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女子話還沒說完,便不由發出一聲驚呼:“啊……”
卻是陳恪一探手,將她的‘蘇幕遮’摘了下來。
陳恪看到一張微垂著的白膩如玉的絕美俏臉。只見兩條柳葉眉間,一粒淡淡的美人痣,一雙剪水秋眸中,流露出受驚的目光。小而挺翹的鼻梁下,是微張的檀口。整個面龐細致優雅、清麗明媚,渾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氣派……只可惜,碰到了陳恪。這家伙就是喜歡這個調調。
美人受驚的樣子,是那樣的誘人,讓陳恪心中一蕩,他輕輕捉住那滑膩如牛乳般的小手,送到嘴邊輕輕一嗅,便聞到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是的,是幽香,而不是別的味道。
那女子卻如遭電擊般,想要抽回手。
但陳恪抓在手里的東西,除非他想放手,否則還沒有能逃開的。
“你躲什么?”陳恪笑道。
“我,我給你換一杯水。”美人結結巴巴道。
“不用。”陳恪火辣辣的目光,在她臉上巡梭,只見那如玉般的面頰上,現出一抹紅霞,更顯嬌艷欲滴。他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告訴我,你為什么用紗帽遮面?”
美人臉上現出一絲怒意,竟有凜然不可侵犯之感:“你放開我!”說著便使勁抽手:“不然你死定了!”
“你這妮子好不曉事!”陳恪豈是被嚇大的?反而握得更緊了,嘿嘿一笑道:“這樣的脾氣,忤逆了主人,是要被活活打死的!”說著大手一環,竟把她攬到了懷里。
美人一下子威嚴全無,云鬢顫顫地掙扎起來。卻被陳恪緊緊抱住。時為四月。兩人都衣衫單薄,這樣摩擦起來,更讓陳恪感受到美人嬌軀的柔膩嫩滑。怎叫一個60xs噬骨?他低下頭來,嗅到滿懷芳香,不禁笑問道:“美人兒。你為何跟她們不一個味?”
那女子掙扎了一會,已是嬌喘吁吁、弱弱無力,只好先停下來歇息一會兒,一臉央求道:“求求你,放開我,咱們好好說話。”
“這么說話多好?”陳恪攬著她如絲緞般的纖腰,另一手輕撫著她修長的大腿道:“你好像很緊張……”來草原后一個月,他一直沒有過女人,早就陽氣過剩。今日晚宴。又喝下了一碗鹿血酒,頗有干柴遇烈火之感,是徹底頂不住了。本來他就下定決心。不管多重的口味。今晚都得解決一下了。誰想到天上掉下個林妹妹,竟然是如此絕代佳人?
陳恪感到十分欣慰。他認為這都是契丹粉絲們的精心安排……知道那些女子不合口味,特意換了如此清雅絕倫的美人。怕自己拿喬,還給自己喝鹿血酒。
盛情難卻,盛情難卻吶!
“求求你放過我,這樣她被陳恪摩挲的嬌體發軟,面上卻花容慘淡道:“你、你不是坐懷不亂么?”
“那得分誰坐在懷里。”陳恪笑道:“你這樣難得的美人,我還是要亂一亂的。”
“你說你拒絕無感情的亂來。”女子抓住陳恪的托詞道。
“這個么……”陳學士這才有些不太好意思道:“我們現在就培養感情吧?”心說,那幫王八崽子,肯定在等著看我笑話,怎么著,也得走個過場,來日也好說話。
“那你放開我……”女子看到一絲希望道。
“那就不培養了……”
“你……”女子雙手抓住他的賊手,央求道:“求你別動……”
“唉,太矜持了。”陳恪嘆口氣道:“你這樣,真的會被打的。”
下一刻,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紅燭高照,剪出一雙貼在一起的人影兒。
陳恪是有意不說話的,只是看著她的秀目。這位走馬章臺的風月班頭,最知道如何制造旖旎的氣氛。這種時候,大家越不說話,那男女間的曖昧之情將愈增。有句話說得好,曖昧是萬惡之源么……
那女子從記事兒起,還沒被人這么抱過呢,何況是個高大健壯,渾身充滿男性氣息的家伙。更讓她羞惱的是,自己已經通體發軟,內腑也開始發熱……
陳恪看到她的美眸中,射出復雜的神色,似乎被自己挑逗的有些動情,但還是抗拒居多。
看來,這個女子確實不一般。只是這種狀態下的男人,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如何搞定她。而是不去考慮,她從哪里來,有什么樣的故事。
不過是一夜魚水之歡,管她有什么內幕了。就算她是遼國皇后,自己也照睡不誤!
