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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時候,兩個車隊終于一前一后進了柳城。
前面車隊的領頭人,是個走南闖北的生意人,見過不少世面。對范家車隊一行,他直覺不簡單,卻也說不出有什么不同,只能待對方更加恭敬有禮。
柳城確實是北地的大城,雖比不上舊都的奢靡和上陽的繁華,卻有一種獨特的勃勃生機。
安解語經了先前在路上的事兒,就對則哥兒越發著緊。這一路行來,就跟則哥兒在車里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則哥兒偎在娘親懷里,不時露出個可愛的笑顏。每一次笑,左臉上就會露出一個小小的笑渦。安解語看著這個笑渦,越來越沉默。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范朝風的臉上,笑起來的時候也有這樣一個笑渦,卻是在右臉。她以前還暗地腹誹這父子倆互為鏡像,所以記得特別清楚。可那日,她居然在王爺臉上,也看到這樣一個笑渦,卻和則哥兒一樣,恰是在左臉上。她有些坐立不安,心里隱隱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可是又覺得有些荒謬,每每這種奇怪的念頭浮起,她都要費盡全力將之壓了下去。
這邊車里母子倆正在閑話,范朝暉的聲音在車外響起:“馬上要到客棧了。你們收拾一下,等阿藍和秦媽媽來接你們下去。”
安解語定了定神,披上斗篷,又戴上一頂帶著面紗的帽子,就拉著則哥兒的手,端坐在車里。
車門打開,范朝暉已是下了馬,站在車前,對則哥兒伸手道:“來,大伯父帶你進去。”
則哥兒歡呼一聲,就要向前奔去。
安解語有些不放心,隔著頭上從帽子上垂下來的面紗,叮囑道:“王爺,可別松了他的手。他就跟個猴兒似的,哪里有空就往哪里鉆。”說著,又從一旁的包袱里,摸出一根綢帶,要遞給王爺:”王爺可要拿這根綢帶將則哥兒綁在手上?——這樣就不怕走丟了。”
范朝暉哭笑不得地望著安解語,嘆息道:“還沒人能從我手里逃脫。你放心,則哥兒跟著我,絕對丟不了。”
“那王爺可要著緊些。如今不知道這里有沒有人販子,專門拐了小孩子去賣。”安解語想起前世里見過那么多孩子被拐賣,那些家長個個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就更是緊張。
范朝暉收了笑,正色道:“你要相信我。”又輕聲提醒她道:“在路上不要叫我王爺。”
“曉得了。”安解語這才放了則哥兒的手,則哥兒就如一支離弦之箭一樣撞到范朝暉懷里。
范朝暉一手接住則哥兒,就將他牽在手里,往客棧的臺階上行去。
阿藍和秦媽媽也過來,將安解語扶了下去。
安解語帽子上的白紗,便長長得垂了下來,一直到腰間,隨風飄曳。
阿藍扶著四夫人,一邊往前走,一邊道:“這柳城的人真多。街上的女人,有人戴著和夫人一樣的帽子,也有人什么都沒有戴,就光著頭在街上走。”
安解語微笑,想起前世大街上自由自在的姑娘們,恍同隔世。
這邊范家的人都進了客棧,前面探哨的人早就打點好了,就直接領著安解語和張氏一行人上了二樓的幾間天字一號房。
樓下大廳里正在熱熱鬧鬧吃飯的食客們,也未對他們多有在意。——看上去也就是一般富貴人家的女眷出行,柳城的人都見過大世面,對這些都見怪不怪了。
安解語被阿藍扶著,進了二樓房間里面的內室,才將帽子摘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秦媽媽帶著四房的幾個掌刑嬤嬤,便在外間收拾了一通。雖然是將門窗都閉緊了,還不放心,又將一個屏風搬來擋在門口。這樣就算大門被無意中打開,也沒人能對室內的情形一目了然。
坐了幾天的車,安解語現下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便在內室的椅子上坐下喘口氣。阿藍就拿了一個美人捶過來,慢慢給四夫人敲打筋骨。
一會兒的功夫,飯菜也都上了,秦媽媽就進來請四夫人出去用飯。
安解語便問道:“則哥兒哪兒去了?他吃了沒?”
阿藍忙應了一聲,出去尋則哥兒去了。
安解語隔壁的房里,住著張姨娘和繪絹。
阿藍先去隔壁瞧了瞧,看看王爺和則哥兒會不會在那里。
張姨娘的一個丫鬟言道,她剛才上來的時候,見到老爺和則少爺在樓下用飯。
阿藍愕然,便趕緊回去告訴了四夫人。
安解語到底不放心,便讓阿藍下去看著則哥兒。——王爺雖說功夫了得,可到底是個大男人,萬一一時疏忽,眼錯不見,看不住則哥兒怎么辦?
阿藍便領命下樓,在樓下大廳里找到了王爺一行。卻是坐在樓下靠近里面窗戶的一個桌子旁,又有兩個護衛陪坐在側。則哥兒坐在王爺旁邊里面靠墻的位置里,正抓著一支雞腿啃得滿手是油。
阿藍抿嘴笑著,過來王爺這邊伺候。
范朝暉見到阿藍,忙站起來問道:“可是你們夫人有事?”
