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新年新氣象(泣血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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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新年新氣象(泣血求訂閱)
不管局勢多么緊張,日子總要過,年更要過。
臘月二十六,工投公司宣布春節放假六天,從臘月二十九一直放到大年初四,初五正式上班。基建工程部、部和保安部等核心部門輪休,節日期間值班雙倍工資。
李氏企業旗下的電影公司和“拉吉服飾公司”總廠在平東工業村,正在建設階段,工地有工業村照看,不用留人值班;在頭頓工業村的“拉吉服飾公司”分及富國島工業村的李氏制藥同樣如此。
李氏企業,掌管三家資產幾百萬美元的公司,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顧采蓮無疑是婦女中的另類。
但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女人,給股東分完紅、職員發完年禮,就早早地回到堤岸婆家,像普通家庭主婦一樣打掃衛生,采購年貨,忙里忙外,準備過年。
丈夫羅新康同樣是潮州人,同樣是潮州人中的另類。
不像大多潮人老鄉一樣做生意,而是喜歡教書育人。在義安中學畢業后就留在學校任教,寫一手好字,作一手好詩,有幾分才氣,在堤岸文化圈有那么點名氣。
換作別人,妻子那么大本事,在外面拋頭露面,肯定會不高興,至少會有一點心理壓力。他沒有,他早習慣現在的生活,甘愿當一個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
督促一心想出去早找小伙伴玩的兒子寫完幾張大字,羅新康走進廚房,嘗了一塊剛蒸好的辣味,不無好奇地問:“采蓮,外面炒得沸沸揚揚,說學生要接管會館和幫產,學校也是幫產,真要是這么搞,將來是老師管學生,還是學生管老師?”
人家擔心五幫會館解散后遇上什么事找不到人幫忙。擔心入不了籍會被驅逐出境,他居然擔心這個。
三十好幾的人一點“不成熟”,想的事說的話有時候真像孩子。
這是他的缺點,也是他的優點。有一顆童心,跟他一起過日子很輕松,顧采蓮撲哧一笑道:“擔心學生騎到你頭上?”
“我是擔心這么搞會亂套。”
“你們校長怎么說的?”
“校長天天開會,沒機會問。”
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或許這個年他都過不好。
顧采蓮放下勺子。探頭看了看正在跟鄰居家小孩玩的兒子,耐心地解釋道:“新康,你的擔心是多余的。華青會是要接管幫產,但不是學生會員接管,而是畢業的會員接管,他們會成立一家資產管理公司和一個基金會。
所有幫產全納入資產管理公司,并推行私有化將其套現,所得資金一部分用于教育、醫療和救濟,一部分交由基金會投資增值。馬幫長等老前輩將出任資產管理公司監事或基金會理事,監督公司運營。防止幫產流失,監管基金投資及使用。”
“把會館變成公司,這不是換湯不換藥嗎?”
“什么換湯不換藥,變化大著呢,以前各幫管各幫的事,義安中學不收客家孩子,福德中學不管海南幫的學生,現在把資源整合起來,孩子們可以就近入學,沒有幫界之分。事實上不僅要打破五幫幫界。連明鄉會館和三江幫都被納入進來了。
今后只要有中國血統的人尤其孩子,西堤華人資產公司和西堤華人公益慈善基金會都會提供幫助,能惠及到更多人,是一件大好事。”
羅新康又問道:“聽說要聘請越南老師。開設越語課程,招收越南孩子?”
“有這事,政府要求的。”
在越南工作生活,不能一點本地話都不會說,不然連生意都不好做,只要不像馬來一樣禁止中文課程就行。羅新康倒不反對這樣,而是問道:“越南學生的學費怎么算,尤其那些上不起學的?”
五幫學校對貧困學生一直施行免費教育,所需資金大半來自各廟宇香火錢,部分來自社會捐贈。
接下來要納入明鄉人和一些祖籍來自其它地方的同胞孩子,已經背上一個大包袱,靠香火錢和社會捐贈是負擔不起更多越南學生的。更不用說越南人多少,如果全跑堤岸華校來念書,不僅沒那么多資金,甚至連教室都坐不下。
顧采蓮微笑著介紹道:“這一點華青會早考慮到了,過完年會對堤岸人口進行一次普查,會按照地理位置劃分學區,在學區內生活滿多少年的本地人可讓孩子報讀華校,這么一來人數就沒那么多。
同時為了讓更多本地孩子能夠念上書,政府會擠出一筆資金發展教育,另外國際紅十字會和教會接下來會陸續開辦幾所,再加上法國人之前辦的小學和中學,基本上能滿足西貢適齡孩子的就學需求。”
念書這種事不但要看孩子,更要看家長。
就像一些堤岸華僑不太喜歡送女孩子去念書,認為女孩子是“賠錢貨”一樣,就算有教育機會,很大一部分本地人還是不想讓孩子去念書。因為念書就幫不到家里,不念書多多少少能干點活兒,比如幫著帶弟弟妹妹,洗衣做飯什么的。
搞清楚情況,知道學生不會騎到他這個老師頭上,羅新康終于松下口氣。
正準備去隔壁看看住在大哥家的父母,對面小店老板突然跑了過來,扶著門檻大呼小叫道:“阿蓮,電話,好像你們公司有人找。”
“來了!”
