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閨秀第一百五十一章衛胥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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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醉酒以后,衛胥一連幾天都不敢留在阮家用飯,不管阮文清如何盛情相邀,他都推說鈞天坊里還有事,教完功課就離開了。
害的阮文清想探探衛先生的口風都找不到機會。
馮老太太和三老爺阮文昌準備離京了,因為姚氏放心不下阮思萱,就留了下來,俞氏讓安泰把姚氏的東西都搬到帽兒胡同來,這樣,姚氏想女兒的時候就去碧云庵住幾日,其余時間就住在她這。姚氏和感激俞氏的好意。
送走伯祖母已經三月底了,想想日子過的真快,去年此時,伯祖母信心滿滿的帶著阮家大小進京,想要在京城重振阮家,沒想到,才一年時間,阮家分崩離析,一個個黯然離去。
阿語想起伯祖母臨行前說的一句話,就覺得很心酸,伯祖母說:“阮家不會就此倒下的,阮家一定還會有復興的那一天,只是伯祖母老了,也不知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阿語不是先知,無法預料后來的事,她只能希望一個未來,然后努力朝著這個目標去奮斗,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衛胥原本計劃年后出行,但想著還是先教超哥兒和越哥兒入門,就推遲到四月初,所幸這兩孩子學的很快,俞氏和阿語的生活也安定了下來,在衛胥看來脫離了阮氏這個大家族,俞氏和阿語好像過的更開心了,擁有了可以自主的生活,就是最大的快樂,這點俞氏或許自己還意識不到,但從兩個孩子的敘述中,他是感覺到了。什么六伯母給他們做風箏了?六伯母的棋下的很好,六伯母上街還給他們帶木偶了……諸如此類。他雖不留下吃飯,但偶爾也能見到俞氏,看她的臉色越來越紅潤,她的笑容也不再是浮于表面的苦笑,衛胥一面覺得心安,一面覺得自己更入迷了,他常常忍不住的想,如果她的笑能有一次是為了他就好了,如果他能讓她一輩子都這樣開心就好了。
知道衛先生要出遠門,阮文清這日無論如何也要留衛先生吃飯,那個問題他憋在心里好幾天了,都快憋出內傷來。元香那日跟他一說,他就覺得這事再好不過了,六嫂還年輕,又沒有兒子,將來阿語出嫁了,就剩六嫂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六哥生前最疼六嫂,所以,遠赴荊州、青州上任都帶著六嫂,按說,六哥該讓六嫂留在安陽替他盡孝道的,六哥這么疼六嫂,一定不希望他走后,六嫂孤苦無依,再說,衛先生人品相貌才華都無可挑剔,最重要的是對阿語好啊!原本就有師徒情分在,師傅如父,要是事成了,衛先生一定會將阿語視如己出,這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姻緣,他真心為六嫂和阿語著想,就十分迫切的希望能促成這件好事。
“衛先生這趟遠行多久能回?”阮文清給衛先生滿上一杯。
衛胥看到杯中滿酒就有些犯怵,那日他喝多了,連袍子都掛破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有個人坐在他身邊,真的看不清楚,像是做夢一般,但是頭腦里僅存的一絲清明讓他意識到,那人是俞氏,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很想很想把埋在心里的話告訴她,最終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說,完全不記得,等他徹底清醒過來,屋子里只有商予在陪著他,但袍子上破了的一角已經縫上,針腳細密,暗合錦緞上的顏色,紋路,不仔細看都瞧不出來。他問商予是誰幫他縫補了袍子,商予這廝還學會了跟他打馬虎眼兒,說什么他進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哪知道是誰縫補的,末了還問他,先生您覺得會是誰呢?恨的他差點給商予一個爆栗子。他當然知道是誰,俞氏替他縫補衣裳,他打心眼里高興,可問題是,他有沒有對俞氏酒后吐真言呢?若真說了,俞氏會不會惱了呢?可是,后來看俞氏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她是知道了故意裝不知道,不想破壞眼下這和諧的氣氛,還是她根本就沒存這樣的心思,所以置之不理呢?種種猜測困與顧慮困擾著他,百般糾結,他不敢找阿語去問,提都不敢提。
“九老爺,這酒我實在是不敢再碰了。”衛胥訕訕道。
“誒,那怎么行,男人總得會喝幾口,這酒量也是靠練的,醉一次酒量就長一分,沒事沒事,我先干了,您隨意。”阮文清舉起酒杯一敬,來了個一口悶。
衛胥以前與人打交道,大多是飲茶,碰上談得來的知己好友,也會小酌幾口,但大家都很隨意,會喝的多喝,不會喝的抿幾口也沒關系,所以在酒桌上的經驗少的可憐,上次也是這樣,阮文清就很大方,總說先干為敬,加上阿語帶著思超思越來添亂,所以不知不覺的就喝多了。本來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今晚無論如何不喝酒了,可是阮文清故技重施,他還是一點辦法沒有,不喝吧!太駁人面子,況且阮文清是俞氏的九叔,得罪不起,喝吧!又怕醉,真真是苦惱。
無奈,衛胥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說:“阮九也不必擔心超哥兒和越哥兒的學業,我已經安排好了,我遠行期間,會另請一個樂師過來教他們。”
“讓先生費心了,我只是隨便問問,先生這次遠行可是回鄉探望高堂和夫人?”阮文清繞著彎子問道。
衛胥笑嘆道:“我爹娘早些年就不在了,至于夫人……我至今尚未娶妻。”
阮文清心中一喜,故作驚訝道:“先生一表人才,又有這等高超琴藝,天下盛名,緣何還不娶妻呢?”