“學士,請不要強迫奴奴好么?”女子終于從失神狀態中恢復過來,低聲道:“你是天下讀書人的表率。”她繼續給陳恪戴高帽,希望逃出魔爪。
這話好像管了點兒用,陳恪點點頭道:“我怎會強人所難,我們就這樣說會兒話,可好?”欲速則不達,他這是在麻痹對方。其實陳恪當然可以霸王硬上弓,但那樣太沒有技術含量,跟強奸有什么區別?陳恪惜香憐玉,最鄙視強奸犯了。
女子經驗缺乏,果然著了道。輕輕點頭道:“但你要先答應守禮才行。”
陳恪點頭答應。心中卻暗笑起來,你坐在我懷里,就是最大的不受禮,一旦你消除了陌生感,習慣了我的懷抱。呵呵,若還能逃得過我的如來佛掌,我就跟你姓!“對了,你叫什么?”
“我叫……”女郎似乎并不想告訴她。
“這是想好好說話的樣子么?”陳恪的手,一拍她富有彈性的翹臀道。
女郎只覺著屁股火辣火辣,屈辱的快要哭出來了,體內卻像有螞蟻在咬噬一樣,她緊緊攏住雙腿,聲音發顫道:“能換個問題么……”
“看來有什么難言之隱。”陳恪知道,遼國是奴隸制的。他們在征服了敵人之后,往往會將其家小族人、變成自己的努力。許多天之驕女,一下淪為了任人欺凌的女奴,肯定不愿再提及自己的過往。看著女子的形容氣質,應該是這樣差不多。
他便換個問題道:“那你告訴我,你怎么這么香?這個總可以回答了吧。”
女郎囁喏一會兒,陳恪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學著契丹人的口氣道:“太不給面子了吧?”
這下終于撬開了她的尊口,只聽女郎羞羞道:“每日蘭湯沐浴、不食葷腥……”
“看來你確實不是契丹人啊,”陳恪笑道:“他們一日不吃這些玩意兒,連覺都睡不著。”
“哪有……”萬事開頭難,開了頭之后,女郎也就好說話了:“契丹人中很多崇信佛教的,都是食齋的。”
這個陳恪知道,契丹人不僅崇尚漢文化,還癡迷佛教,簡直是怎么作死怎么來,不亡國就怪了。
“那你信佛么?”陳恪在她耳邊輕聲道。
“嗯。”女郎柔柔的點點頭。
“我給你講一個佛家的故事吧。”陳恪循循善誘道。
“嗯。”女子又點頭。
“曾有個像你一樣漂亮出眾的女孩子,未婚待嫁。說媒拉纖的后腳趕前腳,一茬一茬地來提親,但她咬緊了牙關不肯松口應承。”陳恪便將聲音調整到富有磁性,在她耳邊緩緩道:“因為她曾經為一個男子怦然心動。雖然只是擦肩而過,匆匆一瞥,但在她心里,已是終生難忘的驚鴻!”
那女郎果然被故事吸引,漸漸放了警惕。她似乎特別能體會故事中女孩子的心情。
“女孩一直在尋找,尋找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男子,但一直沒有找到。她每天向佛祖祈禱,希望能再見到他。終于誠心感動上天,佛祖顯靈了。”陳恪的聲音充滿了憂傷道:“女孩央求佛祖:‘請讓我再度見到他,哪怕僅僅是再看他一眼!’”
“佛祖答應了嗎?”女郎關切問道。
“佛祖說:‘可以,但你必須放棄現在的一切,不說不動五百年。你吃得了這苦頭嗎?’女孩毫不猶豫的點頭說,能!于是,佛祖將女孩變成了一塊大石,在荒郊野外,風吹日曬,歷經四百九十九年,苦不堪言,但始終不見他的影子。”
女郎已經被故事深深吸引,面上流露出深深的同情:“難道佛祖在懲罰她么?”
“不,佛祖是不打誑語的。到了第五百年,女孩被石匠運進了城里,做了石橋的護欄。”陳恪輕聲道:“也就是那一天,她看見了他,自己等了五百年的男人!當然,他并未注意到她,畢竟,一塊橋石有什么好看!于是他匆匆而去,她喊不出聲音,留不住他的腳步,那一刻,她的心都碎了……”
女郎的眼眸里,已經蓄滿了淚水,她顫聲道:“怎么可以這樣?太殘酷了。”
“這時候,佛祖出現了,問她你滿足了么?”陳恪道。
“當然沒有了。”女郎抬手抹淚道:“這么多年的等待,他都沒有看到她,更沒有在一起待會兒,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