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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隊宋軍沖出吊橋的同時,西夏大軍的步跋子也已沖到了關外,他們并沒有形成隊列,而是四散開來毫無規則地朝著關上沖去,關上的火炮雖然威力強大,但是卻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因為實質的鐵炮彈只能對密集的隊列有效。
可是剛才火炮停頓了片刻,等再次響起時,炮彈的落點就忽然起了變化,不再漫無目的地在他們之中亂炸,而是瞄準了他們之后的那五千鐵鷂子。
鐵鷂子,是西夏軍特有的一種騎兵,人馬皆是全身重甲,刀不能破箭不能入,再加上馬身用鐵鎖連在一起,因此在呈橫列沖擊時幾乎無人能擋,這么些年來宋夏交戰,可以說宋軍是吃足了這鐵鷂子的苦頭。
西夏軍此番沖擊關頭的戰術很簡單,步跋子速度快捷善于攀爬,所以當作排頭兵,只要能趁亂打開關門,那么鐵鷂子就能緊隨其后沖入關去,以宋軍的騎兵勢必無法抵擋。
金城關外一馬平川,本來鐵鷂子這種目標明顯的騎隊是關上火炮的明顯目標,可是西夏統帥顯然要搏一把,宋軍如果將炮口對準鐵鷂子,那么步跋子就能趁亂沖上關去,可炮口如果是先攻擊步跋子,那么鐵鷂子就會快速壓上。
不得不說西夏統帥的算盤打得很精,兩撥軍種總有一種能沖關,但是他們沒想到宋軍竟然棄開關外的步跋子于不顧,而是炮打遠處的鐵鷂子,這讓中軍統將不禁有些意外。
鐵鷂子裝備精良,編制不易,中軍統將立即下令他們止步,可是當他剛發下令去,卻赫然發現了另一件事——和吊橋近在咫尺的步跋子們無法再前進半步,因為那隊沖出來的宋軍將他們擋了下來,而這時,這些精選的山民們成了孤立無援的肉餡了。
這隊宋軍均是身長力壯的后生,全身清一色的黑盔黑甲,手持長矛,以手臂緊緊夾在肋下,尖銳無比的矛口直直對準了馬頭前方,隊列才從關內躍出,就挾著一股勢不可擋的神威沖殺過來。
“殺!”
“殺!”
“殺!”
這隊宋軍僅有三千人,在龐大的西夏大軍前顯得那么微不足道,但他們每個人都象是憋足了一股勁,吼聲震天,毫無顧忌地沖出,那漫山遍野的步跋子大軍頓時就象是積雪被潑上了一鍋開水,迅速消融。
騎兵天生就是步兵的克星,更何況是這種為了輕便而毫無甲胄在身的步跋子,馬蹄翻飛之下,長矛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招數,只需就這么架在馬前,僅憑戰馬的速度就能輕易掀翻任何阻攔在他們之前的步兵。
一時間金城關外慘叫聲不斷,成片的步跋子在宋軍鐵騎的沖擊下被撕成了碎片踩成了肉泥,只片刻工夫,這里就成了一片血色的平原。
遠處的中軍統將看得真切,頓時大驚失色,慌忙下令讓步跋子退下來,今天這一仗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原本他還能依靠著火球車的遠投壓制著關上的火炮,可是那忽然冒出來的幾百快騎只是片刻間就將他的火球車毀了個殆盡,這讓他的算計一下子出現了極大的偏差。
步跋子們早已沒有了戰意,一見令旗招展頓時調轉方向爭先恐后的逃去,恨不得能多生出兩條腿來,而中軍統將也顧不得那么多,下令讓鐵鷂子快速壓上,去接應那已只剩下一半的步跋子們。
那桿韓字大旗迎風一擺,宋軍騎兵忽然一字排開,并不追趕,任由步跋子們奔逃而去,眼看他們很快就要與鐵鷂子們匯合到一處,那桿大旗忽然又動了,旗桿頂端朝著夏軍方向猛地一指。
三千戰馬齊聲嘶鳴,前蹄一揚再次狂奔而出,朝著那些潰逃的步跋子追擊而去。
身處包圍中的徐子楨遠遠望見,頓時又驚又急,破口大罵道:“這他媽誰啊?就這點兵也敢沖過來?”
他雖然沒和鐵鷂子交過手,但光是現在圍堵他的騎兵就已經讓他有些頂不住了,西夏騎兵裝備精良攻勢悍勇,而那五千鐵鷂子更是經過重重篩選,裝備也遠勝于尋常騎兵,豈是容易對付的?
三千宋軍朝著鐵鷂子與步跋子們的組合撲去,在徐子楨看來不啻于飛蛾撲火,恐怕只需片刻就會被滅個干干凈凈。
在這一刻徐子楨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他有心想要沖過去阻攔,但自己也身陷重圍之中,只怕用不了多久也會和那三千人馬一樣的命運。
如他所料,鐵鷂子和步跋子很快就匯合到了一處,立即形成了一個新的隊形,騎兵在前步兵在后,重整隊形朝著三千宋騎反撲過去,鐵鷂子們速度不疾不徐,有條不紊地緩緩邁進,步跋子們則緊隨其后,鋼刀在手,等著宋軍被沖落下馬時補上一刀。
可就在這時,出乎徐子楨意料的一幕出現了,三千宋軍同時將長矛收起換成一柄長弓,隨即各自從懷中拿出火媒來,打開蓋子咬在嘴里,接著從腰畔箭壺中抽出一支長箭,箭頭上緊緊綁著一個小小竹筒,旁邊還搭拉出一條細細的導火索。
“開弓!點火!射!”
隨著一聲大喝,所有人齊刷刷地拉滿弓弦,并同時用嘴咬著火媒點燃了箭頭上那竹筒的導火索,三千人,三千支箭,齊齊飛射了出去,落在不遠處的鐵鷂子陣中。
鐵鷂子的盔甲乃是特制而成,尋常羽箭根本無法射透,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就在這些鐵鷂子的嗤笑還沒響起時,一連串的爆炸聲卻先一步響了起來,那些竹筒中裝著的竟赫然是威力強大的火藥。
火光四起濃煙翻滾,一聲聲震動天地的爆炸聲在鐵鷂子隊列中響了起來,那些戰馬全身披甲幾乎毫無破綻,這小小一竹筒火藥的威力還不至于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傷害,但畜生畢竟是畜生,哪經得起爆炸聲的驚嚇,當下就有大半戰馬被驚得掀蹄而起,甚至還有立刻掉頭想要逃竄的。
鐵鷂子的戰馬全都以鐵索連著,這一陣爆炸聲響過,原本整齊劃一的陣列瞬間就變得混亂無比,五千戰馬有大半都因受驚而逃竄,可很快又被鐵索絆倒,一匹接著一匹,就象多米諾骨牌,轉眼就倒了大半。
馬上騎兵連逃都沒來得及逃跑,就被倒下的戰馬死死壓住,甚至有當場被壓死的,徐子楨看得清楚,頓時又驚又喜,脫口而出道:“我靠!火箭?這他媽誰想出來的?”
三千宋軍的陣型再次變化,也變成了一個錐形,他們不再管那混亂的五千鐵鷂子,而是朝著徐子楨的方向沖來,錐形最前端的赫然是一個滿臉胡子的邋遢中年漢子,他手持長矛站在馬背上,朗聲笑道:“兄弟,哥哥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