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李程頤心頭了然,這智械師,根本就是個極其燒錢的巨富職業,背后沒座金山銀山,還真消耗不起。
作為智械師極為親密的武器,必然只有自己掌握和了解每一個部件,才是最合適的。
“多謝!”他鄭重朝對方表示感謝。
“不用,當初我也是靠老板度過窮困期,你現在有老板支持,好好發展,以后我們協會見。”丁寧友好的拍拍李程頤肩膀,顯然不知道辛德拉和他說了什么,其態度相當不錯。
此時的李程頤,在見識了飛儀的恐怖速度后,對于第二花神位的主花選擇,心中隱隱有了傾向。
“對了,您剛才有提到,智械師也是有基礎力場防護的?對嗎?”李程頤忽然問。
“當然,不過都很弱,也就是相當于你穿一套全身性的防彈衣。擋擋普通子彈可以,對上飛儀,那就是層脆皮,不堪一擊。”丁寧點頭。
“能見識一下么?”
“可以。”
丁寧抬起手。
“火鐮,二型。”他口中低沉道。
看到李程頤有些疑惑的視線,他笑著解釋。
“因為飛儀速度極快,有的模式殺傷力巨大,波及范圍廣,所以,為了防止意識有時候反應跳脫,出現誤操,我們需要設置一些限制手段和開啟手段。剛剛就是我的開啟手段。”
“理解理解。”李程頤點頭,眼神好奇的注視著對方。
“那么,現在這個基礎防護力場是開啟了么?”
“開了,你可以伸手朝我摸過來。”丁寧點頭。
李程頤聞言,迅速伸手,朝丁寧手背摸去。
但詭異的是,他的手指在距離其手背還有十幾厘米處時,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阻力,在阻擋他繼續靠近。
“這就是防護力場了。我也只用得起基礎的,貴的效果更好,有些甚至能和完全體改造人的強度相比,穿甲彈加重狙都打不穿。不過那種強度,價錢和維護費用就....你懂的。”丁寧挑了挑眉,笑道。
“智械師,數量肯定不多吧?”李程頤問。
“一個資本一般只會養一位智械師,因為資源消耗太多太大。頂級大資本會養復數,但也有資源傾斜。這就意味著,成為智械師的競爭很殘酷。畢竟資源就那么多。”丁寧肯定道,“所以我強烈建議你走業余路線,先玩玩看,看自己能不能堅持得下來。”
“多謝建議!”李程頤肅然點頭。
在親眼見過飛儀和基礎防護力場后,他忽然明白過來。
自己進化后的紫藤花花鱗衣,也只是勉強能防手槍子彈的程度,這種強度在飛儀面前,能不能防住還是個未知數。
而聽丁寧說到,完全體改造人的防護強度還要遠超這個水準。
這就意味著,他的花鱗衣的強度,恐怕在純物理防御上,現在遠遠不如這類科技手段。
‘所以....惡之花的真正強悍之處,應該是花語。無論平時狀態,還是穿戴花鱗衣狀態,都應該以花語能力為核心。’
‘現實里有的是比花鱗衣強度更高的手段,但絕對不會有能和花語能力相比的手段。’
李程頤心頭越發對惡之花的運用方法有了想法。
‘而花鱗衣的長處,不應該是強度,而是在能對抗超自然怪物,以及快速提升穿戴者的身體素質上。’他回憶起之前,自己手撕大臉怪的那次。
如果能進化到第二次,將花鱗衣的這個特性,融合到外部鎧甲上,那才是真正最完美的運用。
緊接著,他又和丁寧詢問了不少關于飛儀的日常使用問題,對方都態度很好的一一回答。
在得知了最基礎的飛儀也要上千萬一套時,李程頤終于明白了一個真理。
那就是,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有錢能夠做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普通人的數量對于高層武力來說,或許真的只是個數字。
兩人一直聊到天色暗淡,然后由辛德拉安排,一起去商場里的一家牛油火鍋店聚餐。
幾人推杯換盞下,辛德拉自己沒去,由宋冉作陪,吃吃喝喝倒是很開心。
幾杯紅的白的混合下去,丁寧轉眼便開始摟著李程頤肩膀喊兄弟。
兩人互換了電話通訊后,丁寧提出,要帶李程頤一起去嘿一把,過過夜生活。
但被李程頤婉拒了。
他還是更喜歡和自己希望的人一起,而不是單純的為了滿足肉體需求。
從火鍋店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李程頤慢悠悠走在路邊人行道上,經過一處音樂噴泉,變幻顏色的噴泉燈光邊上,站了不少過來散步休閑的附近居民。
他停頓下來,身上只穿了簡單運動服,此時帶著濕氣的冷風一吹,頓時有些涼。
七月了,氣溫晝夜溫差變大,晚上也比之前涼爽。
嘟嘟嘟嘟。
一輛小孩子玩的兒童小火車,發出怪異的電子音樂聲,從不遠處緩慢開過來。
車上十來個半大孩子嘰里哇啦的興奮亂叫。車邊還跟著幾個有些擔心的孩子家長。
紅色小火車緩緩開過,然后是音樂噴泉有些顯吵的聲響。
李程頤正要轉身去公交站坐車。
“李程頤?”忽地一個升調的女聲從背后飄來。
“你怎么在這兒?真巧啊。”女聲略微帶著高興,從后方迅速靠近。
李程頤聽著有些耳熟,轉過身尋聲看去。
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正走到他后面一米多處。
女子一頭紅色披肩發,穿著黑色束腰連衣裙,外面披著灰色針織衫。
臉上畫著淡妝,戴著水晶耳釘,單肩背著個白色小皮包。
看起來就是標準的上班族風格。
“陳皮?”李程頤一眼便認出來,這人是陳杉導師的女兒陳皮,當然這只是小名,全名是陳怡君。
只不過因為所有人都叫她陳皮,所以時間久了連她本名都有些陌生了。
“伱反應這么慢啊?”陳皮有些不滿,“我可是一直記著你,當初你說要我給你當秘書的。”
她往前走兩步,站到李程頤身邊,看向音樂噴泉。
“正好好久不見,一起去喝一杯?”
