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三百五十二章花槍上
※正文323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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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歆正不知如何回話才好,見繪懿適時進來,便對王妃歉意地笑道:“母妃有命,本不敢辭。只是媳婦如今才剛從娘家回來,還未歇過來。我們世子府里的內院,也是我妹妹打理的。母妃有話,可以同我妹妹說。”說著,繪歆便溫柔卻堅定地把手從王妃的手里抽了出來,退到繪懿身后去了。
“媳婦,你……”王妃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繪歆在王妃面前,一向是得體的,順從的。如今天這樣當面駁回的情形,還從來沒有過。
繪懿不動聲色地接過了王妃的手,扶著她往上首的座位走去,一邊行,一邊又在王妃身旁關切地問道:“母妃,過兩個月,就是母妃的壽辰了。這一次,逢五又逢十,我們可要大辦一次才是。”
過兩個月,王妃就要年滿五十了,可她保養得益,看上去,不過三十上下的樣子。只是內里,已經是不折不扣的五十歲婦人。這個年紀的婦人該有的毛病,她一樣不少,且因為大補之藥吃得多了,比同齡的婦人又多了一股燥熱之氣,動不動就發火,又開始有了健忘的征兆。
繪懿一轉話題,王妃就把大廳里的娘家人忘到腦后,對自己的五十大壽神往起來:“可是王爺說,壽筵從簡為好……”
繪懿掩袖低聲笑道:“王爺說從簡,可是母妃想想,哪一次是真的‘從簡’過?——我們做晚輩的,也要盡自己的一份心。母妃放心,媳婦都打點好了,一定給母妃一個最盛大的壽筵。我們要讓謝地、韓地、北地和江南的高門大戶,都以能給母妃賀壽為榮”
“姑母”斜靠在軟榻上的鄧氏見世子夫人扶著王妃越走越遠,忍不住哀聲叫道。
王妃回頭看了鄧氏一眼,眉頭微蹙,轉頭對扶著自己的繪懿道:“媳婦,我知道你孝順。可是這英兒……”
繪懿微笑著看著王妃,只略挑了挑眉,并不說話。
王妃心下嘆息了一聲,走到上首自己的寶座上坐下來。
繪懿殷勤地從一旁的侍女手里接過來王妃慣常日飲的雪蓮漿,奉給王妃。這雪蓮漿乃是用了三十年的雪蓮、五十年的人參、新出的蓮子、荷花瓣、和上好的阿膠、黃晶糖研磨碎了,加了人乳熬制而成的。雪白甘甜,又有一股清香的藥味,乃是翠微山的秘方。王妃心浮氣躁的時候,飲上一杯,心情就會平息下來。自從繪懿嫁過來,獻上這個方子之后,王妃已是離不了這漿飲了。
王妃低頭就著繪懿的手,一口將雪蓮漿飲盡,一旁的侍女又趕忙遞上帕子,讓王妃拭了拭臉上。
鄧氏在下看著王妃姑姑在上首旁若無人的又喝又聊,臉上不由一陣紅,一陣白。她不甘心地又大叫了一聲:“姑母”
王妃被嚇了一跳,心里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連太陽穴邊都疼的一跳一跳的,不由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繪懿見狀,知道王妃的頭風癥又犯了,連忙對一旁的侍女道:“母妃累了,趕緊扶母妃下去歇息吧。”
明威侯見女兒的呼喊完全被王妃忽略,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走到上首寶座的下方,對王妃行禮道:“還望王妃給我們英兒說個情,讓她回世子府坐月子去吧。”又讓人把英兒剛生的兒子抱過來,只希望王妃看在這鄧家人生的小孫子的身上,能幫英兒一把。
王妃此時頭風癥發作,正是難受的時候。只是自己的親大哥說話,自己不能不給他臉面,只好轉頭看向繪懿,問道:“媳婦,你看這英兒的事兒……?”
繪懿微微笑道:“這事兒,王妃就別管了。橫豎是鄧姨娘跟世子爺耍花槍,還是讓鄧世子爺自己拿主意為好。”就把剛才王妃跟繪歆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鄧氏跟世子耍花槍這種說法,也是明威侯夫婦想出來的托詞,不過是為了在王妃面前顯得鄧氏在世子面前極得寵。王妃便信以為真,用了這話來勸繪歆,讓她把鄧姨娘再抬回去。
繪歆聽了這話,當然氣不打一處來。——鄧氏不過是個妾,也敢跟世子并稱“小兩口”?這樣說,將自己這個正妃置于何地?
