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閨秀

第八十二章 兩個病人(二合一大章)

一品閨秀第八十二章兩個病人(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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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明怕阿語母女兩不能適應長途跋涉,所以,之前的行程都安排的挺寬,大早趕路,中午找陰涼處歇息,傍晚住宿,這樣行了十多日,才到江西境內。

阿語與同行的鏢師們也混熟了,他們一共有九人,易明是頭領,還有一個二把手,中年漢子,人稱他趙大哥,長的膀闊搖圓,為人甚是豪爽;那個精瘦的小年青人家都叫他猴子,聽說輕功了得,可作草上飛。有一回中午休息的時候,阿語纏著他要他施展絕技,猴子拗不過阿語,一口氣爬了好幾顆樹,阿語看過后很是鄙夷的說:“我還以為你會飛上去,原來你也是爬上去的。”

大家哄然大笑,把猴子的臉憋成了紅屁股,搶白道:“這也是一門功夫好不好,這是壁虎游。”

還有一個胖子,人稱肉盾,據說他一個睡羅漢,可以砸死一頭牛。可這里沒有牛可砸,阿語只好作罷。不過馬車若是不小心陷在了泥里,他一個人就能輕而易舉的把車抬起來,果然是個大力士。

再有一個人稱快手李的,不愛說話,整天繃著一張臉,阿語有一次看見他在吃飯,身邊有個蒼蠅圍著他轉,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筷子在空中一夾,就把那只蒼蠅給消滅了。這種聽聲辯位的本事讓阿語咂舌。

這些漢子雖然都是粗人,卻很豪氣,大家分工明確,團結協作,車隊的氣氛一直很融洽,阿語越來越喜歡跟他們在一起,比在阮家的時候不知開心多少,不用整天勾心斗角的防著別人算計。

俞氏聽著客棧樓下傳來陣陣笑聲,不悅的蹙眉道:“阿語又跟他們混了在一起了?”

元香笑了笑:“阿語小姐現在好開心,我看她每天都心情很好。”

“我看她都野的不成樣子了。”俞氏邊細細的疊著衣裳,擔憂著說。

“夫人,小姐還是孩子呢!哪有孩子不喜歡熱鬧的,況且這些人又不是什么壞人。”元香一個勁的為小姐說話。

“我是怕阿語樂不思蜀,這幾日歇的早,她也不知道看看書,練練琴,就知道跟那些人海天胡地的閑扯。”俞氏埋怨著,其實她最擔心的是阿語沾了這些江湖人士的習氣,要知道阿語可是名門望族大家閨秀,這樣沒規沒距的,像什么話?

“夫人,我看您是對小姐過于嚴苛了,您想啊!咱們這一天顛簸下來,骨頭都要散架了,阿語小姐不找點樂子尋點開心,哪里受得了,非得憋出病來不可。”元香笑道。

俞氏嗔了她一眼:“你呀!就知道護著阿語。”

元香笑笑不語。

“招弟那孩子呢?我看她一路上安靜的很。”俞氏想起招弟,問道。

“招弟身子弱,每天比小姐睡的還早呢!偏偏又惦記著要伺候小姐,睡也睡不踏實,我想著,她若是病倒了,咱們還得伺候她,就讓她先顧著自己,想睡就睡,小姐那邊,還是我自己去伺候來的放心。”元香回道。

俞氏嘆道:“招弟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咱們帶了她出來,就要照顧好她,等到了滇城,再讓她學著怎么伺候小姐吧!”

俞氏看了看鐘漏,又道:“你去把小姐叫上來,讓她早點歇息了,易明今天說了,江西境內比不得江浙一帶,這里山多路難的,人煙也稀少,不一定每日都能找到像樣的客棧住宿,接下去的路程是要辛苦了。”

“是!”元香幫俞氏整理好衣裳,下樓去叫小姐。

元香站在樓梯上就聽見小姐在說:“那曹操就說劉備的屬下都忠心耿耿,主公放個屁,都爭先恐后的承擔,這事要輪到你們,你能辦到嗎?曹操手下的一員大將叫典韋的就囔起來了,主公,不就是一個屁事嗎?這有何難……”

底下轟然大笑。

猴子最起勁了,一條腿架在凳子上,催道:“快說快說,后來怎樣了?”

