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逐漸熱鬧了起來,他們三人說的事兒也就不能繼續再談下去了,對剛剛的事兒三緘其口。
別看楊宇現在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他可是跟著他爹很早就出來鬧義和團了,在鬧義和團期間,他們一伙人最足智多謀的就是楊宇,那時候名聲已經傳了出去,都知道他們這伙私團里面有個腦子特好使的少年。
這也算是原身留給楊宇的一個巨大財富了,而且當時跟著楊宇他爹的團民可是接近千人,被四個人領著,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爹和朱開山、賀鎮江他們拜的把子,老大就是楊宇他爹,老二沒能活著出京城就不提了,老三就是朱開山,賀老四就不用說了。
距離上次他們三人密談已經過了半個月的時間,這半月時間里,楊宇的身體也終于是恢復了過來,朱開山和楊小爺要拉桿子的消息也放了出去,在這附近的綠林里都已經傳遍了。
當時跟著楊宇他們的逃出來的老兄弟,也收到了消息,也在向著老金溝這邊移動匯聚著。
這天朱開山和楊宇帶著這些時日在這邊淘到的一點點金子,來到了大柜上,大柜已經把頭正在屋子里喝著茶,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在楊宇二人進來后,笑聲立馬止住,大柜臉色一邊對著進來的楊宇和朱開山喝到:“你倆不去外面老老實實的淘金,來我這邊干什么,是不是吃多了閑的啊!”
朱開山這會兒完全是一個謹小慎微的老農民形象,對著大柜就是一陣點頭哈腰。“大柜啊,這次我來是交金子的,這些時日我算是在這老金溝看明白了,這個地方他吃人,我想要凈身出去了,金子不要了,現在我就怕有命拿沒有命花。”
大柜和把頭一聽朱開山居然這樣說,也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像是在看什么不可思議的事兒一樣,這年頭能夠經得住金子誘惑的人可是少見。
“想好了?不會是這金子只是一部分,大部分都被你藏起來了吧!”大柜雖然這樣問著,但是依舊沒有相信朱開山的一番說辭,還在懷疑他故意在用金子來迷惑他。
“大柜,可不敢這么說啊,金子都在這了,只求您能夠高抬貴手放我們爺倆回家去。”朱開山趕緊對著起了疑心的大柜說,要是不表現成這樣,大柜還真就不能對他們放心。
“把金子都給我吧,你旁邊這個小子是你兒子?”大柜有些疑惑的問著朱開山。
朱開山連忙拉了一下楊宇,強按著楊宇的頭給大柜在鞠躬。“這是我干兒子,他們家就剩下這么一個獨苗苗了,為了我拿死去的大哥,我也不能讓他折在這里,所以我這才急著凈身出去的。”
“干爹,你撒開我,你按我的頭干啥,你說的那種低頭的方法,我學不會,哎呀疼,干爹你別弄了。”楊宇在朱開山按著他的時候,就開始這次的表演,扮演一個智力不太好的傻子。
“哎呦呵,這小子行啊。”大柜看著楊宇這么倔,話語中還透著絲絲的傻氣。
“大柜啊,您別見怪,這孩子這里傻了。”朱開山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楊宇的腦袋,隨即又對著大柜解釋道。“這孩子在進了老金溝的時候,身子著涼發起了燒,后面高燒燒的他腦子就有些不好使了,本來是一個很靈頭的孩子,你說說這回去后還怎么找媳婦、怎么有后代啊。”
“哈哈哈,原來是個傻子,來,我告訴你怎么辦,回去后讓他直接去當上門女婿,倒著插個門,媳婦這不就有了,既然有了媳婦,這傻小子不會用,你這個干爹還不會用?你可以幫你干兒子的忙嘛,反正都是孩子,誰的種不是種呢?”大柜對著朱開山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像是要笑斷氣一樣。
朱開山聽著也不搭話,只是露著微笑站在那,可是誰也沒看到低著頭的朱開山此刻眼睛中就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楊宇繼續裝著傻子,雙手排起了掌。“好耶,干爹最厲害了,干爹一定能夠幫我的。”
“哈哈哈····”大柜和把頭被楊宇的話從新逗笑了,這么一個傻子還真是有趣。
“行,那你們就去那邊的房子里待著吧,等凈身了以后,我就送你們出去,這幾天會有人給你們送飯的,等到把你們肚子里的東西都換一遍,你們也就可以走了,出去吧,我稱稱這有多少金子,等出去的時候會把你們的工錢給結了的。”大柜貪婪的看著眼前的金子,頭也沒抬的就對著楊宇和朱開山兩人說道。
楊宇他們被關在了一個屋子里,在屋子中央有一個尿shao,他么一起的排泄物都進入這一個尿桶里。
