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饒了咱們幾個......”話沒說完,矮胖子的臉色已經變了,他緩緩點了點頭道:“而今之計,只能冒險賭上一賭了,死馬當成活馬醫!”
中年文士瞪了他一眼,顯然責怪這廝用詞不當。
此時胡小天從里面走了出來,兩人看到他出來馬上停住說話,那矮胖子馬上拿捏出一臉兇狠的表情對這胡小天,中年文士卻表現得非常禮貌,客客氣氣道:“胡大人有何吩咐?”至少在目前,他們還需要胡小天幫忙救人,對他還是要客氣一些。
胡小天道:“你家少爺失血過多,需要補血。”
“如何補血?”
胡小天道:“找到合適的血源輸入到他的體堊內,所以咱們所有人都得進行一次配血實驗,看看和病人的血型是不是匹配。”
這幫人從未聽說過什么輸血和配血,一個個如同聽到了天方夜譚,可少爺失血過多他們是看到的,胡小天所說的應該很有道理,幾個人只能依照胡小天的吩咐,一起過來配血。
甚至包括梁大壯、周興,沒有一個能夠幸免。胡小天的配血方法很簡單,就是按照古代的
之說來進行,取一碗清水,將患者和他們這幾人的鮮血分別滴入其中,互相融合的就是合適的輸血者。
可說來奇怪,多數人的鮮血滴入碗內都和那傷者的鮮血并不相融,各自成團。唯有那矮胖子的鮮血滴入碗中,迅速和傷者的鮮血融合成為一體。
胡小天指了指矮胖子道:“你過來一下。”
矮胖子眨了眨眼睛,確信他指得是自己,愕然道:“我?”
胡小天道:“你去找個干凈的水盆,用開水煮沸消毒,然后放一盆血出來。”
矮胖子聞言吃了一驚:“放血?”
胡小天道:“就是你啊,你家少爺失血過多,需要補血,你對他忠心耿耿,不會連這點血都舍不得吧?”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強忍著笑,讓你丫跟我耍橫,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跟我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那矮胖子怒道:“
?要放也是放你們的血。”望著一旁的水盆,我曰,任誰放出這一盆血都要死了,這小子根本就是變著法子地坑我,想把老子往死里整的節奏。
胡小天心頭暗笑,這其中當然有玄機,滴血的過程沒問題,血液沒問題,而是碗內的水有問題,在過去胡小天只要用藥物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可是來到這里,他在這方面就得向周文舉進行討教。周文舉對各種草藥的藥性極其熟悉,略施小計就能決定鮮血是否融合在一起,胡小天就是要坑這矮胖子。他嘆了口氣道:“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們所有人的鮮血都和你們少爺的不相融,只有你的鮮血和他能夠融合在一起。如果我們勉強將鮮血輸給他,他體堊內的血液會馬上凝結成塊,人的血管被血塊阻塞就會停止流動,血液停止流動,心跳自然也就停止,他必死無疑,只有你的鮮血輸給他,才不會發生
,你們少東家才會平安無事。
矮胖子將信將疑,那中年文士剛剛也參加了配血,不過他的鮮血和少當家并不相融,這也是胡小天事先安排好的,假如造成他們每個人的鮮血和采/花賊相容的假象勢必會引起懷疑。所以要采取逐個擊破的辦法,將打擊目標先瞄準其中一個。
中年文士望著那水盆道:“胡大人,只怕一個人體堊內所有的鮮血放出來也裝不滿這一盆,總不能救一人殺一人吧?”他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可親眼見證只有那矮胖子的鮮血和少東家相融,這應該不會有錯。
矮胖子望著那大盆,額頭冒汗,我曰,咋就那么倒霉呢?憑啥老子的血要跟他相容?讓我放這么多血,門兒都沒有。
胡小天道:“傷者可有父母兄弟?”
中年文士點了點頭,隨后又道:“只可惜他們全都不在此處。
”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一時三刻也趕不過來。”
胡小天嘆了口氣,目光盯住那矮胖子道:“這位兄臺,形勢危急,人命關天,只能辛苦你了。”
矮胖子咬牙切齒道:“臭小子,你是變著法子地想害我。”
“此話怎講?我一心救人,實話實說,你若是舍不得放自己的鮮血出來救你們少東家,明說就是,何必遷怒于我?”
