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晨風醒人,孟奇屹立河畔,有種做了場旖旎之夢的感覺。▲∴頂▲∴▲∴▲∴,..
對于灰石大殿內的事情,他沒有半后悔和內疚,只能自己某些底線比性命重要,但性命又重于更多的原則。
為朋友可以兩肋插刀,激義憤能不顧生死,但不表示自己是一個不看重自身性命的人,當生死關頭,一些無關緊要的原則是可以放棄的。
若自身有妻子愛侶,有喜歡的對象,那肯定會拖著虛弱到無法抵御任何風險的身體另找一處不起眼的地方躲藏,等待韓廣和逗比大哥他們離開天庭,慢慢恢復。
若顧桑不愿意,自己亦不會做強迫之事,這是底線,比性命更重要的底線,同樣將選擇冒極大風險轉移。
但自己沒有妻子,沒有愛侶,暗戀也被斬斷,漸漸煙消云散,顧桑又首先提出,商水仙子的雙修功法自己則記憶許久,明白確實無法加害,有極大可能消除反噬,來自地球現代的自己,觀念相對更開放的自己,還有什么需要堅持的?
先不提顧桑乃世間少見的絕色女子,即使比現在丑一百倍,孟奇估摸自己捏著鼻子也認了,如今對方貌美勝花,身材絕佳,還有什么需要后悔與惡心的事情?
唯一沒想到的是,顧桑竟然欺騙自己,她離開天庭之法竟然無需催發,隨意可用,這與正常邏輯違背,自己才不疑有他!
既然如此,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孟奇望著起伏不定的河水,思緒起伏,想法很多。
怕身體虛弱,離開天庭后無力自保?那完全可以在制住自己時直接采補!
騙取雙修,提升實力?也不對,根據商水仙子的記載。單方面采補比僅僅一次的雙修效果好不知多少倍,顧桑若選擇前者,以自己肉身與元陽的強大,她不得都邁過第二層天梯了!
那她究竟想做什么?孟奇微微皺起了眉頭,想起顧桑最后的提醒以及之前的只言片語,甚至在島上故意讓自己看商水仙子雙修功法之事?
她早有準備,一直等待著這一天?
那真是深謀遠慮啊!
而且狀態有些奇怪,玉瓏紫恐怕也不是那么簡單……
在此之前,孟奇一直當顧桑的誘惑、勾引和相公稱呼大半是為了降低自己的戒備,或轉移注意。讓自身看不到問題所在,將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間,半是覺得有趣,隨意逗逗,實際上根本沒這方面心思,但這次突兀的進展讓他有摸不著頭腦,妖女絕非隨便之人,如今還是元陰之身便是明證,提議雙修。脫掉衣裙的時候,她心底在想什么?
有意無意,有情無情,或另有大的布局?
孟奇不自覺嘆了口氣。顧妖女就是這樣心思難測,行事總在意料之外,莫名其妙來場雙修反倒符合孟奇對她一貫的認知,若真要循序漸進到情投意合。然后再靈肉交融,那絕對是玉瓏紫,不是顧桑!
原本多了兩次救命之恩。又發生了關系,作為一個男人,孟奇是有負責之心的,想著要不要主動行事,將顧桑拉離左道,免得日后雙方底線沖突,不死不休,誰知顧桑瞬間翻臉無情,讓他隱約有失落。
“我終究不是主角啊,沒有征服了身體就征服了心靈的好事……”孟奇哭笑不得吐槽了自己一句。
忽然,他想到了顧桑牽著女孩叫自己爹的那一幕,以及當時的話語:天庭之中情投意合,發生關系,生下孩子?
不會是真有此意吧?孟奇頓感眩暈!
不過雙修之事,元陽元陰調和煉化,不會懷孕才對!
晨風吹過,撲面清爽,水波蕩漾,景色迷人,孟奇深呼吸一口,排解著心情。
這時,附近早有行人注意到他,低聲竊語:“那邊有位公子站在河邊,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莫非想要投河?”
“應當不會,沒那么悲傷,嘿嘿,若他是個女子,我倒猜得到,明顯是失了清白,情緒復雜而惆悵,想法很多,比如自己真實心意如何,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真情實意否,會不會負責,日后怎么相處……”一個剛從青樓回來的書生搖著折扇,侃侃而談。
你妹!孟奇耳朵極尖,我是這樣的人嗎?
他老臉微紅,邁開步伐,遠離了金水河。
接下來先回仙跡,將大道之樹寄存,規定第二次感悟六千善功的價格,薄利多銷,盡快在死亡任務前積攢到更多的善功,將道袍換成極品,將紫電雷刀這中品寶兵替換,然后再借給善功不足的伙伴們,大家要以最好的狀態,最好的準備,開始第二次死亡任務!
然后就是顧妖女喂自己的青色果實,得弄明白究竟是什么!
即使暫時不見后患,可以不用六道清除,亦不聞不問,放任不管,誰知道顧妖女想做什么!
仙跡了解的天庭和仙界情報,孟奇早就通讀,從韓廣的表現看,他明顯也不認得這青色果實,神話亦不用考慮,當今之世,除開顧桑,能識得青色果實的恐怕只有兩家,一是道,一是玄天宗!
道不做考慮,唯一能選擇的似乎只有玄天宗?
