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首都，暖陽照射在身上，紅墻綠瓦下的枯枝上，麻雀湊在一起懶懶的曬著太陽，太空中飛翔著會發出聲音的鴿子，一群一群的，抬頭望去的時候，竟然能在腦海里出現一桌桌的烤乳鴿。
張凡的心情很好，今天的補課進行的也特別快。因為國家實驗室落戶茶素以后，業內人士就不斷的詬病，說國家實驗室放在大西北浪費了。
除了一個肺結核疫苗，再也沒什么建樹，尤其是中庸這邊，對于張凡挖走了人家兩個院士以后，格外的暴躁。
每次部里開會，或者上級調研，這個事情絕對會拿出來說的，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張黑子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還出不了成績。
本來中庸已經有很好的科研了，就是因為張凡的搗亂，現在中庸也出不了成績，茶素也出不了成績，這是對醫療的不負責任。
反正一句話，張凡是禍害。
這就是專家對上非業內人士以后的招數，反正對方又不懂，誰說的多，誰聲音大，誰就會有理。
部里有一部分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相信了，還煞有介事的把這個事情當一個典型匯報給了上級。
也就是張凡這幾年飛起來的高了一點，要是放在以前，估計四面八方的錘子已經砸下來了。
但，今天，張凡高興了！終于出成績了，他要看看，這群貨還能說什么。
本來補完課就想跑，結果被代理班主任摁著張凡沒讓張凡跑，“今天明天有天大的事情，都不能走！”
“真有事，不是故意逃課的。”張凡無辜的看著代理班主任。
“上級要和你談話！”代理班主任羨慕的看著張凡。
每年的2月班，從來都沒有像張凡這樣的，而且甚至單獨談話的都不多。可面前的這個小子，不光不好好上課，領導還要單獨談話。
“有談話？”
“哎！”老頭都讓張凡一句話差點給整破防了。“你要好好補補課，最起碼領導問的時候，你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就算是考前突擊，不快也光是吧？
來，咱們今天給你講講，什么是社會生態文明和形勢與任務！”
老頭一邊翻著書，一邊心里嘆著氣。
都是高研班了，還要從最基礎的給講，而且對方還尼瑪不聽話不認真。
自己這邊還不能生氣！
張凡著急也沒用，只能和尚念經一樣，有嘴無心的跟著學。
果不其然，第二天，張凡就被通知，等待談話。
談話前，還有人專門來給張凡做一些談話準備。
“領導時間有限，你要把時間把握在半個小時之內，有一些比較費時間的回報，可以下去以后形成報告……”
嘰里咕嚕的，張凡心說，我也著急，我也沒時間啊，不過臉上還是相當嚴肅的點頭，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小會議室里，張凡一進門，領導很熱情竟然起身伸手，“想見一見張院長，還是不容易啊！”
“領導好！”張凡趕緊上前走了兩步，雙手抓著領導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也沒解釋什么。
“你認為，多學科的醫療建設是絕對有必要的是不是？”
張凡讓代理班主任給嚇唬的，昨晚背了好久的課程，可今天領導一見面，根本就沒問關于課程的事情。
只要不問這些，問專業，張凡不怕了！
“領導，目前在醫療領域，尤其是醫療設備和制藥領域，我們落后了很多。隨著基因工程的進步，未來在制藥方面，肯定會朝著靶向化，大分子化。
但是，我們的藥企，醫藥設備行業，幾乎都是單打獨斗，甚至沒有一個綜合性的研發機構。
作為一個人口大國，這是不行的。
德毛的紐倫堡地區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我希望依托茶素醫院和茶素實驗室，還有茶素國際醫科大帶動起一批專業化……”
醫藥行業，尤其是進入2000年以后的醫藥行業，可以說是一個重投資的行業。
這玩意上車的就上車了，沒上車的半路想擠上去非常難。
華國很多醫藥企業，有沒有錢，絕對有錢。他們為啥不弄個重投資重科研的研發機構呢？
不是不想，而是看不到未來。
但凡有點未來，估計也不會拿著錢去做小微貸，更不會拿著錢去炒期貨。
