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對此不以為意:“時間很緊,《大約在冬季》,練過了么”
黃毛男扶了扶眼鏡,表情有些靦腆,聲音略顯悶騷,“能換一首么”
“來不及了。”韋德擺手道,“距離下一期新歌榜只有三天,你必須趕上。”
“只換編曲。”黃毛男認真的點了點頭,連忙起身從沙發后的行李箱中取出了一把小號的吉他,像是兒童版,弦也只有四根。
這個樂器莫長愉自然也是認識的,專業來說叫尤克里里,也有人愿意稱其為夏威夷小吉他,相比于吉他音域更窄,但由于其獨特的構造,聲音也更滑更輕,少了些腔鳴,多了些輕快,像是少年和青年的差別。
黃毛男跨著小吉他,懇求地望向韋德,像個等零錢的賣藝人。
韋德瞇起雙眼思索著可能性:“你有一分鐘時間說服我。”
“我想想啊。”黃毛男傻抬著頭,思考了幾秒鐘,而后右手開始輕輕的拍打琴箱,給出節奏,這明顯比西湖版的《大約在冬季》要快上一些。
隨著他手指的輕撥,夏威夷式熱帶小調如風而至,在這間隙,他甚至還能拍琴箱模擬打鼓給出節奏。
黃毛男開口的瞬間,即便是莫長愉也不禁驚訝捂嘴。
這個key是女聲版的!
因為喉結和喉嚨構造的關系,女聲天生比男生高四度左右,男人如果想不降key強行唱女聲歌曲,通常要用到假音,因為音高已經超越普通男性喉嚨的承受極限了。
這其實有點類似于京劇中的旦角,男人模擬女聲的一種方式。
但黃毛并沒有用假音,他是愣唱的,用真切清脆的男聲瘋狂地攀上音域的高地。
想不到如此悶騷的人,竟然有這么一副天賜的嗓子。
一曲輕快版的《大約在冬季》就此鋪展而出,所有苦情的元素被戀愛的甜蜜所替代,原曲中愛的沉深,分得痛苦的戀人,在黃毛版里變成了詼諧的小調,外加黃毛男獨有的清澈男高音,黃毛男只用了十幾秒鐘,就勾勒出一副夏日沙灘小情侶的小清新。
僅僅三十秒,韋德做就抬手做出了停止的手勢:“夠了,按你的走,兩小時后編曲來配合你。”
黃毛男整個人都舒坦下來,但很快又想起了什么,趕緊解釋道:“原版編曲也很好,不是編曲老師的錯,只是不太適合我。”
“沒關系,那個白癡才不在乎歌被怎么改。”韋德起身沖莫長愉點了點頭,“下面這段時間,她來教你怎么保護嗓子,增強持久力。”
吩咐過后,韋德便與林小棗離去。
莫長愉也只有聽憑吩咐了,黃毛男太過獨特,公式化的基礎唱法根本不適用于他,他純粹在用嗓子硬剛,腹腔和胸腔提氣發音的美聲唱法,只會讓他的聲音變渾濁。
自己能傳授的,也只有保護嗓子了。
莫長愉走到黃毛男面前,仔細看著他,不聽音樂,只論外表的話,必須要近距離才能發現他的與眾不同,那雙眼睛像是很小很小的孩子,對周圍的整個世界充滿期待與善意。
“你做過發聲練習么”莫長愉問道
“那是什么”
“就像運動員比賽前的熱身鍛煉一樣,他們需要先讓肌肉活躍舒展,這樣才不會在劇烈運動中受傷。嗓子也同理,唱歌前需要‘開嗓’,今后飆高音之前一定要熱身,不然不知道哪一次就撕裂了。”
“破音么我基本沒有過。”
“那是你年輕。”莫長愉正色道,“如果只想痛痛快快唱幾首歌,隨你便,但如果要在這行干十年,必須聽我的。韋德聘我來不是糾正你,而是保護你。”
“明白了。”黃毛男傻笑著伸出右手,“我叫余聲,現在的身份,應該算是歌手了。”
雖然莫長愉抵觸前進娛樂,但職業精神還是有的,只要收了錢,絕不會吝惜專業知識。
余聲就像是一個從未學過駕駛的老司機,經驗早已覆蓋了知識,任何地方,幾乎一教就會,一點就通,莫長愉只是把重要的東西幫他梳理出來罷了。
僅僅一個小時出頭,莫長愉已經完成了她的工作,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正如韋德所說,天才總是扎堆出現,莫長愉恍惚感受到了黃金時代的前奏。
余聲仰躺在沙發上,望向窗外:“真好啊。”
“好什么”
“生在這個時代,真好啊。”余聲有些激動地坐起,想描述心里的感覺,卻有些手足無措,“換到幾年前,我這樣的人做不了音樂,可能會生不如死。”
莫長愉哼了一聲:“無病呻吟。做什么都可以,又不是必須玩音樂。”
“可對我來說,只有這樣才叫存在,不然只是存活罷了。”余聲注視著莫長愉點頭道,“您能理解吧。”
莫長愉搖頭道:“我知道你在說什么,但這只是一廂情愿的理想,照你這么說,天底下沒幾個人是真正存在的。”
“嗯……我說不過您。”余聲傻笑道,“謝謝您教我保護嗓子,我感覺這幾招能受用終生。”
“保護嗓子容易,保護自己才難。”莫長愉提起了黑色的行李箱,“前進娛樂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好自為之吧。”
“韋老師是個好人,這就夠了。”
莫長愉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只往外面走去。
“再見。”余聲也不再多說,拿起小吉他演練新歌。
莫長愉走出了前進娛樂大廈,雖已夕陽西下,但明日的朝陽還會照常升起。
雖然嘴上總是極其嚴格,但她心中的母性卻在被這些才華橫溢的小家伙們漸漸融化。
可要珍惜這些啊,孩子們。
半小時后,星工場總裁辦公室,呂健與莫長愉保持著對峙,已經對峙幾分鐘了。
“這是最后的條件,只要你點頭,惜君就可以出道了。”莫長愉凝視著呂健。
“我不能給你這個權限。”呂健堅決搖頭,“你可以擔當莫惜君的經紀人,但你不能凌駕在我上面,我們可以商量,但不能一切聽憑你的安排。”
《愛你一生》她曾愛他上癮,如愿嫁進豪門的她卻心如死灰,逃離去了美國。“陪我一夜,我就答應離婚。”三年后再見面時,他卻提出了屈辱的賣身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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