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不知道采補是什么概念,剛才那段時間里他的思維一直處于空白中,所作所為完全沒有一點記憶,可是水琉璃的樣子又不象是作偽,他深吸一口氣,暗自感覺了一下體內,卻沒發現有什么異常之處。
“那個……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好象沒什么變化吧?”
水琉璃沒好氣地道:“你若沒練過內功心法,自然感受不到。”說著抬手往上一指,“你跳一下看看能跳到多高。”
“呃……這能試出來?”徐子楨將信將疑地隨意一跳。
他沒有刻意用力,只是雙腳在蹬出的同時腿間猛然爆發出了一股極強的力道,猝不及防之下差點將額頭撞到橫梁上去,頓時大吃一驚。
“哎呀我的媽!”徐子楨沒來得及收力,一屁股坐倒在地,滿臉驚愕地看向水琉璃,“怎么回事?”
水琉璃緊咬銀牙,憤憤地道:“被你采去我一半功力,你說怎么回事?”
徐子楨張口結舌,好半天才吃吃地道:“那要不……你也學那久陽真經,我給你采回去?”
水琉璃的俏臉頓時刷的一下紅了個透,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呸!誰要采你!”
徐子楨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采回去不就等于是再來大戰三百回合么,他倒是挺想,可架不住人家女孩子臉皮薄啊,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安慰她,只得訥訥地道:“那怎么辦?我也不是故意的……”
水琉璃原本滿心委屈,練了十好幾年的內力就這么一下子少了一半,可現在看著徐子楨象做錯事的孩子似的,頓時滿腔怨氣煙消云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原本就是個極美的人兒,況且臉上還殘留著過后的余韻,這一笑更是百媚橫生,差點勾走徐子楨的魂,一下子不知說什么好,只怔怔的站在那里看著她。
水琉璃忽然斂起笑容,看著徐子楨肩上一道深深的刀傷,這時血已自動凝住,留下一大塊深色的血痂,她揀起身邊地上那條被撕破的長裙,默默地撕了一條給徐子楨包扎住傷口,輕嘆一聲:“此事怪不得你,你大可不必自責,反正如今我已是……已是你的人了。”
說到后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一張俏臉直紅到了脖子,徐子楨只覺胸中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感動之下情不自禁地握住水琉璃的柔荑,輕輕說道:“琉璃,你放心,我徐子楨對天發誓,絕不負你!”
水琉璃急忙捂住他的嘴:“你無端端的發誓作什么?”
徐子楨嘿嘿一笑:“那咱們先回去吧?溫大人估計該著急了。”
水琉璃點了點頭,卻忽然臉一紅:“你……你轉過身去。”
徐子楨一怔,立刻會意,賊笑道:“還轉什么,該看的都看光光……哎呀痛!”
那匹白馬還在樹上拴著,一見徐子楨出來打了個響鼻,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水琉璃眼前一亮,贊道:“這是你的馬?”
徐子楨笑道:“搶來的。”說完忽然一把抱起了她,縱身躍到馬背上,貼著她的側臉柔聲道,“你剛破了身子,不宜多走路,乖乖的,咱們一起回去。”
水琉璃毫無防備下被他抱了正著,一聲驚呼剛要下意識地掙脫,耳邊已傳來徐子楨柔情似水的聲音,頓時心中一暖,紅著臉垂下頭來,任由徐子楨從后環擁著她的纖腰,感受著那寬厚溫暖的懷抱。
徐子楨看了看天,失聲道:“我靠!都已經未時了?”
水琉璃忽然臉頰通紅,狠狠地掐了他胳膊一下,徐子楨吃痛之下叫了出來:“哎喲,你干嘛又掐我?我……啊哈,我知道了!”
他們出城的時候只是剛過辰時而已,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去掉你追我趕的時間,也就是說在那石屋里兩人已度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他說者無心,水琉璃卻立刻聯想到了那荒唐的一幕。
水琉璃又羞又急:“你還說!”
“好好,我不說,我就在心里想想!哈哈!”說著不等水琉璃發飆,一勒馬韁往城內而去。
兩人一騎很快回到了城門口,一路上西北風吹得跟刮刀子似的,將水琉璃粉嫩的俏臉吹得通紅,但她的心里卻洋溢著滿滿的幸福之感,可徐子楨考慮到她的顏面,在離開城門很遠的地方就放開了手,倒是讓她心里隱隱有些失落。
“徐大哥!”城門口一個兵卒打扮的年輕人揮手叫著。
徐子楨一看,正是金羽希,他催馬過去,奇道:“小金你怎么又看城門了?”
金羽希臉上滿是焦急之色:“我哪是看城門啊,西夏軍又打回來了,大人讓我在這兒守著你呢。”
徐子楨一驚:“又回來了?大人呢?”
“在關上了。”
“走!”
徐子楨二話不說縱馬朝金城關而去,沒多久已來到關內,只見關上人山人海滿是守關將士,劍拔弩張氣氛緊張之極,溫承言朱袍革帶站在人前,皺眉看著關下,徐子楨來到近前飛身一躍跳下馬來,飛快跑上關去。
溫承言見他到來,神情明顯一松,關切地問道:“此行可曾受傷?”
徐子楨擺了擺手:“沒事,被劃了一下而已。”說著看向關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關外那原本一馬平川的原野上,此時已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西夏大軍,旌旗招展軍容整齊,排在最前的是一排排馬軍,手中長刀高舉氣勢森然,往后是步軍,一桿桿明晃晃的長槍直立如林,整個大軍如同烏云壓境般,徐子楨在這一刻忽然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這回他們來了多少人馬?”
溫承言沉聲道:“三軍齊至,十萬整!”
徐子楨點了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見關上將士不過數千人,但人人神情肅然不見絲毫懼意。
在溫承言身旁跟著幾人,除去金羽希外還有錢同致和李猛,錢同致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顯然是因為沒見過這么大陣仗,但眼神中卻無慌張之色,李猛手里緊緊攢著長槍,眼睛盯著關外夏兵,滿臉遏制不住的興奮之意,顯得躍躍玉試。
徐子楨問道:“大人,德順軍什么時候能趕到?”
溫承言搖了搖頭,神情凝重無比:“明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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