矮胖子的手再度握住刀柄:“我殺了你這妖言惑眾的混賬...…”不等他拔出刀來,中年文士已經將他攔住,怒道:“老五,你冷靜一些。”
矮胖子怒目圓睜恨不能一口將胡小天吃了。
胡小天道:“我還以為你們當真想救人,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得!你們既然不愿幫忙,我只能冒險救人了,不過我有言在先,他若是因為失血過多死了,你也有責任。”
一句話擊中了矮胖子的要害,現在這種局面,真要是少東家死了,他就是首當其沖的大罪人,最終也難逃一死,這廝思來想去,把心一橫:“放就放,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對少東家一片忠心,蒼天可見。”
胡小天心中暗樂,怕的就是你不忠,忠心最好,往往死的都是你這樣的。
矮胖子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鏘的一聲抽出佩刀,把胡小天嚇了一跳,以為這廝又變卦,狗急跳墻想要謀殺自己。
卻聽那矮胖子道:“我自己來!”
胡小天道:“你自己放出來的都是廢血,未必能用,必須由我親自來放。”他雖然設計陰這矮胖子,可也沒想過當場把他弄死,不是不忍心,而是現在就把矮胖子弄死,十有八九會被他的同伴報復。
陪著矮胖子來到房間內,別看矮胖子剛才兇神惡煞,到了這種時候不禁嚇得臉上失了血色,胡小天先幫他在手腕上消毒,他是存心作亂,就算那采/花賊需要輸血,現在也沒有那種條件,他是故意找機會給矮胖子放點血,給這廝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順便瓦解他的戰斗力。
矮胖子看到胡小天拿起手術刀,顫聲道:“疼嗎?”
胡小天嘴角一歪,露出一絲笑意,這笑容在矮胖子看來顯得格外猙獰。
“慢著!”胡小天還沒下刀,他慌忙叫停。
胡小天道:“怎么?后悔了?害怕了?”
矮胖子強打勇氣硬撐道:“腦袋掉了不過碗大一個疤,我什么時候怕過,只是......”他轉向身后中年文士道:“大哥,我家里還有七十老娘,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若是我出了什么三長兩短,您可要幫我照顧他們。”說話的時候不禁聲音顫抖起來。這矮胖子在他們這幫人中素來以膽大著稱,可真要被活生生放血,也不禁膽戰心驚。
中年文士顯得有些不忍心,嘆了口氣道:“老五,你放心吧!”他又向胡小天道:“他不會有事情吧?”
胡小天道:“刀槍無眼,這可不好說。”
矮胖子經他一嚇更是面無人色,偏偏胡小天還要問他:“對了,你叫什么?”
矮胖子怒道:“干你屁事?”
胡小天道:“我這刀下從不死無名之鬼,你好歹報個名字,萬一我失手了,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也給你上上香啥的。”
矮胖子被他嚇得七魂不見了六魄,恨不能轉身逃走,可他又心存顧忌不敢逃,顫聲道:“胡金牛。”
“原來是本家啊!別怕,我會照顧你的,不疼!”胡小天拿起了手術刀,要說過去救治割脈自殺的病人倒也不在少數,自己拿起手術刀幫人切脈還是第一次。
胡小天讓胡金牛攥緊拳頭,手術刀在他的脈門之上閃電般劃過,切開他手腕內側的皮膚,尋找到靜脈的位置,一刀切了下去,鮮血瞬間便汩汩流了出來。矮胖子扭過頭去,右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饒是如此,仍然爆發出一聲凄慘的哀嚎。
胡小天讓胡金牛把流血的手腕伸入銅盆里面,望著殷紅色的鮮血不停流出,那中年文士也不由得暗自心驚,真要是將一盆流滿了,自己這拜把兄弟十有八九性命不保。
此時周文舉端著滿滿一銅盆的溫水過來,胡金牛又嚇了一跳,難不成一盆不夠還要放兩盆,真要如此,今天自己就要死在這里了。
月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