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哥!”進了門,張凡笑的如同向陽花一樣看著面前的老頭。
醫生要有變臉的本事,要有自我調節的能力,醫院中雖然不是天天有讓人難心的患者,但也不少,一定不能把這種情緒帶進生活。
為了不讓妻兒家人也承受不應該承受的情緒,沒這個本事的醫生,都還是單身汪。
“呵呵,不錯,精神面貌不錯,看不出來是上了一臺大手術的樣子,怎么樣。”老頭的意思是你師伯對你的論文通過了,你什么想法。
而張凡沒理解,其實最重要的是,他心里就沒當回事,沒有系統,張凡估計沒有洞也要鉆出來一個窟窿的想辦法,但有了系統,說實話,他的心放不上到這個上面。
“挺好的,來師伯這邊算是見了世面了!”
“呵呵,師伯這邊畢竟耕耘了多少年,而且又是部隊醫院老百姓的認可度是高一點。
老師的意思是你的論文,想過沒有,再精修一下,朝著頂級期刊發表發表。”
張凡沒懂,但師哥是聽出老師的意思了,所以就直接把話說透了。
“嗯,我在柳葉刀那邊還認識幾個人。不過你的論文想要在柳葉刀發表還得大改。
專業性勉強過關,科學性也算準確,但你的創新性就缺了數據,目前的數據還是太蒼白了。
論文中的用詞太不精煉了,特別是英文,甚至都能讓人混淆概念。
所以這次就算了,以后一定要在這方面花費點時間了,想要走的遠,你脫離臨床不行,脫離實驗室也不行。
等會讓你師哥帶著你去收拾一下,打扮精神一點,明天魔都這邊對你進行一場答辯會。”
“哦,師父,這個難不難啊,答辯會上我需要干什么?明天你去不去?”
倚老賣老有好處,而張凡在盧老面前經常略帶一種撒嬌的架勢。
“呵呵,老師當然不方便參加答辯小組,但搖旗吶喊還是可以的。
不過小師弟手術是你做的,這種創新也是你想的,你別有什么擔心。”
大師哥看了一眼盧老后笑呵呵的對張凡說道,他想著師父寵愛張凡,沒想到寵愛到這個地步了。“老頭太偏心了!”
“他啊,就從來不聽我的話,哎,老了老了現在還要給你們操心!
明天的答辯還是要重視一下的,因為這是我和你師伯聯名申請的特殊人才名額,所以參加的答辯的專家教授都不是青鳥和魔都的專家。
答辯會組長是雅湘普外大主任,答辯小組的成員有京南的,羊城軍醫大的,只要你別緊張,估計沒什么問題。”
老頭給張凡詳細的說了一遍。
“哦,一篇論文要這么嚴肅?”張凡詫異的說道,然后又問了一句:“師父,這是入學的答辯還是畢業的答辯啊,您不會是直接給我弄個博士答辯吧?”
“呵呵,美的你!”老頭白了張凡一眼,然后沒好氣的說道:“碩士的畢業論文。哎,這輩子估計也就你讓我頭疼,讓你考吧,你說英語不行,不管你把,又覺得可惜。
我好歹也是一個院士,沒想到盡然為了一個碩士學位絞盡腦汁。”
這話說的張凡都不好意思了。自從拜師以后,老頭從來沒夸過張凡,而是不停的找著張凡的缺陷時時刻刻的在督促。
魔都的秋天不熱,但相比茶素來說還是能讓人汗流浹背的,張凡穿著師哥媳婦給張凡買來的西裝,站在會議室的場外不停的念叨著,這算是傻小子娶媳婦,頭一次啊,說不緊張是假的。
醫學答辯大約分為四種,一種就是畢業答辯,目的就是考察學生的基礎知識。
第二種,是科研成果的鑒定答辯,第三類則是學術論文交流答辯,第四類則是學術報告交流答辯。
原本一般的碩士畢業就是一個最普通的第一類答辯,但吳老和盧老兩人親自商量以后,決定把張凡的答辯會議檔次提高。
第一,張凡的這個論文確確實實是有點創新,第二就是為了不給張凡留下讓人詬病的話柄。
到他們這個級別是有免試的碩士名額,但張凡以后的路就連他們都預估不出來,所以錄取的時候可以免試。
但畢業的時候一定要經得起考驗,所以這次兩人算是用自己多少年的人脈把南方頂級的專家請來過來把關。
這些事情,兩老頭從來沒對張凡說過,他們沒指望張凡感恩,沒指望依靠張凡能干什么,他們就是單純的希望張凡能在醫療這一條路上走的遠一點。
會議室內,“盧老,吳老,什么年輕俊杰讓二老親自出頭?”雅湘大普外主任笑著問盧老和吳老。
盧老和吳老的年紀按照正常人來說其實已經算是退休了,但他們這個級別的專家除非自己干不動了,不然不會有人愿意他們早早退休的。
所以,論起來他們比雅湘的大外科主任大了一輩,這次聯系這些專家,兩老頭其實都是走的和他們一輩的老人,這些年輕人當然不是很清楚。
“呵呵,我的一個學生,這次就麻煩各位專家把把關。”盧老笑呵呵的說道。
“您客氣了!”
