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變天,眾人都情不自禁地想到前段時間,遇見的那場暴風雨,要是再來一次的話,誰知道還能不能像上次一樣,遇見荒島。
“那、那我們怎么辦。豈不是出不去了。”
林佳儀頓時無助的抽泣起來,沈繼文也是長嘆一聲,輕輕地將對方攬入懷中,望著四周的茫茫白霧,縱然他有通天本領,在這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也會生出一種無力渺小的感覺。
老頭卻只是默不作聲地蹲在船頭上,長吁短嘆。
每人的心中都升起一股絕望的情緒來,沈繼文在這一刻,感覺到死神距離他是如此的近。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大霧并沒有因為眾人心中的絕望,而生出絲毫的憐憫,反而越來越大,到了最后,能見度不到五米。
不過,海面上就起了風,將霧慢慢地吹散,能見度越來越清晰,視線也變得越來越開闊起來。
這才發現,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但是跟眾人相反,王志濤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沉凝起來,沈繼文心中一沉,想到對方之前說過的話,來到王志濤的身邊,道:“王大哥,是不是要變天了。”
王志濤望著沒有一顆繁星的夜幕,道:“海上的天氣變幻莫測,但是大霧過后,就會有暴風雨來臨,想來不會出現偏差。”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到從遠處傳來一陣悶雷聲響,風也變得越來越大,而且已經有雨點掉落下來,越下越大。
老頭氣的大罵老天爺不長眼,但是罵歸罵,眾人還是彎腰走進那簡陋的船艙里面避雨。
咔咔咔的雷聲不停地在頭頂上炸響,海浪越來越大,這木筏就像是一片孤葉一樣,隨時都有被打翻的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嘭地一聲響,外面的桅桿居然被雷給劈斷了,轟地一聲砸落在木筏上,因為能用的材料有限,那木筏本來就不是很結實,在晴天的時候還好說,但是一但遇到這等惡劣的天氣,自然無法支撐的太久。
當時,就有幾根繩索斷了,兩根松木從木筏子上脫落下去,轉眼間被風浪給卷的沒有了蹤影。
木筏在劇烈的晃動著,隨時都有被一個浪頭給打翻的可能,林佳儀臉色慘白,緊緊地抓住了沈繼文的胳膊。
啪啪,又有幾根繩索斷了,四根松木又從木筏上脫落了出去,原來三米寬的木筏現如今只剩下了不足兩米,那船艙已經開始搖搖欲墜,隨時都有被掀飛的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沈繼文驚喜地發現遠處有一點亮光,而且還有個模糊的黑色輪廓。
“老頭,你快看。前面那東西是不是一艘船?”
聽著沈繼文驚喜加興奮的聲音,除了老頭之外,林佳儀還有王志濤的視線也順著沈繼文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
不過,林佳儀還有王志濤并沒有發現什么。
倒是老頭嘴唇一哆嗦,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道:“不錯,正是一艘船,真是天不絕我,太好了,我們趕緊劃過去。”
王志濤跟林佳儀知道這二人的手段高明,所以雖然自己沒有看見,但是也并不懷疑,當即走出船艙,來到船頭,根據老頭所指的方向,掌握船舵。
而沈繼文還有林佳儀拼命地劃著槳,好在,現在海面上還沒有起太大的風浪,而且是順風,如此一來,木筏子行進的速度就比較迅速。
足足過了五分鐘左右,王志濤還有林佳儀才隱約看到一點燈光,當即興奮的叫了起來,同時看向師徒二人的眼神也變得敬佩不已。
尤其是林佳儀,眼中除了敬佩之外更多的還是傾慕。
很快,沈繼文等人就劃動著木筏子來到了距離那船不足百米的地方,此時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船的輪廓了。
這是一艘長度在五十米左右的普通貨輪,正在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駛去,沈繼文四人一邊劃船,一邊大聲求救,但此時海面上已經起了大風,他們的聲音很難穿過去,估計不太容易被對方的船只發現。
見到了希望,沈繼文等人劃動的速度更快了,再加上對方的船只行駛的相當緩慢,所以,才能勉強地追趕上,很快就將距離縮短到了三十米,而此時,那船似乎也發現了他們這艘小木筏。轉而改變航道,朝著他們這邊行駛過來。
慢慢地沈繼文劃動著小木筏,終于距離這艘船不足十米的距離。
只見在對方甲板上,站著一個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壯年男子,此時那名男子警惕地望著沈繼文等人,道:“你們是做什么的?”
不過,當他看到林佳儀的時候,眼中明顯一亮,緊跟著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他說的居然是加菲賓語,沈繼文四人頓時愣住了,真是冤家路窄,他們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遇見加菲賓的船。
但是,很快王志濤就走了出來,臉色希冀地對那人道:“這位朋友,我們本來是出海打魚的漁民,誰曾想到遇到了臺風,迷失了方向,還請捎我們一程,感激不盡,當然我們感謝,我們會送上十萬塊錢。”
王志濤一口流利的加菲賓語說這話。
對方經常到加菲賓走私,會說對方的語言這點并不奇怪。
那人一聽對方也用加菲賓語,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不過,他好像做不了主,對王志濤說了句稍等,然后轉身走進船艙,不一會兒的功夫,帶著一個大腹便便,面色黝黑,生著一個朝天鼻,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出來。
“你們是哪里的?”