阿語歇了口氣正想繼續往下說,但見元香紅著臉,在樓梯上喊她:“小姐,夫人叫您上去。”

阿語忙起身,笑呵呵的對眾人道:“我娘叫我了,今晚就先說到這里,答案自己猜,猜對有獎。”

眾人紛紛失望,趙大哥起身道:“大家也都歇著吧!可別為了個屁事睡不著覺。”

大家聽了又笑了起來。易明看著阿語咚咚咚的跑上樓去,蹙起了眉頭。這阿語真是大家閨秀嗎?這才幾日,就跟這幫粗鄙的漢子處的是如魚得水,現在大家眼里似乎只有她阮七小姐,唯阮七小姐之命是從,連他這個頭都被晾一邊去了,要是告訴五殿下,阿語小姐在客棧里,被七八個大漢圍著說屁事,不知道五殿下會做何感想。

“小姐,您怎么能跟他們說那些話呢?”元香小聲埋怨道。

阿語聳了聳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這有什么,說說笑話,大家開心開心唄!難道我要跟他們說什么之乎者也?他們聽得懂才怪。”

“可也不能說……屁這個字眼,多不雅觀。”元香自己說出那個字都覺得很丟人。

阿語笑道:“屁能放怎么就不能說?屁乃腹中之氣也。”

元香無奈的搖頭,看來夫人的顧慮是對的,小姐再這么下去,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看元香憂郁的神色,阿語才從剛才的興奮中清醒過來,放在現代,說幾個俗不可耐的笑話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放在古代,那就有點驚世駭俗了,古人思想保守,是萬萬接受不了的,當即舔了笑臉道:“好嘛!以后我不說這些就是了,你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待會兒我娘見了,又要罵我了。”

元香看小姐討好的樣子,心就軟了,小聲警告道:“以后可千萬不許再說了,被夫人聽見,一準兒氣吐血。”

“好好,保證不說了。”阿語忙做保證。

“我娘找我何事?”阿語看元香不生氣了,問道。

“還不是讓小姐早點睡,明個兒還得早起呢!”元香把小姐送進了房間,督促她梳洗了,看她躺下方才放心離去。

阿語看看一旁寬凳上,睡的沉沉的招弟,只得閉上眼乖乖睡覺。

果然如易明所言,一連兩日都找不到客棧,夜里,俞氏和阿語四人就在馬車里講究打個盹兒,易明和趙大哥他們就倚著大樹瞇個眼,大家的精神明顯不濟了。

這晚,半夜里竟下起瓢潑大雨,入了秋的雨甚是冰涼,大家冒著雨行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找著一間破廟。

易明生了火堆,讓俞氏和阿語等人在廟里歇息,自己和弟兄們就擠在廊檐下躲雨。阿語見了,心里很是不安,這廟雖小,但擠上十幾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苦于男女有別,易明等人是絕對不肯進來的。

俞氏讓阿語倚在她懷里,拿了塊干凈的帕子給阿語擦拭打濕了的頭發:“這頭發一定得抹干,要不然受了寒氣就不得了了。”

“娘,您自己也快擦擦,您身上比我還濕呢!”阿語見娘肩膀濕了一大片,剛才娘只顧著為她打傘了。

俞氏微微笑道:“娘沒事。”

“啊奇……”招弟打了個噴嚏。

元香忙拉了招弟坐到火堆邊:“趕緊過來取取暖,把身上的濕氣烘干。”

四個人就依偎在火堆旁,聽著大雨像倒豆子似地撒在屋頂上,噼里啪啦的響。

元香擔心道:“這一場大雨,明日的路越發不好走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出門在外,就得看老天的臉行事,咱們這會兒還能烤著火避雨,外面那些兄弟們可是受罪了。”俞氏幽幽道。

阿語道:“早知道會下大雨,咱們就在客棧里多住幾日了。”

俞氏摸著阿語的頭發,輕笑道:“那咱們可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到滇城了。”

說到這個問題,阿語就滿腹心事,看樣子易明是要把她們送到滇城為止,可到了滇城,她的謊言也就戳穿了,娘會有什么反應,她還真猜不到。

四人圍著火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這場大雨一直下到天明,雨停了,易明在外面喊道:“夫人,小姐,雨停了,咱們該啟程了。”

阿語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天色已明,喊了聲:“娘,天亮了。”

元香也醒了,去推招弟:“招弟,醒醒,起來了。”

“呀!招弟好像病了,身上滾燙的。”元香推不醒招弟,去摸招弟的臉,一觸之下大驚。

阿語的睡意一下子沒了,從娘懷里爬起來去看招弟,只見招弟雙目緊閉,雙頰通紅,伸手試她額頭上的溫度,果真燙的嚇人。出門在外就怕有人生病,這不,怕什么來什么。

“招弟怎么了?”俞氏悠悠醒轉,嗓子有些發啞。

“招弟發燒了。”阿語無奈的說。

俞氏聽了心里一急,想站起來,卻是兩腿發軟,頭眼發暈,渾身酸痛,試了兩次都沒站起來。阿語看著不對勁,去扶娘,一碰之下,才發覺娘身上也是滾燙的。

“元香,你快來看看我娘,我娘好像也發燒了。”阿語著急起來。

“什么?”元香丟下招弟就來看夫人。

易明等等不見回音,他又不好隨便闖進去,只好在外面再次催促,卻見阿語小姐著急慌張的跑出來:“易明,我娘和招弟都生病了,怎么辦?咱們得趕緊找大夫。”

