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兩警車呼嘯而來,停在了馬路旁邊,黃局率先下車,一眼就看到站在中間的陳凡,立即快步走了過去,來到陳凡面前,急切問道:"陳凡同志,有沒有受傷"
看到一群警察走過來,場內不少拿家伙的人立即悄然離場,而眾人視野中的焦點人物卻依然屹然不動.更令人詫異咂舌的是,在對付他們這些小三痞時,手一個比一個狠的警察見到陳凡竟然連具體事情都沒有問,直接就關心這廝的安危了,沒看到他現在一副懶散的樣子,哪里有什么受傷的跡象嗎
陳凡見黃局臉上那抹恭維的笑容,以及那句好像是真的關心自己一樣的言語,嘴角翹起一個弧度,心想這家伙面對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此刻對自己卻擺出只有面對李震明才會有的諂媚笑臉,客氣得緊.
在這種情況之下,陳凡自然不可能在別人面前去借李震明的勢,去壓一壓這黃局以此彰顯自己的后臺,裝逼過度不留臉面總不是什么好事.
他露出張與黃局大致相似的笑臉,然后很象征性地伸出手握了握,用很誠懇和贊嘆的語氣回答道:"黃局,辛苦了,出勤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呀,果然是人民的好公仆,盡心盡責."
"應該的,應該的！"黃局笑容燦爛地收回手掌,說話那語氣,感情就像現在跟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樣客氣熱情.
可接下來,讓這幫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家伙們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
黃局掏出一包上等好煙,雙手遞了一根給陳凡,然后拿出打火機,幫忙點上,個過程,就如同面對上頭領導一樣客氣狗腿.
這一幕,看得瘦面虎和宋超一眾人一陣陣心驚肉跳.要知道,這尊看上去沒有半點架子.卻讓所有小混子包括大混子都心慌笑面佛,栽在他手里的小混子們沒有幾百也有一百,堪稱這江寧市混子們心目中的頭號公害.而那個怎么看都不想有背景有實力的普通青年,對黃局獻殷勤的舉動,僅僅是點點頭,而已！
陳凡出場到現在都沒有太多出彩的鏡頭,語言也客氣.沒說過什么囂張的狠話.但這一刻,眾人終于認清了這個頂多長得有些帥氣的年輕男生背后的大能量,這幫拿過刀也吃過刀子的混子們,他們見識過富家公子的一擲千金的舉動,也見過紈绔們明目張膽的男盜女娼,甚至偶爾還到坐官位上的老大在夜總會的囂張跋扈.可現在出現一個普通的毛頭小子卻莫名其妙地讓黃局遞煙給煙了,無疑是個新鮮事兒啊！
一般混黑的,能打能殺的確實會讓人恭維和尊重,但有背景有路子的人就不一樣了,這一類人才是真正了不起的大人物吶！跟這些人談資歷,太他娘的班門弄斧了,人家一個電話.就有大把牛人站起出來收你的手腳.不為別的,就為圖討好一笑,混這行這業,誰手上不沾了點見不得光的事情,就算你夠干凈,可在這里的場子還想不想營業
所以這一刻,陳凡的形象頓時在這些人當中樹立起了無比崇高的形象,眾人此刻看著他那張依舊溫和的笑臉.越發敬畏,甚至敬若神明.
"陳兄弟,這事情到底是……"黃局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才過去幾個小時,李震明在之前的余威乃然未怯,他還在尋思著怎么把這件事情給圓回來,可立即又收到了李震明的電話.說陳凡在這頭出了點事情,需要幫忙照料一二.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黃局哪里還不明白,這可是一個表現的大好機會.屁股下的位置能否保住,八成是看陳凡的心情了.所以他盡量地放低姿態討好陳凡,希望能把之前的兩次請這位李廳好友去喝茶的事情給大事化了.
被一個局長喊了個"陳兄弟"這親昵稱呼,陳凡渾身舒坦,權力和勢力帶來的快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嘗到了,在喪城的時候,不管男女,幾乎所有人都想拼了命去巴結他和抱他的大腿,可越是嘗試過,就越難釋懷,權力就像毒品一般,會上癮.
陳凡拍了拍宋超的肩膀,然后笑瞇瞇解釋道:"這個是我的好友,具體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也是一些誤會,你說對吧,兄弟."
最后一句話是轉頭對瘦面虎說的,算是也給他一個臺階.
而瘦面虎心中猛然一喜,有了這么一句"兄弟",這個簡單的稱呼在這個時候可是能當尚方寶劍來使,對陳凡充滿了感激之意,他連連點頭加賠笑道:"是是是,陳大哥說的是."
黃局瞇了瞇眼睛,把這里的某些暗流都收入了眼底,但終究還是琢磨不透,眼看現場,不用說就是兩伙人們即將火拼,理由他也知道,就是因為自己今晚代入掃了一個場子撈功績,可問題是陳凡認識宋超也就罷了,怎么也和這瘦面虎搭上了關系
陳凡笑道:"黃局,聚集了這么多人在這里……你就看著辦好了,我先和宋超兄弟進去商量點急事."
"沒問題,陳兄弟你有事就先忙,這里交給我就好了."黃局回答道,一副深感理解的笑容.
"那就……謝過黃局了！"陳凡說道,然后轉頭給宋超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就走入了水晶宮夜總會.
