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們的戰士遠遠地將兩位圍住,把他們全方位地保護了起來。柳生和畫風并沒有在那里呆多久,十多分鐘之后,得到了第一手資料的他們就催馬離開了。方向正是楊愷的馬車離去的方向。
他們的速度并不快,如果楊愷在這里看著,就會發現他們的速度跟馬車的行進速度基本吻合。這并不是追趕的速度,而是追蹤的速度。
雖然有數百匹馬,可是行進的時候并沒有揚起多少灰塵,這表示馬背上的騎士都是真正的精英。
策馬奔馳中的畫鳳并沒有察覺到兒子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看著她,如果她轉頭看過來,他就會立刻將視線轉移開來。當她的視線轉回前方的時候,他又會盯著她看。他看的不是別的地方,而是母親的女性特征明顯的部位。如果有人發現,就會明白他的眼神并不是兒子看母親的眼神,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臨近傍晚,楊愷遠遠地看到了一個村子。未幾,一條通往村子的小路就出現在眼前。抖動了一下韁繩,四匹馬立刻就調整了方向。路并不寬,容不下并排走的四匹馬,兩邊的馬只能從路邊的農田里走。到了村口,路才稍微寬闊了一些,村子并不大,里面幾乎沒有空地容下他們的這輛很大的馬車。楊愷索性就將馬車停在村口。
他沒有立刻跳到地上,而是死死地盯著前面的村子。村子并不大,大約只有數十棟平房,只有少數是純磚瓦結構,大部分都是磚瓦和泥塊建造而成的。夯實的泥塊因為長時間被雨水變得松散并脫落了下來。
楊愷盯著村子并不是欣賞村子的景色,盡管傍晚的村子景致真的有些看頭。引起他注意的是村子里非常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安靜已經不足以形容村子里的氣氛,而是死一般的寂靜。
要知道現在可是傍晚,距離天黑還有一些時間。可村子里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別說是人的聲音,就連村子應該有的雞鳴狗叫也沒有。
見楊愷好半天沒動靜,秋語拉開車門跳了下來,幽雪也緊跟著下來了。
看到坐在位子上沒動的楊愷,就要問原因,隨即,她就發現楊愷死死地盯著前面的村子。
順著楊愷的目光看去,繼而,她就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寂靜,她下意識地就說:“怎么這么安靜?”
“如果我沒猜錯,柳家已經在村子里布置好了,就等著我們進去呢。”楊愷說話的時候,緩緩地收回了目光。
“我們這就離開。”
“沒用的,后路肯定被堵死了。”
“柳家的人怎么能這樣?”
楊愷自然不會說出真相,他輕輕地拍了拍秋語的肩膀說:“如果有戰斗,你就跟在我的身后。”
感受到男人的關切,秋語點頭說:“我知道了。”
“現在知道當時的行為是多么的愚蠢了吧?”走到楊愷右側的幽雪說。
“我這人向來是睚眥必報的,有仇絕不隔夜。”
“這么說你還一直想著找我報仇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楊愷的潛意思就是承認了,他的真實目的就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也沒必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大家都是明白人,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你就不怕到時候非但沒報仇,反而把自己徹底搭進去?而且,你不為秋語妹妹想一想?”
“如果你能放我們離開,我可以忘記我們之間的那些不愉快。”
“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這不就得了,我反不反抗結果都是一樣的,那么我為什么不試試呢?”
“你準備怎么處理眼前的事情?”幽雪顯然不愿意繼續剛才的話題。
“反正后面也被堵住了,為什么不進去看看呢?我也想看看這個世界上到底有些什么樣的手段。”
正如楊愷知道的那樣,自從他們進入村子的那一刻起,就有四支人馬分別從四個方向把村子包圍了起來。這些人至少都有先前那隊弓騎兵的武力值,不過,他們手中拿得并不都是弓箭,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有像是火把似的東西,還有不少的大木箱子,箱子有很多,就一溜排擺放在隊伍的前面,箱子的兩端分別站著一個人。后面站著一個拿著像是火把的人。
緊緊輟在楊愷他們身后的柳生和畫風也趕到了連接著大陸的通往村子的那個小路口。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一百多人占據了那里。看到過來的兩人,負責的中年人立刻就過來行禮。
跟柳生一樣,幽雪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見到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滿意的點頭說:“王動,你很不錯,我帶來的人也交給你指揮,一定要保證不讓敵人從這里突破。”
“我用性命保證,夫人。”說到這里,王動的話鋒一轉:“夫人,大公子,那邊有一輛馬車,請夫人和大公子先上去歇息一會兒。”
幽雪點頭說:“有心了。”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王動的臉上全都是恭敬,在他的身上絲毫看不到師級后期武者的尊嚴。
看著畫鳳和柳生的背影,王動的臉色一整,開始指揮兩人帶來的人,將他們安排到合適的位置,把這里經營成一個鐵桶。
王動是柳家蟲軍的副統領,統領歹寒另有其人。歹寒此刻正跟在家主的身側,幫著家主構建進攻陣地。一路上,他們一直在等這樣的一個機會。計算了楊愷他們馬車的速度,還有時間。如果沒有意外,他們肯定會選擇這個村子作為落腳點。于是,他們就提前一步在這個村子里做了安排。村子里的人早已經被轉移走了,不愿意走的都成了尸體。
蟲軍的統領歹寒是一個一只腳邁進圣級武者行列的老頭,雖然他已經有六十多歲了,可以他的修為再活個幾十年沒有任何問題。再加上,他掌控這蟲豸的培育方法,柳家的高層對他的依賴性非常大,他的權柄也很重。而且,因為蟲軍的特殊威力,沒人敢輕易得罪他。這就造成了歹寒在蟲軍當中一手遮天。他王動雖然是蟲軍的副統領,可手中的權力基本上可以被忽略。
就是現在,分給他的三分之一人,他也只具有臨時指揮權,其中沒有他一個親信。最關鍵的是,從蟲軍當中,他也沒有親信。盡管他身為副統領,也有一些手段,可他愣是沒拉攏到一個人。這個結果讓他快要崩潰了。
看不到希望的王動就不得不將視線轉移到了蟲軍之外,比如從柳錦生的接班人身上著手。他無法掌控蟲軍,是因為蟲軍的特殊能力。可不代表他是傻子,他能看得出柳家的大少爺暫時還不足以讓他不計后果的投奔,他要投靠的是畫風。這個女人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野心,讓他看到了自己崛起的希望。
馬車很寬敞,兩邊的座位之間還放著一個茶幾,茶幾上有新鮮的時令水果,還有清爽可口的飲品。兩人對王動的安排非常滿意。
“兒子,這個人還是挺可心的,而且能力也不錯,之所以沒在蟲軍中建立自己的勢力,跟能力無關,是因為他沒有掌握培育蟲豸的方法。不過,這不是問題。”
柳生明白母親的意思,立刻就低頭受教:“我坐上家主位子的時候,會考慮提拔他的。”
畫鳳將車門反鎖,一臉鄭重地說;“那件事發生之后,你用正常手段成為家主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為什么?”柳生的臉上全都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