生病了?易明一陣頭痛,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上哪找大夫,離這最近的邑城最快也得明日才能到達。

一旁的趙大哥說:“老大,看來咱們只能改道了,先不去邑縣,咱們去留縣,我知道有條小道,快的話,傍晚就能到。”

病人要緊,不容易明多想,易明到:“好,跟弟兄們說一聲,咱們改道留縣。”

特殊情況下,易明也顧不得那么多虛禮,幫著元香把俞氏扶上馬車,快手李二話不說去把招弟抱了出來。胖子肉盾遞給阿語一壺酒:“這是烈酒,你先用酒給你娘擦擦身,這是土辦法,挺管用的,好歹捱到留縣。”

大家緊趕慢趕,終于在黃昏時分到達留縣,易明找了家客棧先安頓俞氏母女,趙大哥和猴子去請大夫。

阿語看著娘和招弟燒的不省人事,急的團團轉,大夫若是再不來,她就不管不顧進空間找綠喬拿露水了。

趙大哥和猴子幾乎是把大夫架著來的,嫌大夫走的慢,那大夫少說也有一甲子的年歲了,一把老骨頭差點被趙大哥捏碎,滿腹牢騷:“哪有這樣請大夫的,我病人還沒看到就先被你們給顛散了架了……”

易明給大夫陪不是:“我家兄弟性子急,實在是病人病的不輕了,還請大夫趕緊給瞧瞧,回頭我讓兄弟給您賠不是。”

大夫見易明是個知禮的,心頭怒氣也消了大半,左右瞪了趙大和猴子一眼,背了藥箱進屋。

阿語見大夫來了,趕忙起身讓到一邊:“大夫,您快給我娘診治診治,我娘燒的都不會應聲兒了。”

大夫放下藥箱,先試了試俞氏的額頭,又翻看她的眼睛,再給俞氏把脈,閉目診脈良久,方開口道:“病人這是勞累過度,加之受了寒氣,體內濕氣太重,熱癥發作,來勢洶洶,我且開一劑藥方,你們按方抓藥,讓病人服下,再給她用冷水敷額,若是明日這熱度能退下來,便無大礙了,再好生調養幾日。”

阿語聽了大夫的話,心里稍安,且看大夫的藥有沒有效果,實在不行再去找綠喬。

“大夫,那邊還有一個病人呢!”元香等大夫開好了藥方,又把大夫請到隔壁去給招弟看病。

猴子跑的快,自告奮勇去抓藥,沒多久藥抓回來,胖子拿了去客棧的廚房把藥煎了,一頓忙活下來,天都已經黑透了。

因為元香還要照顧招弟,阿語就親自照顧娘,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看著娘,不時的換冷帕子,那帕子敷上去不一會兒就變的熱乎乎的,阿語難過的直掉淚。

“小姐,你先吃飯吧!這里,我來……”易明端了飯菜進來。

阿語坐著不動,易明勸道:“自己的身體要緊,眼下已經病倒兩個了,你要是再病了,我可真就束手無策了。”

阿語悶悶的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易明微微一哂:“是個人都有生病的時候,大夫已經說了,不礙的,你就別擔心了。”

“如果不是我把娘誆出來,跋山涉水的,娘也不會生病。”阿語自責著。打從離開阮家,她一直是抱著游山玩水的心態,不亦樂乎,但娘不一樣,娘一面擔心著阮家,一面又惦記著病重的舅舅,一路上多是郁郁不歡,而且娘和她不一樣,娘要守禮,不便和鏢局的弟兄們多接觸,所以,她在外頭透氣的時候,娘都是在馬車里悶著,指不定早就已經中暑了,而她一直都不知道,忽略了娘的感受,娘的身體,導致娘現在終于病了。

易明看她眼淚珠子似地一顆一顆的滾下來,心里就發慌,殺人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哄女孩子,他還真是沒有辦法,易明犯愁的摸了摸鼻子,勸道:“快去吃飯吧!你若是病了,誰來照顧你娘呢?”