大年三十打電話,肯定有急事,顧采蓮不敢耽誤,連手都顧不上擦便風風火火地跑過去接。
不一會兒,她興奮不已地回來了,湊到丈夫耳邊道:“新康,快去老錢家買幾瓶好酒,大少爺和大哥等會兒過來跟我們一起吃年夜飯。”
“大少爺?”
“小聲點,別讓外人知道。”
大少不僅是妻子及老丈人家的老板,而且是政府高官,羅新康真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現在就去。”
一家人生活在越南、法國和美國三個地方,別人家過年熱熱鬧鬧,李家過年冷冷清清。
照理說可以去老丈人家過年,可是現在又跟黎文遠撕破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吳家目標太大,能不去盡量不去。
顧采蓮是李氏企業,可以算一家人。在她哥哥顧平春強烈建議下,李為民決定來她家過年,反正一個人實在沒地方去。
盡管黎文遠現在不一定有功夫對付他,更不會想到他會來這兒,但必要的安全措施一樣不能少,阿成等護衛守著街頭巷口,一有風吹草動就帶他撤離。
顧采蓮不太放心,把二人迎接客廳,出去轉了一圈,確認沒什么主意才回家關上門道:“少爺,來我家過年我高興,可是太危險了,您真不應該回堤岸。”
李為民往她兒子手里塞了一個早準備好的紅包,若無其事地笑道:“我們要過年,黎文遠同樣要過年。并且上午收到可靠消息,他一個劣跡斑斑的匪徒,竟然想學人家搞政治,正在拉攏其它教派軍閥和反對派,成立什么‘國民勢力聯合陣線’,打算跟政府唱對臺戲。
搞政治要考慮民意,要有人支持,我名聲又不錯。所以他現在不管有多討厭我,都不會像對待蘭斯代爾一樣對待我,反而會拉攏,會向我表達善意。”
“真的?”
顧平春嘿嘿笑道:“騙你做什么,阮山,就是以前抓少爺的那個家伙,已經被七遠找借口干掉了。昨天下午,派人把當時勒索的錢一分不少送到工投公司,還順便給少爺送了一份價值不菲的年禮。”
顧采蓮樂了,禁不住笑道:“這家伙,翻臉比翻書還快!”
“可惜這一頁翻錯了,自以為很高明,事實上是敗筆中的敗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貨色,有資格玩政治嗎?這么玩下去,只會把他自己玩死。”
到了別人家,不能不拜訪老人。
李為民提著年貨,去隔壁給羅家二老拜年,給孩子們發紅包。
新舊交替之際,每家主祭人禮拜神佛,祈求家庭幸福、人人平安、百業興盛。做生意的人求生意興隆、貨如輪轉。拜完之后吃年夜飯,吃完年夜飯去附近各寺廟上香,求吉利、求個佛緣。
天后宮、關帝廟、二府廟、觀音廟、霞漳天后宮、海南天后宮等都是人山人海煙霧繚繞中,只見虹星點點看不清人身。
在往年,許多人要花上一兩個小時才能在人潮的推動中流到正殿,剛上一注香,來不及向神壇跪拜就被擠著走開了;有些人抱著心愿要在神壇前裝上一注香,沒到地方就被人群擠出邊沿,只能惋惜地在廟門前扶著石獅子、石火龍代報心愿。
這樣的情景今年看不到。
為證明華青會一樣能管理好華人區內部事務,為檢驗華青會的組織動員能力,何天明、姜文水等青年領袖來了個總動員。
廟宇附近全是志愿者,用紅繩拉出一條條進出通道,讓人們有序地進去上香拜祭,同時跟消防局密切合作,組織人不斷檢查往年容易失火的地方,安排得井井有條、面面俱到。
事實上李為民就是為此回堤岸的,混在人群里在幾個寺廟周圍轉了一圈,回頭笑問:“平春,蓮姐,,華青會沒讓你們失望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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