“你覺得茶素就是唯一選項嗎？按照你的設想，這是一個需要匯集大量高科技人才研發單位，為什么不放在大城市，這不是更便利嗎？”
張凡一聽，就明白了，領導們現在也支持這個綜合性的研發單位，但對于設立在哪里，看來還沒有定音。
張凡緊張了，要是放在其他地方，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嗎！
但，又不能表現出來了。
張凡微微停頓了一下，笑著給領導說道：“領導，其實這種研發，講究一個成本結構。
如果單純只是為了國內制藥，其實放在哪個地方都一樣。
但醫藥行業越來越重投資，最終這些投資是需要有人買單的。我們必須要有一個出口。
但目前，我們起步晚，初期的研發成果幾乎進不了歐美的市場，就算人家需要，各種制約，等通過了，人家也研發出類似競品了。
可，茶素這里是最好的，周邊的國家，雖然不富裕，但可以用資源換！而且……”
領導靜靜的聽著，臉上帶著笑容，就好像知道張凡要說什么一樣。
但，越是這樣，張凡心里越是沒底！
因為對方等于沒有給回饋啊！
張凡又急急忙忙的說到：“研發，并不是越繁華越好，而是要靜下心來，首都好，魔都也很好，可出門就堵車，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片金融繁華，這是不利于大家安心研發的。
茶素好啊，出門就是雪山，森林……”
“呵呵，說的好！我們會綜合大家的意見，你好好學習，最近的作業做的也不錯，有點樣子了。
我提前給你說個消息，組織準備給你增加點擔子了，所以你不能光作業做的好，理論基礎也要完善。
總不能給你配個發言的秘書吧！低頭干活抬頭看路，這還是需要的。”
送走領導，張凡嘆了一口氣，看來得想辦法了。不然真要落不到茶素，張凡哭都沒地方哭去。
送走了領導，代理班主任小聲的問了一句：“過關了沒有？沒有也別灰心，我給你好好補一補，等結課的時候，在幫你說說話……”
好人還是多啊！
領導一走，張凡也跟著就出了學校，本來就已經管不住張凡了，領導單獨談話完畢后，更沒辦法關張凡了。
很多人其實不懂，張凡這種技術單位，相對來說進了學校要求還是不是很高，最主要的是，張凡沒想著當步長，這就是最關鍵的。
如果張凡想，那么就要好好學習，可張凡打心底里就沒想過這個事情。
現在，張凡可以看哪個醫院的院長不順眼，就能懟過去，甚至帶著錢去挖人。
可真要是成步長了，就剩下人家帶著人來找事了。
出了校門，張凡帶著老陳王紅還有小樣老師，就朝著中庸跑去。
中庸的實驗室里，兩個老頭帶著一群人在中庸實驗室里復制著實驗。
實驗室門口的玻璃墻外，一群人湊在一起，靜靜的等待著。
“張院來了！”
有人回頭看到張凡后，一群人轉頭和張凡打招呼。
“怎么樣？實驗順利嗎？”
“很順利！”
“乙肝疫苗有效免疫期可以延伸十倍！”
張凡剛來沒多久，實驗室的兩老頭就從實驗室里出來了。
“張院，很穩定，動物實驗已經通過了，按照您說的，研發期的論文一篇都沒有發布，現在成功了！”
張凡不激動是假的，趕緊上前走了過去，“辛苦了，辛苦了，兩位老爺子，是華國的功臣啊！”
對于祖系的弟子，對于肝臟腫瘤，再清楚不過了。
乙肝就是個炸彈，這玩意雖然經過治療，但不能根除。
不正規治療或者就算正規治療了，也會隨著時間，慢慢出現肝硬化，結局就是肝臟癌變。
而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疫苗注射！
現在，茶素實驗室研發的疫苗，特別是幼兒期注射后，抗體有效期可以達到終身！
中庸的院長看著張凡和老頭們的互動，她心里格外的吃味，本來她都向前走過去了！
可自己的老頭竟然不給自己回報，而是給一個外人，這心里酸楚的味道，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都是我的人啊，都我們醫院的人，我們只不過是借給茶素而已，不是調過去的啊！
講不講道理了！
可惜沒用，華國對于傳染重視，但醫院對于傳染并不重視。
這玩意怎么說呢，就像是家長給孩子說，孩子不停的點頭，但心里并不認同。
因為傳染這玩意不出成績啊！
就算現在這種保護終生的疫苗，其實對于醫院來說，用處并不大，因為這種疫苗不能賣高價！
但張凡重視！
什么是醫療，醫療不是生意，一旦成了生意，在座的都是砧板上的肉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