“好。”李程頤沒什么意見,反正現在晚上了,植物園什么的都關門,正好好考慮清楚,明天再去確定到底選什么作為第二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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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的一家快捷餐廳里。
兩人坐下,點餐。
“有些時間不見了,你看起來精神好像不錯啊?”陳皮笑著端起大麥茶喝了口。
“還好,只是最近在鍛煉身體。”李程頤回道。天天體能,格斗,射擊,精神緊繃著,拼了命似的往前沖,換誰來都會精氣神大幅度提升。
“正巧在這兒遇到你,上次我爸不是給你介紹的工作?你怎么沒去?那邊經理還打電話去我爸那里問。”陳皮對這事也有些疑惑。
按道理說,這年頭大學畢業生出來要想找工作,都很難,當然,如果使了勁往下降低標準還是很容易。
但學了這么多年的東西,結果出來就混成最低標準的薪資,那擱誰都不甘心。
所以她爸陳杉當初找的那份工作,也考慮到這點,其實待遇并不差。
唯一沒想到的是,李程頤連去都沒去試。
“這個是我的疏忽了,我已經找到工作了。只是忘記和老師說。
其實老師的好意我也清楚,只是很多東西我自己也明白。我不是什么厲害人才,要進人家公司,多半是看在陳老師臉面上。
所以我就想著,與其給老師添麻煩,不如自己在外面闖一闖。”李程頤輕聲道。
普通上班什么的,他早已不可能再去。
但面子上終究要應付得當才行,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那現在怎么樣?在做什么?”陳皮問道。
“是生物醫藥方面工作,還行吧....也就那樣。”李程頤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現在的生活,一切都圍繞著死角有關。唯一能往外說的,就是老板搞的那個皮包公司,嗯,還是有產品的,不能叫皮包。
“什么叫還行?我看你是不好意思說?”陳皮露出一臉我看穿了的表情。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一開始嘛,誰沒有個艱苦樸素的時候。”
李程頤也只能附和的笑了笑,他總不能說,自己每天都要訓練到傍晚,格斗,槍什么的輪流來。薪資還拿兩萬一個月,這他么是哪門子的生物醫藥工作?
真要稍微問點專業性強的,他就一臉懵逼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李程頤的工作問題,很快便話題轉到了陳皮自己的職務上。
她開始抱怨自己才回國,很多生活上都不習慣,工作上上司成天萬事不管,這才幾個月時間就已經出了好幾次沖突。
出了成績就是上司的,出了麻煩就是她們這些下屬的。工作也是錢少事多人還煩。
顯然陳皮是把他這里當做是煩躁垃圾桶,一股腦的把自己工作上的煩躁都傾訴出來。
李程頤表面上不斷附和點頭,看著陳皮飯菜還沒開吃就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喝啤酒,心頭也有些無奈。
經歷了死角之后,再來看這些工作煩惱,那真的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現在他聽著對方的傾述,不光沒有覺得煩,反而感覺此時此刻,才有了不少生活的真實感。
很快,一頓飯后,兩人慢悠悠出了餐廳,李程頤給陳皮叫了輛車,送她上車。
“回頭見。”陳皮沖他揮揮手,她連衣裙被座椅蹭成短裙,還露出白花花的兩條大腿也沒注意。
李程頤悄悄伸手給她拉扯遮住,直起身擺擺手。
“回見。”
“別拉不下面子,我給你說,你也別嫌姐說話難聽,這社會就是要你幫我我幫你,關系都是交換出來的。你當我爸是幫你,但你進到那邊去,有什么那邊公司的消息,內部路子,是不是也會反過來先給到我爸。”陳皮坐在車里,酒水喝了幾瓶就開始自稱社會姐了。
“是是是。”李程頤連連點頭。可惜,他現在說不定什么時候還會被拉入新的死角里,或許以后,也會漸漸離普通人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