說起這事,衛胥的心情變得低落起來,嘆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套不出話來,阮文清也不氣餒,反正已經證實了一件事,衛先生沒有妻室。
“那先生有沒有想過找一個?成家立業乃人生大事,先生功成名就,再配上一段美滿姻緣才算圓滿。”阮文清蠱惑道。
衛胥聞言,心念一動,阮文清今日怎問他這些?莫不是……不管阮文清是不是有他意,趁此機會透露點信息給他也好,便微哂道:“美滿姻緣那是那么容易找的,我是不介意什么才貌家世,只要投緣就好,怎奈一個緣字可遇而不可求啊!這也是我這么多年仍未娶妻的緣故,要找一個情投意合的,難啊!”
“那先生倘若遇上了一個情投意合的,會不會介意女方已經嫁過人?”阮文清脫口而出,又覺得自己問的太明顯了,不由的尷尬起來,笑道:“喝酒喝酒……”
此時,衛胥已經可以肯定阮文清的意圖了,模棱兩可的說道:“我只在琴藝上嚴謹。”
呃!這就是說他不介意咯?阮文清大喜過望,連連勸酒。好了,衛先生這邊試探的差不多了,等衛先生遠行回來,他就找機會好好撮合兩人。
衛胥這回是堅決不肯多喝了,再三謝過阮文清的好意,起身告辭。離開阮家上馬車后,他發現座位上放著一個包袱。
“商予,這包袱哪來的?”
商予一邊趕車一邊回道:“六夫人讓阿語送來的。”
俞氏?衛胥連忙解開包袱,只見里面放著一雙布鞋,還有一身新衣。衛胥愣住了,這是俞氏給他做的?
“先生,阿語小姐讓我轉告先生,這是六夫人親手做的,千萬別再掛破了。”馬車外商予裝腔作勢的說道,心里在偷笑:先生這回可美了吧!六夫人給做的衣裳,先生怕是穿在身上都不舍得脫下來洗了。
衛胥摸著鞋子和衣裳,嘴角不由的向上揚起,心情好的就跟三月的艷陽天似地,暗暗鼓勵自己:這次遠行回來,就去提親吧!
阿語晚間又進了空間,她已經習慣了開心不開心,有事沒事都要找白離說上一說,白離從來不會厭煩,她開心,他就陪著她笑,她不開心,他就哄著她開心,有難題,他會幫著出主意,反正每次從空間里出來,所有的煩惱和困難都變得微不足道了,讓她可以開開心心,充滿信心的去面對現實的世界。
“白離,你覺得我娘這么做是不是表示對我師傅有好感呢?”阿語問道。
白離想了想,說:“聽你以前的敘述,你娘應該是個很善良又很矜持的女人,而且你娘跟你爹感情又好,也許你娘只是念在你師傅的恩德,看他獨身一人,所以給予些關心,好感呢!肯定是有的,但要說是男女之情,現在恐怕還言之過早。”
“這樣啊……”阿語有些失望,前幾天元香來試探她,拐彎抹角的說了很多,其實無非就是想撮合娘跟師傅,連他們都覺得娘和師傅很般配,所以,她就更加期待了,她可不是封建思想老頑固,只要娘能幸福,她是不會介意的,而且,現在阮家又是這么個情形,少了名門望族的規矩束縛,這是個好時機,就像九叔和元香,要不是阮家落了難,她們也不可能成為夫妻。
“你也不要失望,有好感就表示有機會,如果是討厭的話,那就沒有可能了。”白離又道。
阿語又高興起來:“你說的很對,好感是個很微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