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行業,南方和北方差別特別大,早些年有個很大很大的領導說過這么一句話,南方的企業能這么快發展起來,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他們沒有工人培訓的負擔。
當年很多南方的老板,發了第一筆財后,就提著一皮包一皮包的錢到西北到西南挖人買設備。當時挖人夸張到什么情況,張凡他老爹老娘的那個企業,雖然是做雪糕的,可早年間人家是玩蛋蛋的。結果三年時間挖的企業到尼瑪快倒閉了。
比如南方的化工,有很多私人的很大也很先進,但在安全方面,絕對比國企化工有差距。
最后這個行業開放了,醫院檢查仍舊要三天,但問題也出了很多很多。到底尼瑪是人心黑了,還是……
說實話,醫療教育養老,這三個產業真不適合放開!瞅瞅某個醫院的動員大會,手術室里面全是錢!尼瑪這是人話嗎?這把患者就沒當人,直接當羊當豬一樣了。
茶素的機場,直接是一架軍機等待在機場里面,當歐陽他們進入機場,一個穿著皮衣皮帽子的空軍就跑步到了歐陽面前,“請問是茶素醫院的救援小組嗎?”
“是!”
樓下,警車、120已經待命了。
有些行業,國家性質和私人性質真的不一樣,比如說鐵路,比如說醫院,還有比如說化工。國有的毛病很多,但在安全方面真的相對私人的來說強了很多。
比如說醫療檢驗行業,當年放開檢驗行業是為了減輕國有醫院檢查詬病的一個辦法,很多人都說,尼瑪排隊檢查要三天,看病問診就三分鐘。
“院長,車就在樓下!”
“你們兩人,留下一個在這里當協調員,幫著和老家聯系。另外一個跟我走!”張凡一邊說,一邊快步的朝電梯跑。
瞬間的大火讓張凡如同非洲的土著一樣,眉毛頭發熏的如同茶葉蛋一樣。回家還不敢給父母說,說了要挨打,然后直接硬生生的疼了一周,也是命大。
還有他老爹當年被化工原料燙傷,那個遭罪喲!
張凡一瞅,高興了,倒了一水桶的清水進了電石桶里面。
然后拿著火柴,不怕死的靠近去點燃。
化工的燃燒或者燒傷,別人知道不知道,反正張凡是很清楚。當年他上初中的時候,有一次進廠區想去弄點零花錢!就是拿著廠子里的廢鐵賣了錢,然后再買廠子里生產的雪糕!也真的是只有接班人才能干出這種事情來。
張凡一出手術室,老陳和王紅已經在手術室門口待命了。
“你留下,你是女的!”
“你們注意安全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老陳話都沒說完,電梯關閉了。
“你留下,你是領導,而且你脫離臨床都多少年了,伱去能干啥!”說這話,王紅快步的跟上了張凡,然后站在張凡身邊看著有點不甘心的老陳。
“行了,你就留下吧,你聯絡起來也方便一點。”張凡對著老陳點了點頭。
火柴劃了三四根都沒劃著,人不作死就不會死,就在這么一點時間里,乙炔氣已經彌漫到張凡身邊和周圍了。
當第五根火柴終于劃著的時候,嘭!撲面而來的大火啊,直接就如同電視里那種大爆炸一樣。張凡就JJ了,不要說頭發了,就連身上穿的毛衣都變成卷毛了。
“請登機!”
茶素醫院的一群醫生,燒傷的、普外的、骨科的還有呼吸的,急救的排著隊小跑著跟著人家上了飛機。
飛機艙內很簡陋,感覺就是臨時用貨機改裝的客機。
魔都到石化城,也沒多遠,一路上幾乎全是警車消防車還有120。
四面八方都好像響起了警笛聲。
事故爆發的化工廠里,當張凡抵達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很多的傷員被轉移了,“怎么還有人向里面沖?”
“還有傷員!張院,這里交給你了!”說完,張凡還沒張嘴,一個全副武裝消防員轉身就進了火場。
沉悶聲中,一個又一個的壯漢,面對著烏煙滾滾的火場沖了過去,人的本性就是趨利避害,說真心話,面對大火,一個月得有多少工資,才能讓他們舍命進入啊!
張凡剛轉身,就聽到爆炸聲,嘭!剛進入的一群消防員,如同洋娃娃一樣,炸的飛起,剛剛就和張凡說話的那位不知道姓名的消防員,就在張凡的眼前飛起。
伴隨著煙火,伴隨著四散的火花,他就如同一顆流星一樣劃過。張凡的眼睛都裂開了,見慣了生死的張凡,這個時候心臟就如同被什么攥的緊緊的一樣,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快啊!”張凡轉身拿起一個防護服頭盔,就想沖進去。
“張院,張院,你不能進去,我去!你不能進去,我去!”王紅瞬間淚水都出來了,拉著張凡死活不讓張凡進。
一位消防員一把奪過張凡的頭盔!
