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們的進入,集體進入攻堅,這是熱血的一面,但吃飯都沒有坐的地方。張凡他們家幾十輩子都是普通人,太能體會這種酸楚了。
快速的吃完,張凡起身就走,然后穿上防護服,消毒接著出實驗樓,再脫防護服,再消毒,老陳、王紅、后勤處的院長、承包裝修的老板早就等待在實驗樓門前了。
一出門,張凡就破口大罵:“裝修的時候給你的錢不夠嗎?啊,真金白銀的你TM就給老子弄的是這個?連吃飯坐的板凳都沒有,你給老子說,這是全華國最先進的實驗樓,你是拿我當傻子嗎?”
雖然是笑,但是張凡心里還是發酸的。人太多了,一些人,特別是一些年輕的科研人員,就席地而坐,還談什么味道,趕緊吃,后面還有人端著盤子等位置呢。實驗樓,不像是其他地方,隨便可以找位置。
這里就這個休息室是可以脫防護服的,其他地方都不行。茶素醫院說實話,其實已經做好了很多準備,但總是有想不到的地方。
老陳趕緊打電話問了一下內部的情況,然后一臉的鐵青。“我沒負責好設計,沒負責好監督,院長您處分我吧!”
老陳第一個站出來了,本來張凡發完火,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說實話,里面的這群人,可以說沒幾個身體好的,除了極個別那么大歲數了,還和小伙子一樣的,其他人,真的都是半殘。
老頭要給張凡讓位置,張凡趕緊讓老頭休息一下,說自己年輕無所謂。可惜老頭不領情,“我也不老,你以為我是看到你給你讓位置嗎,我是吃完了,正好你進來了,別自作多情。”
說完,休息室的人哄堂大笑,如果老頭說別人,大家或許不會好意思笑,可不知道為啥,說張凡,大家就是愿意笑。
“嗨,這老頭!”看著離開的蔣老頭,張凡和大家一樣,笑著坐了下來。
“你們啥時候扯證!”張凡想想實驗室內,李莫愁一樣的趙燕芳,就很同情小師哥,這尼瑪要是在床上也這樣,小師哥吃藍粉套餐也不行啊。
“你少管我,你小子怎么一副師父的口吻問我,我是你師哥,不是你徒弟,你少來。”路寧別看在手術上天賦沒張凡好,可智商絕對是人尖子的一類,一瞅就知道張凡估計受了趙燕芳的刺激。
不要說張凡了,甚至李存厚都得聽這個女人的,這是規則!
“行,換班吃飯吧!”女人臉上帶著一副生人勿進的架勢,和在往日的樣子明顯就是兩個人,出了實驗室,張凡碰到了小師哥。
不過現在,他們有幸參與到其中了。當頂級的專家進入后,速度就徹底提了上來。張凡也帶領著茶素小組攻堅著自己承擔的任務。
手術和試驗,如果放大了看,其實是一樣的,不過試驗更枯燥,更具有不確定性。。茶素實驗室里,一份份的試劑定固下的標本在一群醫生和科研人員手里,不停的滴入各種的試劑,不停在等待查看中重復。
攻堅戰,體制內的人,特別是一些國企央企的人現在還能體會到這種滋味。但大部分科研單位已經沒有這個體會了。
小師哥現在幫著張凡搞肝膽,這才能讓張凡今天弄這個,明天弄那個,要是小師哥不在,張凡只能圍著肝膽轉,畢竟已經開頭了,總不能放棄。當然,也能讓自家的師父來弄,不過這玩意真要讓老頭弄,就是不想讓老頭活了。
他太知道趙燕芳了,工作的時候,嚴謹的都能讓人受不了。
看到張凡進來,蔣老頭笑著說道:“正好,我吃完了,你接我班吧!”
張凡嘿嘿笑了笑。他們都不用出實驗樓,茶素食堂的人用保溫車把伙食打成盒飯后送到了實驗樓的門口,然后下來的人自己拿。
人太多了,實驗樓的小休息室坐位都不夠用,張凡拿著盒飯進去一看,嚯,只有大佬有坐位,其他人都是站著的,蹲著的。
“換班吃飯吧!”張凡看著還要半個小時冷凍的標本,就對趙燕芳說了一句。
雖然張凡是整個實驗樓的總負責人,但進入小實驗室后,這里各自有各自的負責任,比如以茶素醫生為主的實驗室里,人家趙燕芳就是負責人。
頭發禿的,眼鏡掉了只能靠摸的,胃不好的,前列腺不行的,風一吹就倒的。循證醫學做個一個普查,說四十歲以下特別容易猝死的行業,一個是數據行業,一個特種行業。當初這個普查做的特別籠統。
估計是怕影響行業從業人員新人的加入,所以有點模糊,但張凡清楚,如果做不好后勤工作,現在這個強度,到九月底,說不定茶素實驗室真的能弄出個猝死來。
結果,張凡怒火剛下去,搞裝修的一個光頭老板就冒腔調了:“院長,讓大家克服一下就好了。”說完,還好像覺得意思表達不太明顯,又說了一句:“干活地,又不是來享福地!”
