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來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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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夜色如水,燈光點點,星光燦燦。
蕭雨拿捏著時辰,時不時的看看腕表。手指肚上貼著一個創可貼,一般情況下,蕭雨見到自己的血是不會暈的,原因很簡單,他的血……并不是正紅色,而是藍汪汪的泛著熒光。白展計可不知道這些,蕭雨手指破皮的時候白展計只是下意識的想到要壞事,匆匆看了一眼,就急急忙忙的跑掉了,上次由于蕭雨見了血踹了他一腳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還隱隱作痛。
“怎么?你有什么急事兒呢?”陪在蕭雨身邊的是甘甜甜,難得今天蕭雨這么善解人意,肯陪自己出來看一場電影,看電影的時候甘甜甜就已經注意到蕭雨看過五六次的腕表了,現在散場了壓壓馬路,好不容易兩人獨處的機會,他……不是在故意敷衍自己吧?
“沒,沒有。”蕭雨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在想,小米去她干娘家,應該不會搗亂吧。”蕭雨為了謀劃今天英雄救美的大計,早已經和白展計打好了招呼,不但讓白展計把小米接到了白展計家里,還千叮萬囑,說什么今晚也要讓自己受點小傷。
英雄救美不是主要的,把甘甜甜手里那枚玉墜騙過來,才是蕭雨的根本目的。
相識這么長時間,蕭雨也沒少在甘甜甜身邊旁敲側擊,然而卻沒有打聽出什么值得懷疑的消息來,甘甜甜真的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正兒八經的一個鄉下小妹。由于上次給圖局長的秘書救治的時候,甘甜甜無意間顯露出來的蘭花指,那種熟絡的“穿花手”的運針手法,著實讓蕭雨驚訝了幾天。然而后來蕭雨有一次見過甘甜甜縫補一條扯了口子的長裙的時候,手中捏著一根縫衣針,也是翹起蘭花指,這才恍然大悟。
甘甜甜不是會針灸,她會持針,不過不是針灸針,而是縫衣針。
這年頭,扯了一條口子的裙子,一般的女生早就丟到一邊或者干脆扔掉了,難得甘甜甜竟然還有這般耐心,而且更令人驚奇的是,甘甜甜不但很有耐心,縫補出來的東西,竟然一點縫補的痕跡也看不出來,簡直是神乎其技。
今天,甘甜甜就是穿得這條長裙。蕭雨又耐心的看了看,依然沒有看出有什么扯過口子的印記。
“騙人。”甘甜甜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蕭雨的謊言,“小米已經不止一次的去白展計家住過了,前幾次,也沒有見你這么擔心過呢。你如果真的約了別人,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不用兩三分鐘就看一次表呢。”
甘甜甜緊咬著下唇的樣子,看的蕭雨撲哧一笑,這妮子,不是看出來自己有什么古怪的心思,而是看出自己有些心不在焉……媽媽咪呀,自己表現真的就這么明顯么?不成不成,應該修身養。蕭雨一邊想著,下意識的又看了一下腕表,距離和白展計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左右,自己真的是太著急了。
“我這個表,大概是壞掉了。”蕭雨找了一個借口,摘下腕表塞進衣兜里面,抓住甘甜甜的手腕,強行把她拽到一邊,坐在一個高聳的寫字樓下面的臺階上,笑呵呵的說道:“咱不走了,說說話。”
甘甜甜剛想反駁蕭雨這個蹩腳的借口,忽然聽蕭雨這么說,頓時疑竇全消,心里甜滋滋的。如果他真的有其他的約會,還能這么靜下心來在馬路邊陪自己說話么?肯定是不能的。
甘甜甜心緒大定,卻見蕭雨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張海報來,舒展平整了,放在那臺階上面,這才招呼自己坐下。
再然后,蕭雨竟然又變出一代瓜子,兩袋薯片……這么些東西,竟然事先不知道他放在了那里。
“吃一片?”蕭雨笑嘻嘻的問道,手里捏著一片薯片:“非油炸,更健康……”
一邊說著,竟然捏著一片薯片,向甘甜甜嘴角邊上送了過來。
“唔……”甘甜甜閉著嘴連連躲閃,蕭雨這個舉動,也太親昵了些吧?
甘甜甜心中小鹿亂撞,她不是拿不準蕭雨的心思,蕭雨已經做的夠明顯了,而且經常來游泳館的熟客,也把兩人稱作“老板”“老板娘”——外人都看出來了,甘甜甜如何看不出來?
