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屬總院的院長深怕張凡又找借口,繼續說道:“雖然我們的體量沒有其他發達地區的體量大,但是我們整個肅省都可以支持張院的膽囊癌的數據收集工作。
費用你不用操心,我可以申請到一點省里的補助。”
這話一說,張凡不糾結了,其實老頭的身體還是挺好的,抬杠的時候,張凡覺得自己的體力都沒老頭的好!
張凡微微詫異了一下,“這老小子消息靈通啊!”然后忽然有點惱怒,“老子說了先不要透露消息,先不要透露消息,這尼瑪誰嘴這么大!”
張凡轉頭瞅了一眼王紅,王紅立刻心領神會了,然后馬上低下頭,她知道誰說的,可這個不是估計瞞著張凡,她真不敢說啊!
“前瞻性的研討會也可以,只要是專業性強的,我師父還是挺樂意參與的。”
“太尼瑪不要臉了!”附屬總院的院長現在才真正體會到江湖上的傳言,說張凡不占便宜就是吃虧。
附屬總院的院長一聽,都快流下牛肉面般的淚水了,現在這個世道聰明的人太多太多了,傻子都不夠糊弄了!
“看你說的,自己人你這么謹慎干什么,科教手術是科教手術,年會是年會,兩碼事情。
你看這樣行不行,茶素不是最近在做膽囊癌的研究嗎,這個研究,手術數據需求量很大吧?”
現在的世道很奇妙,商業的頂級大佬不愿意來,非商業的普通醫生不想來。
他開這個年會,無外乎就是提高知名度,然后在以后的醫院排名中提高名次罷了。
附屬總院的院長一說,就仔細看著張凡的臉,張凡從剛開始的微笑,慢慢的變成了臉部肌肉的僵硬,雖然還是在微笑,可這個笑容就像是放屁變成了嘣……
“張院,您放心,純專業的,絕對不是商業化的。”
估計是被歐陽影響的。
年會,醫療的年會最早的時候,比較正規,就是學術年會,以前的車馬慢,全國的醫生匯集一次真的不容易,年會就像是一場互通有無的知識演講賽一樣。
張凡臉上帶著笑容,心里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不能貪小便宜,不能貪小便宜,永遠忘不掉!看吧,人家下套了吧!”
張凡一聽,心里想,信你個鬼,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除非是發布什么新技術或者新發現,這種非商業還有點看頭,不然都是一鍋粥,最后只能糊在鍋底,讓他自己舔。
“這小子不好糊弄啊,也不知道誰調教出來的,年紀輕輕的臉皮這么厚。”
“要不普外的科教手術就算了,醫院也挺忙的,院長你也知道,盧老和吳老年紀也大了,寒冬臘月的……”
張凡可以自己沒皮沒臉,可不能讓師父和師伯跟著沒皮沒臉,這個事情,他做不出來。
把自己一年獲得的、欠缺的,都講出來,和同行們進行查漏補缺,真的早年間的年會成果都可以編著成一本書。
慢慢的某田加入后,味道就變了,然后緊接著各大藥企加入后從當年互通有無,弄的成了一些變相賄賂的活動了,商業氣息濃過專業氣息,這也就導致越來越多的頂尖大佬出席這種會議很謹慎。
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這是別人嫉妒張凡,嫉妒張凡有好老師,有好平臺,甚至有好技術。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這小子真的人黑心黑,下手黑啊!
醫療科研很費錢,第一費錢在研發,第二費錢在研發后的數據收集。
兩人如同太極八卦的老年推手一樣,你來我往,我來你往的,進進出出,磨的火星子四溢啊。
最后,張凡為了支援家鄉的醫療建設,愿意和蘭市附屬總院合作,并在蘭市附屬總院進行膽囊癌研究的前瞻性論壇。蘭市總院將申請申請一批科研補助,用來進行膽囊癌術前術中術后的常規數據收集。
當張凡和附屬總院的院長口頭協定后,附屬總院的院長深怕張凡反悔,讓醫院宣傳科都把新聞稿都拿來了。
“蘭市附屬總院院長和茶素醫院蘭市醫科大畢業的張凡院長,在友好和諧的氣氛下商討了關于在膽囊癌方面進行全面的深度合作的問題,為了在膽囊癌方面取得跨越性的勝利,兩位院長達成了一系列的合作協議。
為了盡快的讓膽囊癌手術得到進一步的發展,下月初我院將聯合茶素醫院舉辦膽囊癌國際性的前瞻討論會議,屆時……”
張凡瞅著這個新聞稿,臉都綠了,這老小子早就挖好了坑啊,哎!什么時候蘭市人變的這么雞賊了。真的是一步一個坑,坑坑不一樣啊。
不過附屬總院的院長臉上的肉疼的更厲害,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尋思著打打親情牌,嘮嘮近乎,然后就拿下張凡,這是最好的。
結果一看,張凡這個貨不上鉤,什么師父年紀大了,什么天寒地凍的。
最后院長一看,小恩小惠根本不起作用,只能咬著舌頭,答應給張凡當苦力,不光苦力白當,自己這邊還要出錢在全省其他醫院幫著張凡收集數據。
真的,這一波下來,張凡覺得自己被坑了,附屬院長覺得自己虧,反正都覺得沒占到便宜。
晚上下班,本來附屬總院的程主任想請張凡吃飯,不過被張凡推辭了,天天這樣吃,真的降不住了。
張凡本來想休息一下,這兩天雖然手術強度不是很大,就是嘴累,這兩天手術中講課說重點,手術后還要打嘴仗,真的,張凡沒想到自己飛刀竟然這么廢嘴。
回到酒店,還沒躺一躺呢,就有人砸門,張凡一聽就知道,王亞男砸門呢。因為一起來的,除了她沒人這么干。
門一開,張凡沒好氣的問道:“干嘛?”
