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注目,不知是什么喜事。品書網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趙桓笑了笑接著說道:“應該說,是子楨賢弟的大喜事。”說完看向了徐子楨。
徐子楨嘿嘿一笑站起身來:“太子殿下,謝了。”他拱了拱手對眾人大聲道,“諸位鄉親父老兄弟姐妹,不瞞大伙,我祖籍乃是宋籍,但從小是在別國長大,至于哪國就不說了,你們也不會聽過。”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說的喜事和這事有什么關系。
徐子楨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知道在咱們大宋要成親的話需得三書六禮媒妁作引,不過在我長大的那地方有所不同,通常男人如果看中哪家姑娘,只要拿上一件信物,然后當面向那姑娘求婚,只要那姑娘點頭應允,這親事就算成了,接下來就是喝喜酒鬧洞房。”
底下一陣騷動,這個習俗對于他們來說太過震驚了些,求親?在大宋地界,一個未婚女子通常都不會拋頭露面,男人上哪兒見去?更別說當面求親了,恐怕才一開口就被人打個半死丟衙門去了,最后治他個有傷風化的罪名。
徐子楨等底下安靜了些,笑著說道:“今天給大伙說這個不是給你們普及知識的,而是我,今天要成親,而成親的這位姑娘還不知道肯不肯答應嫁給我,所以想請諸位幫忙做個見證,怎么樣,行不行?”
“行!”
長長的流水席上何止千人,隔得遠的聽不見也都有人一層層傳話過來,每個人都只在短暫的愣神后就笑著大聲支持。
徐子楨是他們的英雄,是百姓心目中的戰神,這種荒唐事別人做不行,他做卻是一百個行。
但同時大家也對徐子楨要求婚的那位姑娘很是好奇,遠端的人有不少都悄悄蹭了過來,眼睛往徐子楨身旁那幾位姑娘身上掃來掃去,紛紛猜測究竟花落誰家。
徐子楨的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座的除了趙桓有些知曉外別人俱都是一臉茫然,而那幾個大姑娘如云尚嵐胡卿甚至阿嬌都瞬間紅了臉,一個個神情扭捏如坐針氈,恨不得一咬牙奪路而逃,最終卻沒人舍得就此離去。
剛恢復了些就被抬來喝酒的卜汾也茫然地問柳風隨:“這小子又要娶誰?”
柳風隨搖頭苦笑:“小弟也不知。”
燕趙恨恨地道:“回頭灌死他,讓他洞房!”
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紛紛猜測,徐子楨卻不緊不慢地從懷里摸出一個紅色的絨布包來,當著大家的面小心翼翼打開,露出其中一個小巧精致的掛墜來。
“哇!”
離得近的那些人頓時看得直了眼,這個小掛墜通體火紅晶瑩剔透,看得出應該是用一塊品質極上乘的紅寶石所雕,形狀有些奇怪,一頭尖一頭圓,左右分成兩瓣,中間用赤金做了個扣,扣上拴著條紅線,看著既精致又華貴,可在場卻沒人能認得出是什么來。
燕趙和辛丑在底下又竊竊私語。
“這是個桃子?”
“我看象屁股。”
徐子楨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什么眼神,這是一顆心!”說完拈起那枚掛墜,雙手捧著來到一人身前站定,面上千雙眼睛隨著他的舉動集中在了一起,只見那里坐著個美貌女子,青絲如瀑眼含春水,卻正是千嬌百媚又身手高絕的水琉璃。
水琉璃沒想到徐子楨今天的目標竟是她,腦子瞬間變得一片空白,檀口微張,一雙妙目怔怔地看著徐子楨,已不知該如何反應是好了。
徐子楨深情地看著水琉璃,忽然一撩前襟單膝跪地,將那顆紅色的心捧起,柔聲說道:“凄凄復凄凄,嫁娶何須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琉璃,你愿嫁我么?”
水琉璃身子一震,滿眼的不敢置信,一手捂著紅唇看著徐子楨,晶瑩的淚珠已忍不住滾滾而落,灑在衣襟上。
這是西漢才女卓文君的詩句,徐子楨不認識什么卓文君,但他聽過有這么一句歌,此時此景拿出來用作求婚,竟讓水琉璃震撼得不能自己。
她想起初識徐子楨時就曾為他的文采琴韻所折服,那闋蝶戀花直到今日她都猶如在耳邊縈繞回響著,再到后來徐子楨為了營救被擄的民女導致被圍捕追殺,她傾盡全力助他逃離蘇州,從此生死兩茫茫,不知徐郎身何方。
再到后來的蘭州重遇,水琉璃的心中其實是喜極的,只是女子的矜持讓她并沒有表露分毫,但那一次徐子楨孤身迎敵抵擋西夏數萬大軍,甚至萬軍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殺敵軍先鋒,讓她再一次被打動。
那一天,蘭州金城關外,徐子楨那挺立的身影在她心中已不知不覺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
如果說那之前水琉璃已對徐子楨芳心暗許的話,那么她中計遭擒又陰差陽錯于徐子楨后,她的所有心思都已留在了徐子楨那里。
從蘇州到蘭州,從蘭州再到汴京,隨后又是真定金軍大營,直到現在的太原,那一幕幕往事就如剛發生一般又重新出現在眼前,一時間她竟是只知癡癡看著徐子楨,卻忘了作出任何回應。
她的嗓子已經哽咽,等了這么久,徐子楨終于向她求親了,終于等到了!
徐子楨也不急,依然微笑著看她,身旁諸如高璞君云尚嵐胡卿等幾人的眼中都閃過一道羨慕與失望交織的神色,還是阿嬌最先醒轉,悄悄捅了捅水琉璃的胳膊,低聲道:“琉璃姐姐,徐子楨還跪著等你回話呢。”
“啊?!”水琉璃這才猛然醒悟,手忙腳亂地去拉徐子楨,“你……你快起來再說。”
徐子楨賴著不動,嬉皮笑臉地道:“那你答不答應呢?”
水琉璃頓時語塞,她心里一百個愿意答應,可是當今天下哪有女子出嫁是如她一般的?
徐子楨笑道:“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神機營眾馬賊齊聲接道:“嫁個猴子滿山走!”
“哈哈哈!”眾人哄然大笑,水琉璃也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過拘謹的氣氛也隨之被破壞殆盡了。
徐子楨趁熱打鐵,順勢拉住水琉璃的手,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道:“我的親親琉璃,你到底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