阿藍道:“回老爺的話,我們夫人讓奴婢下來看著則少爺。”說著,已經拿了一塊帕子出來,將則哥兒的臉上擦了擦。
范朝暉有些訕訕地,便也不再說話,坐下來低頭吃起飯來。
一邊桌子上坐著那群同他們一起進柳城,剛從呼拉兒國販了皮貨回轉的商人。幾人就將呼拉兒國的皮貨先夸了幾下,又感嘆了一下呼拉兒國里,攝政長公主掌權,剛開始還行,如今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呼拉兒國內的局勢也日益混亂,攝政長公主的禁衛軍大將軍未婚夫又要同她解除婚約,企圖拉了禁衛軍,要另起爐灶。長公主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日日忙得焦頭爛額。
又有人感嘆說,當年要不是有人在背后幫那長公主,她無論如何也坐不上攝政長公主的位置。如今真是可惜了,她要還不將那人從天牢里放出來,她的位置馬上就坐不穩了。
旁邊就有人詫異地問道:“那是為何?既然那人幫了她,為何又要將他投入天牢?”
那皮貨商桌子上的領頭人這會兒看見范朝暉一行人也坐在旁邊的桌子上,便先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才回頭對剛才問話的人道:“這事兒到底怎樣,我們又不是那牌面兒上的人,哪能知道啊?”就仰脖兒喝了口酒,才又道:“不過在呼拉兒國的王都待了一段日子,還是道聽途說了一些事情的。”
說著,那人就壓低了聲音,對周圍聚過來的人神秘道:“那里有人說,長公主的背后這人,本是個瞎子。據說當年,長公主對他有大恩,他就幫長公主奪權以報恩。后來長公主奪權成功,便將這人軟禁了起來。這人如果一直是瞎子,恐怕一輩子也就依附長公主這樣過了。可后來聽說,他的眼睛好轉了許多,雖說還是不如正常人,卻也不是兩眼一抹黑。既然不再是完全的瞎子,當然就不肯再被關起來,便偷跑了幾次。無奈眼睛還是不利索,俱都讓人逮回去了。聽說第三次被抓住之后,就被長公主的未婚夫唆使著,將他投入天牢,日日拷打折磨。如今不知道還是不是活著。”
“若他真的沒了,那長公主豈不就成了她未婚夫砧板上的肉?”有人好奇地問道。
那人便嗤笑一聲道:“若是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也是她自找的。——好好的謀士,不將人奉若上賓,反而軟禁拷打折磨。這種人,哪里配做長公主?女人啊,就是頭發長,見識短。想做女皇,也得問問自個兒有沒有那本事”
圍著過來的人,都將此事當成了軼事,聽得津津有味。
有人就分析道:“看來那長公主的未婚夫,是早有預謀。先除去長公主背后的能人,然后跟長公主決裂。他手里又有兵,不管支持誰,都要求著他。就算他誰都不支持,干脆自立為王,也不是不可以的。——咱們南朝如今這三個諸侯王,可不都是這樣來的嗎?”
這話卻是不宜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客棧的掌柜便趕緊過來給各位作揖道:“各位客官,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啊”
圍著的眾人就一哄而散。
阿藍在旁邊也聽了一耳朵,便道:“真沒想到,夷人里也有這樣知恩圖報的人。——只是這夷人公主實在太過蠻橫。人家幫了她,她還要折磨人家。她要是被趕下來,完全活該”
對面桌上的皮貨商領頭人聽見阿藍的話,笑了一下,問道:“小姑娘,你怎知那謀士是夷人?”
阿藍歪著頭道:“幫著夷人長公主的人,不是夷人,還能有誰?”
“我們可是聽說,那人不是夷人,而是我們南朝人”對面桌上的另一人大聲嚷嚷,頗有些與有榮焉的樣子。
剛才散了的人,便又聚了過來,紛紛問道:“真是我們南朝人?你可確信?——這人如此本事,怎會流落異國他鄉啊?”
那些皮貨商聽了這話,反而又沉默了,半晌才有人道:“誰知道?——也許是湊巧。也許本是如同我們一樣的生意人,遭了難,回不了家。可憐啊”
大家見說得傷感起來,便都道:“誰家沒有點傷心的事兒?——不如都散了吧。”
這邊食客吃完了飯,就各自回房間里去了。
范朝暉聽完這事兒,也不在意,只想著,在呼拉兒國的探子最近好象一直沒有動靜。等這邊家事一了,也是時候要再派人去呼拉兒國接洽接洽,別等那邊的線斷了,這邊還不知道。遂一邊思索著應對之策,一邊也和則哥兒吃完飯,便帶著他上樓去。
安解語在自己的房間里,已是用過晚飯,又用水隨便擦了擦身子,已是換了寬松一些的袍子,準備要睡覺了。
范朝暉就沒有進去,只在大門口問候了幾聲,便讓則哥兒進去了。
阿藍在樓下聽了呼拉兒國的事兒,非常興奮,便給四夫人又轉述了一遍。
安解語聽了,也嘆息道:“真是可憐。孤身一人流落在異國他鄉,有家歸不得。他的父母妻兒要是知道他在異國受那么大的罪,還不知要傷心成什么樣子。”說著,已是讓阿藍帶則哥兒洗漱了,幾人歇下。
這之后,范家的車隊便日夜趕路,終于到了朝陽山的山腳下。
安解語下了車,看著巍峨的山峰,還有峰頂白皚皚的積雪,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道:“這里真是個好地方。若是能在這里過一輩子,也是快活似神仙了。”
范朝暉看了她一眼,便命人抬了竹轎過來,讓安解語、則哥兒、張氏、還有繪絹,都坐了上去。其余的人跟在后面。范朝暉帶著一個親兵,親自在前面帶路。那親兵卻正是無涯子帶了人皮面具假扮的。
到了后山范家的祖屋,無涯子便如同上次一樣,先去見前掌門去了。
安解語等人也下了轎,忙忙地和守在門口的仆婦打了聲招呼,便直接往太夫人的院子里去。
孫媽媽在太夫人正屋的門口看見王爺帶著一行人進來,不由眼圈泛紅,對屋里的太夫人道:“太夫人,您總算等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