黃局笑送著陳凡離開,然后臉色慢慢恢復了那種鐵.[,！]面包公,轉頭盯著瘦面虎一眾人,冷哼一聲,令后者們為之一顫.
"貨被端了,損失很大"黃局含有深意笑問道.
"黃局,你看我們……"瘦面虎冷汗淋淋.
黃局問道:"你跟陳凡什么關系"
"是兄弟,一起喝過玩過！"瘦面虎幾乎想都不想就連聲說道,不管黃局信不信,他都必須這樣說,這可是最后的機會啊.
黃局琢磨了片刻,還是尋思不出陳凡是否和這瘦面虎有關系,要是一般的時候,他也懶得過問什么了,畢竟聚眾斗毆.還個個拿著家伙,證據確鑿啊！不過在這個時候,黃局他不愿意得罪陳凡,關系到自己的位置問題,他不想冒險,于是對瘦面虎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回去吧！這次.我就當什么都沒有看見！"
瘦面虎笑容微微僵硬,想了想,過了今天估計就再難有這個機會了,陳凡那種大人物,他倒是想事后拜訪拜訪這位隱性大人物,可問題是他覺得自己不夠格.就算見面陳凡也不一定會幫他,畢竟陳凡這次也僅僅是為了幫助宋超而已.
于是他硬著頭皮問道:"黃局,你看今晚拉的人拿的貨……"
黃局臉色微微抽了一下,心想著家伙真是不知好歹,開口說道:"我們呢也是過來看看,現在你們個個棍子大刀出現在公眾場合,理應是要把你們這些頭目收押回去.但陳凡的面子我也不能不賣個人情,出勤也成了過過場子.但今晚的事情就不同了,我們是按照上頭的指令辦事,現在人都進了,貨也拿了,你想我當做沒看見放入歸貨說實話,就算我有心想幫你們,也無力啊.上頭方面絕對是說不過去."
瘦面虎暗嘆一聲,也知道黃局所說在理,但還是不愿意放棄,錯過了這個機會,就沒有了！他繼續試探道:"黃局,你就周轉一下吧,畢竟我們平時也沒少……沒少交流.就算賣陳兄弟一個面子,貨我們不要了,放些人可行"
黃局吞吐出一個煙圈,挪了挪嘴.想了許久,沉聲道:"人可以放一部分,但,下不為例！"
"謝黃局！謝黃局！"瘦面虎立即諂媚笑道,心中也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次借陳凡的風,走上了這條人情路,雖然挽回的不多,但也讓他們幫會的核心成員重新走出來了.要不然按規矩一判刑,少則十數年的牢獄之災,多則一輩子都呆在里頭了,他們云龍會的實力大損,很多渠道的路子都得斷了.
當然,心中再次無限地感激陳凡那一句"兄弟".
在陳凡和宋超走入了水晶宮夜總會之后,坐在一輛黑色汽車內的肥尸也接到了一個電話.
"肥尸哥,局子那邊捎來消息了,那個叫陳凡的家伙,現在已經和宋超面談了."電話中傳出一個男子沙啞的聲音,透著幾分擔憂,語氣也有幾分顫抖.
因為那個強大的家伙,已經徹底站到了敵對方,連談的機會都沒有了.
肥尸臉色陰沉,簡單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知道了."
他的保鏢齊杉皺眉問道:"什么事情"
"陳凡和宋超見面了,看來我立即離開的決策是英明的."肥尸沉聲道:"如果再不走的話,我估計真的就走不了！"
齊杉微微點頭,繼續閉目養神,不再說話.他只需要考慮出手和保護雇主安全的責任,至于肥尸如何考慮,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擅長陰謀和陽謀,也在行背后做推手,任何事情在絕對的實力之下,都顯得簡單了.他只需要跟著肥尸便可,其他事情一概不管,至于之前的詢問,完全出于職業需要,要明白事情的大致變動,才有利于認清對手而做好應戰的準備.
不過在他看來,肥尸的擔憂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那個叫陳凡的小家伙再厲害,歸根到底也僅僅是一個學生而已.一個學生就算他是一個天才,但沒有經過生死考驗,能有什么搏斗經驗
所以在齊杉看來,陳凡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只要陳凡敢殺過來,他有九成的把握能保證肥尸毫發無損,有五成的把握把對方殺死.
肥尸看街外的夜景,雙眸閃射出火花,咬著牙說道:"哼！宋超你別得意,等我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把你除掉！還有陳凡,先囂張,你活不了多久了！得罪我肥尸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水晶宮夜總會一個包廂內,隔絕了外頭勁爆的音樂,而桌子上已經提前擺滿了各類食物,陳凡和宋超相對而坐.
"陳哥,這么急著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宋超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說是之前接到弟弟的電話,他還以為陳凡是惹上了道上一些棘手人物解決不了,需要他出面擺平.但剛才陳凡鬧了那么一出,完全出乎了宋超的意料,認識李廳的人,在江寧市的道上,有誰是他解決不了的此刻找自己,必然是大事！
陳凡神識掃了一周,除了門口外的宋朝守在那里之外,就別無其他外人.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宋超哥,你應該很早就想干掉肥尸了吧."
宋超心中一驚,干掉肥尸,可不是說說的事情！
陳凡繼續說道:"就今晚,我要.[,！]把肥尸干掉,需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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