甘甜甜拿不準的,是她自己的心思。在她看來,自己就是鄉下的一個柴禾妞,而蕭雨,從入學以來的一直的表現來看,一定是一個富家公子哥。那種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于傳說或者小說里面,現實中間,更多的還是門當戶對。甘甜甜在鄉下多年,別的事情不知道,這門當戶對可沒少聽說。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間耳邊一聲哇咔咔的賤笑聲音傳來,一個穿著花格子汗衫,卻把扣子和扣眼系錯了位置,衣服斜掛在身上,手里拎著一個罐兒啤的漢子,一步三晃的向著甘甜甜湊了過來。
“妞,長得挺俊俏啊,來,讓哥哥親一個。嘿嘿嘿,哈哈哈……”
蕭雨暗道,來了!
來得早了點吧?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呢。
蕭雨下意識的就去看自己的腕表,卻發現剛剛為了取信于甘甜甜,已經把腕表除了下來。
眼前這個男人,二十上下,與自己年齡差不多,不過尖嘴猴腮的,嘴角斜上方還有一顆大痣,黑乎乎的惹人生厭,尤其是那大痣上面,還有長約三四個厘米的一根毛發,更是顯得——唔,專業龍套演員,很有當小痞子的潛質。
在蕭雨觀察那小痞子的時候,路燈下暗的角落里,幾雙眼睛也同時盯著蕭雨。
“對,就是他,沒錯的。我見過他一次。”
“那我們怎么辦?”
“等他一動手,我們就沖上去,給他四面夾擊,包了餃子!你,還有你,留下望風,如果有巡警不巧路過,想辦法把他們引開!”
幾人正商量的帶勁兒,蕭雨那邊已經傳來“啊——”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幾人大驚失色,定睛看了過去。
蕭雨悲傷的捂著臉,不敢看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心中暗道,雞哥,原諒我,這,這真不是我動的手,這在預演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到啊……
這兄弟,你節哀順變吧。
由此蕭雨明白一個道理,越是看著可愛的女人,爆發力越是不一般。比如李令月那個樣的,看著就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會用些女子防身術的功夫也不算什么稀奇,可是這甘甜甜看著甜甜的樣子,沒想到竟然也是……
甘甜甜現在就跟一頭惹怒了的小母獅子一樣,一腳就踹到了那個花格子汗衫的卵蛋上。
蕭雨甚至已經感覺到這一腳的威力,幾乎已經能看到,蛋清蛋黃,散碎的落了一地。
“我沒用多大力呢。”甘甜甜有些不好意思的拂了一把額前的劉海,“以前在家里下河里抓魚的時候,我都是一腳踢死一條魚的……”
一腳……踢死一條魚?
在岸上蕭雨或許沒問題,在水里……蕭雨真沒有試過。
不過想想也能知道,在水里踢死一條魚,要耗費多大的力道。
反正這個花格子汗衫,捂著自己的褲襠,手里的罐兒啤也丟到一邊,就算有十成的酒勁兒,現在也隨著冷汗冒出來了。
他想張嘴呼喊兩聲,卻發現自己喊出來的都是咿咿嗚嗚的哭聲。
“上!都他媽給我上!”黑暗的角落里一個人吼了一嗓子,邁開大步沖了過來。
出師不利,回去如何交代?那帶隊的小頭目一聲令下,連原本準備讓防風的兩個人也加入了戰團。
除了那個負責惹事的花格子汗衫,一根毛,之外,其他的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幾個人輾轉騰挪,手中拎著閃閃發亮的片刀西瓜刀,一陣風似的沖了過來。
“嘶……”蕭雨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與預演的時候又有些出入,蕭雨明明記得,自己囑咐白展計的時候,說好了用棒球棍的,那樣的話會把傷害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圍之內。
現在明顯的已經超出了預計的計劃……可是誰又能事先想到,甘甜甜這么看著甜甜的一個小女生,能一腳踢爆人家的蛋清蛋黃呢?!
最悲催的莫過于那個只有一句臺詞的花格子汗衫了。
人家打架的時候,不總是先“客客氣氣”的惹出一點麻煩來,然后吵架,然后才動手的么?
今兒怎么直接一句話沒說完,就直接打起來了?
甘甜甜也嚇得夠嗆,剛剛踢了那花格子一腳,完全是因為正和蕭雨甜甜蜜蜜的時候被人打擾,一下子氣不過,憤而出腳,現在這黑壓壓的上來一群人,甘甜甜心里害怕得很,囁喏兩聲,歉意的對蕭雨說道:“我惹了禍了呢……”
“沒關系!”蕭雨一挺胸膛,大大咧咧的說道:“萬事有我呢,你躲在我后面,看我解決了他們!”
——說不得,下來之后好好地給那個花格子汗衫診治一番,這小子,入戲太深,成了悲催的路人甲。蕭雨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這種可以用手術解決的問題,就算真的流出蛋清蛋黃來了,蕭雨也相信自己能順利解決。
然而就在蕭雨挺起胸膛來的時候,一把片刀已經迎面劈了過來,夾雜著呼呼的風聲。
“媽媽咪呀,來真格的?”蕭雨腹誹了兩句,抽身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