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大聲問道,顯然對于沈繼文等人是相當的不放心。
其實,當剛才沈繼文發現了這是一艘加菲賓船只之后,就想著沖上去,強行占有這艘船,不過在敵我不明地情況下,擔心對方手中有槍,所以并沒有貿然行動,而是靜靜地觀察。
沈繼文自然是聽不懂他說些什么。
王志濤趕緊道:“我們是綠尼奧郊區一代的漁民。”
沈繼文暗笑加菲賓這些城市的名字取得太操蛋,聽不清楚的就會認為是‘驢尿’。
那大腹便便的男子聽到這里之后,便道:“好吧,我就捎你們一程,不過十萬太少,我要二十萬。嘿嘿,看樣子馬上就要下暴雨了。”
口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王志濤知道現在沒有還價的余地,先保住命要緊,當即便道:“好吧,二十萬沒有問題,趕緊拉我們上去。”
見到對方答應,那大腹便便的男子色迷迷的小眼睛在林佳儀身上又打量了一下,這才對身旁的男子擺擺手,然后轉身走進船艙里面。
那中年男子便彎腰從甲板上拿起一架軟梯放了下來,沈繼文將小木筏劃了過去,王志濤先上去了,然后就是老頭還有林佳儀,沈繼文跟在最后面。
四人上到甲板上,心里才算是有了點著落,那男子看著沈繼文捻了一下手指,沈繼文知道他是在朝著自己要小費,但是現在身上分文沒有。
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那男子的臉頓時拉黑了下來,不過還是轉身領著沈繼文走進船艙里面。
他知道這是事先那名大腹便便的男子安排好的,當即跟著他走進船艙。
王志濤走在前面,沈繼文幾人在后面跟著,來到船艙之后,沈繼文仔細觀察這船艙里面的情形,讓他吃驚的時候,居然沒有發現一個人,整個船艙顯得空空蕩蕩的,讓他心中好生詫異,跟老頭交換了一下眼色,彼此提醒要多加小心。
而此時,王志濤還有那大腹便便的男子在前面不知道說著些什么,不一會兒,那男子已經將他們領進餐廳里面,然后就轉身走了出去。
王志濤見對方走遠了,才壓低聲音對沈繼文三人道:“剛才那個大胖子男人是船長,這個男子是船員,他說船長先讓我們吃飽飯,然后在帶我們去休息。大約十幾天的功夫,就會帶我們返回加菲賓。”
就在王志濤說話的功夫,一個廚師打扮的男子已經端了一個長方形小托盤走了過來,將托盤上的涼菜,還有一些醬肉,放在桌子上,說了句請慢用,然后轉身走了出去。
沈繼文四人雖然饑腸轆轆,但是卻沒有人敢動這些吃的,他們此時也不敢確定剛才那船長有沒有看出他們是華夏人,而這些吃的當中,誰知道有沒有毒。
而沈繼文環視四周,卻發現在這餐廳的幾個角落里面都有攝像頭,也就是說自己在這里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當中。
當即,便招呼大家坐下來,然后那眼睛看著老頭,老頭會意,悄悄地取出隨身攜帶的一銀針,插入這些食物當中,很快這根銀針就變了顏色,呈現出一種灰色。
“是迷魂藥。這幫子砸碎果然沒有安好心。”
老頭咬牙切齒低聲道。
“我們并沒有露出什么破綻啊,真是想不通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王志濤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
沈繼文思索片刻,道:“想知道也很容易,我們不妨將計就計。”
其余三人點點頭,假裝開始低頭吃飯,不一會兒的功夫,紛紛暈倒在餐桌上。
過了兩三分鐘,只聽見餐廳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還夾雜著幾個男子說話的聲音。
當然,說的什么。沈繼文并沒有聽清楚。
不過,聽對方說話的語速還有口氣,應該是非常的興奮。
嘭地一聲,餐廳的門被打開了,在那名大腹便便的男子的帶領下,十幾個男子沖進餐廳里面。
沈繼文的臉正好沖著餐廳的門,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看到在那船長背后的男子手中除了拿著匕首就是繩子,顯然是為了專門來對付他們的。
這當中,還有三人手中拿著獵槍。
然后,就只聽那船長嘰里呱啦地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像是在發號施令一樣。
那些手下便朝著沈繼文走了過去,準備用繩子將他們給捆綁起來。
但是,那些手下還沒有碰到沈繼文他們,就只見一個人影從桌子唰地一聲彈起來,先是將其中一名船員給撞飛出去,然后徑直朝著船長身上拿槍的一個船員撲過去,速度快的像是閃電一樣。
等那些船員反映過來的時候,沈繼文一拳已經結結實實地擊在那人的小腹上,那人手中的槍頓時掉落在地上,卻被沈繼文給一腳踢到一個遠離眾人的餐廳的角落里。
而其余那兩名拿槍的船員剛要想著舉槍射擊沈繼文,兩道寒芒已經洞穿了他們的喉嚨,握著血淋淋的脖子,咯咯地叫了幾聲,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正是老頭在沈繼文出手的時候,也已經出手,瞬間制服企圖捆綁他的兩人,然后打出兩道寒芒。
師徒二人對付這些船員,那是輕而易舉,剩下的幾人這才剛剛反映過來,面露驚駭之色,看著沈繼文卻是不敢上前動一步。
那大胖子船長,先是一驚,然后指揮著手下嘴中不知道在極快地說著些什么,卻是可以看出整個人變得慌亂起來。
那些手下在船長的指揮下,面面相覷地朝著沈繼文還有老頭包圍過來,握著匕首的手都一點顫抖。
而這個時候,沈繼文發現,船長已經掉頭跑了,他飛快地跑了過來,將企圖攔截他的兩名船員給打翻在地上,然后一把抓住了那船長的后衣領,直接將他給提了起來,就像是拎小雞一樣,一下子仍了回去。
而此時,其余的船員已經被老頭給制服,躺在地上一個個的慘叫不已,像是殺豬場一樣。
此時,沈繼文一腳踏在那大胖子船長的臉上,怒道:“說,為什么要在飯里面下迷魂藥?”
然后,他又擔心對方聽不懂,便讓王志濤翻譯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