“這里我們還沒有死絕,等我們死絕了,你們再進!你們是醫生對吧,快,先搶救其他的傷員。”
“張凡,茶素的張凡,誰是茶素的張凡?”
“我!我在這里。”
“張院,現場的醫療人員全部交給你指揮了,一定要全力以赴的救治!拜托了!”徽京的領導抓著張凡的胳膊。
“是!”
張凡說完,轉身拿起擴音器,站在車頭上面,“我是茶素張凡,我現在是這里的醫療總指揮,請各地醫療小組報道,請各地醫療小組報道。”
如果是以前,說個茶素張凡,誰知道你是茶葉蛋還是鹵雞蛋啊,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茶素張凡就是一個招牌。
張凡扯著嗓子大聲的呼喊著,王紅死死的抱著張凡的雙腿,深怕張凡摔下來,深怕張凡被二次爆炸傷害到。
“徽京醫療小組到位!”
“錫鐵醫療小組到位!
徐市、常市、蘇市、南市報道!”
一個一個按照市區甚至縣區的醫療小組報道了過來。都不用上級安排,這個時候,一個頂級的醫生就是一個燈塔。
一群群的醫生護士被匯集到了張凡的身邊。
張凡忍著回頭的想看一看的欲望,咬著牙說道:“燒傷科的在右手集合,普外的在左手集合,急診的在中間集合。”
說實話,傷情太嚴重,來之前的傷員說是200多人,而現在輕重傷員已經上千人了。
雖然散裝省的醫療已經很不錯了,但傷員太多了。而且又是化工類的燒傷,這種損傷,必須要專業性極強的醫生才行,一般醫生根本沒用。
擔架、點滴,一組一組的醫生護士在火場邊緣從消防人員手里接過了一個又一個。
醫生不夠,真的不夠。
國家的醫療支援也是一二三批的來到了現場,雖然茶素離的最遠,但因為軍機的緣故,他們是第二批抵達的。
“張院,救救我的士兵們啊,一個小組,12人全部進去,全部抬了出來啊,一個都沒有退縮啊,一個都沒有啊!”
奄奄一息的求救聲,看著抬出來的消防隊長,張凡的眼前都模糊了。
明知道進去是死,但還是進去了,太尼瑪傻了,真的,太尼瑪傻了。
但這個世界總是要有人去當傻子,總是要有人去當逆行者的。
“李存厚,帶人立刻開展手術,危重病區交給你了。”
“收到!”
“歐院,歐院,這里交給你了,有幾個燙傷太嚴重,需要我去手術了。”
“打起jing神來,現在這個時候不是你兒女情長產生同情的時候,現在你就是這里的主心骨,你都沒有信心了,其他人還怎么辦!”
歐陽眼睛如同鷹一樣的銳利,張凡這個時候已經雙眼模糊了,張凡已經有一種無力感升起了,太嚴重,真的,經過多少次救援的他,這一次,他真的有一種無力感。
一個有一個如同碳棒一樣的傷員被抬了出來,甚至傷員連一點點的呻吟都沒有。他寧愿這個時候傷員們能大聲的疼痛喊叫,寧愿這個時候患者們能跳起來罵醫生。
但,沒有!一個都沒有,從火場里出來的傷員如同黑色木乃伊一樣,靜靜的躺在擔架上。
特別是前面還和張凡說話的消防隊的隊長,山一樣的漢子,進去的時候背影寬廣的如同一座大山!
而現在,甚至連牙齒都是黑色的,緊閉的雙眼,燒焦的皮膚。
進入手術區域,張凡甩了甩腦袋,是啊,歐院說的對,現在沒時間了,沒機會產生自我感情了,現在這里有一點點的遲疑,有一點點的忽視,就是一條生命。
一臺手術、兩臺手術、三臺手術。
從早晨的十點開始,手術就沒有停歇,累了在等待手術交換的過程中,稍微坐在地下休息一下,餓了,抓緊時間讓護士喂兩口葡萄糖。
不停的手術,不停的手術。
“張院休息一下吧!還有其他醫生的!”王紅扯著哭音,想讓張凡休息一下。
“沒時間了!沒時間了!”
結果看到一鐵桶的電石,差不多有半人高的鐵桶。這玩意估計大城市的人都不太知道這玩意,就是能產生乙炔氣體的如同石頭塊一樣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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