這話阿語倒是聽進去了,勉強去扒了幾口飯,完全食不知味。易明收拾了碗筷出去,又打了熱水回來,讓阿語洗把臉,醒醒神。

“我看夫人這會兒呼吸順暢多了,臉色也恢復正常了,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你趕緊去睡一下,我在這里看著。”易明怕阿語累壞了,勸她去休息。

阿語懶懶搖頭:“我沒事的,我要在這里看著娘。”不看著娘好起來,她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易明拗不過她,便端了一張椅子在一旁坐著相陪,不時的幫她擰帕子。

“你去睡吧!我自己一個人能行。”阿語想著昨夜,他是站在外頭站了一宿的,比她更累。

易明輕道:“我不困。”

阿語倚在床柱子上,無精打采的說:“怎么可能不困呢!你昨晚沒睡吧?”

易明輕笑道:“這算什么?有時候我們為了趕路,幾天幾夜不睡也是有的,還一直在馬上顛簸,馬都累死了,人卻沒事。”

阿語斜了他一眼:“你要是像馬兒一樣跑個幾天幾夜,看不累死你。”

“哈……”他輕笑一聲:“那倒也是。”

既然他執意陪她,也好,有個人說說話,解解乏,省的她犯困,阿語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閑話。

“你說,他這會兒會到哪兒了呢?”

“誰?”易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阿語問的應該是五殿下吧!

“不清楚,這會兒我也收不到他的音訊。”易明皺了皺眉,說真的,他一直放心不下,平南王一路上設了多少關卡,層層封鎖,盡管有飛鷹堂的人接應,但要安然回京,也少不得一番周折,加之北堂又不在殿下身邊,他實難心安。

“你準備把我們送到滇城再回去嗎?”阿語悠悠問道。

易明看著她,幽暗的燭火在她的眼里跳動,只一瞬就沉寂在她靜若湖水的眼眸,這一刻的她,不似往日嬉鬧說笑時的天真與活潑,不似她想鬼主意時的靈動與狡黠,那樣沉靜,一份與她年齡不符的沉靜,真的,她不言笑的時候,你不會覺得她是個孩子。阿語,實在是一個復雜多變的人,到現在他都無法看清,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也許更久。”易明說道。想著五殿下鄭重其事的吩咐,他就郁悶,說這事只有交給他才能放心,他堂堂飛鷹堂的堂主,江南情報網的負責人,冷血無情的殺手,現在卻被派來當一個小姑娘的保鏢,而且還不知道期限是多久。不過這種郁悶轉瞬即逝,不像頭幾天,他一想起就心里堵得慌,現在,他似乎不太抗拒這個任務了。

阿語怔了怔:“你不會是要一直跟著我吧?”

易明抿嘴微笑,那表情好似在說:你說呢?

阿語愕然,這五殿下也真是,送佛送到西也就罷了,怎么還讓人一直跟著她?

“咚咚咚……”有人敲門。

是元香,她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看著病榻上的夫人,問:“夫人的燒退了么?”

阿語搖搖頭:“還沒,不過沒有先前那么厲害了。”

元香松了口氣,說:“那就好,招弟的熱度已經退下來了,看來大夫的藥有效,所以我過來看看夫人好些了沒。”

聽到招弟沒事了,阿語心里頗感安慰,招弟都沒事了,娘也很快就沒事了吧!

“元香,你也別太辛苦,找個時間打個盹兒。”阿語小聲勸道。

元香道:“小姐,您就會說我,您自個兒到現在還沒合過眼呢!招弟那邊已經沒什么大礙了,依我說,把招弟抱過來,我一個人看著兩,小姐你去睡一覺。”

“別,讓招弟好好睡,別弄醒了她,我撐的住的,沒事兒。”

易明道:“要不,我去看著招弟,元香你來守著夫人。”

元香不等阿語反對就答應了,等易明一走,元香硬是脫了阿語的鞋子,將她推上床:“小姐,您趕緊睡,別累壞了身子,夫人要是知道,該心疼了。”

阿語知道自己擰不過元香,就在娘的腳邊躺下:“元香,那我瞇一會兒,待會兒起來換你。”

元香給她掖好被子:“小姐你就別惦記著我了,安心睡吧!”

阿語也確實困了,頭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只聽得耳邊有人說:“算了,別叫她了,讓她睡吧!我這一病,把你們都累的夠嗆。”

“只要夫人好了,我們累些有什么關系,夫人,白粥還要么?”

“不要了,鏢局的那些弟兄呢?”

“哦,易大哥和胖子去補給糧草了,其他人都在客棧歇著。”

“哎……又耽誤大家的行程了。”

“夫人,易大哥說了,反正這幾天都在下雨,也不適合趕路,索性多歇幾日,等天放晴了再走不遲。”

“他這是怕咱們心里不安……”

周遭又安靜了下來,阿語感覺到有一雙暖暖的手撫著她的額頭,困意再度襲來,又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