可類似的寶物記載當是一個宗門的秘典,而有絕世神兵鎮壓的宗門,不自己能不能混入偷看,孟奇懷疑六道都難。
該怎么做?
想法頻現之間,孟奇忽然心中一動,扭頭看先旁邊草木,只見一株梧桐背后,怯生生探出來半個桃子,滿是血光,肉藏經脈,妖異至極。
“我去!它竟然追出來了!”孟奇頓時忘記了別的事情,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枚桃子無論外形,還是來由,都讓人內心打顫。
心翼翼,孟奇拿出大道之樹,碧綠溫潤,比之前多了一分柔和。
刷得一下,桃子閃得不見影蹤。
孟奇皺眉思索。又收起了大道之樹。
剛剛收起,他目光一凝,妖異桃子又探了出來!
“過來。”孟奇像是逗貓逗狗一樣攤出左手。
桃子蹦跳了一下,落到孟奇手中,蹭了蹭掌心。
孟奇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它忽然化光消失,鉆了紫色雷痕!
雷痕變化,像是生生吃胖,由閃電形狀變成了雷球!
除此之外,孟奇沒有別的感覺。只是莫名嘆息:
又多了一個需要弄清楚效果的東西!
六月風光好,蓮葉無窮碧,荷花映日紅,玉皇山巍峨高聳,卻長著諸多奇特蓮花,不畏高,不畏風,長在山澗水池,隨處可見。
孟奇換了身青袍。腰跨天之傷,仿佛欣賞風光的游人,走到了半山腰,見到了玄天宗守山弟子。
他們站在一片荷花別樣清紅的池子旁。或腰間藏刀,或手中提劍,或道士打扮,或俗家之人。
而池子邊。聳立著一塊石碑,上書三個大字:
“解兵池!”
供奉天帝,萬物膜拜。過此池后,不得飛行,不得攜帶兵刃,要么留給玄天宗看管,要么收入芥子環和儲物袋內。
孟奇微笑頓步,隨意行了一禮:“在下蘇孟,求見清余道兄。”
“蘇孟?”一名道士打扮的弟子眼睛睜大,有好奇有敬畏。
若選玄天宗弟子最關注的年輕強者,那絕對是孟奇,除非他風頭最勁之外,還在于他以刀法著稱,而玄天宗以光陰刀鎮派,有各種強橫刀法,弟子們難免有比較之心。
可惜,年輕一代最出眾的清余師兄以半招之差惜敗于他,之后雙方境界越拉越大,已經不在一個層次!
孟奇輕輕頷首:“正是蘇某。”
一道道目光當即投來,孟奇甘之若飴,人生在世,該享受的崇拜當然得好好享受。
他自得其樂之間,有弟子已經上山通報,沒過多久,清余縮地成寸而來,依舊是高眉薄唇,外表溫和,驕傲內藏,“歲月”之刀愈發普通,有時光所處可見之感。
但是,他已經踏入外景了。
“蘇施主所來為何?”清余目光復雜打量孟奇一眼,旋即恢復正常。
孟奇笑瞇瞇道:“在下有一事想請教道兄,旁邊話。”
在自家宗門,清余不疑有他,跟著孟奇到了左近山溪。
孟奇取出三張紙,笑呵呵道:“九重天遺跡之事,清余道兄應該有所耳聞吧?在下適逢其會,進入其中,見到了一些奇怪之物,特來求教。”
他相信韓廣絕對不會幫自己隱瞞進入仙界之事,不得還會宣揚自己與妖女合作,眉來眼去,似有奸情,所以也不隱瞞什么。
清余臉色一正:“何物?”
孟奇遞過紙張:“如圖所繪。”
上面分別畫著詭異大樹,青色果實與結出它的植物,以及妖異桃子。
清余看著上面用文字書寫的“似乎連通仙界各處”“有生來如此,將來亦如此”等內容,嘴角微微抽搐:“畫得這么爛,寫得這么抽象,何必賣弄?直接精神傳影貧道便是,莫非你不會?”
“某畫得很爛?”孟奇頗受打擊,眉心迸出一道金光,飛向清余。
清余收攝,細細感應,末了皺眉道:“貧道熟讀典籍,從未見過這三件事物。”
孟奇一臉懷疑:“你年紀,能知道多少,還是去請教下長輩吧。”
這是報復他自己畫技爛!
清余哼了一聲:“貧道博聞廣記,沒見過,玄天宗就真沒人見過。”
孟奇嘿了一聲,也不提三件物品的下落,以撇清自己,而是回答了清余對仙界的一些問題后,告辭離去,沿途行走緩慢,并在附近客棧住了一晚。
一夜無事,大日東升,孟奇摩挲著一直緊緊攥著的破空古符,嘆了口氣:
“玄天宗看來真不知道……”
他這是投石問路之策,故意直接上門詢問,若玄天宗真有人認得出來,知道價值,肯定會窺探自己,甚至略作試探,誰知什么都沒發生!
“接下來去哪里……”孟奇又陷入了沉思,死亡任務能依賴的有限,修煉提升自身最重要,但自己一直在做,而光閉關是沒用的。
想了想,孟奇認真分析起死亡任務,一條條排除,最后定格在危險的源頭之一:血海羅剎之事!
“難道要去南荒,先摸清楚血衣教功法虛實,做好應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