“學生?”幾個答辯專家相互看了看,沒言語了。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個學生肯定不一般,不然人家青鳥沒醫學院還是人家魔都沒醫學院。
而且這次來的人,大家都認識,個個是杰青,所以,這場答辯人家就沒想著走過場,而是正兒八經的當一個見證人。
“答辯會開始!”記錄員輕輕的通知了一聲,然后打開門讓答辯人員張凡進了會議室。
吳老和盧老沒有參與進入答辯會,而是坐在一邊的觀眾席上,不光吳老和盧老,還有張凡的大師哥,就連方東的骨科老專家也來了。
老頭不甘心,南方骨科一直被水壇子壓在身下喘不過來氣,老頭算是柳氏正骨正兒八經的傳人。
所以,對于北方的骨科,一直不是怎么看的上,可形勢比人強,愣是眼見著水壇子一飛沖天,而這邊卻越來越來沒落。
所以這次看到張凡后,老頭真的上心了。其他人來參加張凡的答辯會,都希期著張凡答辯的精彩,而老頭則想著張凡最好別過關,然后他把張凡拉走。
雖然也知道估計沒可能,但要是張凡的論文也一般,他絕對會想轍讓張凡拋棄普外。好師父難找,可好徒弟有些時候也不好找啊。
雅湘的專家看著進來的年輕人,轉頭和其他幾個人交流一下,幾乎每個人都流露出一個意思:“真年輕!”
是啊,一個醫生,從本科到碩士其實都算是基礎學習,這個時候一般都不會引起院士級別的大佬關注。
其他行業或許有哪種天才般的人物一鳴驚人,但醫療,特別是現代醫療幾乎沒有耀眼奪目的天才。
醫學講究熟練講究厚積薄發,不管你天賦如何高,除非你不走臨床直接搞研究,不然,不說其他,就醫院內從簡單到復雜的常規手術都能讓你做到天長地久。
當走到博士的時候,各個禿著腦袋的時候才算有點成績,這個時候或許才能進入行業大佬的眼里。
可華國的醫學培養,又很奇葩,基礎重臨床,博士重研究,很多很多學生從頭到尾的上學,在臨床也就大五和研三的時候干點臨床的實際工作。
等到了博士畢業,一進入臨床,手術器械認不全的大有人在!所以,醫學教育有點銜接不良。
當張凡出現的時候,一頭黑又亮的繁茂頭發再襯托著滿身的腱子肉,黑而健康的膚色,格外的讓在座的專家羨慕。
二十分鐘中的論文坐著的報告后,雅湘的答辯組長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請張凡回到答辯席稍作休息。
“怎么樣?”翻看著手里的論文,雅湘的專家看著其他幾位專家。
“還能怎么樣,吳老盧老把關的論文還能出什么問題。”這是京南的專家。
“就是論文里面的措詞有點商榷,不然這篇論文估計可以在頂級期刊上發表了。”
漢武的教授看了看論文,又看了看坐在遠處的張凡。論起來,其實他和張凡是師兄弟,不過他的師父沒成為院士罷了。
“等會的提問,咱們一人問一個?”
“算了,你全部問了吧,吳老和盧老認可的人,其實也不用咱們再詳細考察。”
坐在休息席位上的張凡悄悄的擦了擦汗,然后小聲的對盧老說道:“師父,你覺得我匯報的怎么樣。不錯吧!”
“呃!”老頭實在想不明白,這兔崽子在手術臺上和手術臺下就是兩個人一樣。
“挺不錯!”
“嘻嘻,我準備了好久!”張凡得意了。
“我說你的臉厚程度挺不錯的!”老頭白了張凡一眼。
“您看您說的!”
答辯一問一答,幾個問題,張凡回答的得心應手,只要你別問他英語,只要你別問他實驗過程,單就手術的想法,手術的步驟,哪太簡單了。
回答結束后,無記名投票的結果也不用考慮,全票通過。
答辯組長看著張凡笑了笑,“張凡是吧。”
“嗯!”
“千篇一律的論文我見過很多,你的這篇論文很有特色,作為你答辯的老師,我希望你在接下來的工作中,科研中繼續保持實事求是的態度,嚴謹治學的精神,孜孜不倦的推動人類醫學的進一步發展。”
“謝謝老師!”
張凡彎腰鞠躬。
“你的路才剛剛開始,以后可不能再懈怠了。”盧老看著一臉笑意的張凡,老頭雖然繃著臉,但眼角的笑意還是瞞不過人的。
“謝謝師傅,謝謝師伯。”
“胰腺!胰腺!你老師不是肝膽的嗎,怎么又研究胰腺?”方東的骨科老專家不樂意的問道。
老頭以為張凡今天的答辯會可能是肝膽,結果沒想到結果是胰腺。
“呵呵……”張凡還沒說話。盧老笑著說話了,“柳老,怎么,動心了?”
“哎!一個胰腺,一個肝膽估計就占滿了他的所有時間,哎,可惜啊!”老頭有點失落的說道。
“別,他所學甚雜,以后還不知道他到底搞那一科呢,現在不過就是給他湊個帽子,讓他以后更方便一點,怎么樣,什么時候露一手讓他見識見識柳氏的底蘊。”
盧老知道張凡的水平,所以對于張凡以后搞不搞肝膽,他真的不擔心,他不會為了自己是搞肝膽的就想著去束縛張凡。
“可以?你不擔心?”方東的骨科專家不相信的看著盧老。