“這是誰?”張凡本來臉就黑,兩句話說的張凡臉色都發紫了。
老陳瞅了一樣后勤主任,后勤主任死人一樣,站在哪里都不知道說啥了。
說句大實話,一般的建筑老板不愛干公家的活,因為容易拿到手的往往是要錢便秘的,而不一般的人又喜歡干公家不大不小的活。
別以為干個大活好像就一下能發財致富包兩個,其實這玩意盯得人多,容易出事。稍微不一般的人最喜歡干的就是修修補補的活。
比如城市里的路燈,花花草草,邊邊角角,比如路燈,有些人覺得這個玩意有幾個錢,一個燈泡能賺多少錢。
其實這里面的水分擠一擠,撐死幾個老板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茶素醫院的裝修,當初掏的是鳥市老大的小錢包,這玩意不是茶素醫院自己的錢,所以得招標。一頓操作下來,被人拿下了,然后進入醫院的是一群臨時組建的工程隊。
對于這種事情,張凡也就裝著不知道,你干好活就行了。結果這個不知道被轉了幾手的老板還以為院長想完工后弄點幺蛾子,心里就不舒服了,尼瑪給了幾塊錢,你要這要那的。
“尼瑪太沒有操守了,你們領導都把茶素的館子吃過來了,還要找麻煩!”光頭也不耐煩了,操著外地的口音,很是不滿的說道:“實話塞,現在……”
后勤主任一把拉住光頭的胳膊,“你特么給老子閉嘴!”
“你閉嘴,說,你說,到底啥情況!”
光頭估計以后不干茶素的活了,很是氣憤的甩掉后勤主任的胳膊,“兩百萬的工程,現在才給了五十萬,你們還要著要哪,再拖幾天,我都白干了塞!”
張凡一聽,明白了,怪不得!
他看了一眼老陳,老陳打了冷顫,然后直接說道:“院長,不能姑息啊,咱們不專業,讓專業的人來吧,讓管紀律的進入吧。”
張凡點了點頭。
后勤的主任泥一樣的坐在地上,“院長,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了,饒我這一次吧。”
過來過去的人瞅著后勤主任,竊竊私語。
“歐院……情況就是這么一個情況,我現在顧不上,您的處理一下。”
“行,交給我了,你不用管了,日子過的太好了,不殺一殺這個歪氣,還以為我們好糊弄。”
也不知道誰把張凡發飆的事情傳到實驗樓,一時間讓實驗樓的人看到張凡后,眼睛里面冒著一股子親切。
有的說張凡為了一個板凳把后勤主任給送了進去,甚至傳說板凳上有釘子扎到張凡屁股了。謠言就是這么古怪,讓張凡更可氣的是另外一個謠言。
隨著七月的到來,茶素實驗室的進展很順利,不過讓茶素醫院的人更高興的是,止吐藥的爆發銷量讓大家都如同幻覺一樣。
從幻覺中醒來的人們,一下爆發了各種的情緒。
“我尼瑪,我今年一定要買個車,我都看好了。我要買個和張院一樣的。”
“我要去馬爾代夫,我要去……”
“老大還是老大啊,眼光牛啊,當初人家頂著壓力,把資金全都砸在止吐藥上。當初我還覺得咱老大有點昏頭了,現在回頭再一看,太牛了。”
外科醫生們這幾天閑了,湊在一起吹牛逼。
這個時候一個小護士湊了過來,神神秘秘的說道:“不是老大眼光好,是寡人不能有疾唉!”
“我去,這你也知道?”
小護士擺著手,“別胡說,不是我說的,是婦產科的呂醫生說的,當時很多人都在場,呂醫生當時用輕蔑的語氣說張院,他自己都不行,就專門研究行的藥物。當初呂醫生和張院……”
這玩意就如同春天的蘑菇一樣,遇到風就瘋長。傳的滿醫院都是,張凡剛從實驗室出來,王紅站在門口故作難為情的樣子。
“什么事,有話就說,沒話趕緊走人,不下班啊。”
“醫院最近傳你小話!”王紅看了一眼張凡,她算是真明白張凡的,下起手來一點都不軟,后勤主任已經雙開了,據說得吃好幾年的官飯。
“什么話?”
“說您不行了!”
“誰一天吃飽了撐的啊!”
“據說是從呂醫生嘴里傳出來了,說您自己不行,才……”
“走走走,一天少拿這些破事來煩我。以后別給我自作主張的茶杯里面放枸杞了!”
張凡趕走了王紅,然后又笑了,“尼瑪,一天就知道胡說八道!”
本來張凡是心情不好的,尼瑪眼皮子底下讓人當傻子糊弄,是個人都不高興,可這才七月中旬,甲流藥物就完成了所有的公關了,原定是九月底的,現在提前了這么多日子,張凡心里真的很高興。
現在就等著試藥了,這么高興的事情,當然不在乎別人說什么了,特別是小道消息這種事情,你越在乎,別人越當真,而且這種事情總不能拉著傳話人說來給你試試。
因為國家已經不需要了!如果沒有茶素醫院這幾年打造的平臺,這種大型科研攻堅,他們最多就是十年后或者十幾年后,聽一聽當事人吹牛逼而已,甚至心理會帶著一絲絲的不相信。
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