繪懿在范家的時候,就對謝順平徹底斷了心思,再沒有把謝順平放在心上。因此她雖嫁到謝家,成為謝順平的平妻,可是謝順平的妾室無論翻什么風浪,人家不管說什么閑話,她都視若等閑,當浮云一樣用手揮揮便了,從來不往心里去。
鄧氏在下面聽說要世子拿主意,心里涼了半截。她身子雖好,現在卻還是在月子里,被搬來搬去的,到底是受了涼。心里又堵得慌,痰氣上涌,不由咳嗽了起來。
繪懿趕緊對王妃的侍女道:“了不得快把王妃扶到屋里去。——鄧姨娘可別犯了痰癥,那可是會過人的。”
鄧氏在下面聽見,氣得臉上通紅,怒道:“你才犯了痰癥你……”后面的話沒有說完,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王妃到了這個年紀,最是惜命。聽說鄧氏有可能犯了痰癥,王妃連忙站起來,在侍女的攙扶下,一陣風似地回自己屋里去了,一邊走,一邊對后面的人交待道:“快送鄧姨娘回去瞧大夫。若真是痰癥,趕緊送莊子上去——犯了痰癥的人可不能留在城里。”
彼時的痰癥,就是女子最大的不治之癥。犯了痰癥的人,都會被遠遠地跟人群隔離開去。
明威侯夫婦明知女兒不過是被氣到了,可是也沒法跟王妃講道理。
王府的下人又過來立逼著他們一行人出去,免得把病氣過了人。
明威侯夫婦無奈,只好又抬著女兒,抱著外孫,回自己的侯府去了。
回到侯府,他們也叫了大夫來瞧。誰知大夫說,鄧姨娘做月子的時候感了風寒,倒是真有些痰癥的來頭。
到了晚上,鄧姨娘發起燒來,就連大夫都嚇著了,匆匆留下個藥方,便跑了。
明威侯夫人死活不信自己女兒得了痰癥,一力把她留在了明威侯府的偏院里,自己親自照料。也是鄧氏身子底子好,過了兩個多月,倒是慢慢好了起來。明威侯夫人兩個月來衣不解帶地照顧自己的女兒,等女兒好了,明威侯夫人自己倒是病倒了,此是后話不提。
繪歆這邊回了世子府,見謝順平已經回來了,躺在里間屋里的床上看書。
見繪歆進來,謝順平忙笑嘻嘻地起身問道:“母妃找你去何事?”
繪歆一邊坐到梳妝臺前把頭上戴的各樣首飾一一卸下,一邊間或回頭對謝順平抿嘴笑道:“母妃說,鄧姨娘跟你耍花槍呢。——你們到底是耍的什么花槍?說來給我聽聽,讓我給你們評評理。”
謝順平氣得呲牙咧嘴,沖上去對著繪歆的腋下就是一頓撓。
繪歆最是觸癢不禁,不由咯咯地笑開了,又“好哥哥”地叫了幾千幾百聲,才讓謝順平住了手。
兩人從梳妝臺旁鬧到床邊,眼看快受不住了,繪歆才紅了臉,小心但堅定地把謝順平伸到她衣裳里面的手拉了出來,“青天白日的,你這像什么樣子?”
謝順平最愛看繪歆一本正經,又小臉泛紅的樣子,忍不住把她攬在懷里,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才道:“好了,不逗你了。看你急的,一頭的汗。”說完,謝順平順手拿過床邊的帕子,給繪歆臉上擦了擦。
繪歆被謝順平抱坐在腿上,自然能夠感覺到他兩腿間的亢奮,微微掙了兩下,想從他身上下來。
“別動”謝順平被繪歆在身上扭的火越發大了起來,又知道此時不是時候,只好強忍著。
繪歆趕緊一動不動,乖乖地伏在謝順平胸前,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著家里的事兒。
謝順平的注意力被分散開了,底下也慢慢平伏了,才放開繪歆,起身到凈房去將里面的中衣換了下來。
繪歆也去鏡子旁照了照,發現頭上的發髻已是完全散了,絲絲縷縷飄了下來,很是不雅,忙自己動手,挽了了個家常的圓髻。
謝順平出來看見,隨手拿了一支白玉童子采蓮的簪子,給她插在發髻旁。
繪歆這才正色對謝順平問道:“你和鄧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謝順平神色有些不自然,低了頭,在繪歆面前說不出話來。
繪歆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是容不下人的人。這府里的姨娘,說到底不過是個玩意兒。你喜歡了,可以多寵寵。不喜歡了,撂開手也沒人說一個‘不’字。——可是鄧姨娘不一樣,她既是王妃的嫡親侄女兒,也是你從小到大的表妹。身份不一般,情分也不一般,不是說撂開手,就能撂開手的。”
謝順平低聲道:“我和她的兄妹情分,在她的爹爹算計我的時候,就沒有了。”又恨聲道:“從來只有我算計人的……”
繪歆默然了半晌,道:“可是事已致此,你后悔也是無用。還是想想怎么善后吧。”忍了又忍,繪歆還是說道:“還有她生的孩子……”
謝順平也知道,明威侯家,以前不過是個三流的破落戶世家。自己的爹爹當年看中了娘親,力排眾議娶了她做正妻。這么多年,爹爹和娘親一直琴瑟和諧,唯一吵過幾次嘴,都是為了娘親的娘家。
好在鄧家沒有什么出眾的子弟,就算是做了外戚,也是爛泥扶不上墻。只是他們妄想把持象州王府兩代的內院之主,似乎是心太大了些。
想到此,謝順平微微冷笑道:“跟我耍花槍?——憑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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