“嗨,我們來你家鄉,也算客人了,今晚就讓我們自由活動,你也好意思,帶我們去轉轉。”
“有啥可轉的,大西北都一樣!”張凡實在不想去。
“走了,走了!這幾年一直在醫院上班,去首都,故宮就在眼前我都沒去轉轉,好不容易來了大城市,帶我們去轉轉吧,你看看許仙,現在土的都沒邊了。”
張凡本來是死活都不會出去的,可一聽這個話,忽然覺得王亞男她們也挺可憐的。
聽著去大城市去進修,不是首都就是魔都的,全是華國頂尖的大城市,可下了飛機進了醫院,大城市到底是怎么樣的,她們都不知道,沒日沒夜的就在手術室里面泡著了。
“行,等我收拾一下,我再找個車。”
他們也不是自己不會逛,可有張凡帶著好像就是格外香甜一點的。
張凡一邊收拾,一邊想著給說打電話。三乙醫院和附屬總院張凡不會打電話的,用個車去給他們打電話,說實話這個人情劃不來。
想了想,張凡給曾女士打了過去。
“張院,怎么了。藥廠的前期資金……”
她以為張凡催錢呢,從三島來茶素后,她就明白了,什么貴族、什么世界大企業,在張凡這里統統沒用。
所以,為了站住茶素藥企的龍頭位置,她只能盡可能的在張凡各種需要下,做到最好。比如這次的藥廠建設,她們公司就是出資最大的企業。
“哦,這個事情等我會茶素再說,我想問一下,你們公司在蘭市有分公司嗎,我現在和醫院的幾個醫生在蘭市,想借輛車用一下!”
張凡這話一說,曾女士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車算什么,就算沒分公司,她都有辦法讓張凡立刻能有車用。
“行,您在哪個酒店,我等會讓人送車過去,您是參加什么活動之類的嗎,對車有什么要求嗎?”
“沒啥要求,就是帶著他們去轉轉。”
“行,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沒多久,車就被送來了,兩臺很新的七座四圈Q7,蘭市的分公司經理親自上門送車,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更沒有說弄車不容易之類的話。
見到張凡很是親熱的說,“曾總批評了我們,張院來蘭市,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工作做的不認真,甚至讓張院連個車都沒有,我們工作做的不到位,請您一定要給我們個機會。”
說實話,現在大家都在倡導提高服務品質,提高服務質量,然后說海底撈就是服務好,其實大家要是感受一下藥企對醫生服務質量,估計能把海底撈給砸了。
真的,一點都不夸張的。
張凡也沒讓人家司機隨行,為了一頓飯,從茶素跑到蘭市讓人家分公司掏錢,這個事情張凡做不出來。
張凡開了一輛,錢薇薇開了一輛。以為其他人都不會開車!“你都能玩蛇,竟然不會開車?”
許仙撇了撇嘴,沒和張凡較勁。
對于這個城市,雖然離開了幾年,可張凡還是相當熟悉的,蘭市有個特色,就是白天不能轉。
白天看這個城市,有一種灰蒙蒙的感覺,可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了,工業區燈火通明不說,電廠大煙囪里噴射出來的火焰就像是城市中的一個景觀一樣。
真的是白天的伊拉克,晚上的小香a港。帶著一群人逛了一圈,讓這群沒怎么見過大城市夜景的家伙們,很是驚訝,“挖,好熱鬧啊!”
張凡覺得這群人,真的是沒見過世面啊!其實這就是有點理想的年輕醫生的生活狀態,當初的張凡還不如王亞男她們呢。
蘭市的餐飲和邊疆相似,但又有區別。
比如牛羊肉,在邊疆,講究的大塊,而在蘭市這邊憑良心說還是缺了股子少草場的底蘊。
不過唯一能和邊疆飲食抗衡的,就是羊肉筏子。
這個飲食,據說是回族大廚根據黃河上的羊皮筏子而研究出來的。
用小羊肉,不能過周歲的小羊jing肉,剁碎成藕斷絲連的狀態,然后用蔥姜水在手里面不停的順時針攪拌,形成肉糜,然后團成肉團。
調料很簡單,就放一點青鹽,絕不多方什么八角茴香的,吃的就是肉香。
接著就放在小碗里面,一個碗里面放一個如同大獅子頭的羊肉團子。
在用滾燙的羊油淹沒整個肉團,接著放入籠屜。
等熟透后,肉是漂浮在羊油上的,看著油津發亮。碎姜和小蔥顆粒點綴在羊肉團子上,一起一伏之間,看著格外的漂亮。
雖然這個看起來很是油膩,其實用筷子輕輕劃開如同網狀的肉團,熱油立刻就能激發出撲鼻的肉香。特別是在寒冷的冬天,一碗羊肉筏子,絕對能讓食用者渾身發汗。
肉如嘴中,綿軟中帶著一絲絲的嚼勁,真的這種吃法,和大塊吃肉各具特色。
至于其他的,也就一般了。
說實話,也不知道為什么,面對幾百萬幾千萬的時候張凡說良心話,心里一點漣漪都不起,可就是面對這種芝麻粒大的便宜,張凡就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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