到了？

其實如果舒綠想不到，那才是有鬼了呢。在某一程度上，她和展眉簡直就是彼此的半身，對雙方的思想和行為模式太了解了。

哥哥面對這種情況會做出反應，舒綠大致都能推測出來。

不過她還是認為哥哥這回大意了。大概哥哥以為是丫鬟送茶水，沒有提高警惕，聽到敲門聲就讓人進屋了吧？無不少字才會給了這可趁之機幸好早有不詳的預感，沒讓丫鬟問話，直接就自個跑了。

待會她也得好好教訓哥哥才行。但那屬于人民內部矛盾，先把眼前這階級敵人解決了再說。

“想當我嫂子？”舒綠嘲諷地揚了揚嘴角那得看我愿不愿意”

“牧家呀，你說你一個大，沒事干把丫鬟支開往男人的屋里鉆，這事說出去是誰先沒道理？我哥哥是個男人家，最多被人說兩句風流，你呢？說不定你母親惱恨你毀壞家里的清譽，要用家法重重治你的罪呢”

“我……我……”

牧欣茹突然癱軟在地，捂著臉哭了起來。這回手上倒是沒拿著絹子，看來是真哭。然而舒綠對此人毫無同情心。在舒綠看來，她是山窮水盡使不出任何招數，只會想著用哭來把事情混。

“哭，趕緊把眼淚收了。我沒那么多浪費在你身上。你不就是想回京嗎？”無錯不跳字。

牧欣茹聽到舒綠提到“回京”兩字，馬上不哭了，抬起臉來驚喜地看著舒綠。

拜托，可不可以有點情緒上的過渡？這樣的戲也太假了。

舒綠懶得去挑剔牧欣茹的演技，淡淡說道你先把你全身上下整理一下，我跟你談正事。”

牧欣茹也不啰嗦，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好在這客房里是有銅鏡梳子的，整理起來還有個參照。

“嗯，好，再把你臉上的眼淚擦干凈點就好了……牧家，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應該多笑笑才是嘛。”

這會兒的舒綠好像又把鋒利的爪牙收斂了起來，再次露出了與平時相仿佛的那種溫柔笑容。

然而牧欣茹再也不敢像以前一般小窺她。

她突然想到，關側妃出事的前后，這凌家兄妹出入王府的次數相當頻繁。尤其是凌舒綠，來得更勤……

嫡母對凌舒綠有多寵愛，牧欣茹盡管不在嫡母跟前養著，也是的。難道……難道關側妃與牧若豪出事，跟這凌家兄妹有關？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牧欣茹更加戰栗起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安慰，可能呢？不過是個稍微聰明點的小女孩罷了……

但她看向舒綠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畏懼。

舒綠不去理會她心中所想，徑自說著你想要回京，我不可能替你做主。但是，我今天以后，會去拜訪王妃娘娘，跟她提一提在別院里遇到了你們，也會提到你們對父親的‘孝心’。”

牧欣茹大喜。但她隨后又想起一事，期期艾艾地說那……剛才的事……”

“剛才？哦，剛才你是陪我來找我哥哥的嘛，誰哥哥不跑哪兒去了，所以你就在這兒跟我說……是吧？無不少字這杯茶嘛，是我不灑了的，真是抱歉吶。”

聽到舒綠這樣“睜眼說瞎話”，牧欣茹以為舒綠真的打算放過她，滿臉都是狂喜之色。

“好啦，既然哥哥不在，咱們也別在這兒耽擱了。牧家，咱們一道出去吧？無不少字”

舒綠起身朝門外走去，牧欣茹忙不迭跟上。兩個姑娘家并肩從客房里走出來，舒綠還很得體地向牧欣茹揮手道別，似乎剛剛和她聊得很愉快似的。

當她回到原來呆著的那間客房時，負責伺候的丫鬟站在走廊上，房門大開，展眉自個坐在屋里。

舒綠朝哥哥比了個“已經解決”的手勢。展眉嘆了口氣，臉上略有歉意。

“這回是我疏忽了。”

展眉的警覺性是很高的，可是那也得分場合。在別人家里做客，他也只能聽出門外是女子的足音，又感覺不到殺意，哪有不讓別人進來的道理。

“算了，再說吧。”

舒綠不會在這兒教訓哥哥。她側過頭，看向走廊外牧欣茹消失的方向，眼中盡是冷色。

好天真的妹子……她不會真的以為，在她這樣算計自家哥哥以后，真的會去幫她？

嗯，她會幫這位很傻很天真的妹子，實現“回京”的愿望的。只不過，會是以牧欣茹想象不到的方式……

（今天晚更了真的很抱歉，盡量按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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