就這樣楊宇和朱開山一直在這個充滿了氣味的屋子里待了五天,等他們二人大便都解了五六次后,這才對他們放心,也終于把他們二人放了出來。
大柜騎上馬,讓朱開山和楊宇在他后面跟上,就策馬向著出去的路奔了過去,后面兩人就遠遠的跟著跑。
楊宇跑了一段路,對著旁邊的朱開山喘著粗氣說道:“干爹,等以后我們的桿子立起來了,我非得把這個王八蛋給宰了。”、
“少說話,快跑,一會兒離得遠了小心讓土匪以為咱倆是單跑的,那樣會沒了命的,這孫子活不長,你干爹我說的。”朱開山對著楊宇回答了之后,也沒有再說話。
兩人緊趕慢趕還是跟了上去,大柜正在路邊一個大樹下面靠著樹拿著酒葫蘆喝著酒,看到兩人跟了上來,這才重新上馬。“你們兩是墨跡,快點跑,我一會還得回去吃飯呢。”
這個大柜連讓兩人歇口氣的功夫都不給,兩人也只能跟著跑。
又跑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大柜在路中間騎在馬上等著他們,等到兩人到了近前這才說。“行啊,你倆跑的挺快啊,走吧,接下來就要通過金山闖的底盤的你倆別說話。”
大柜對著兩人囑咐了一句,這次到時沒有策馬狂奔,而是控著馬,慢慢的向前慢走著。
又走了一里地的路,突然路上出現了一對騎著馬的人向著他們這邊趕了過來。馬隊在大柜的前面停了下來,對著大柜一拱手。“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這個大柜也是不含糊,黑話直接跟上。
“野雞悶頭鉆,哪能上天王山”土匪接著問道。
“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
“報個蔓。”
“虎頭。”
到了這里土匪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著這大柜說道:“原來是王大人的窯上啊,這是來這邊有何公干啊!”
大柜這時候也放松了下來,對面的土匪指著他們的槍也放了下去,騎著馬向著土匪走近了幾步。“我身后的這倆是來摸金子的,這不是要提前走嘛,我來送他們出去,放心已經凈了身了,干凈的很,這要是我不來,他們倆的命又能讓您樂呵一個時辰。”
“哈哈,大柜挺懂我們啊,行了走吧。”對著大柜說完,轉頭看向身后的土匪說:“兄弟們,放行,就是兩個苦哈哈,沒油水。”
土匪說完帶著人退到了路邊,接著消失在林子里,等到土匪都看不見了,大柜這才繼續帶著兩人,向著老金溝真正通向外面的路走去。
“你們倆也就是我看著順眼,正好我心情也好有我帶著,要不然你們啊,這一路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大柜自豪的對著楊宇他們說。
接下來的路這個狗日的大柜又開始騎著馬跑了起來,根本沒管楊宇和朱開山能不能跟的上,等到又一次沒了大柜的身影。
楊宇拿起腰間的葫蘆,扒開葫蘆帽,對著自己的嘴就灌了一口,東北高度的純糧酒順著食道一直進到了胃里。“哈”楊宇喝完呵出一口氣,又把葫蘆向朱開山遞過去。
“干爹,喝一口吧,也當是歇一歇,這天都已經開春倆月了,怎么還是這么冷。”
朱開山從楊宇的手中接過葫蘆,對著葫蘆嘴也是灌了一大口。“行了,少說話吧,恢復了我們就趕緊跟上去,省的后面的路再出點差錯。”
兩人又一次開始跑起來,不跑不行啊,前頭帶路的大柜這會兒還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楊宇和朱開山緊趕慢趕,前方終于出現了一個哨卡,那個大柜的馬就在路邊的樹上拴著,而他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二人看到哨卡也是加快了腳步,等到他們來到近前的時候,那個狗日的大柜從一個窩棚里走了出來。跟著一同出來的還有一個身穿我大清官袍的官員。
朱開山在遇到這個官的時候,立馬變得點頭哈腰起來,對著官員就跪了下去。“草民朱老三,見過大老爺。”
“起來吧,剛剛你們大柜已經和我把你的情況說了,我也知道你們是個苦哈哈,也就不為難你們了,快點出去,走吧。”這個官對于楊宇他們二人根本提不起一絲興趣。
等這個官剛走了幾步的時候,突然想到什么一樣,又折返了回來,看到這朱開山連忙拉著楊宇又一次跪了下去。
這個官用手指著朱開山說:“你,抬起頭來讓本官看看,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大老爺,草民朱老三。”
“我怎么覺著你這么面熟啊!”
“啊?我怎么能讓您看著面熟呢,肯定是我這臉太普通了,讓您記混了。”朱開山小心的回著這個官的問話,只是不自覺攥起了拳,隨時準備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